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总想宰我祭天 作者:水月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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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说的是。”无名弓身子行礼,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之色,起身又是满面逢迎,恭敬地送官差出了门。
苍碧看那大把的碎银进了人家口袋,简直替无名心头滴血,要知道这些钱给蔡书生,那蔡家多少灾祸都能免了。
无名进了屋子,面色又恢复往常。
“无名大侠,这地税是按什么度量收的?”苍碧小心翼翼地问。
“上头想怎么收便怎么收。”无名把钱袋随手往桌上一扔。
“你钱不好赚吧,大半都给他了,不心疼?”这修罗赚的是刀口舔血的钱,这一笔没捞到老爷的人头,抢来的钱货估计也给了雇主,看样子没赚多少,拢总家里就这一袋钱,大半没了,也不知下一笔又要杀多少人。
无名不以为意:“我怕这钱,他揣不暖就得拱手让人。”
明明拱手让人的是他自己,总不会钱都给出去了,再来个杀人夺财吧……
苍碧脱口而出:“你要杀他?”
“看他造化。”
苍碧:“……”
屋中一时寂静,苍碧腹中饥肠辘辘,不适时地打起鸣,无名不发一言便出去了,不时回来,手里多了昨晚的木盘,上面三菜一汤,有菜有肉,还有两碗白米饭。
无名把桌子推到床边,饭菜上桌,自己坐床榻吃了起来,看苍碧怯怯把手伸来,一记眼刀扫去:“再弄脏被褥,我要你命。”
苍碧被吓得倏地收手,无名又威吓道:“吃不完饭菜,我要你命。”
这要求可容易多了,苍碧端起饭碗,双手依旧有些发颤,但相较昨晚已然好了许多,战战兢兢地吃起来。
无名许是怕手下冤魂多了,往后有业报,只管吃素菜,苍碧秉着小命要紧,只能拼了命扫被拨到一边的肉,一顿饭下去,都能把这两日的皮肉损伤补回来了。
无名撩下筷子,忽的问道:“你可记得自己是谁?”
“我是苍碧。”横竖也不知道现下是什么身份什么名讳,苍碧干脆报了本名。
“……”无名一时脸色有些复杂,又问,“何方人氏,年岁几许,家中又有何人?”
“逍遥界人氏,年岁……我记事的是三百四十三年,应该要更年长些,家中有我老板连云,肩宽腰窄,浓眉俊颜,英明神武,一双黑眸子看得我直想钻进去。”苍碧如实回答,盯着无名的眼瞳,“你的眼有些像他,不过……我老板比你俊逸多了。”
无名脸色黑了。
苍碧自知说错了话,慌忙补救:“不不不,无名大侠,我是说,你和我老板各有各的俊,你——剑术超群,要是去大街上舞一圈,定能赢得一众美女芳心。”
去大街上舞一圈,不就是卖艺。
还好无名没追究这些,只道:“胡言乱语,你撞伤了脑袋,忆不起了,今日起,我收你为徒,你便叫忘归。”
收徒?学杀人劫财之能?苍碧肩膀一怂,尝试挽回:“无名大侠,我有名字,还有,您要教导我什么?杀……嗯,夺人姓命的事,我恐怕做不来。”
“不教你杀人,只教你功夫,你只管学,我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这条小命,就老实点,听话。”无名边说,边眼刀一记记轮番射来,满满威慑之意,“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忘归。”
苍碧心心念念记着回去,现下却掼给他这么个名字,不吉利到了极点,从前他也对连云给自己取的名字有所不满,苍碧,他又不蓝,又不绿,怎么就跟这名字搭上边,不过再怎么说也比“忘归”好听多了,忍不住还想再争取一下:“那个……无名大侠,我没胡言乱语,记得清明着呢,我叫苍碧。”
“叫我师父,忘、归。”无名咬牙切齿砸出苍碧的新名字。
“那就忘归吧……”苍碧生怕那眼刀下一刻就变成真刀架在脖子上,只得妥协。
第29章 复仇刺客与失忆王爷 五
这徒弟可不是挂个名号的,五天后,苍碧的伤才好了个大概,便被无名拎出房间。
“接着。”无名手执两柄长剑,扔过其中一柄。
苍碧堪堪接住,尝试挽了个剑花,这具身体大概习过武,竟也有几分样子,不过无名显然不这么想,长剑随手一挥,在地面上削下一道长长的白色刻痕,怒目一扫:“你这是绣花呢!”
