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 作者:鱼木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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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他彻底看清男人的时候,突然发现男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男人说自己是维修工,可他身边并没有带任何维修工具!
脑中警铃乍响,江弦第一反应就是迅速关上门,但男人的动作比他更快,他用左手一把抓住江弦关门的手腕,胳膊肘顶住厚实的防盗门,右手直接朝江弦颈部袭去。
电光火石间,江弦只感到脖子一阵刺痛,好像男人握着一根尖锐的针扎进了他侧颈。
一阵眩晕感袭来,江弦只觉得身体里的血肉都好像变成了绵软的泡沫,在“噼啪”的轻响中,屋里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彩色的光斑,江弦的视野开始摇晃,翻转,终于倒在了地上。
“啧啧啧……”男人在江弦身边蹲下,不再刻意伪装的声线是江弦曾经听见过的,温润得好似在说着什么绵绵情话:“我明明警告过师兄要看好他的小甜饼,怎么才过了不到两个月而已,就变得这么掉以轻心了?”
——是柳毓!
江弦紧紧咬住牙关,将原本就尖削的下颌线条紧绷得更加凌厉,脖子上根根青筋浮起。
“别激动别激动,只是麻醉剂而已,不会要了你的命。”柳毓伸手在他胸口拍了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经过伪装后不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猎食者看见猎物时兴奋的光。
他带着一脸恶作剧的笑容,用白皙的手指勾开江弦睡衣上的一颗纽扣,淡淡道:“虽然师兄不知道,但这几百年其实我一直都在偷偷注视着他,你说你何德何能竟能让他这么喜欢呢?难道是这具身体有什么与众不同的魅力?既然来了,不如今天也让我试试……到底有没有那么美味……”
江弦:“!!!”
柳毓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将江弦即将陷入恍惚深渊的意识勾住,猛然提起,一瞬间涣散的目光被重新集中,尖刀般投向那张满是恶意的脸。
“哈哈哈……”江弦无法造成实质伤害的反抗让柳毓大笑出声,他收回拨弄江弦衣扣的手指,戏谑道:“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可不像师兄,对着你这样的人也能硬的起来。”
阳痿就阳痿,居然还说这么冠冕堂皇,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这年纪轻轻就阳痿可是大问题,你最好抓紧时间去治一下!真不知道你这毫无x_ing 福可言的四百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看看人家迟洛兮,整天跟安了电动小马达似的,可以连着做三小时都不带喘口气的!
江弦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太厉害了,就这种情况下还能抓着对方话里的漏洞吐槽一番。
柳毓当然不知道江弦在心里想了些什么,不然估计得气得把他直接就地分尸。
此时的他只觉得心情大好,他凑近江弦,轻轻开口道:“硬撑了这么久,该睡会儿了……”
这句话仿佛带着某种催眠的魔力,将江弦浮出水面的意识再次拽入深渊,几经浮沉,终于越坠越深……
好冷……
这是许久之后江弦恢复意识的第一种感觉,那不是一种来自外界的寒冷,而是一种从体内发出,好像整个身体都是冰雕雪砌出的一般。
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抱住自己,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周围好静呀,静的他连自己的呼吸与心跳都听不见。
所以自己是死了吗?
因为任务失败了,所以被关在这个极寒之境受罚?
自己再也不能投胎了……江弦失落地想。
可是青面那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好歹两人相处了那么久,到头也没出来露个面和自己道个别,真是塑料般的友情。
还有迟洛兮……
当这个名字浮现在江弦脑海的时候,就像一支划破重重黑暗的圣火,带着让人向往的力量,连遍体的寒意都被瞬间驱散了不少。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当他回去后看见张辰睿已经冰冷的尸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他会哭吗?
会抓狂吗?
会想要立刻把柳毓抓出来碎尸万段给张辰睿报仇吗?
如果当时自己能再警惕一些就好了。
如果……
江弦苦笑了一下,哪有什么如果呢?
张辰睿死了,他帮他们逃过了互相伤害的结局,却还是逃不出一个死亡的BE。
真希望迟洛兮能幸福呀……
江弦在心底发出一声悲怆的叹息。
就在这时,一声朦胧的呼唤隐隐约约传进江弦耳中。
那声音如此熟悉,就好像是……
江弦立马绷直身体,竖起耳朵,开始捕捉声音的方向——
小睿……小睿……
那声音从头顶传来,劈开层层阻隔,最终清晰地传入江弦耳中。
……那是迟洛兮的声音!
第68章 业余作家VS财迷大学生【二十四】
这里是M市郊区某个荒废的独栋三层居民楼前,楼外的荒草已经长到齐腰深,小楼水泥原色的墙面破败灰暗,窗户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玻璃,黑洞洞的窗框镶嵌在上面,就像一只只空洞的死亡之眼。
这种地方一看就很符合各种都市怪谈与鬼屋探险的发源地。
而此刻站在楼前的迟洛兮脸色比荒楼还要阴沉数倍,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同色修身长裤,高帮短靴,整个人看上去挺拔而利落。
往那儿一站,随便摆个POSS,就有种瞬间能把这片破败荒地带出时尚大片的即视感。
不过现在却没人欣赏迟大帅哥的名模气质,因为对方的脸此刻比这呼啸而过的寒风还冷。
“我把汽车当飞机开,一路连闯N个红灯后匆忙赶到这儿,你就给我看这个?柳毓呢?”
