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 作者:鱼木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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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业余作家VS财迷大学生【六】(倒V结束)
吃完饭收拾餐具的时候,江弦看见了那个还放在橱柜上的保温桶。
那是个有着红色塑料外壳,白色盖子,两根铁条做成简单提手,样式十分老旧的保温桶。
在江弦记忆里,只有小时候在孤儿院才见过这种保温桶。
自己这几天状态不好,洗完之后都忘了拿去还给刘叶丽了。
江弦提着保温桶走到隔壁门口,刚要敲门,迟洛兮昨晚的嘱咐又在耳边响起:“不要再和隔壁那个女人接触了。”
他迟疑了一下,只是还东西而已,应该没关系吧?
“青面,我能去吗?”江弦想着,觉得还是问下青面比较稳妥,可等他低下头却发现原本跟在自己身边的青面又不见了。
“青面,青面?”江弦四下梭巡,搞什么啊,最近怎么老是不声不响就不见了。
算了,江弦有些不高兴地想,敲门的手刚落在门上,门就自动开了个缝,发出“吱”地一声。
门没锁。
江弦从门缝往里窥视,整个屋子都拉着厚厚的窗帘,即使是白天也十分昏暗,静悄悄的一片,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异世界。
房间里飘出一股受氵朝的霉味夹杂着细微的腐臭味,有些呛人。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那么好看的一个女人,独自住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万一……
一时间所有江弦看过的凶案新闻都在他脑海中轮番浮现。
腐烂的臭味,虚掩的房门……该不会有坏人入室抢劫,然后看见刘叶丽靡颜腻理,于是心生歹念,欲行不轨,却遭到强烈反抗,一时失手将人杀害,惊慌失措,逃之夭夭,留下尸体在房间慢慢腐烂,直到发出恶臭才被邻居发现,报警后却因为遗体腐烂的太严重而无法找到有效证据来捕捉凶手。
这怎么可以!
江弦的正义感瞬间爆棚,于是他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并小声叫着刘叶丽的名字。
眼睛逐渐适应了房间的亮度,江弦发现整个客厅的家具样式都很老旧,墙边漆着红漆的桌子因年代久远而变成了黑红色,有的地方已经掉了漆,露出的内里被氧化成了深棕色,看起来油腻腻的。
老式的浅棕色沙发皮面磨掉了一块,露出里面的海绵和带着锈迹的弹簧,突兀地显摆着自己的存在。
沙发和地板都很脏,一块块暗红的、发黑的污渍斑斑点点到处都是。
卧室的门开着,里面也很脏,柜子上都是灰,老式木床上随意地扔着几件男士衬衫和女人的衣裙,看来这里不光是刘叶丽一个人在居住。
江弦又来到厨房,打开门,腐臭味倏然变浓,差点没把他熏得背过气去,看来那臭味就是从厨房传来的,但厨房内却格外干净,与其他的方相比简直是纤尘不染。
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样貌可怖的尸体,这让江弦松了口气,不过这个房间还真是太脏了,这也能住人?
江弦在心里感慨着真是人不可貌相,刘叶丽看着表面光鲜,原来这么不讲卫生,视线又落回沙发上,这一眼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原本空着的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影!
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呀!江弦也没听见任何脚步声,它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但是看轮廓应该是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笔直地正坐在沙发上,盯着对面的墙壁一动不动,一片平坦的胸口没有一丝起伏,不似活物。
江弦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壮着胆子又往沙发的方向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那个人影的模样——苍白的皮肤,用扣子做的眼睛,用黑线绣出的眉毛和用红线绣出的嘴……
原来只是个布偶!
……自己吓自己,江弦刚想自嘲一番,另一个恐怖的事实如同裹在泥沙里被水冲洗过后渐渐显露出来——如果这个房间里没有人,那么这个布偶是怎么凭空出现在沙发上的?
周围的空气像是感知到他的恐惧了一样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冷汗沿着他的额角流下,身上寒毛直竖。
江弦慢慢后退着,一边死死紧盯住那个诡秘的人偶,生怕自己一转身它就会扑上他的肩头,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他的脖子。
退到近门的位置就迅速逃跑,江弦在心里盘算着,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哎呀,你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呢?”
江弦像疏于保养的机器般僵硬地转头朝声源看去,看见刘叶丽正站在他背后低垂着头,漆黑的长发沿着脸颊垂下,若影若现的嘴角露出的微笑如同面具上画下的一般不自然。
江弦希望能尽量让自己像平时一样开口,但发抖的嘴唇里说出的话还是带着颤音:“我是来还保温桶的。”
他把保温桶放在地上,飞快地继续说:“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几乎是用跑的来到门前握住门把手想要离开。
可是,跟所有恐怖片一个套路,那扇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的门在江弦卯足了劲的各种拉拽下仍然关的严丝合缝。
刘叶丽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他身后,冰冷的气息夹杂着浓浓的腐臭味喷洒在他耳边:“别急着走呀,让我们好好聊聊……”
江弦为了和她差开距离不得不把整个身体都紧紧贴在那扇门上,恨不得就这样在门上压破个洞然后逃出去。
即使不看他也知道刘叶丽现在和自己近在咫尺,江弦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头颅就在自己的耳边,只要稍一回头就能和她来个亲密接触。
腐臭味更浓了,江弦努力压制住胃里的翻涌,哆嗦着问:“聊,聊什么?我真的有急事,下次再聊好吗?”
耳畔冰冷的声音带着怒意低吼道:“不行!”
旋即又恢复了那种软软糯糯的感觉:“我送给你的汤你都喝了吗?”
江弦点头如捣蒜:“喝了喝了!”
“好喝吗?”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悦耳现在在江弦听来也如同丧钟。
他忙不迭的回答到:“好喝!”
