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男神的小兔子+番外 作者:町川
Tags:穿越 甜宠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随即意识到自己刚刚丢脸的举动,小脸蹭地一下通了个透彻,鸵鸟式地把上半身连同本来就缺氧的脑袋埋进被子里,羞得根本不敢出来见人了!
啊啊,怎么会鬼迷心窍地觉得宫先生要亲自己?方游你完蛋了,你怎么能因为宫先生对你好,就自作多情地认为他要亲你?他把你当弟弟,你却想要他上你,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节操!太对不起宫先生对你的信任了!
可是……方游卷着被子在床上烦躁地滚了一圈,又滚了一圈……可是,好希望是真的啊,啊啊!
宫袼洗完澡出来,小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卷着被子睡着了,纤细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两条手臂把被子搂在怀里,抵在下巴上,kingsize的大床他只占了不到四分之一的位置。
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兔子,可爱可怜得让人心都疼了。
宫袼轻轻地在床边坐下来,把皱成一卷的被子从他怀里抽出来,展平了盖住小人儿露在外面的小腿,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俯下身,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小心翼翼地落下一个吻。万千柔情,都融化在漆黑幽深的冷眸里。
冷不防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瞬间打破了一室暧昧温馨。
原本熟睡的小人儿在梦里皱起眉,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眼看着就要被吵醒了。宫袼眼疾手快地按下接听键,拿起手机走到隔着一扇门的客厅里,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您好,我是宫袼,方游刚刚睡着。如果没有什么急事,等他醒了,我会让他及时给您回电话。”
夏康宁听到手机传来的声音,先是一惊,随即又听到宫袼说方游睡着了,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宫先生,我秦易那里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夏老师,我爱您的儿子方游,未来我也会带着我的父母亲自上门提亲。”宫袼郑重地说道。
“宫先生,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睿智理性不可多得的优秀男士,但是现在,我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看错人了。且不说你和方游之间有十六岁的年龄差距,但就你的背景便注定了方游和你在一起只会受到伤害。不要跟我说你保证会用生命守护他,你没有任何条件能让我相信你的承诺。宫家夺魁势在必行,这时候如果闹出长子长孙未来继承人是同性恋的丑闻,宫家这些年的筹谋布局就会彻底功亏一篑。不要跟我说,在才见了几次面的方游和包括你父母弟弟在内的整个宫家一族之间,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我们都是成年人,轻重缓急一目了然。”
面对夏康宁毫不留情的字字珠玑,宫袼却出乎意料地冷静,“在今天和您说这些话之前,关于未来可能遇到的所有难题,我都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宫家和方游我都不会放弃。脱离宫家我就失去了信誓旦旦能保护方游的资本,同样如果未来的选择不可避免地会伤害方游,那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和您进行这样一场对话。”
“宫袼,你别忘了,宫、方两家是这次夺魁的最大热门。即使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旁支,但到底还是姓方的。”夏康宁语气不善地冷声说道。
…………
没有人知道面对方母的咄咄逼人,宫袼后来又说了什么。他盯着手机黑掉的屏幕出神了许久,才重新走回卧室,看着大床上睡得香甜隐隐露出两个诱人酒窝的小人儿,心里却越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这个小家伙,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第23章
暮色黄昏,残阳将最后一抹余红抹在天际,城郊最大的墓园里,一道红色的窈窕身影艳若晚霞。
宁筠敏看着面前冰冷的墓碑中间,那个笑容总是带着三分邪气却暖如春风的男人,上挑的凤眸中噙着点点泪花,出口的声音已是哽咽,“梁韧,你后悔吗?爱上那个男人,默不作声地为他坚持为他改变,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守就是十年,你后悔吗?”
她慢慢蹲下来,娇媚的脸庞贴在冰冷的石碑上,拿出手机打开,举到遗像前细声呢喃道:“你看见了吗?这个人不是没有心,他只是,不爱你。梁韧,你为他赔上一条命,结果呢?他牵着比他小十几岁的小情人明目张胆招摇过市,有没有一刻想起过你?梁韧,第二个十年了,会始终陪在你身边不离开的人,只有我,只有我……”
涂着高级口红的性感双唇轻触着男人邪魅的五官,落在那双历尽沧桑却仍旧晶莹剔透的长眸上。
泪水一滴滴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连同心跳一起被零下十几度的空气冻结。
她猩红的凤眸中浸染着无尽的疯狂和绝望,声音却轻柔得如同情人之间温存的耳语,一字一句低声承诺,“害死了你的人,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你所承受的痛苦,我会让那个男人一桩桩一件件都还回来。”
隆冬的凄风卷起枯黄枝叶,在空中翻滚过一个又一个圈儿,造物之下众生蝼蚁,皆是命不由己。
方游站在布景用的石桥下,仰视天空中飞舞的黄叶,心里突然就升起了这样莫名的念头,回过神来又觉得有些好笑。他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不知道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眼前所有事情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自己还有哪里是不满足的?
他这么想着,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嘲笑自己的矫情和不知所谓,冷不防小脑袋被一只大手从身后用力揉了几下,就听到宫袂爽朗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怎么了,小方游?一个人钻在桥底下干嘛?”
“没什么,不想耽误大家拍戏,就到下面来静静。”方游不好意思地露出两个小酒窝。
宫袂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按压在他眉心,哈哈笑道:“被盛适那张老脸打击到了?看看这小眉毛皱的。”
“不是。”方游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抿着唇,犹豫了几秒才试探着问道,“宫袂哥,你有没有连续几个月几乎每天都在做同样的梦,甚至每次醒过来都有一种分不清梦境现实的恍惚感?”
