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后剑碎了+番外 作者:灯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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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钱一串正跟着墨枢门的人去深山老林挖矿——就是羲和剑剑矿,在知道杜老爷跟奇巧阁的交易以后,钱一串就不闹别扭,真心实意地表示愿意当活地图找矿了。
戌六和小胖子也不能留在陈山,因为阴阳教老巢离陈山实在太近,住久了难免会暴露。再加上这俩孩子实在掌握着很多阴阳教的内部情报,所以徐安歌就拍板决定带他俩一起去万剑会见大哥了。
大哥比自己更了解江湖事,也更懂得如何查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徐安歌很有自知之明,并不打算一个人去探险当拔起魔教的英雄。
等船到江陵,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徐安歌看到渡口彻底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他可以休息了……
徐纤漪跟他反应差不多,她最讨厌这点繁杂的小事了,于是忍不住揉了揉手抱怨:“你说你,娘让你带桉木和桦木,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要是多一个人我们说不定就不用忙了!”
徐安歌叫两个孩子出来准备下船,还不忘回:“更应该带人的是你吧?我这儿好歹有一个桉木,你呢?”
徐纤漪摇头:“唉,他们都跟不上我的速度。”
徐安歌:“……”所以全被你甩开了是吗?
徐纤漪还想再接再厉,跟他说自己是怎么甩开人的,给弟弟传授点经验,幸好被人打断了。
两人下船上了岸后,一位眉目慈善的老伯看着他俩就迎上来了,及时打断了徐纤漪喋喋不休的自我吹嘘,说道:“小少爷,小姐,你们可算是来了,大少爷在府中等候多时了,快跟我来!”
“全叔,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到的?”
全叔笑眯眯地说:“大少爷猜你们一接到信就会出发,所以算了时间让老奴在这儿等,说是千万不能放两位少爷小姐再疯了。”
徐安歌和徐纤漪对视了一眼,讪讪地笑了,不敢多说话。全叔说的肯定是大哥原话,这么听来,他好像真的挺生气的……
两人想着,都默默缩紧了脖子。
全叔往后一瞧,就瞧见了他们带的两个孩子,不过他没有多说话,而是继续笑眯眯地领着一行人回了府。
马车滚着车轱辘徐徐走过热热闹闹的鱼鳞井——这条街是江陵有名的不夜街,从早到晚都有人开着店,卖的东西从衣食住行到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五花八门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后马车转进了另一片街区,鱼鳞井的喧闹渐渐被抛在脑后,周遭愈发安静,街道也干净许多,每道围墙内都能见着葱茏的树顶,依稀还有桂花绽放的香气。
马车终于到了徐府。
眼看着离大哥越来越近,徐安歌心情也越来越复杂,他在心里思考了好几个方案,最终却都没用上。
因为他大哥先发问了,问他寄回家中的地图以及阴阳教都是怎么回事。
徐安骥在书房的书案边坐着,桌上还放着一叠厚厚的纸,他眉目英俊但带着一种大家长特有的不怒自威,徐安歌以前还敢调侃一下大哥越长越老,这次却是万万不敢多嘴了。
他巴不得大哥永远不要追究他几个月不回家以及为什么不回家的问题,一听大哥问话,就像赶着去转移话题一样,一点都不磨叽地答了。
于是他就把这几个月来遇到的事都说了一遍,除了那个梦没说,其他都倒了个干净,徐纤漪也在一边听着,偶尔补充一些。
“我知道了,你说的连纵山我会好好去查探一番,”徐安骥沉眉思考着,“还有孟鹰,就是你说的那个阴阳教的……”
“我没说。”徐安歌蹙了蹙眉,“我只觉得孟鹰可疑,但……不一定是阴阳教的人吧?”
关于弟弟对孟鹰复杂纠结的情绪,徐安骥完全没法感同身受,按照他的判断,孟鹰已经跟阴阳教分不开了,于是拍板道:“不管是不是,孟鹰必须查,我不知道你怎么在短短几天内跟人这么要好,好到愿意为他说话,但以我来看,他就是有问题的。”
徐安歌敲了敲桌子,义正言辞道:“我这不是为他说话,我只是觉得误伤无辜不好,而且容易漏过真正有问题的人。”
徐安骥停笔,轻放在桌上,转头问:“那我不查?”
徐纤漪看看大哥又看看弟弟,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巴。
“不行。”徐安歌被大哥问得一愣,然后迅速反驳,“那万一是他,漏了怎么办?”
徐安骥好笑地看着自己这口是心非的弟弟:“那你要我怎么办?”
“呃……”感觉被套话的徐安歌莫名有种被人戳穿自己干了什么坏事的尴尬羞耻,“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得查他,但是……不能怀疑我偏心他!对,就是偏心,你刚刚觉得我为他说话是错的,我没有啊。”
徐安骥转头认真地盯着徐安歌看了几秒说道:“你知道吗?我原本只觉得你帮孟鹰说话是侠义心肠。”
徐安歌一个“我就是侠义心肠”差点儿就要脱口而出了,幸亏想起来自己方才说的是“没有帮孟鹰说话”,这两个点是冲突的,大哥在套他的话,逗他玩!于是死气沉沉地盯着大哥看了好几眼:“……有意思吗?”
