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明泉他住院了!”刘东风大惊。
刘琴花赶紧“嘘”了一声:“小声!别给隔壁邱家听见了,可瞒着老人呢!”
刘东风赶紧压低声音,一边扒拉着饭,一边担忧地问:“怎么回事?”
刘琴花就小声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邱明泉住院后,又悄悄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实情,并且委托她照顾爷爷奶奶。
刘东风又惊又气,“啪”地一下把筷子打在碗边:“捅人的抓到了吗?居然对孩子下手,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仇!”
刘琴花嘟囔了一句:“那片的派出所说是正在查,不过也不是什么大案,说是暂时找不到捅人的。”
刘东风愤愤地不说话了,半晌生气地道:“这有什么不好查的,常去舞厅的,七八个人一伙,又不能凭空消失了!”
……
一大早,刘东风到了市公安局,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坐立不安,没过一会儿,他就火烧屁股一般站了起来,跑到了李大队长面前。
“队长,上午没事的话,我出去转转?”他心虚地没敢看队长的脸,“春节前治安不好,我去盯着点。”
大队长斜着眼看着他,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刘东风一阵风似的,飞快出了门。
李大队长狐疑地看了看他的背影,这小伙子,干什么这么风风火火的?
自从被调到总局刑警大队后,刘东风做事勤勉认真,很快就得到了刑警队长的青睐,亲自带在身边调教了两年。
短短两年,刘东风已经从一名普通小片警,变成了他颇有经验的得力手下,正是年轻力壮、勇于做事办案的时候。
隔了两层楼的局长办公室里,门虚掩着,秘书小王从走廊外路过,忽然就被门里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哎哟乖乖,这是什么案子,惹得局长大人亲自过问,还生这么大的气!
“光天化日,公共场所,就叫一群混混,把几个学生给打了,还重伤一个,到现在居然抓不到人?!费所长,你们这一片的治安,很有问题!”
向元涛声音不算大,语气却异常冷厉:“上面一直要求严打,我们可以先做起来吧?像这种危害人民生命安全,对孩子都能下死手的害群之马、社会败类,不彻底抓捕,难道还留着过春节吗?……”
挂了电话,向元涛脸色铁青,想了想,又抓起了电话,拨响了内部电话。
“大李,你给我来一下!”
不一会儿,刑警大队李队长一身精神的警服,挺拔地站立在了门外,一个敬礼:“局长!”
“有件案子。”向元涛没时间啰唆,“不是疑难案件,但是派出所那边好像不太重视,你去办。”
李大队长“啪”地一个立正:“局长您吩咐!什么案子,一定给您破了!”
“社会流氓捅伤学生的案件。”向元涛开门见山,眼神杀气腾腾,“有孩子见义勇为去救同学,被捅伤住院了。给你三天,给我抓住凶手!”
想了想,他又道:“你手下那个刘东风,把他带着,受伤的学生就是他邻居。”
刘东风那个小伙子,向元涛有很深的印象,真空电子那次事件虽然是偶然,已经足够叫他对其另眼相看,更何况,自打调动来以后,李大队长对他也一直赞不绝口。
李队长愣了一下:“啊,他一大早出去办事去了,不过没事,我保证带几个好手,什么三天,我一天就给您破了!”
第49章 抓捕
与此同时, 一处豪华的办公室里, 胡靖康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和颜悦色地讲着电话:“费所长,犬子不懂事, 还是要您多费心。”
电话里,那一头小心翼翼:“胡总,别这么说, 我们俩什么关系?放心,什么事我帮您搞定。”
胡靖康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对了,我们公司开发的小区, 就要封顶了,到时候, 费所长有空来挑一套吧, 价格很优惠的。不大, 都是精品户型。”
费所长在电话那边脸上笑开了花:“这怎么好意思?不用不用,举手之劳嘛!”
“费所长千万别客气。”胡靖康淡淡道, “以前您还帮过那么多忙呢。”
费所长连忙打着哈哈:“没啥没啥, 王大全那种小事,本来就……”
胡靖康猛地打断了他, 声音冷了:“费所长, 我可不认识什么王大全。”
那边也猛地没了声音, 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胡总,是我多话了。”
放下了电话,胡靖康冷着脸, 狠狠掐了一下身边女秘书的腰肢。
心里带着火,下手就暴虐,娇媚的女秘书嘤咛一声,春水一般瘫在了他怀里,疼得差点哭出来。
“听到什么了?”胡靖康冷冷地看着她,眼镜后面闪着精光。
女秘书做出委屈的娇弱表情:“人家在涂指甲油呢,能听到什么?”
胡靖康眯了眯眼睛。
也怪自己,随口就把王大全的名字说了出来。眼前的女人虽然跟了他好几年,可是女人这东西,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合用了呢?
……
一处小饭馆里,一群年轻人正喝得面红耳赤,桌上摆满了空酒瓶。
“不是我吹牛,就那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学生,我能把他们一个个打残了,你们信不信?”为首的男青年脸红得像猴屁股,打了个酒嗝。
“就是,敢和波哥抢女人!”另一个小青年脸上乌青一块,恶狠狠地叫,“也不看看我们波哥的亲爸是谁!”
另一个长发小青年覥腆着脸,上来给胡波点了一根烟:“波哥,你爸能保住你吧?”
