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番外 作者:飞奔的橘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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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瑞现在心有些塞,也不想面对都天禄,但是他才刚挪开都天禄的手,都天禄突然睁开了双眼,目光清明且威严,如同瞬间警戒起来的猛兽,锁定了他的猎物,当发现是安嘉瑞之后,他的眼睛迟缓的眨了扎,目光又变的迷离了起来,手搭回安嘉瑞腰上,又将脑袋埋到了他肩窝,迷迷糊糊道:“不玩了,明天再玩,先睡觉啊,乖~”最后一个字的语调还奇异的上扬了一下。
安嘉瑞默默的咽下心头血,再次挪开了他的手,都天禄抬头嘟囔道:“真不玩……”待他看清楚安嘉瑞的冷漠的表情,话语突然中断了,他终于反应了过来,空气沉默了一瞬,都天禄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嘉瑞,你醒了啊,昨天……”
安嘉瑞打断他道:“昨天我喝醉了。”
都天禄丝毫没有气馁,扬着微笑,点头赞同道:“嘉瑞你喝醉了好可爱~”他有些荡漾的道:“跟我想象的一样可爱!”
他的笑容纯粹而高兴,金瞳中洒落着点点星光,似乎终于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连他看安嘉瑞的目光中都带着暖暖的阳光,这是安嘉瑞从未见过的他,温暖,开朗,自信,充满了魅力。
安嘉瑞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还没说话,都天禄突然凑近了他,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嘉瑞,我觉得你也喜欢我。”
安嘉瑞微微一动,与他目光相接,都天禄伸手挡住他的眼神,有些低落又有些兴奋,两种语气掺杂在一起,使得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别用这个眼神看我,好像我对你无足轻重一般。”
他遮住了安嘉瑞的目光,才接着道:“我知道你昨晚喝醉了,我也知道我所做的那些事,对你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但是。”他似乎组织了下语言,才肯定道:“你喝醉了之后,对我那样温柔,那样信任,昨晚你是那么开心,对我毫无戒心,我想你一定是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迫切的道:“那可不可以不要管那些俗事,就听从你内心的声音,和我一起来面对这个世界?”
安嘉瑞眨了眨眼,睫毛慢慢扫过他的手,似乎扫在了他心上,他挪开手,期待的看着安嘉瑞。
安嘉瑞所有拒绝的话,冷漠的话,伤害他的话在看到他那个眼神之后,都慢慢堵塞在喉咙口,虽然他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慢慢打磨他的傲骨,折断他的翅膀,迫使他低下带着王冠的头颅。
但是当他看到都天禄那个饱含祈求和真心,盛满悲伤和迷茫的眼神,那样真挚,能让每一个与他对视的人都感同身受。理智告诉他拒绝他,伤害他,让他永远追逐他给予的片刻温柔,但是感情让他对都天禄露出一个微笑,安抚他,给予他一丝支持,让他能保留住那颗诚挚的心。
最终他哪个都没有选,他早就已经度过了感情用事的年纪,也不再会冲动上头了。
安嘉瑞沉默片刻,挪开脸,声音稍稍柔和些许:“对不起,我做不到。”都天禄的神情慢慢暗淡了下去,安嘉瑞又迟疑道:“或许,我确实有一点点喜欢你……”都天禄微微一愣,神情肉眼可见的明媚了起来,安嘉瑞接着道:“但放过自己吧,都天禄。”他正视都天禄,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给予良心建议:“我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都天禄似乎有些欢喜,他自顾自的露出小酒窝道:“你也喜欢我~”
……行吧,这家伙就听见了他想听见的话,压根没拿他发自肺腑的建议当回事,这可是他自己选的,安嘉瑞挥开他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他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睡了一晚有些褶皱,他微微皱眉,都天禄已经在一旁扬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了,落塔带着一群仆从瞬间挤满了房间,他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指挥着仆从上前帮安嘉瑞换衣服,捧着脸盆的仆从也恭谨的走到了安嘉瑞身前,而落塔自己捧着衣服走到都天禄身前,微微躬身,目光丝毫不敢落到都天禄身上。
待他们洗漱穿搭完成,都天禄穿着一身劲装,打了个哈欠,欣赏的看着安嘉瑞披上白色的披风,天气已经有些转暖,这件披风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厚重,反而十分轻巧,风一吹,就轻轻飘荡了起来,穿在安嘉瑞身上,愈发显出几分高不可攀的仙气来。
落塔弯腰帮安嘉瑞系上披风的带子,恭谨的道:“殿下,大汗明天晚上有个庆功宴,让您出席。”
都天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想起了什么道:“之前让绣娘缝制的正装赶制出来了吗?”
