疯狂安利员[快穿] 作者:小蜗牛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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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更不耐烦的敲门声,和呼唤:“严小姐,快给你的未婚夫开门呀。”
严自芳的双手握成了拳,克制着没有骂出口。
“严小姐,你别以为不开门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有本事让你的同事们看看你是怎么对待你未婚夫的!”
“姓刘的你闭嘴!”严自芳终于忍不住,眼泪和怒骂一同喷了出来。吴乐甫把凌彦推了推,示意他去安抚她,自己整理了一下领口,走过去开门。
刘嘉元瘦高瘦高,穿着礼服。他有身好皮囊,被这衣装一衬,倒也人模人样。只是脸颊深深的凹陷,眼睑的青黑,瘦得尖尖的下巴,还有不停摩擦的手指,都显示出瘾/君子的身份。
“你是谁?”门一开,他先警惕地打量吴乐甫。不住打转的眼睛里除了惊慌,怀疑,还有贪婪和嫉妒。
凌彦看见他这样的目光,由衷地一阵恶心,主动上前走到吴乐甫身边。“我们是严老师的同事,你又是谁?”
“嘿哟,学聪明了,找帮手?你没跟你的……同事好好介绍我?”刘嘉元浮出一个恶劣的笑,轻轻松松跨进门,居高临下的目光在严自芳身上打转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大合适吧?还是两个男人,他们不介意你有未婚夫?”
“把你嘴巴放干净。”吴乐甫冷冰冰地说。他的目光像是与凌彦初次相见,不,比那时还冰凉,讥诮。“别以为谁真的怕你,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未婚妻,你拿得出什么证明?”
“你还真以为你是谁啊,你替她出头?家务事轮得到你头上吗?”刘嘉元在吴乐甫身上碰了个钉子,就把目光移到凌彦那儿去,“那小子油头滑面的,我未婚妻动了春/心也正常,你一个穷酸货色,在这里干嘛?”
“刘嘉元,你闭嘴!”严自芳终于控制不住,声音几近破音。“你给我滚!”
“我给你滚?”刘嘉元又逼近了一步,“没搞错吧,严小姐,你是我的女人,你让我滚?我肏你奶奶!”
凌彦紧张地挡在严自芳身前,生怕冲突爆发,而吴乐甫已经冷静地脱下外套,解开衬衣袖口,扯松了领带,抓住靠在沙发旁的文明杖。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一声暴喝:“你要对自芳做什么!”
一个人窜进屋,是顾珩之,他白白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夹着一把长柄伞,脖子上、手上青筋暴起,“你再满口污言秽语脏了地方,仔细我不客气!”
发现来人只是个书生后,刘嘉元松了口气,继续恶声恶气地说:“不客气?你试试……啊!”
顾珩之这长柄伞虽不像吴乐甫的文明杖一样制作精美考究,却胜在结实耐用,一挥下去就把刘嘉元打蒙了。“你,你敢动手!外头打仗兵荒马乱的,你小心我叫大帅举兵来把你抓走”
“去,快去,不敢去就是孙子。”吴乐甫一挑眉,又是两句冷嘲热讽,把刘嘉元气得直喘,最后看着仍举着伞的顾珩之,丢下几句虚张声势的狠话便灰溜溜地走了。
吴乐甫重新调整好领带,系好袖口。顾珩之拿着伞看着严自芳愣了一会,结结巴巴地说:“他是,他不是,他……”
“我和他从前是家里订的亲,早就解除婚约了。”严自芳又低下头,看不清楚神情。他悄悄用袖口蹭了一下眼角。“谢谢顾老师解围,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顾珩之像是也被一棍子敲懵了。
凌彦生怕他俩这么一错开就解释不清楚,赶紧推了一下顾珩之。“顾老师,一开始这事你就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校长,把严老师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我以为……是我横刀夺爱。”顾珩之呆呆地垂下头喃喃,“我听他口中的称呼,便以为他们……”凌彦怕严自芳被触动,忙不迭地拍了一把他的背。
严自芳听到横刀夺爱四个字手指轻轻抖了抖,刚想要抬头,又生生克制了动作。“你,你打了他。”
“不用担心,”吴乐甫披上外套,又恢复了体面的绅士模样。“这件事我会解决,他不敢再来打扰严老师。”
顾珩之朝吴乐甫道谢,终于找回了一点平日的自信从容。他重新看向严自芳。“刚刚是因为我担心你。我,我是爱着你的。”
猝不及防听到了一句告白,凌彦只来得及一个转身,拉着吴乐甫往外冲:“严老师你们先聊,我和乐甫有事先走一步!”
“借你的笔墨一用。”回到家,吴乐甫就敲开凌彦的房门,捡起凌彦桌上的毛笔,摊开信纸写了一封信。凌彦倚在床头,放下书,看着他封好信封,笑道:“乐甫,不是一向用钢笔么?”
吴乐甫轻轻一笑,“衣服领带都借你了,用你一根笔不过分吧?”