他双手揣兜,面无表情地瞅着一个小警员,声音里听不出丝毫起伏,却散发出一种“本大爷很生气,闲杂人等麻溜儿自动退散”的气场。
“我真的是从市区一路尾随,看见他进了这栋楼里的……”小警员低着头,小声嘟囔:“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你问谁呢?!”迟洛兮被他气的简直要喷火。
一旁的李桥赶忙站出来做和事佬:“柳毓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小田就是个新人,怎么斗得过他,你现在对他发脾气也没用呀。”
迟洛立马蹙眉道:“就柳毓那种姓格,一看就知道打死他都不会到这种狗都不愿意待地方来!”
他的话音刚落,一只黄皮土狗就当着众人的面从枯黄的荒草丛中钻出,它看见楼门前的众人,先是愣了下,然后一溜烟从早就没了门板的楼门钻了进去。
李桥:“……”
小警员:“……”
迟洛兮:“……”
李桥难得见到迟洛兮一脸吃瘪的样,忍了半天,才抽搐着脸部肌肉将嘲笑憋回肚里,差点没被憋出内伤。
迟洛兮也顿时觉得有些无语,于是他叹了口气,摆摆手:“我回去了,麻烦以后你们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能靠谱点。”
没等他走出几步,兜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清屏幕上名字时,所有不快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一抹温柔的笑意浮上嘴角,连那上挑的眼尾都变得柔和起来。
“喂,小睿,睡醒了?想我了吗?我现在就回去……”
“师兄,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柳毓笑意盈盈的声音。
迟洛兮立马像被冻住了似的停下脚步,他的目光一沉,警惕地问道:“你怎么会拿着小睿的手机?”
“当然是因为我在你家喽。”柳毓说:“不过师兄你的装修品味还真是不怎么样呢。”
柳毓的话让迟洛兮眼皮重重一跳,他直接切断电话,转头冲不远处的李桥就喊了一声。
“怎么了?”李桥小跑过来问。
“柳毓现在在我家。”迟洛兮的声音沉稳,但尾调的颤动却让他此刻的慌乱无处遁形。
李桥两条黑浓的眉毛立刻在眉心打了个结。
迟洛兮继续说:“你和我一起去,开警车。”
李桥冲他重重点了下头。
两人一起大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警车,打火掉头,油门一踩到底,警车猝然一冲,绝尘而去。
……
一道光穿过黑暗投下,就像一个隔着水波的太阳,带着迟洛兮的呼唤粼粼闪耀,直觉牵引着江弦如同一尾游鱼朝光芒的起点靠近。
自己一定还没死吧?
迟洛兮的声音怎么颤抖的那么厉害?
他在害怕吗?
必须快点回去……必须告诉他自己没事。
江弦想着,就在就快要碰触到那抹路标般的光芒时,身后浓稠的黑暗中突然伸出无数触手,它们就像一群张大嘴巴露出毒牙的蟒蛇,用像是要将他活生生绞碎般的力道缠住他的身体、四肢,将他向黑暗的深渊拖去。
希望之光猝然熄灭,无垠的黑暗重新降临,缠绕着他的触手一根根抽离,江弦犹如漂泊在深海中的一块浮木,凛冽的寒意再次席卷而来,比之前更甚。
江弦再次失去了意识。
“小睿,小睿?”卧室里,早上两人才缠绵过的大床上,江弦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毛毯,像个球似的被迟洛兮抱在怀里,房间空调温度已经调到了最高的40度,却依旧无法让江弦的身体变得暖合起来。
他双眼紧闭,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不安地转动,脸色惨白如纸,淡粉色的薄唇现在被冻得发青,身体不住打着寒颤,每呼出一口气都仿佛夹着寒霜。
“怎么回事!!!”迟洛兮发出一声暴躁的低吼,眼眶发红,看上去简直就像一匹发狂的雄狮:“明明刚才都有好转了,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迟洛兮你冷静点。”李桥大伸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按,仿佛想借由这个动作把他的怒火暂时压下。
迟洛兮却反手将他的手一把拂下,不耐烦道:“小睿的电话打通了吗?”
李桥知道他心情糟糕,并没有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回答道:“一直提示关机。”
迟洛兮狠狠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继续打!”
李桥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数秒之后才无声地叹了口气,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小睿,快醒醒,求求你快醒过来……”迟洛兮喃喃着,不停亲吻江弦眼角,又将脸贴在他脸上,感受到对方的皮肤冷的就像是一层冰。
迟洛兮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被冻住了。
“迟洛兮!”李桥突然推开卧室门,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他,语速极快道:“打通了!”
迟洛兮几乎是用抢的一把夺过手机,歪着头用肩膀夹在耳旁,又小心翼翼地让江弦在床上躺好,这才站起来重新拿住手机,慢慢踱步至窗边。
窗外,小区里的草坪已经枯萎,一片土黄色显得凄惨极了,而头顶天空则阴沉的就像迟洛兮此刻的心情。
“嘟——嘟——”听筒里的提示音响了接近一分钟,就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终于被接起。
“柳毓!”迟洛兮的声音已经出离了愤怒:“你到底对小睿做了什么?!”
那头先是沉默了几秒,才响起柳毓懒洋洋的声音:“没什么,就是杜宛妮在死之前曾给我留了一个她亲手做的人偶,我想试试那玩意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好用。”
话音未落,迟洛兮的瞳孔骤然紧缩。
如果柳毓没说谎,那么以他们对人偶的了解,张辰睿此刻的命便完全被捏在对方手中,就像被蟒蛇的尖牙抵住脆弱脖颈的兔子,只要柳毓愿意,随时都可以轻轻松松给他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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