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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番外 作者:飞奔的橘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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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年下 甜文

  他又转头脸色温和的对都天禄道:“天禄,你觉得如何?”
  都天禄一口饮尽杯子酒,将杯子扔到桌面上,出言却是赞同之意:“臣倒是觉得侄子们一番孝心感天动地,不若就让侄子们试试?”他语带讽刺道:“说不定他们其中还藏着一个军事奇才呢?”
  话音刚落,大殿里更是悄无声息,就连边勇捷都默默的缩小了身躯,免的引起他们两人的注意。
  大汗脸色一沉:“你浑说些什么?袁三军威名赫赫,辞国之所胜之战皆是你的功劳,与他们何干?”
  都天禄看了眼身旁,安嘉瑞端着酒杯,似是对场上的一切毫不关心,但是微微抿紧的唇却暴露了他的心思。他收回眼神,浑不在意道:“大兄,雏鹰起飞也需借助风力,此时正是好机会,不如给皇子们一个机会?”
  大汗轻轻“哼”了一声,目光看向了人群。
  在一片寂静中,后排一个读书人突然朗声道:“将军被美色所惑,先是未闻军令而私自撤退,之后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顶撞大汗,一意孤行与辞国人结契!”他似是赤胆忠心,连声道:“这个辞国人祸国殃民,绝非良善之辈,臣恳请大汗赐他一死,纠正将军之错矣!”
  一时之间,大殿内不闻其他声,唯独他的声音不断回荡。
  他有些激动和兴奋,尤其在看到其他人投来的敬佩眼神之后,更是挺直了胸膛,觉得自己这富贵险中求的一步走对了!
  都天禄此人势力之大,大汗岂能不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此举既可以使都天禄痛失所爱,又成功的打击了他的威望,可谓是一石二鸟。读书人心中泛起些许豪情,一时间只觉得天下之大,大有所为!
  直到都天禄怒极反笑,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挥了挥手。从后排走出两个彪悍汉子,腰间戴着彰显其武将身份的木牌,看颜色和样式,正是统领一营的营长。
  他们仿佛没看到旁人似的,径直朝那个还在畅想的读书人走了过去,手一抬,将他架了起来,朝殿外走去。
  “你们要干嘛?我是有品阶的官员!大汗?大汗!”随着他的凄厉叫喊声越来越弱,最后终不可闻。
  他们两个又恍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在一片寂静中,尤老先生低声问嘴角含笑的郁温纶:“都将军……”
  郁温纶听到开头便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尤老先生你也看见了,都将军在大金的地位便是如此。切记!勿妄加议论。”
  郁温纶发誓,这可是他能给出的最良心的建议了。要不是看尤老先生年纪一大把,又忧国忧民,生怕他在这节骨眼上与都天禄起了争执,闹出什么不好看的事情来,他也没必要这么反复强调。
  大殿中仍是安安静静的,抛去愣头青和妄想一步登天的二愣子之外,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倒是都天禄身后那一席的武将,各个都目光怀疑的在场中巡视,似有不服动手之意。边勇捷那气势,要不是被柱子间按着,早就冲出去了。整一席的气氛都与旁人格格不入,毫无畏惧之色。
  安嘉瑞放下酒杯,有些好奇,被架出去的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当然他更好奇的是大汗的反应。
  他看了眼身边怒气勃发的都天禄,又用余光看了眼头上的大汗,大汗脸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他更正了对大金已经开始封建专/制的想法,大金骨子里果然还是一个游牧民族作风,谁强,服谁,即使都天禄在这种场合挑战大汗的威严,也没有人敢跳出来用礼法和尊卑之分来指责他。
  等到听不见殿外凄厉的声音了,大汗才沉着脸对都天禄道:“我欲派你出征辞国,你去是不去?”
  都天禄断然回道:“不去!”
  大汗手在桌上摸索了下,被络清一把握住,她笑着道:“本是庆功宴,何必把气氛弄的这么僵?”她似是埋怨道:“也怪你,这事什么时候不好提起?天禄结契才多久?你就想着派他出征?”