天知道江弦如果现在说那桶汤被自己弄洒了,接下来他背后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刘叶丽会不会立刻把他也扒了皮做成一锅肉汤。
身后的刘叶丽不再说话了,房间又恢复了死寂,江弦试探着又拉了几下门把手,门还是纹丝不动。
该死!早知道就该听迟洛兮的话,现在搞成这样该怎么办?迟洛兮会不会来救自己?
江弦懊恼着,又在心里把不负责任的青面骂了好几遍。
“你说谎!”刘叶丽尖锐的怒吼突然在他耳边炸响,江弦吓得双腿一软,心脏猛地跳到了嗓子眼又重重的落了回去。
紧接着一种滑腻冰凉的触感忽然攀上他的脖子,在上面绕了两圈然后收紧。
巨大的力量压迫着江弦的喉管,阻碍了空气的进出,强烈的窒息感迫使他大张着嘴巴发出一连串嘶哑的嗬嗬声。
江弦本能地用手抠着缠在脖子上的东西,指甲在脖子上抓出一道道血痕,脖子却被缠得更紧了。
他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拖倒,在地板上拖行,上方传来刘叶丽愤怒的声音:“骗子!男人都是骗子!你明明没喝,为什么要说喝了!你和他一样都是骗子!”
江弦已经没有闲暇去思考她的话的意义了,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四肢乏力,就快要失去意识。
就在江弦绝望时,他的身体被拖着的东西用力甩了出去,下一秒背就撞上了身后的墙面,然后重重地跌落在地板上。
这一下撞得江弦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痛的蜷缩起身体,但好歹脖子也脱离了束缚,他剧烈地咳嗽着,干呕着,涎水和生理泪水糊了一脸。
就在不适感刚刚缓和一点时,一阵剧烈的疼痛又从他头顶传来,刘叶丽的手扯着江弦的头发强迫他直起身子与她对视。
江弦眼前的刘叶丽已经完全没有了温婉可人的模样,现在的她只是一具腐烂的尸体,破烂的连衣裙露出带着腐臭味的碎肉和森森的白骨,一些蛆虫正在烂肉中蠕动。
原本标致的面庞边黑亮的头发像有生命的触手般兀自飘动着,一只眼球连着的神经挂在眼眶外,小巧的鼻子塌陷下去,没有嘴唇的嘴里露出两排细碎的小尖牙,让江弦不禁想起了电影中的食人鱼。
江弦终于控制不住,忍着头皮被掀开般的痛感弯腰呕吐了起来,倒流的胃液刺激着鼻腔一阵刺痛。
那个叫刘叶丽的怪物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强迫江弦抬头,然后把它那张几乎快烂完了的脸凑到他脖子旁做出一个闻嗅的动作,接着发出一个暴躁的声音:“不是你!”
那声音如同隔着一层鼓膜发出的一般,带着一种缥缈的颤音。
接着它又桀桀地笑了起来,裂开尖牙密布的大嘴并伸出如蛇信子一样的红舌在江弦脸上舔了一下说:“不过你的味道尝起来也很香,就让我先吃了你再去找另一个香味的来源吧……”
说着它就张嘴作势要咬上江弦的脖子。
第51章 业余作家VS财迷大学生【七】
沙发上的布偶在刘叶丽要咬下去的瞬间突然动了起来,江弦惊讶地看着它从沙发上支起身体,晃晃悠悠地走到刘叶丽身后。
刘叶丽大概从他眼中发现了身后的异样,她停下咬江弦的动作,疑惑地转头看向身后。
刹那间布偶的两只胳膊死死抓住了刘叶丽的肩膀,把它拖向自己,同时布偶的身体从表面的中间裂开,江弦惊诧地发现布偶中间包裹着的居然是一副完整的人的骨架!
刘叶丽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喊,刺痛了江弦的耳膜,它挥舞着腐烂的手臂想要挣脱布偶的钳制,却被布偶以不可抗拒的力量拖着塞进了自己的体内。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又太过叫人震惊,以至于江弦的思维完全跟不上事态的发展,只能呆呆的看着刘叶丽像被捕蝇草逮住的猎物一般消失在布偶体内。
而后布偶如同被切断电源失去动力的机器般倒在了肮脏的地板上。
这时随着“砰”的一声,原本紧闭的门被从外踹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熟悉的檀香香味出现在江弦视野中,一种安心感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眼前一黑,江弦失去了意识。
……
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在鼻腔中蔓延,刺激得江弦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想要翻动身体,却从身上传来一阵酸痛,好像整个骨架都被拆散了重装过一般。
……
他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纯白的屋顶……
纯白的墙壁……
纯白的床……
纯白的小护士……
嗯……护士装不错……要是迟洛兮穿上的话,啧啧啧……
江弦边想着边合上眼睑,瞬间刘叶丽的脸从他脑中一闪而过,吓得他猛地又把眼睛睁开,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个小护士,刚要开口,一阵灼烧般的痛感从喉咙传来,疼得他将脸皱成了一团。
小护士被江弦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不悦地端起托盘,嘟囔了一句“神经病”就离开了。
小护士前脚走不到一分钟,病房的门便突然被暴力地推开,门砸到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吓得刚闭上眼睛的江弦再一次瞪大了双眼,只见迟洛兮一脸盛怒地朝他走来,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周身缠绕的低气压和头顶的小团乌云正在电闪雷鸣。
迟洛兮的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李桥大叔。
江弦下意识地扯开被子把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天知道他其实恨不得立马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可惜被子的防御压根就一点用都没有,迟洛兮轻松地掀开它,朝江弦吼道:“张辰睿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明明警告过你不要再和隔壁接触,你为什么还要跑到隔壁去?!你就活的那么不耐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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