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过分邪魅(穿书)+番外 作者:惊鸿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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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的痛麻痹,洛觉浅知道自己到头了,可喉咙里一口气始终咽不下去,他想等那个人来,好好问清楚,自己在他心中到底算不算的上是一个人。
可他不来,洛觉浅想给自己一个伤心欲绝的理由都无法实现,心中那点期待梗在心头,仅存着些美好。
恍惚过了几天,洛觉浅在一阵动荡中半睁开眼,朦胧看见了陈沐鱼。
陈沐鱼在他手腕沾上姜水画上了符文,又把他胸膛衣服拉开,在心口伤痕周围画上了镇鬼符。
洛觉浅心里苦笑,镇鬼,是怕自己死后找他麻烦么。
他听到自己气若游丝,不甘心地问道:“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不知陈沐鱼是否听见,专心致志做好一切祭鬼的工作,洛觉浅费力抬起眼皮,尽管看不见,却始终去望他。
最后在脚上,手上绑上白布条,陈沐鱼亲昵地贴近他的脸庞,轻声道:“救他,下辈子我爱你。”
说完,洛觉浅忽觉心口一下剧痛,眼前那点亮光暗灭,随后没了意识。
陈沐鱼将他心脏取了出来,放入血符,点火,烧成了焦灰。
——
再一次感觉能动的时候,洛觉浅看见了陈沐鱼拿着那灌盛满自己心血的斗壶在周棠身边画上了换魂的法阵。
东南,东北,西南,西北点上了红色的蜡烛,正西和正北放了两个鬼画符似的纸人。
密闭空间,沁心诡异。
陈沐鱼割了自己的手腕,沾血,在地上涂涂画画,口中念念有词。
“我来带你走,别看了。”洛觉浅回头,一个全身通白的男人,头戴高帽,手持锁链,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你知道他在念什么吗?”惨白的人不过假仁假义询问,问完自己回答:“他在用自己的血为阵里的人祈福挡灾,说白了,他怕你回来找他麻烦,提前跟我们打声招呼。”
洛觉浅嗓子干的可怕,滚动喉头都疼的不行。
“我,我能有什么威胁。”
他说,陈沐鱼在自己心口画镇鬼符,摆明了想让自己永不超生。
“别这么说,他毕竟是人,担惊受怕惯了,做事总会做绝了,以免自己后悔,坏了大事。”
洛觉浅还在看陈沐鱼,他那样虔诚地跪在地上,等待着蜡烛燃尽,周棠睁开眼睛。
可笑,他给出所有,包括生命,竟然比不过一个小孩子。
白无常伸手去拉洛觉浅的衣服,说:“跟我走吧,子时一过,咱们只能等明天见阎王了。”
洛觉浅最后看了一眼陈沐鱼,飘飘忽忽跟他走了。
路上,阴风瞬起。
洛觉浅声音空荡,无情无色:“我还能投胎么。”
白无常没瞒他:“不能,所以你只能下地狱。”
洛觉浅问:“为什么?”
白无常道:“你一生坏事做尽,害人害己,尝恶果,下地狱也不会好过。”
洛觉浅惊愕:“谁跟你说的?”
“陈沐鱼。”
心早就不疼了,洛觉浅短短愣了片刻,释然:“你们地府也不明察秋毫的吗。”
白无常说:“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是他说的已作为证词写在簿上了,作为审判你的依据,地府众人都看着。”
“我想投胎。”
起码重来一次,他不想再看见陈沐鱼了。
“可以吧,不过你得求阎王,得付出相等的代价。”
洛觉浅想都没想,哪怕重活一次,永世不得再为人,他也愿意。
到了地府,见了阎王,几番条件谈后,洛觉浅换回了一个残破的躯壳,带半身阴气回到了阳间。
他答应了阎王,下一次死亡,便自行灰飞烟灭,还天地一个公平公正。
——
洛觉浅在地府待了一天,回到人世时,已经过了五十年。
玄冰山庄的主人变成了溪姓,当初那个雷厉风行的陈沐鱼早不知去向。
他找遍了几乎所有地方,都没有他。
洛觉浅愤恨难耐,却在其中发现了一件事,他的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他的左脸变得丑陋无比,脾性也暴躁难控。
他仓皇逃避,顺了一顶面纱戴在头上,他潜回了地府,找到白无常帮忙,得知少的一魂一魄是陈沐鱼抽离他身上善良的一部分。
善良的魂魄不见,魂魄不整,不能轮回。
洛觉浅咬紧牙关,原来陈沐鱼打的是这种主意,他竟恨自己恨到了这种地步,恨到处处寻思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从这一刻开始,洛觉浅便开始计划复仇。
他不断行世中收集身世悲惨的人,将他们锻炼成为自己的死士,杀人溅血,无恶不作。其中只要有人生了叛离之心,下场就只有死。
可复仇的心持续了百年,洛觉浅还是一个人孤独的活在世上,他突然觉得没意思,突然觉得自己的执念,不过是笑话,他便开始重新定下自己的目标。
他不再重温当初的悲恸,他开始寻找一个人,一个能杀死自己的人。
他最先看重的是颜谷的颜均,所以他找上剪桃,剥了她的魂魄,希望那男人会为此找上自己,可惜那男人心里只求道,不求全心的爱,剪桃的失踪,他们查不出一点线索。
洛觉浅猖狂大笑,笑着笑着,他看见了站在墙后面偷听自己说话的谢卿。
这个孩子,当初一时玩心,将他留下,没想到一心执意认为自己是好人,无论他怎样冷淡,他都黏在身后笑的灿烂。
洛觉浅从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样没有阳光的未来。
他瘫软在地,耳边响起了那时白无常对自己说的话。