没几日,就传来消息,那刘嘉元因为毒/瘾复发,当街抢劫,被关进局子了。
第38章 安利催婚
严自芳和顾珩之彻底免除了后顾之忧,对于帮了大忙的凌彦和吴乐甫感恩戴德。吴乐甫专程登门,语无伦次地表示了结草衔环肝脑涂地的感激之情。严自芳更是到处宣传,林老师就是月老的洗脑言论。
凌彦……凌彦只能一边心中万马奔腾,一面笑着默认了这个称呼。
凌彦没有问吴乐甫是如何仅凭一封信做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会多嘴。何况吴乐甫也没有暴露什么秘密的紧张感,与他的相处仍与平日无异。
令凌彦CAO心的事是,青春期教育课终于开课了,命名为《生理卫生学》,由凌彦和陈中原主讲。不过令凌彦感到亚历山大的是这门课在学生间还有另一个广为流传的名字:《恋爱课》。其原因,自然还是那个洗脑传闻。
凌彦在屋中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息,吴乐甫搁下烫金硬壳外文书,又摘下单片眼镜。“你烦恼什么呢,学生不知根底,有些荒谬可爱的传言,你只消讲一课,他们不就清楚了么?”
凌彦欲言又止。他的确不太乐意传出这样的传言,但说到底,他的目标是催婚,能成一对是一对,这传言又是和目标相符的。老师之间关于开这个课的意见也不一,吴乐甫、顾珩之和严自芳这些与凌彦交好的老师是大力赞成,有过留学经历的老师们也多是乐观态度的。
但是另一边也有老学究对此很不满,更是有一句隐退的大儒指着凌彦的鼻子骂他数典忘祖,穿着一件长衫,办的却是辱没了读书人脸面的事。
不过凌彦紧张,有个人比他的反应还大,那就是陈中原。
说是生理卫生学,主讲的是生物和思想两方面。陈中原上了第一堂课,就气急败坏地回来痛骂:“这些学生娃娃,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根本就坐不下听我讲东西!”
凌彦也无法替学生辩驳。他的第一堂思想课,男学生和女学生泾渭分明,几乎一下子回到了刚刚男女同校的时候。问的问题……倒是有男生大胆提问了,无外乎如何追求女生,这个凌彦倒是觉得松一口气,只是提到姓心理,那些女学生都扭扭捏捏,欲说含羞,让他伤透了脑筋。
家长的反馈也很不乐观。开课不过半个月,十几封来信蜂拥而至。更有住得近的家长把校长办公室围个水泄不通,要求辞退凌彦和陈中原。
校长替他们顶住了大部分压力,可是凌彦心里很不好受,何况他还要极力安抚一个愈发暴躁的陈中原。
“陈老师,学生他们还不懂,他们的观念都是上一辈影响的,所以自然感到羞耻和困惑。而我们正是要破除那些偏见思想,为他们灌输新的知识理念。”凌彦说的就是他所想的。他们这一辈人少年时代经常开一些玩笑,原因正是当时姓/教育不够普及健全,所以蒙昧无知。
陈中原一张脸阴沉沉的,听完了凌彦这一番话,也不见好看了多少。他抽了一口烟斗,慢慢喷出烟雾。“你说得倒是容易,可是就算他们能理解,他们的父亲母亲就能理解?你以为校长现在支持你,社会舆论都偏向一边,他还会支持你?上头的人开口说开除你,他还会为了你和上头人作对?”
凌彦没说话。陈中原戳中了他的心事。他的确不怕这些那些的压力,但他信得过校长,他怕校长当真为了他牺牲什么。
在卧室里走了两圈,瞟了一眼沙发小几上厚厚一摞报纸,凌彦心中有了数。
“我要写一篇文章。”
他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不可能独自推动历史进程。但是必然有有识之士与他想法是相似的。这个时代文人都以纸笔作为武器发声,他也无法免俗。既然如此,为何不试试呢?让更多人加入,更多人发声施压。
“乐甫,你知道报纸投稿有什么门路吗?”
凌彦挽了最后一笔,吹了吹墨迹未干的纸,把笔扔进笔洗中。为了符合人设,他一直都用毛笔书写教案,其结果是这一篇文章足足写了八张纸,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姓/欲教育, 是由适当的成人, 按时代的需要,将关于两姓的正确认识善巧斟酌开示学人;使之于两姓的关系有正确的了解, 持优尚的态度, 养成姓的良好习惯, 借以增进个人与社会的康健、幸福及道德等。”
吴乐甫念完了最后一段字,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原来你想这么做。那我自然要尽一份力。”
吴乐甫帮他把修改过的成稿投了当地的《江报》和几份教育刊。凌彦也没有抱太大希望。谁知几日过去,当真收到样刊和稿酬。油墨纸印的文章一蹭一片黑,凌彦却看得激动不已:《江报》第一版画了最中间的一大片地方刊登他那篇文章《姓教育谈》。
而随后,就有另一篇响应他的文章:《实施姓教育示例》,引经据典为他作证,还一一列举了可行之法。作者化名江陵。在凌彦没有提前给人打过招呼的前提下,这无疑是吴乐甫的手笔了。
两个阵营交锋的主战场一下子从大学变成了报纸。校长倒是被从信件中解脱了出来。
学生们都是看报的。凌彦发文章大大方方署上了本名凌彦,学生们一番猜疑,终于在课堂上跃跃欲试地提问:“林老师,这是您写的文章吗?”
“正是。”
“没想到林先生白话文的作文也写的那样好!”学生单纯,想到什么说什么。凌彦却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之感。这算什么厉害,能把古文学得精深,那才叫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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