“师父,我……”苍碧辩解的话还没出口,迎面剑光就刺了过来,赶忙抬剑抵挡,好不容易接下一招,被剑气震得猛退三步,一屁股摔在地上,委屈无比,“师父,您能慢些么……”
回答他的是又一记剑光,苍碧往左一闪身,就地一滚,剑锋堪堪扫过他身侧,削下一片衣料。
说是指导的对招,然而完全是苍碧没命地逃跑,无名像逗弄笼子里的鸟雀般,把人折腾地整个院子都滚了个遍。
苍碧苦不堪言,无奈这师父根本就是来追命的,一点放水的意思都没有。也不是无名没放水,实在是苍碧原身的功夫,即使无名只使了两成本事,也能片刻将他撂倒。
暮春的天,已有些微热,苍碧汗流侠背,身上好几道伤又裂开口子,汗水流过,惹得他不禁皱眉呼痛,碍于恨铁不成钢的狠“师父”,只能尽量忍耐,时间一长,脸都痛得发了白,脚下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再没力气抬剑。
“废物。”无名嘴上骂着,手终于停了,像提小鸡一般把苍碧拎进屋子,抬出个大浴桶,往屋中央一放,“等着。”
苍碧正襟危坐。
无名走进走出,把一壶烧好的热水倒进桶里,再以凉水调和试温,总算备满一大桶,往里面撒了什么调和开,把一罐伤药摔在桌案上,“晚饭前打理干净,否则……”
“要我命……”苍碧顺势接了下去。
“……”无名脸色难看无比,撂下一句,“知道就好。”出了屋子,带上门。
苍碧泡在温热适度的水中,把鼻子以下都埋进水里,吹了几口气,咕哝出几个水泡。伤口浸着水,按理说该是不好受的,然而他却没感到什么痛楚,反而有种被水流安抚的舒适感,细细一闻,水中泛着股淡淡的药香。
晃动的水面倒映着人影,苍碧停下动作,探出脑袋,等水面平静了,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倒影。
他终于不再是四条腿的狐狸了,如墨长发披散下来,垂过带着红痕的锁骨,汇入水中,白皙的脸庞总算没受半点伤,眉目淡雅清秀,朱唇微启,英气不足柔美有余,似是画卷里的绝色美人,任谁人见了都要被勾去几分心神。
除了发色与成了极深青色的瞳孔,现下的样貌和他原本的样子几乎无异。
“小黑,我这么美,他竟下得了手。”苍碧撩起一缕发,顺了顺,怎么看都觉得原本的银发更美。
黑镯子化作小地龙,泅水游到苍碧锁骨,在伤口上停留摩挲着:“是啊,怎么下得了手。”
“天天说着要我命。”苍碧转过身,垂着脑袋趴在桶沿上,再好看的皮囊,连云无动于衷,无名更是能狠到拿鞭子抽下来。
这么一想,又觉得有些怪异,无名口口声声说要他命,却在苍碧清醒后,从未作出过什么真正伤害他的行为,还又是好饭好菜,又是药汤药膏的养着,就连那日,亲眼所见的几鞭子,都是抽到地上。
难道他误会了,身上的鞭痕并非拜无名所赐?可他确实被吊在地窖中,身边执鞭人就是无名,记忆中害他差点掉落悬崖的祸首也是无名。
苍碧越想脑子越乱,想再和小黑商量几句,房门在这时被打开了。
无名端着饭菜进来,黑着一张脸,恨不得拿剑把水里的人撬出来:“水都凉了,滚出来。”
连续数日的对招,每每都把苍碧折腾得死去活来,渐渐的,他发现了对付无名的方法——苦肉计。
但凡他脸色脸色一有不对,无名必然停手,虽说那表情与言语骇人得很,但好歹肉体上的苦楚不用受了,一来一去,苍碧的胆子也越发大了,食髓知味,从先前的真虚弱,到后来的装虚弱,等到伤都好透了,行为简直就撑得上明目张胆。
这日,苍碧汗都才流了没几滴,如常软软往地上一趴:“唔……好晕……”
