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不倦,甘来似你 作者:折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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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哥……我们一起下来玩儿吧。”
玩你爸。
年时倦手忍不住抖。
必须得转移注意。
我在哪儿?
甘来似家。
甘来似跑哪儿去了
翻垃圾去了吧。
等下怎么和他说话呢?
瞎说呗。哦对了,要记得带他吃遍超市——突然有点饿了,等下去买点什么?鸡爪吧,多久没吃了,应该多给小屁孩儿买海苔,补充微量元素,长高高。
“倦……”
泡椒鸡爪,再买包泡椒味的泡面,加根火腿肠,完美。
是煮着吃还是泡着吃呢?
煮着吃比较软,泡着吃比较方便……好饿。
没有声音了,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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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来似在房间里想了会儿,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芳姐一直在厨房里忙活,忙活完了,看见没甘来似的人影,就上楼,准备去房间看看。
“小少爷?小少爷?”
甘来似皱着眉,眼睛睁开一条缝。
“您快醒来下去吧,我把饭都给您做好咯!”是芳姐的脸,微笑地看着甘来似。
“嗯。”甘来似闭了闭眼,将眼睛完全睁开,点了点头。
“那我再下去忙会,您快点啊,大……我先下去了。”香姨还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扯出个笑容,下了楼。
甘来似没有很在意,他会走的,或许走了不会回来,或许走了会回来。
当甘来似下楼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菜,但没有人。
“小少爷快来坐。”香姨笑着站在桌旁说。
气氛很诡异,只有香姨一个人有点儿表情,其他人都远远地站着,面无表情,若不是走过他们,甚至发现不了。他们身上,没有人气。
“大少去公司了,您一个人吃饭,您不必拘束,就当在……瞧我说的什么,这本来就是您家啊。”香姨为甘来似舀了碗饭,笑着。
太奇怪。
其他人就想木偶人,立在一旁。
甘来似低着眉眼,“你不吃吗?”
“您真是心善,”香姨摸了摸甘来似的头,“您是主人,您吃完,我们才能吃。”
甘来似没说话了,开始吃饭。
若是换个人,大概只能食不下咽了,但甘来似不是普通人,照常吃着饭。
年时倦……
甘来似又忍不住想到了他,筷子顿了顿,没再多想,专心吃着饭。
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宽大的饭桌旁,快而不难看地吃着饭,很快就吃完了。
“你可以和我上去聊聊天吗?”甘来似放下碗,看着香姨。
香姨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点了点头。
“我们去书房吧。”甘来似说完,就上楼了。
香姨跟在他身后,皱眉看了看路过甘来似却不问好的佣人,低声呵斥了几句,才继续上楼。
甘来似坐了会儿,香姨就敲了敲门。
“嗯。”甘来似应了声,香姨也就打开了门。
香姨没有坐下,站在甘来似对面。
“坐。”甘来似说。
香姨想说什么,但甘来似皱了皱眉,她也就坐了下来。
“我想问问,她是什么病?”甘来似面容很冷漠,甚至没有称呼其为母亲。
“……她?”香姨表情有些怔愣,但看着甘来似的脸,又叹了口气,“夫人吗?她又一次体检,是我同去的,明明当时还好好地,却查出了肝癌,中期,而夫人也就在那一天后,身体突然就弱了,也不下床,也不治疗,就在最近,她的病又重了,老……老爷劝过,大少爷劝过,我也劝过,但都没用。而夫人突然就让大少爷去找您,说想……想临走前……见您最后一面……”
甘来似面色依旧冷冷的,没有什么动容,只是有点若有所思。
“那关于他出轨的事情呢?”甘来似问。
香姨的表情凝固了起来,过了会儿,才扯着嘴角,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将视线放在甘来似身上,“你……您真的想知道吗?”
甘来似看着她,那种微妙的违和感更重了。
“老爷他出轨了,有了私生子,但是……夫人她不知道,她躺在床上,没有人敢告诉她。第一个知道的是大少爷,他和老爷吵了一架,然后夫人有一次醒来,让大少爷找您,再然后……小少爷,您去和夫人说说话吧。”香姨面容悲伤,但却让甘来似背后发麻。
甘来似没说话,转身走出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再过一个晚上,必须离开。这里他谁也不认识,不知道谁怀着怎样的心思,这个地方……太奇怪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发现出轨?
为什么我会离开这里,到孤儿院?
为什么那个所谓的香姨对于出轨的态度这么奇怪?
