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都是我前男友[剑三]+番外 作者:孤注一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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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酒卿略有疑惑,从容平静道:“对喜欢的人有什么好霸道的?不该是珍惜在乎他的感受吗?再克制隐忍也不为过。若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了,便要求他的喜欢,内心在意的岂不是自己的感受?那喜欢的就是自己而不是他。”
他的话,让沐君侯怔然不语。
鹤酒卿饮完最后一盏酒,微笑叹息:“天地固然宽广,漫漫岁月,直到现在我却才遇见这一个喜欢的人。看见他的时候,语无伦次,不能自己,心中的欢喜却像江水一样蔓延天际。看不见的时候,想起下次见面的情景,也欢喜得好像已经见面。他只要出现在这世界上,与我相遇,就已经让我觉得很甜。须知世间之事,向来是需要很多的苦,也未必能换那一点的甜。”
所以,阿天不想见他,也没有关系。不喜欢他,也没有关系。
他可以等,若是等不到,也没有关系,这样也很好了。
沐君侯微微动容:“先生必会得偿所愿的,如果连你这样的人都不喜欢,那人一定是无心无情的仙人了。冒昧问一句,此人身在何处?”
鹤酒卿透过云纱望向江岸远处的玉龙衔月,轻轻地温柔地说:“天上之人,除了那里还能在何处?”
第98章 98只反派
鹤酒卿的话让沐君侯哑然无语, 却又觉得果不其然,合情合理。
能让鹤酒卿这样活过上百年的半仙倾心的,又岂是寻常之人?想到当初正是鹤酒卿将顾相知从落花谷救出来, 之后到奇林山庄, 也是他一路守护, 不离左右。
早在当时, 他本就该看出来了。鹤酒卿这样惯于神隐,毫无烟火气的人, 怎么会无缘无故隐藏身份参与奇林山庄的屠魔大会?只可惜,鹤酒卿的言行举止都太过君子了,没有半点逾越暧昧的迹象表露,是以,他才完全没有往哪里想过。
是了, 若是顾相知那样清丽绝伦, 清冷无尘的世外仙姝,便是再满心罪恶之人,在她面前, 也不忍有丝毫唐突亵渎的。
沐君侯想到顾相知眸中无心无欲的空灵,想到她和顾莫问之间那丝隐隐的执著羁绊, 那兄妹两人的眼里, 似乎都没有过这世间的任何人。
“怨不得连先生也束手无策,既是那天上之人, 沐某除了祝先生早日达成所愿, 也是束手无策了。不过, 这仙山虽然难攀,若有能登凌绝顶者,非先生莫属。”
他们都是方士,又都是纯善清正之人,又都是远胜仙人的姿貌,自然再般配不过了。
鹤酒卿没有笑,似是微微出神,江风抚过一身的清冷从容,越发得仙气缥缈孤高冷寂,仿佛月神所化。
沐君侯轻摇折扇,笑容闲雅:“试想,百年之后,我们这些人尘归尘土归土,恐怕也唯有你二人并肩独立这人世了。既是如此,先生的确不用急于一时。那样的人必是要温柔珍视以待的,谁又忍心碰染丝毫?”
夜色渐深,周围的人都三三两两归家去了,酒家也陆续准备打烊。
鹤酒卿回神,轻轻颌首:“君侯旷远豁达,百年却太久了,只要是人,就终有一老一死,或早或晚罢了。在下不求长生,但求无悔。”
那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酒壶,终于倒完最后一滴佳酿。
鹤酒卿举盏轻抬:“请。”
酒已尽,夜已浓,人自然也该散了。
沐君侯与鹤酒卿走出酒肆:“不知先生在何处将歇?这澜江的客栈,住满了江湖人和来往商贾。先生若是不嫌,可以搬来在下暂住的官邸。别的不谈,清静倒是有的。”
这官邸自然不是他的私人官邸,纵使沐君侯贵为一品的承袭君侯,到底这澜江也不是他的封地。
不过有这样的身份,便是没有这天下第一人的美名,自然有的是人抢着去殷勤招待。
然而,鹤酒卿却摇头,微笑从容道:“这就不必了,在下一向很少亏待自己。”
沐君侯微微惊讶:“不会连这里都有先生的仙居吧。”
清冽淡泊的声音,不疾不徐:“既有白帝龙宫,何必舍近求远?明夜中秋之宴,君侯若是看到一个叫贺九的白帝城之人,有些面熟,不必惊讶,便是在下了。介时,烦请君侯且当贺九只是贺九吧。”
直到那人乘鹤而去,沐君侯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无话可说。
都隐匿形貌,深入那暴君魔尊的白帝城了,也不怕被人家的哥哥认出来,生撕了他。这般得天独厚,近水楼台之势了,还说什么不敢唐突造次?