“同样的梦?”宫袂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无奈摇头,“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你这几天精神不好就是因为做噩梦了?”
方游点点头,想了想又摇头说道:“不算是噩梦,我梦到自己变成了街头艺人,每天晚上都在人流涌动的街边弹吉他卖唱,还有……一个不大的咖啡馆,我坐在角落的位置,等一个人。梦里的感觉很真实,可是醒来以后很多细节就变得模糊了……”
他出神地望着远方连绵的山景,试图清晰地描绘出自己在梦中的经历,完全没有注意到宫袂瞬间苍白到可怕的脸色!
“我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晚上都在重复这种梦,有时候醒过来会发现自己眼角还是湿的,枕头上也有一大片水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为什么难过……嘶!”肩上骤然传来的疼痛,让方游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诧异地看着目光如炬的宫袂,“宫袂哥,你、你怎么了?”
“梁韧……”宫袂死死地盯着他,眼眸泛红,“梁韧,梁韧……”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回来了?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唔!”方游被他大掌捏得肩峰生疼,咬牙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宫袂哥,放手,疼!疼!”
宫袂就像着了魔一样,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声声唤着梁韧,仿佛透过十年光阴尘嚣再次见到那个眉眼邪肆却又隐忍脆弱的男人,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所有思念悲恸在这一刻齐齐涌上心头,将理智尽数淹没。
方游掰不开他使了十成力道的手掌,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无力地喊着让他放手,一边试图唤醒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的宫袂。冷汗大颗大颗地从额角滚落,整个肩膀都要被卸下来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暇去思考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的原因。
“放开他!”
随着一声带着明显怒气的冷喝在头顶响起,肩上的力道陡然一松,在方游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后背已经贴上了男人温暖宽厚的胸膛。
“宫先生?”方游惊讶地转身,正对上宫袼寒意逼人的黑眸,心下一安,连忙说道,“宫袂哥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快送他去医院!”
宫袼没有说话,拉着他没有受伤的手往桥洞外面走,本就冷硬的轮廓越发森然慑人。
方游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不放心地频频回头去看宫袂,着急地说道:“宫先生,宫袂哥怎么办?他的状态真的很不好!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那儿。”
“他只是吃饱了撑的,缓过来就没事了。”
“可是……”
宫袼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幽深地盯着他,沉声道:“方游,你不信我?”
方游被他看得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一脑袋全成了浆糊,晕晕乎乎地回应,“不,不是的。”
“他没事,待会儿就会跟上来。”宫袼重新牵着方游的手走上堤岸,也不顾周遭众人或诧异或探寻的目光,径直拉着方游走进宫袂的休息室,并转身把门带上。
“宫先生……”方游有些惊惧地看着宫袼黑沉的脸色,刚刚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就被宫袼冷冷地打断了,“去沙发上坐好。”
这种时候,方游哪里还敢反抗他的意志,立即听话地在沙发上乖乖坐好,两手平放在膝盖上。
“把衣服脱了。”
第24章
“把衣服脱了。”宫袼打开嵌在墙壁四周和顶部的取暖设备,沉声又重复了一遍。
“做、做什么?”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方游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却还是没有违逆他的意思,吃力地抬起疼得几乎麻木的肩膀,拉开羽绒服拉链。
“坐好了,别动。”
他正准备抬手把外套脱下来,又被宫袼冷声喝止了。
“怎、怎么了?”
宫袼一言不发地大步走过去,拉下他的手,脸上阴沉得可怕,动作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伸手拨开方游毛衣的衣领,朝里面扫了一眼,锁骨上方一直蔓延到肩头的大片淤青清晰地映入眼底,像是在他冰冷的外壳上开了一枪,所有冷静都在瞬间土崩瓦解。
“哗!”布料断裂的声音在静谧的休息室里骤然响起。
“宫、宫先生?!”方游目瞪口呆地看着暴怒的男人,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宫袼把剪刀扔回大理石桌面上,站起身来,在惊魂甫定的小人儿头顶轻抚了一下,“乖乖坐着别动,我去拿药箱。”
方游愣了一下,听话地点头,“嗯。”
冰凉的药剂喷洒在淤青发紫的肩膀上,缓解了原本难耐的灼痛感,让方游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宫袼按揉在他肩头的手指一顿,尽量放轻了力道,把药剂揉化才能促进皮肤更好的吸收药性,一边温声说道:“忍一忍,现在要是不把淤血揉散了,明天就会肿起来,你这边的手臂就不能动了。”
方游死死咬紧牙关,忍着肩膀头传来的一阵阵酸胀疼痛,实在忍不住了才从喉间溢出一两声细碎的呻吟,听得宫袼心都揪起来了。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了两下,莫名透出一股心虚的味道。
宫袼一边给小人儿擦药,一边在他伤得严重的肩颈缓缓吹气,希望能减轻方游的疼痛,对那两下短促的敲门声却置若罔闻。
“咚咚!”门外传来宫袂歉疚的声音,“哥,方游还好吗?”
宫袼依旧冷着一张脸给小人儿按揉,门外站着的如果不是他弟弟,估计现在一条胳膊早就被他卸了。
“哥,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让我看看小方游有没有受伤。”宫袂在瑟瑟寒风里不屈不挠地继续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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