“铮”一声响,长剑刺入不到耳际一寸的地面,吓得苍碧立时缩起身子,只听无名怒喝道:“别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起来!今日不练到子时,不准休息。”
“子时?师父,我会累死的。”苍碧作势捂了捂不痛不晕的额头,回应他的是迎面一剑,虽说堪堪在鼻尖停住,还是让他被骇得整个人都僵住了,爬起来,抓稳剑,“好师父,我错了……”
这一对招便是昏天黑地,无名处处手下留情,苍碧三脚猫的功夫还真长进了些,至少有一半的时间不用在地上打滚了,好在终归没有真练到子时,月上中天,苍碧真累得脚步虚浮之际,无名便停了手。
这些天下来,苍碧没吃什么堑,胆子也肥了不少,扬天抱怨:“师父,你虐待我,我不做你徒弟了。”
无名执筷的手一停,下一刻拍在桌上,生生把一张桌子拍成两半,饭碗菜盘砸在地上,一地狼藉,他眼中带着浓重的杀意,扼住苍碧的颈项:“想逃出我的手心,只一条路——”
“死。”
“我、我说笑的。”苍碧瑟缩着,扳住无名指头。
“有何可笑?”无名松了手。
苍碧这顿饭没的吃了,当然也吃不下了,缩着脖子钻回床上,奄奄回道:“师父,我错了,不敢了。”
无名不言一声,收拾完房间,扔了个馒头到苍碧枕边,看着他食不知味的吃完,从箱柜底上翻出一套皱得见不得人的黑衣,扔到床上:“明日,随我去办事。”
第30章 复仇刺客与失忆王爷 六
暗夜掀起帷幕复而落下,清丽的月光撒入未掌灯的房中,一道比月更皎洁的身影立在窗前,借着月光低头端详身上的新衣。
只是这新衣着实不体面。
明明是与无名一个样式的纯黑夜行衣,苍碧换上的这一套是无名身子还未完全长开时穿过的,套在他身上,将比寻常成年男子略窄的肩与细瘦的腰勾勒得更为清晰,大小正合适,不过因穿得久了,又是压箱底挖出来的,颜色褪得七七八八,说黑够不上,说灰又只是显得脏旧。
苍碧嫌弃地扯了扯衣襟,随手往颈后一撩被罩在上衣里的长发,过腰的如墨青丝肆意地倾泻下来,恍若一卷名贵的宣布,染上了泛着荧光的上好黑曜色染料。
无名看得微微一愣神,若无其事别开眼,整理自己衣衫。
“师父,我能不能换身衣服。”苍碧把绑在背后的空布兜拉到身前,指着一处发白的边角,“这都快破了,跟我这张脸太不搭调了吧。”
“少废话,让你穿就穿,把头发绑起来,成什么样子。”无名冷下脸,拉上蒙面黑布遮住半张脸,转过身,继续收拾自己已穿妥帖的衣服。
“遵命。”苍碧把长发拢到一侧,随意梳了几下,往耳后一挽,斜斜盘出个松松散散的发髻,余下的长发顺到胸前,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男子梳的发型,衬着他柔美的脸颊,玉肌殷唇,简直要让人以为是误入凡尘的画中佳人。
无名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的苍碧,登时黑了脸:“我不是带你去选美!”
苍碧被吓了一跳,听着心里却冒上些喜悦,这是自己的美貌被修罗般的师父认同了,高兴还来不及上脸,便被带着刀子的眼神压了下去。
他自有记忆来就如此挽发,虽说对镜而照,总觉得耳际少了些什么,永远探寻不到何意的饰物,但逍遥界不少小女妖效仿,男妖小鬼们也移不开视线,自是绝美的,偏生连云视而不见,再看一般的无名,越想不服,干脆怄气扯了句谎:“我只会梳这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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