落塔喜好带子,往后退了一步,又指挥仆从把早饭摆上桌面,闻言,微微一愣,迟疑道:“先生的正装?”他又接口道:“已经做好了,还没来得及给先生看过。”
都天禄拿起筷子,看了眼菜色,才招呼安嘉瑞道:“嘉瑞,今天特地让厨娘做了些辞国的特色菜,你尝尝?”
安嘉瑞看了眼,不仅是辞国的特色菜,还都是原身喜欢吃的那些,他有些趣味的坐下来,拿起筷子尝了几口,都天禄就在一旁期盼的看着他,忍不住道:“之前你胃口一直不好,我想你吃这些或许胃口会好些。”
安嘉瑞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有心了。”
都天禄浑不把他这语气当回事,体贴的用公筷往他碗里夹了些菜,堆的慢慢的,才开口道:“你就是生我的气,也不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啊。”他侧头尤带几分笑意道:“你有无数种方法,怎么挑了最坏的一种?”
落塔在一旁毫无存在感,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点,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脱衣服,什么猪叫,就算他们现在的气氛非常诡异,他也一板一眼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安嘉瑞闻言,倒有些对他刮目相看,这句话即体贴又带些霸气,还充分表达了他对安嘉瑞的爱护之情,值得记录到安嘉瑞的情话大全里。他感叹完才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之前吃药吃的没什么胃口,跟你没关系。”
都天禄却被他提醒了,沉下脸,问落塔:“大巫那边怎么说?”
落塔恭谨的道:“大巫那边给了副方子,最近喝的汤药都是按大巫给的方子煮的。”
都天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嘉瑞你最近咳嗽的确实少了些。”他语气一沉对落塔道:“煮药的时候你亲自盯着点,别出什么差错。”
落塔恭谨称是,等他们吃的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都天禄道:“柱大将在前厅等候。”
都天禄擦完嘴,本想一口回绝,大汗之前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他点了点头,拿过墙上的鞭子,出门前语调柔和的对安嘉瑞道:“我下午再来陪你。”
安嘉瑞目送他离开,示意落塔把菜都撤了。
去了书房,翻开最近一直在读的杂谈,却漫无边际的想到,都天禄其实也有贴身仆从,但是落塔在的时候,只有他开口回都天禄,都天禄吩咐事情也都是吩咐与他,安嘉瑞翻过书页,想,看来落塔在都天禄面前的身份地位与其他仆从不同,当然也有可能是落塔的能力力压众人,这一点他确实深有体会,落塔给他的感觉就是舒服,他还未开口,落塔就早已准备好了,在你需要的时候,一抬眼就能看见他,你不需要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安嘉瑞抬眼看了一眼,落塔轻轻将茶杯放在他手边,又悄无声息的退到了角落。
14.第14章
前厅。
柱子间坐在黄木椅上,手上端着杯茶,微掀茶盖,轻轻荡漾着茶水,似乎正在专心致志的研究它。
等到有力的脚步声穿过走廊传入耳边,柱子间才不慌不忙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站好。下一秒,都天禄拎着鞭子走进了前厅,身后跟了几个侍卫。他抬眼看了眼柱子间,随意的往主位上一坐,鞭子轻轻搭在了桌边。
柱子间先是行了一礼,才抬起头打趣道:“殿下看起来心情不错?”
