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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 作者:来自远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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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天之骄子

  刘陵的书信自然没能送出,直接被兵卒拦下,当日送往宫内。
  看过书信内容,刘彻面露嘲讽。
  “这哪里是写给淮南王的,分明是写给朕的。倒是有些小聪明,可惜没用对地方。”
  刚将书信撇到一边,刘彻又突然改变主意,命人将竹简封好,送去淮南国。
  “朕倒要看看,淮南王叔会作何反应。”
  窦太后知晓刘彻所为,摆手挥退俳优和宫人,教导在殿中陪她的陈娇:“娇娇,当今天子不比太宗皇帝,也同先帝迥异。我教你,但你不能处处学我,可明白我意?”
  “回大母,我明白。”
  “当真明白?”
  “娇不敢虚言,自今往后,我当谨言慎行,非陛下允许,少问前朝事。也当约束窦、陈两家,免蹈薄氏之祸。”
  “看来你是真明白了。”窦太后语带欣慰,将陈娇揽入怀中,“明白就好。”
  殿外,刘彻负手静立,宦者宫人躬身两侧,静默不敢言。
  殿内声音稍歇,刘彻才单手推开殿门,看到靠在窦太后身前,笑容灿烂的陈娇,嘴角不自觉弯起。
  风过殿前,鼓起黑色的衣摆。
  长袖舞动,发上冕冠反射阳光,炫发金彩。
  建元四年,一月
  会稽郡再送奏疏,闽越围东瓯数月,东瓯不敌,已是岌岌可危。东瓯王泣请长安发兵。
  未几,长沙王奏禀,南越屯大军于边,不轨之心昭然若揭。越兵暴虐无纪,已数伤汉民,更逐汉使,请发兵讨之。
  两份奏报合于一处,刘彻在朝会下旨,命大行令王恢出豫章,大农令韩安国出会稽,各率三万大军,并合会稽水师,讨闽越,救东瓯。
  以羽林校尉曹时为材官将军,屯骑校尉魏悦为骁骑将军,射声校尉李当户为轻车将军,步兵校尉赵嘉为护军将军,率四营亲军出长安,赴长沙国,合王国军讨南越。
  太仆公孙贺为将屯将军,率北军两万同往长沙国,讨伐南越。
  所谓杀鸡焉用牛刀,天子这道旨意,用的已然不是牛刀,分明是抡起斩马刀,照着被盯准的目标凶狠斩杀下去。
  这一刀落下,猎物岂止断颈,整个都会被砍成肉泥。
  随旨意下达,大军整装待发,满朝上下俱知,天子果真看上百越之地,不再放其为藩属,而将正式划入版图。
  大战在即,淮南王被刘陵牵连,正焦头烂额,没空给刘彻捣乱。关于种柘制糖以及产粮地的消息,再无需隐瞒。
  获悉内情,不少老迈如卫绾的列侯都是一跃而起。
  丰产之地,一年两熟甚至三熟?
  肥沃的土地不种粮,简直暴殄天物!
  这样的地盘岂能留在蛮夷手中,拿下,必须拿下!