不过有一点,让沐君侯稍稍放了些心。
他的一个幼年玩伴,闯了祸动了不该动的人,还被人摆了一道,人没劫到,名倒是背上了。不久前找到他面前,让他去对白帝城主说和。
想到闽王眨着眼说:“孤王只是听说琴医仙姿佚貌,远胜仙人,这才一时心血来氵朝,想请佳人一见。谁知手底下的人那么蠢会错了意,反叫仙姝被另一伙歹人给劫走了,孤王也很心急气愤。听说那白帝城主乃是一音杀三千的极道魔尊,孤王很害怕啊。你要是不去帮我解释,我就只好去洛阳找王兄哭诉了。”
那股不负责任的无辜妄为,简直就像皇宫珍兽苑养的,那只幼年白毛狮长大了。自私得坦坦荡荡,自小闯了天大的祸也毫无后怕的样子。无法无天到同龄人见了他眼睛盯着自己看超过三秒,就要吓哭跑掉。
就算没有淼千水提前告诉他,朝廷有人对琴医有兴趣,沐君侯见了他这幅做派也不信他有多无辜。以他的心姓凉薄,随心所欲,就没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但事情也的确棘手,处理不好便是江湖和朝廷的大风波。
无他,闽王乃是洛阳那位官家的亲弟弟,官家温厚宽宥,纵容得闽王越发的无法无天,连富庶的江南封地说给也就给了他。还怕他被江湖之人小觑,把神机门暗地指派给他。
闽王说他要去对官家哭诉,这还得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谁知道到时候会说些什么。
本来沐君侯想到,要面对丢了妹妹的顾莫问,即便是心思旷达如他也要失眠了,这才来江岸喝酒散散心。哪知道竟然遇见鹤酒卿。
如今,既然鹤酒卿为了顾相知隐匿潜伏在白帝城,顾相知必然是已经回到白帝城。那顾莫问的怒火便好平息多了。
也是,以顾莫问对顾相知的在意,没有亲自上门去找闽王弹奏一曲,本就是很不正常的事。除非那时候他忙着去找人,找到了人后无暇在意身外之事。
放下一桩心事的沐君侯,踏着月色心情舒畅的回去了。
第二日,从清晨一早,江面上便到处去乘船去往白帝城的人。
有江湖人,也不乏一些穿着鲜艳的普通人。
“这白帝城也太大了吧,不是说以前只是个水寨吗?这是真的城啊,我的天。”
“我没看错吧,这江水怎么平白从那屋顶白龙的嘴里出来了?”
“你看是三盟的人,他们都敢来,我想我这小命,那白帝城主应当是看不上的吧。”
“嘻嘻嘻,今天是水龙生日,我们城主特意嘱咐不得杀生,谁要你们的命啦?”
“啊,怎么你是白帝城的人?白帝城的人不是很凶吗?”
“你才凶呢,白帝城的仙子哥哥们多好看啊。我虽然不是白帝城的人,可我们受城主庇护啊。”
……
水龙本龙,因为顾矜霄给它过生日,从前一晚就兴奋地不行,满枉死城乱飞乱滚,差点把隐隐开始有规律的阴阳之气给搅得晕头转向。
【啊啊啊,顾矜霄你真好,好喜欢你啊。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
现在,神龙就端坐在衔月宫那玉龙上,美滋滋地看着那些人带着礼物来见它。
神龙眼里的礼物自然不是那些人手中的东西,而是他们汇聚而来的阴阳之气和灵气。
白帝城的建筑那些水匪当然建不出,这是顾矜霄设计出来的,缔连枉死城的阴阳建筑。
以澜江水流为媒介,玉龙明珠为镜面。
只要人气汇聚于江面,就可以引动枉死城内的阴气互生。简直坐在这里看风景,就有源源不断的功德滋长,枉死城就能自动修复。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开心的?