胡波不屑地冷笑:“只要是没捅死,你几时见过我爸摆不平的事?再说了,这一片的费所长和我爸什么关系,你们不知道?”
“波哥威武!”几个小青年笑嘻嘻的,“要我说,那一下可惜捅错了人,就该把那跳舞的小子给捅了!”
“不着急,只要那几个雏儿敢再来,我们悄悄跟着,找个暗地儿,把他腿废了!”
“还有那个高个子的小子,也得给废了,他妈的也太能打了,我这么大个,硬生生被他给揍得一脸血。”
“对对,一起搞,搞死他们!”
……一片酒气醺醺,小包厢里烟雾缭绕,就在这时,门口却响起了一声不快的声音。
“废掉谁?胡公子你出来一下。”
一群人一愣,胡波歪歪倒倒站起来:“费所长?你怎么来了……”
费所长强忍住心里的不安,上前轻声道:“你捅了那么大娄子,还不回家去避避风头?”
“不就是捅个人,又没死。”胡波不屑地斜着眼睛,看着费所长,“你不会这点事都搞不定吧?”
费所长心里又烦,又不敢发作:要不是他爸是胡靖康,谁管他这种纨绔子弟,还真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他尽量和气地笑道:“捅人把人捅到医院里,都惊动市局了,这一次,胡公子还是小心点吧。”
胡波吓了一跳,酒意也醒了一半:“我捅的人……有来头?”
费所长语塞了一下,按照他查到的资料,那个被捅的中学生的确只是个普通人,家里没背景,甚至住在飞马路的贫民大院,要说有能量,还真不至于。
可是不管怎样,局长真的知道了,而且非常不满治安纷乱呢。
“没来头也不行,反正惊动上面了。”他苦笑。
胡波一下子就松弛下来,熏天的酒气直喷到费所长脸上:“费所长,我没搞死那几个小兔崽子,就是已经留手了,怕你不好做。”
……
门口,一声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要搞死谁啊?这么厉害。”
包厢里的费所长和胡波一愣,抬头望向门口。
一个脸庞坚毅憨厚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身上穿着普通的便衣,小饭店模糊的油烟和混混们的香烟烟雾下,他面目不清,来意不明。
“你谁啊你?关你屁事!”一个靠门的混混首先站起来,横眉竖目。
胡波眼睛布满血丝,随手在桌上摸了一下空酒瓶:“你什么玩意?”
费所长眉头一皱,伸手赶紧拦住了胡波,狐疑地看着门口的男人:“你是谁?”
刘东风冷笑一声,并不理他,看着胡波手里的酒瓶:“你叫胡波是吧?上次在舞厅,就是你用酒瓶子捅了人?”
“是又怎么样?”胡波“啪”地一下,狠狠在门框上敲碎了瓶底,直直地伸到了刘东风面前,“你是来帮那小子找场子的?”
刘东风冷冷地直视着面前破碎的酒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两三年的刑警生涯,已经将他从一个毛躁的小片警,淬炼成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铁血刑警。
“跟我回公安局,你涉嫌严重伤人。”
费所长一愣,心里一突,皱着眉问刘东风:“我是这辖区的费长明所长。你是哪儿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片辖区查案的他都应该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陌生的片警?
刘东风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你是嫌疑人的什么人?”
费所长的脸色沉了下来: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小子,自己连脸都不熟,怕是见习的吧?
“这是我朋友的孩子,不懂事,也没啥坏心。”他哼了哼,“你就当没来过,回去叫你头儿来跟我说。”
刘东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严肃地拿出了手铐,伸手向胡波伸去:“跟我回局里,有什么话,审讯室说。”
“住手!”费所长真的被气得不轻,“你哪来的?!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撸了,给你个处分!”
刘东风面无表情,猛地就去抓胡波的手腕,锃亮的手铐就要铐上去。
胡波又气又急,酒意上头,手里的酒瓶子狠狠一扬,劈头向着刘东风头上砸去!
刘东风早就密切注意着他的举动,狠狠接住他的手腕一带,就把胡波撂倒在地上。
胡波身子砰然倒地,手里的酒瓶立刻失去了准头,碎玻璃狠狠扎在了旁边的费所长手上。
立刻,费所长就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看着自己手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疯狂地高叫起来:“我受伤了!我的手!啊啊……”
刘东风充耳不闻,狠狠一脚踹在胡波腿弯,再一个利落地背摔,把胡波狠狠压制在了地上,“咔嚓”一下,银色手铐牢牢地铐上了他。
费所长目瞪口呆,手上的鲜血滴滴答答,一时间差点气得昏厥过去:“你你!你疯了!”
他伸手一指那群混混:“给我抓住这小子!打!”
刘东风差点气得想笑:“费所长,我是警察,我在依法办事!”
费所长恶狠狠地叫:“警察?!谁知道那是真的假的,我反正是没见过你,给我上!”
那群混混看到他发话,全都吃了熊心豹子胆,嗷嗷叫着,抡起身边的桌椅板凳就冲了上来。
包厢狭小,施展不开,刘东风一个人对付七八个,即便再神勇,身上也不能避免地挨了几下。
脑后一阵阴风,一个小混混抡着条凳,终于狠狠砸中了刘东风的背。
“咔嚓”一声,凳子腿立刻断了一条,刘东风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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