都天禄神情莫测,但微有些得意的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
柱子间微微一笑,才接着道:“那恭喜殿下得偿所愿,想必是与安先生有了进展?”
都天禄摸了摸鞭子,没好气的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转弯抹角了?”
柱子间直为自己叫屈:“我还不是怕殿下还对我余怒未消吗?”
都天禄狐疑的看了他两眼:“就你小子心眼多。”他挥了挥手道:“我要是还没消气,你以为我会来见你?”
柱子间点头赞同:“殿下说的是。”他看了眼都天禄眉梢间遮掩不住的喜意,站起来又行了个大礼,弯着腰不动了。
都天禄挑了挑眉,随手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说吧,又是什么事?”
“大汗明日举办庆功宴……”柱子间停顿了下接着道:“这次出征,殿下当得首功,间在这里恭喜殿下。”
都天禄重重的放下茶杯,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有这个墨迹功夫他还不如回去陪着嘉瑞呢。
柱子间接着道:“然,我亦闻,大汗欲再启南征,殿下无召而返,廷账之中亦有他言,皇子们皆有请战之意,殿下,时不我待,吾辈当请命出征,攻城略地,为大汗寿诞献礼。”
都天禄皱起眉道:“大兄未与我说起此事?何况……”
柱子间弯着腰一动不动,急切道:“大汗或不欲殿下出征……”他停顿了下,又极快的补充道:“毕竟殿下刚结契,大汗许是希望殿下多陪陪安先生。”
都天禄抬手示意他起身,神色淡淡的道:“知道了,此事我会考虑的。”
柱子间站直身,沉默了一会,才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殿下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他停顿了下,才笑着解释道:“哈慈还一直在牧地烈部落呢,它最近食量都少了许多,殿下什么时候去看看他?还是我带哈慈来殿下这里?”
都天禄刚一思索,还没说话。
柱子间又提议道:“既然殿下新婚燕尔,不如带安先生一起来牧地烈部落看看?我听闻安先生很喜欢哈慈,那他一定也很喜欢牧地烈部落的狼营。”
都天禄有心拒绝,但念头一转,微微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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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嘉瑞出门看见马车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拒绝的,他之前已经被马车坑过一次了,并不想再体验第二次震到浑身酸疼的感受。于是他站在马车旁边,目光投向了一旁穿着黑色劲装的都天禄。
都天禄正准备扶他上马车呢,突然接收到眼神,他停顿了两秒:“嗯?怎么了?”
安嘉瑞嫌弃的看了眼马车,下巴微抬:“我要骑马。”
都天禄看了眼马车旁边的高头大马,宠溺的笑道:“别闹。”与安嘉瑞冷漠的眼神对视,他才恍然意识到,他是说真的。他又看了眼高头大马,转头看安嘉瑞弱不禁风的模样,试探道:“我们共乘一骑?”
安嘉瑞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期待,微微一笑,走到马边上,握住缰绳,利落的一翻身,稳稳当当的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都天禄微微一愣,即为他利落的上马姿势,又为他那挑衅的小眼神,他有些失笑,拿过马鞭递给他,还有心调笑道:“幸好你挑的是这匹较温顺的母马,要是挑了寒星,它非把你掀下去不可。”
他一声呼啸,一匹浑身棕红的大马踢踏着从院子里转了出来,亲昵的靠近都天禄,拿舌头舔了舔他。他签起它的缰绳,对安嘉瑞介绍道:“寒星,我的伙伴。”他轻轻摸了摸寒星的头,跟它介绍道:“安嘉瑞,你的另一个主人。”
寒星似有所觉,凑过去在安嘉瑞身上嗅了嗅,打了个响鼻。都天禄安抚的摸了摸他,也翻身上了马,跟安嘉瑞并排走在一起,才问道:“嘉瑞,你的马术怎么样?”话音刚落,他连忙打补丁道:“我是说这马你不熟悉,可能跑不快,咱们就慢慢走。”
安嘉瑞轻轻抖了抖缰绳,这匹温顺的母马立刻小步踢踏了起来,待他有些熟悉之后,他才慢慢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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