  她软和着语调对大汗道:“做哥哥的也不知道替弟弟想想?”
  大汗瞥了眼都天禄,神色未改。
  络清又转头对都天禄道:“你大兄素来是这样的,什么好的只管往你手里塞,也不问问你想不想要。”她露出一个微笑道:“好了,勿与你大兄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疼你。”
  都天禄脸色缓和了些许,看了眼大汗的黑脸,与络清道:“要不是嫂嫂你劝我,我才不跟他讲和。”
  安嘉瑞从络清第一句话开始就叹为观止,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啊,不论是插入话题的时间还是这一波行云流水的缓和气氛的功力,都值得晚辈们慢慢学习啊。
  娶一个贤妻良母是多么重要啊!如此感叹完之后,他又有些好奇,有这么一位母亲,怎么教出了那三个皇子的?倒不是他们有多差,只是与络清的表现差距有些大,实在不像是她教出来的。
  他心头一跳,突然明白了什么,络清没有自己的儿子?
  
22.第21章
 
  寂静的大殿中,虽坐满了人,但气氛很是严肃,发展到现在,众人更是连呼吸都放轻了,存在感几近于无。
  都天禄似是服了软,大汗却丝毫没有顺势而下的意思,他握紧椅子把手,身体前倾,似欲择人而噬,目光紧紧的逼迫着都天禄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领军出征?”
  都天禄与他目光相接,不闪不避,断然道:“臣身体不适,无法领军出征,还望大汗海涵!”
  “好!好极了!”牧夺多站起身,须发怒张,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目光在安嘉瑞身上上下打量了下,连连点头气极而笑道:“你以为除了你没有别人能统帅袁三军了?”
  “大汗!万万不可!”牧夺多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一众武将从后方站起身来出声反对。
  牧夺多点了点他们,又点了点都天禄,欲咆哮出声,最终只是对都天禄说了一个字:“滚!”
  都天禄也丝毫没有妥协之意,拉起安嘉瑞转身就走,徒留一个挥袖而去的背影。
  目送着都天禄气势汹汹的离开,坐在都天禄身后的武将们面面相觑,我是跟着老大走呢?还是给大汗留点面子?
  边勇捷一拍桌子,作势要走,然后被柱子间一个反手紧紧扣在原地。
  牧都然和牧易轩交换了个眼神,面上不显,但眼角却浮上了一丝喜悦。牧文泽看着哥哥们的互动,眯着眼,也跟着浮上了一丝笑意。
  大汗似是十分愤怒,在都天禄走后,一挥手,也带着洛清离开了大殿。
  徒留下围观群众在大殿内默默回味刚才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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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走过几日。
  外面的风起云涌与安嘉瑞无关,他倒是自那以后,就闭门不出,赏花赏云,修身养姓。不因为别的,主要是他觉得那场爆发的冲突有点突然和蹊跷,充满了腐臭的阴谋味。
  他也懒的出门给别人当靶子,反正看看杂书,吃吃点心,还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除了那略显多余的汤药外,生活亦是十分充足。
  他躺在躺椅上,晒着阳光,慢悠悠的翻过一页,不远处都天禄正半裸着上身在聚精会神的练功。安嘉瑞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有些期待,但很快他发现是电视剧看多了,都天禄只是在不断重复挑砍劈刺这几个基本招数。除了肉体肌肉绷紧时那一瞬间的美感,没有其他他更想看到的东西。
  真是浪费了一具美好的肉体啊。拿余光吃饱了豆腐的安某人如是说道。
  他心不在焉的又翻过了一页,想,都天禄自和大汗争吵过后,就履行了他之前的承诺,一直陪在他身边,几乎寸步不离,安嘉瑞简直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看他毫无芥蒂的表现,又不似知道了阿公与他所说的话。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时之间觉得有些看不懂都天禄了。之前相处之后他几乎轻易的下了判断。但是现在倒觉得之前的判断实在在轻易了些,毕竟都天禄也是在大金这个政治环境里熏陶出来的。
  他正思考着,突然闻到身边一股汗臭味,还没抬头,都天禄飞快的在他侧脸亲了一口,又红着耳尖,强撑着道:“你别生气,我只是见你在阳光下,被笼罩出一层光芒,好似仙人般,才过来亲你一口,确定你不会就此飞走的!”说到后面,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说法很离谱,僵硬着脸道:“我去洗澡……”走出几步,又转头命令道:“你不许生气!”