“你以为那个人夺去你善良魂魄是为了不让你投胎?你错了,他将你那丝魂魄封于墨鳞中,是贪恋你的温柔,他到死,也不肯放过你,到死都在消磨你的爱。”
重来一世,根本不好,你会得到比假想更残忍的真相。
洛觉浅轻叹:“故人未归,求天让回,不灭记忆,难消爱恨,不如,不如去死。”
这时,谢卿在外面道:“小浅,我想你了。”
霜华林那次,洛觉浅曾对陈沐鱼说:“陈哥哥,我想你了。”
洛觉浅嘴角勾起笑,笑世间一遭,因果相照。
第64章 番外二
“珍宝, 我想回去了。”溪华盯着河塘那的一朵小花, 咬着手里的糖葫芦。
“珍宝, 逃避是不是不对,我听不到家里的任何消息, 他们需要我的。”
“珍宝, 你什么时候回来。”
天上飘过一朵云, 紧接着拉过一朵乌云,沉压压的, 像是要下雨。
自上次珍宝离开, 到如今, 已有十日, 溪华想过出去找他,但怕他只是有事耽搁, 自己一走, 便会回来。
可他等到了第十天,珍宝像是失踪了一样, 一点音讯都没有。溪华理应担心他,毕竟自己吃他的,住他的,被他从生死一线救回来, 救命恩人一层, 他便不敢忘。
天空飘着几滴雨,溪华忘了问珍宝识不识字,但他还是选择留个字条。
可家中无纸, 溪华找了个遍,最后看中了河塘边上落了一地的花瓣。
溪华拾了点花瓣,想了很多话,想要跟珍宝说,担心珍宝看不懂,冗长的留言被他缩减成了四个字——
等我回来。
他一点点摆好,而后趁雨不大的时候,出了门。暑热天,随处可见的池塘里都开满了荷花,溪华摘了一株荷叶,举过头顶,雨虽然不大,但他想起珍宝的嘱咐,若自己身上淋了一丁点雨,他也会着急的不得了。
沿着路走,看到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高高地、憨憨的男人,众口一致,都说没见过。
这些路人中,还有多嘴的,说是住在这片的人他都认识,基本上能叫得出名字来,不过溪华描述的男人他没见过,村里憨憨的男人他倒是知道一个,但是个瘦子,不是溪华要找的人。
“不好意思了公子,你还有没有事,我们赶着回家。”
这时他朋友在前面喊:“快点,还说什么,说不定萧念稚和扶艳那两个贼人正躲在这里呢,咱们可得躲着点。”
溪华前脚抬起来,后脚顿住,又重新拉住这位乡民,道:“贼人?什么贼人。”
乡民脸上容易出汗,赶着下雨天,他的鼻子也冒出了尖尖汗珠。
“前几天不是传龙凤降世,可不,龙凤一出来,就被萧念稚和扶艳这两个偷走了,还杀了很多人,无渊之崖一片混乱,据说还有琴瑟那伙。”
溪华了解了来龙去脉,差不多心里有了数,准又是世人眼见为实乱猜出来的事实。
溪华向他道了谢,准备离开,乡民好心提醒他,让他也回家,以免遇上坏人。
溪华不知怎地,觉得珍宝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虽然这样想不道德,但珍宝来历神秘,一个乡间村夫竟可解自己身上的毒,着实奇怪,他每隔几天消失一段时间,行事规律,神秘。
莫不是真出事了?
溪华看了看下山的路,掉头往回走。
倘若珍宝真的实力不俗,他这样漫无目的去找,是没有结果的,不如在家等他回来,希望还大些。
——
溪华回去的时候,看见这样一个场景。
珍宝蹲在门前,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
他悄然走过去,望他正仔细看着自己摆的四个字,偶尔摸上去,却不舍将它们打乱。
溪华靠近时觉得味道不对,珍宝听见声音回头与他对视一眼,而后慌忙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珍宝?”
珍宝粗重的喘息,双手握紧,极力隐忍着什么。
溪华问他身上的血腥味重,蹙其眉,正要问他怎么回事,却被他攒住了下颌,接着唇被堵住,带着急切的渴望。
温热的触感通过相贴的皮肤传遍了溪华的全身,他从头麻到尾,手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珍宝的气息相当不稳,溪华愣神让他钻进口腔里的舌头带着咸腥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溪华轻轻推开他,微呼着气,看着他,柔声道:“你怎么了?”
珍宝眼里满是溪华,似是痛苦,似是喜悦,交错复杂,勾勒出纠结的神情。
“没,对不起。”
他匆匆转身,小声结巴道:“饿,饿么,我,烧饭。”
匆忙离开的脚步有些凌乱,他越过花瓣,踉跄往屋子里走。
“温筠!”
溪华在身后叫道,生生止住了珍宝的步伐。
“你受伤了。”
他迟迟没有转过身,肩膀有些微颤。
“你别骗我了,你装的一点也不像。”
自以为降低音量,断续说话,把自己脸涂黑,用布遮挡,避免目光接触,就可以掩饰身份了么。
溪华喜欢温筠三十二年,在一起三年,想他想了二十九年,一点一滴眉目在错综复杂的情感里忽爱忽恨,强烈的情感全都是围绕着他,一点点伪装,能掩饰什么。
溪华告诉他:“之前我没有牵你的手,是因为我不想把我的情交给就算是你也不全是你的人,你十天没有回来,我很想你。”
你之前问过我,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你。我很想,无时不刻都在想,想到想直接了结自己的生命,结束这种痛苦。
“珍宝,天降珍宝,温筠,和我重新在一起吧。”
这一次,你身后没有野兽,我身后没有利剑,两厢情愿,理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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