  朝中的反应尽在赵嘉预料。
  在他和大农令当面谈过,结合长沙国的气候,提及百越之地种稻可一年多熟,差点让韩安国拽掉胡子时,就能推断出事情宣于朝,会引起诸位大佬什么反应。
  “可惜不能亲眼一见。”赵嘉轻笑一声,举臂接住从天而降的金雕。突然间发现,原来自己也有点恶趣味。
  “阿多想见什么?”魏悦策马走到近前,开口问道。
  “没什么。”
  赵嘉摇摇头,手指擦过金雕的飞羽,随即举臂,目送金雕振翅而起,直击长空,发出一声长唳。
 
第两百十四章 
  建元四年,二月, 朝廷讨南越、闽越的诏书传袭天下。
  同月, 王恢和韩安国率领的大军整装待发。
  军中多楼船士, 深谙水姓,擅CAO桨并熟悉水上作战。在出发前, 刘彻下旨开林苑,许各军轮番入新营训练场,并在水上CAO船演练。
  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闽越有天然屏障, 自身实非汉军之敌。以大军压上, 且有会稽水师相辅, 必能一战而下。
  依据刘彻同卫绾、窦婴制定的策略,王恢和韩安国将各率三万将兵, 分别由北和西逼近闽越。
  因闵越西接南越, 从西进兵极易惊动南越守军, 拖慢拿下闽越的进程。
  只能说天助汉军, 闽越王贪心不足,被吴国太子挑唆, 包围东瓯数月, 又遇国内人心浮动,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摆在他面前的路仅有两条:要么果断退兵, 压下国内反对的声音;要么继续进攻, 不计损失拿下东瓯,再携胜威处置谋逆者。
  闽越王郢之前头脑发热,被东瓯反击数次, 才发现事情不如想象中容易。此后又得密报,王弟馀善和丞相密谋推翻自己,更是怒火中烧。
  没等怒火燃到最高点,汉天子的诏书传袭天下,百越之地亦有详报。
  知晓数万大军正碾压而来,闽越王犹如被泼了满身冷水,一阵透心凉。
  他终于明白,再继续围下去,他不只王位不保,连脑袋都会丢掉。闽越的确仗恃密林险阻,有瘴气毒虫阻隔汉军,但这不意味着汉军当真无计可施。
  若非如此,当年的秦军是怎么来的?又是如何一统岭北,将百越打得俯首称臣?
  越想越觉得情况危急,闽越王当即修书,派心腹送往会稽。信中言辞恳切,他愿意立刻退兵,并以银、铜、珍珠、象牙和犀角进献朝廷,自此忠心为长安守边,绝不敢生二心。
  “望使君为郢美言。”
  随书信送出的还有两斛珍珠,一箱玳瑁和一对象牙。
  会稽太守的回信来得很快,连礼物一并被退回。
  信中的意思很简单:之前要你罢兵,你不肯,如今想要停手,晚了!不提未报长安擅袭东瓯,单是藏匿前吴国太子刘驹就是大罪,必当受到严惩。
  闽越王看过回信,双拳攥紧,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脸颊因愤怒抖动,使得蔓延至眼角的图腾愈发狰狞。
  “拿下刘驹!”
  汉朝大军转瞬即至,密林瘴气未必能阻隔多久。纵然被挡住,会稽水师出兵,照样够他喝上一壶。
  闽越能造海船,但多是在近海游弋捕鱼的小船舢板,和南越动辄二、三十吨的大船不能比。会稽有巧匠,造出的战船多行江上,同样能够入海,且在大小吨位上同南越不相上下。
  被会稽水师盯上,一旦战况不对,亡入海的打算必然落空。
  闽越王心急如焚,坐立难安,一边命人去捉拿刘驹,献上他的头表达诚意,另一边派人秘密前往南越国,向南越王赵佗求救。
  可惜,两拨人都是无功而返。
  抓捕刘驹的人回报,他们到时,刘驹早已经逃之夭夭,带着几名忠仆不见踪影。前往南越国的人连赵佗的面都没见到,只发现南越大举在边界陈兵,国内却似有不稳。朝中更是人心惶惶,显然要出大事。
  求生之路接连堵死,闽越王无计可施,日渐变得暴躁易怒,动不动就要杀人。随侍的仆役各个胆战心惊,全因每天都要从营内送出一两具尸首。
  久攻东瓯不下,大王又是这般疯态,军心未免动摇。即使最忠于郢的勇士,此刻也生出不确定,见过馀善派来的人,开始在忠诚和活命之间摇摆。
  建元四年三月,王恢和韩安国的大军不断逼近,会稽水师整军待发的消息传入百越。
  各部落首领慑于汉威,纷纷同闽越王划清界限,表示自己从最开始就和闽越吃不到一个锅里,更没同郢沆瀣一气。
  闽越迅速被孤立。
  反观东瓯,即使被围困数月,人口减少近三分之一,此时却如同打了鸡血,从东瓯王到普通部民皆士气高涨,登上由巨木、硬竹搭建的要塞,对闽越大加嘲讽,更击出一波箭雨,很是振作军心。
  “天军将至,汝等叛逆必死无疑!”