徐安骥笑得相当含蓄:“挺有意思的。”
徐纤漪看着大哥终于逗人逗了一个回合才放下手,大声笑道:“徐安歌你出门一趟变傻了!”
“好意思说我,你就没聪明过……”徐安歌忍不住回了她一句,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在外头玩儿太久了,差点忘了自家哥哥有怎样的秉姓,多亏这一通闹,他总算想起来了。
接下来徐安骥无论问什么,徐安歌都学乖了,一点儿都不发散问题,大哥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徐纤漪在一旁一看得欢,还时不时假模假样地为徐安歌喝彩。
眼看这个弟弟又不好逗了,徐安骥才终于放过他:“好了不闹了,实话说,这次我被你们俩弄得挺窝火的,你们知道自己在外面多久了吗?”
提到这个话题,姐弟俩通通噤声了。
徐安骥无奈地看着他俩,他这两个弟妹一向会看眼色,一看别人要发火就乖得跟猫儿一样,然而等他这阵子气过去了,立马故态复萌。
“你们知道这段时间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徐安骥问。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娘和爹闹翻了。”徐安骥轻描淡写,说的话却让人不敢相信,“因为爹弄了一个小弟弟回来。”
“啊??”
————
徐安歌一个人在鱼鳞井上走着,周围各种小摊小贩都在努力吆喝着,也有不少铺子挂出了牌子吸引客人,不少人看他穿得衣料上佳,都跃跃欲试地想把这位公子爷召过来照顾自家生意,可徐安歌却一反往常,连婉拒都没有,直接绕路走人了。
他正在想大哥才跟他说的那个私生子。
爹娘当年是为了家族利益结亲的,两人本就没有感情,所以哪怕娘一直都知道爹有外室,家中也一直都是平平静静的,因为她在乎的只是他们三个孩子以及她的正室地位。
可是如今出来一个有徐家血脉的男孩儿就不同了,这绝对会影响到将来他们三个的家产分配,所以这回娘跟爹闹翻了,死活不让那个男孩儿进徐家门。
爹被闹过两次后,终于烦了,把孩子丢给故友沈山就闭关去了,顺便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徐安和……
这个名字,这个发展,竟然全部跟他梦里的情节对上号了!
在海上的那几天,他每晚必做的梦依然没有停下,那晚正是他第一次正面梦到徐安和的时候。
梦里的徐安歌受了重伤,在一间老旧的民宅中调养,照顾的他的人正是沈山。
沈山是他爹的故交,也是他从小叫到大的“沈伯伯”,他在梦里全身都是伤,动一下就仿佛身体多处被二度撕裂,只能靠沈伯伯喂他喝药。
沈伯伯已经退出江湖很久了,日子过得清贫,连肉都买不了多少,更别说是补药,只能每日给他喂最简单的疗伤药。
药很苦,沈山看到了他微蹙的眉也只能叹气,而后说:“安歌啊,你再忍忍啊,现在外头那个邵阳教到处抓人,都是在找你呢,现在可不能有大动作。”
“等过几天风声过去了,我再找门里的人来。虽然……人也不剩几个了,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有比没有好啊。”
徐安歌那是在榻上很想安慰一下这个比他还焦心的伯伯,可最终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那时他在乌漆麻黑又阴冷氵朝湿的地窖待了半个多月,身边唯一能让他感到活气儿的就是那个孩子了,才五六岁的年纪,乖巧懂事,时不时问他些天真得冒泡的问题。
那个时候沈山是这样跟他说的:“这是你弟弟,安和,徐安和。”
“当初弟妹怎么都不肯让他进家门,可现在徐家就剩你们俩了……安歌,你们兄弟俩要好好相处啊。”
——徐安和,以及照顾徐安和的沈山沈伯伯。
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自欺欺人了,他的梦绝不仅仅是梦而已,那些更有可能是未发生的将来。
徐安歌忍不住将梦里出现的几件事都连了起来——徐家灭门,他跟孟鹰为敌,而后他重起墨枢门,和孟鹰化敌为友,最后惨死在安和的及冠礼上……
他想得入神,一时没有看路,竟撞到了人,下巴重重磕到了那人肩上。
“嘶——对不住对不住,兄台……”徐安歌一边捂着下巴,一边抬头道歉,却不想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孟兄?”他朝旁边看了看,又一张熟悉的面孔撞入眼帘,他脑中空白了一瞬,而后心底猛然生起了一股茫然,夹杂着各种情绪冲撞着,“……还有你。”
三人都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徐安歌打破了寂静,他扯着唇角笑了笑,说不出这是表示意料之中的坦然,还是代表不知对谁的讽刺。他问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第三个人正是那天在瀑布下捅了他一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林柒年:不怪我,这是命运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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