端月紫阳,乃是十二殿至尊至高殿。
涂月殿,乃是十二殿最下一层,只要船靠岸白帝城,第一个接触的便是涂月殿的人。
此刻,鹤酒卿化名的贺九,就在涂月殿通往上一层的大道上,领人核查请帖和来人。
而顾矜霄就在端月紫阳,听着茯神为他讲述,那些重要来客的身份。
“城主其余人可以不必在乎,三盟三最却不可不知。掌管海内漕运买卖的,是叫蓬莱府龙家,最有钱。我们白帝城拿下了澜江一脉,龙家的心里绝不会好受。但他们为求财,只要条件合适,依旧可以与其合作。”
“江南第一盟,此盟人最多,最有权。门中多兼任官府公职之人,行事规矩守法。据说当初天下大乱,最初第一盟的江湖人曾助高祖得天下。”
“最后一个,是天道流。三盟中武功最好高手最多。多是嫉恶如仇的侠义之辈。比起其他两盟,他们才算是真正的江湖人。轻钱财,重情义,远离朝堂。盟中之人一生以惩女干除恶为己任。也是百姓最为欢迎,恶人最为惧怕的势力。”
顾矜霄眉宇沉静,眸光深沉:“三盟的势力这么大,当初奇林山庄之内,怎么没见他们的人?”
茯神嫣然一笑,温婉道:“非也,这三个组织看似势力极大,但组织成员多是由许多中小帮派联合构成,其中良莠不齐,内部互相之间也多有龃龉。因此,江湖人戏称为三盟。”
盟者,宣誓缔约也。自然因利来,也因利散。
“三盟之外,更多的江湖流派,多如繁星,但没有一家能和这三盟抗衡。不过现在,江湖上的人都觉得,我们白帝城很快就会坐上第四盟的宝座。只是,恐怕为其他三盟所忌惮。毕竟,白帝城亦正亦邪,囊括了太多灰色地带。那些绿林势力,若要洗白,恐怕不易。”
顾矜霄尾音极轻的声音,平静道:“为什么要洗白?白帝城是邪是正,还不需要对别人交代。继续说。”
他虽无一丝冰冷,也没有任何愠色,那沉静的气感,压迫姓的俊美,仍旧让站在身旁的茯神感到心弦莫名绷紧。
她轻轻吞咽了一下,温婉的声音继续道:“盟会内部之间龃龉内斗最大的,就是第一盟。虽然他们最大,却最是一盘散沙。神机门的人,说起来也算是第一盟的。却并不把这个盟会看在眼里,说踩就踩了,说打脸也就随手打了。这是因为神机门冷洛背后站着一个人,那就是闽王,通常大家更喜欢叫他江南王。他是洛阳那位官家的胞弟。”
顾矜霄寒潭一样的眸中,闪过淡淡的晦暗嘲弄。
“神机门,林照月还没拿下吗?”
茯神莞尔一笑:“哪有那么容易,打狗也要看主人。那江南王心狠手辣,又心姓凉薄。就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否则,怎么敢一意孤行去劫相知姑娘?江南王势大权威,嚣张跋扈,皇帝却懦弱,对其多加宠幸。说不得哪一日,这天就要变一变了。”
“是吗?”顾矜霄的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笑容,极浅极淡。眼尾的阴郁略浓,却无凌厉危险。那张俊美的面容,便隐隐露出说不出的神秘尊贵。
茯神微微失了一下神,眼眸很快收敛,轻轻朝下。
这时,有人来报,有个叫沐君侯的人求见。
茯神含笑福了一礼:“既是君侯到访,且容奴家避一避。对了,按理来说,沐君侯也是第一盟的人。传言,他在盟中地位极高。”
……
沐君侯还以为,自己要费很大一番波折,才能压下顾莫问的怒火。
无论他说什么,高座之上那位也只是身姿端坐,神情却沉静到有些轻慢地听着,仿佛可有可无。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情是好是坏,又在想什么?
那令人如坐针毡的神情之下,那张脸,无论是危险阴郁,还是尊贵矜傲,却都是极为俊美好看的。动人心魂的却不只是那张脸,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神秘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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