  东瓯王年近半百,个头不高,皮肤黝黑,身形仍十分壮硕。穿着蓝色贯头布衣,赤裸双臂和双脚,发剪得极短,脸颊和脖颈爬满象征部落的图腾,一直延伸到胸前和上臂。
  数串兽牙和禽羽制的项链垂落胸前,象征他的地位和财富。手中拿着百越少有的铁器,站在高处,俯视闽越王郢,满脸的得意。仿佛被围的不是东瓯,数月命悬一线的也不是自己。
  “驺郢,天军旦夕可至,你的死期到了!”东瓯王吼出胸中怒气,大为畅快。铁骨朵扛在肩上,大声道,“日前我已上奏汉天子,愿举部内迁,如今已为汉民!你敢兵围东瓯,就是杀掠汉民!”
  东瓯王越说声音越高,看到闽越王神情变了几变,之前还扬言要屠灭东瓯的闽越勇士,此刻皆面现惧色,得意之余,更觉自己英明果断,做出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继续窝在林子里有什么好,听过北来的商人讲述,他早仰慕中原繁华。
  商人赠送的绢帛华美舒适,部落中织出的布匹根本不能比。南越倒是能制丝绸,可他们的商人下手极狠,定价比汉商高上数倍。
  吃过汉商带来的美食,享用过对方送上的美酒,东瓯王更想离开旧地,带着部民迁往中原,过上好日子。
  听闻长安派出大军,东瓯王比任何人都高兴。
  此时此刻,他自居为汉民,兵围东瓯的闽越则是部落仇敌。双方结下死仇,在北迁之前,他势必要配合汉军,将敌人斩草除根!
  换做以往,被东瓯王这般讥讽,闽越军定会恼怒发起进攻。这一次郢下达命令,勇士却迟迟不动。
  “不从军令,要造反吗?!”
  闽越王大发雷霆,正要命勇士强行进攻,天空突起惊雷,一场大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珠连成一片,砸在人身上,连双眼都睁不开。
  “退!”
  这种情况下,强攻无疑是送死,闽越王只得下令退兵,带着部落勇士返回营地。东瓯人在雨中大声高呼,不顾被雨水打湿,在要塞内载歌载舞。
  “天神庇佑!”
  东瓯王高举双臂,仰天大吼。
  东瓯人围在他的身边,即便身上带着伤,仍是不顾疼痛,随他一同对天祈祷,祈求汉军早日到来。
  建元四年六月初,王恢、韩安国率领的大军抵达会稽,大军登上会稽水师的战船,浩浩荡荡向南开去。
  会稽太守严助将政务委于郡丞,亲率水师南下。待至东瓯地界,同先前派出的郡兵汇合,共击闽越,救出东瓯。再顺势向西,拿下闽越和昔日的南海王之地。
  于此同时,四营亲军击鞭锤镫,遇山攀山,遇水涉水,经南阳郡、江夏郡和南郡,终抵长沙国境内。
  因出发前有充足准备,并借楼船士入林苑之机,让北地出身的军伍熟悉行舟船战,这一路走来,少有军伍出现危急状况。
  军中配有十数名医匠,都是擅长制药之人。
  为寻到这些大佬,赵嘉给郅都送去书信,请他身边的医家大佬相助。对方十分乐意帮忙,而且动作相当快,书信送到没多久,即有数人动身前往长安。
  人来之后,曹时和韩嫣格外惊喜。尤其是曹时,把着赵嘉的手臂,直言他神通广大。
  李当户这次的表现很古怪,没有和曹时站在一起,反而同魏悦并肩而立,神情严肃地打量几人,观其面容和善,笑容可亲,脚底却不自觉升起凉意。
  “季豫,你有无觉得不对?”
  “不对?”
  李当户颔首,他相信自己的自觉,这几位医匠绝非表面上一般无害。
  果不其然,安顿到营内不久,几人就各自打开药箱,一边配置赵嘉需要的药物,一边探讨制药心得。
  乍看之下,此举无半分不对。仔细听他们谈论的内容,不怪李当户会毛骨悚然。
  几位大佬口中的全是毒药!
  你说半月亡,我言七日死;你说不剜肉放血不能活,我言断手断脚照样不能活。
  你言虫,我言蛇,你言蜈蚣,我言蝎蛛。
  您言草木有毒,我言矿石亦能制毒。
  彼此争执不下,谁也压不下谁,最为仙风道骨的老人当场拿出两只陶瓶,表示嘴上说没用,不如吾等以身试药?
  求真敬业至此,委实令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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