甘来珩……
甘来似咬了咬舌尖,他没有奇怪的感觉,但他……
必须要快点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大少很可爱。小王子也很可爱【虽然不是对我】。年时倦还是可爱【也不是对我】。
【孤家寡人jpg】
☆、归来
晚饭的时候,甘来珩回来了,皱着眉,看到甘来似时,眉皱得更深了,但随后又松开了眉头。
“你吃吧,我吃完了,明天早点起来,我送你回去。”甘来珩说。
“大!”香姨想说什么,但被甘来珩冷冷的目光堵了回去。
“嗯。”甘来似像是没有看到,低着头,开始吃饭。
甘来珩也没多说,上楼准备睡了,今天甘父到公司闹了一番,丢尽了脸面,真是……丑恶的嘴脸,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明天将甘来似送走也好,总算可以放下点心来,希望……
甘来珩抿了抿嘴唇,按了按眉心,还是别想太多的好,睡了。
楼下甘来似沉默地吃着饭,香姨几次想开口,却碍于甘来似在吃饭,待到吃完,她想和甘来似说几句,却被关在了门外。
甘来似没管那么多,洗完漱就床睡了,留下香姨一个人在门外咬碎了牙。
明天……明天回去。
年时倦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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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刚露出一点白,甘来似就听到门外走廊的脚步声了。
他也没多睡,起来,出了房门。
到了楼下,他发现甘来珩还没有下来,但厨房里已经在准备做早饭了。
“请您再等一会,早饭马上做好。”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佣人——但事实上这里的人对于他来说都很陌生。
甘来似点了点头,佣人也没说什么,沉默地立在一旁。
这里……没什么。
甘来似看了看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好像是从半夜就开始的,路会有些滑,回去会晚一点。
当甘来似喝了口粥时,甘来珩下楼了,他看了眼甘来似,没说什么,也舀了一碗粥,俩人就静静地坐着,吃着早饭。
甘来珩和甘来似吃得都很快,动作甚至有些一致,晃眼一看去,真就有了那么一俩分“家人”的感觉。
“门口等我。”甘来珩先放下了碗,拿纸擦了擦嘴,走向车库。
甘来似点了点头,吃完了一个鸡蛋,擦干净嘴和手,走向大门。
少年站在铁栏杆制成的大门口,显得格外弱小,而二楼有一抹视线,一直紧紧追随着他,描摹着他的模样。
甘来似有些察觉,但没回头。他也没有等多久,甘来珩就开着车出来了。
是一辆甘来似没有见过的车,和上一次的不一样,和年时倦的也不一样。
俩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就这么一路沉默地到达了小巷。
景色从葱郁的树木,整洁的大厦,变成了荒凉的老城。
甘来似拉了拉车门,打不开。
甘来珩看着后视镜,像是在打量着甘来似。
甘来似没拉车门了,也望着后视镜,看着甘来珩。
“好好活着。”
“咔擦——”
门开了,甘来似依旧看着后视镜,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下了车,看着那一辆和这里格格不入的车远去。
会再见面吗?
甘来似看了会儿,不清楚,就像他不知道年时倦什么时候会踢开自己一样。
那个地方很干净,很安静,也很稳定,但是……
如果再早一点,他会留在那里吗?
大概还是不会吧。
他不喜欢哪里,即使那里有名义上的家人,但视线相触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倒也说不出来谁更好一点,只是不一样罢了。他们所过的生活,我所过的生活,年时倦所拥有的生活,都不一样,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比较,也不存在什么接近。无论如何,一切都太晚了,他现在有了其他的更想要做的事,有了想要执着下去的目标,但他竟然会不屑于依靠那个地方而接近年时倦一点,他想要依靠自己,虽然自己什么也没有。
奇怪的感觉。
甘来似转过身,准备回去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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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倦睡得迷迷糊糊的,恍然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心里告诉自己有什么人进来了,但睡意掩盖了一切,让他闭着眼睛,继续睡着。
甘来似很清醒,他打开门,走进客厅,四处看了看,又走进卧室,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叫年时倦,正在呼呼大睡,睡得很香。
年时倦睡梦间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挠,他皱了皱鼻子,发现不是很痒了,就继续睡着。
当意识渐渐清醒过来时,整个人都有些茫然,虽然不是很像睁开眼,但是……
草!
甘来似就看着年时倦猛地往后一缩,头“咚”地撞在墙上,大概是疼痛让他脑子清醒了些,他咽了咽口水,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甘来似,再过了一会,他掀开了被子,沉默地走进厨房,拿了包薯片,又回到房间。
俩人都没有说话,甘来似倒没有什么尴尬的感觉,他一直都是这样,少言。而年时倦则是很沉默,“咔擦咔擦”地吃着薯片,吃完了第一袋,他又继续吃着第二袋,知道俩袋都吃完了,他才舔了舔手指——他没在这儿找到纸。
年时倦是坐在床上吃的,而甘来似一直蹲在床边,看着年时倦。
年时倦将口袋往地上一扔,站了起来,看着甘来似。
甘来似顿了顿,也站了起来,看着年时倦。
俩人就沉默地对视着。
草。
年时倦冷着一张脸,有些烦躁。
什么态度?这么冷漠看着我?嗯?
加上今天,三天没有消息,也没有什么忏悔之心,还这么高冷,草。
好气哦。
甘来似一直看着年时倦,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说一下这俩天他去哪里了?他会想要知道吗?他也不是很想让他知道。
“哎……”最终是年时倦受不了这诡异的安静,率先开口。“你去哪了?”
甘来似没说话。
“你……就算我失约过俩次但我也告诉过你我去哪儿了,怎么?你不想让我知道?有意思吗?”年时倦面色很冷淡,坐在床上,转过头,没看甘来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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