  安嘉瑞都懒的回他。这种别样纯情都已经是都天禄的日常CAO作了,他甚至怀疑都天禄是故意伪装成这样,就为了更好的吃他豆腐。
  他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落塔,落塔似有所觉,上前支撑起帘子,遮住了已经开始有点炽热的太阳光。
  安嘉瑞喝了口茶想:这样的仆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调/教出来的。
  安嘉瑞看了会书,没有等来洗的清清爽爽的都天禄,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发苍苍的尤老先生,步履缓慢却坚定的出现在院门前。落塔微微一楞,迎了上去,不着痕迹的拦住他,低声问道:“尤相?您怎么来了?谁领您进来的?”他看了眼尤老先生身后,空无一人。
  尤老先生探头眯着眼看躺在躺椅上的安嘉瑞,确定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之后,才字正腔圆的道:“不是都将军有事找我吗?”
  落塔带着笑容恭谨道:“我这边似乎没收到殿下的命令,尤相这是?”
  尤老先生眼一瞪,从怀里掏出一个环形玉佩,在落塔面前晃悠道:“这不是都将军的信物?”
  落塔凝视玉佩,似有些诧异道:“确是殿下随身之物。”他微微停顿,给尤老留出些反应时间,才接着道:“既然如此,我送您去大堂?”他微微侧身遮住了尤老先生直勾勾盯着安嘉瑞的目光,有些歉意道:“这里是后院,不方便接待您。”
  尤老朝旁边挪动了几步,落塔带着笑跟着挪了几步,如此一个来回,尤老很快就生气道:“安家小子!出来说话!”
  安嘉瑞合上书,看向正一脸无奈试图挡住尤老的落塔,他此时正焦头烂额,神情有些严肃道:“尤相,这……勿要为难属下啊。”说着他伸手似是欲扶住尤老。
  安嘉瑞也不欲出声。虽然他确定原身与尤老先生确实是不相识,但是这看着就来着不善,也没交谈的必要。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奈何事情的发展不是按照他的想法来的。
  眼看着尤老先生的手要被落塔扶住,他又大声道:“安家小子,你家祖父的近状你也不想听吗?”
  安嘉瑞叹了口气,他确实不想听,但他的喉咙已经涌上了一股痒意。安嘉瑞在心里的黑名单上默默的又给原身加了一笔罪状。
  他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落塔立刻抽身返回至他身边,半跪与安嘉瑞身前,小心翼翼的倒了杯茶水递给他,目光担忧:“先生可还好?要请巫过来看看吗?”
  安嘉瑞一边小口喝着茶水,一边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喝完水后,他的咳嗽有些减缓,但仍未停息,他目光中泛着些许因为急咳而浮起的泪光,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一眼看去,便可知他身体不好。
  尤老先生身前没人拦了之后,他慢悠悠的走进了院子,笔直的朝着安嘉瑞走来,停在不远处。他终于看的清楚了些,几乎是聚精会神的打量着安嘉瑞,目光锐利的似要穿透外表看到他的内心。
  落塔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安嘉瑞身上,直到他总算停下了咳嗽,但脸上的神色变的更苍白了些,愈发显的他脸上那层嫣红的不自然。落塔忍不住再次提议道:“先生,您得珍重身体啊,还是让巫过来看下吧?”
  安嘉瑞喝完杯子里的水,冲他摆了摆手,声音有些嘶哑:“无碍,无非是那些旧疾罢了。请巫来也还是那副方子。不必劳烦他了。”
  落塔恭谨称是,目光又转向尤老先生,眉间微微皱起,还未开口。尤老先生已经沉声道:“难道你还觉得我会对他怎么样?”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之意:“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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