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处走来一个黑袍人,站到河风面前。
他道:“小国师,我们又见面了。”
河风声音低沉,“你前几天说的事情,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做的。”
黑袍人轻笑,“人心难测。”
河风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事情?你是谁?”
黑袍人浅哼一声,笑道:“我没有要和你说这些事情,我只是在做对我有益的事。”
草丛里的夏奇有些懵,这两个人的对话什么意思?
河风从那黑袍人那儿知道了什么,是不是有关那个什么‘大人’?
一时入神夏奇忘了现在自己的姿势,只是隐隐觉得身下有些不舒服。又看向青冥不怀好意的脸,瞬间明白过来,低声羞道:“忍着!”
青冥委屈地撇撇嘴,贴着他的耳朵道:“我都忍了太长时间了。”
那关我毛事!你自己撸不行吗!
老子到底哪一点儿被你看上了?
那边的说话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却有些莫名其妙。
“我先走了,小国师。你也快走吧,再不走眼睛可能会受伤害的。”
河风黑暗中茫然。
片刻,树林里没有了动静。夏奇从草丛里出来,见人都已经走光了,想起那黑袍人最后一句话,瞪着青冥道:“一定是我们说话的声音被发现了。”
青冥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趴在我身上。”
夏奇低头看向某个部位随即移开视线,面红耳赤道:“算了,还是赶紧回去找河风问问他知道些什么。”
看着仓皇逃走的背影,青冥跟在身后脸上溢出宠溺。
不过这二人都没发现身后树林的某一处,叶子动了动。
回到府里的时候,正好撞见也是刚回来的河风。
夏奇坐下倒杯茶,开门见山道:“刚刚我们睡不着夜游了一圈,恰好去了趟树林,恰好又看到了你,和一个黑袍人。”
这话说得还是很有分寸的,没有说是跟在人家身后溜去的,而是用‘恰好’,一个礼貌却又不让人尴尬的词语。
河风愣了愣,没想到他们会看见,也没想到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他道:“你们有听见什么吗?”
能听见什么?两个人说的话不清不楚的,还有个发情的骚鬼,啥也没听着才来问你的。
当然,不能太直接的表示自己啥也没听见,那样就套不出来话了。
夏奇眉头一皱,佯装很麻烦的样子,“若不是那个人,十方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河风一听,顿时慌张起来,“夏公子果然也是知道的,那您可有应对之法。”
夏奇道:“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如何。”
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话给套出来了,说话真的是门艺术,这年轻娃子还得多学学。
娃子,不,河风开始讲起他所遇到的事情。
从孤城的那条暗道回来后,他本想着去宫里向皇上说明自己所看到的情况。可就在半路上,那黑袍人却突然出现在眼前,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他告诉自己知道有关最近几起灭城事件的原因,是因为十方国的地下镇压着一个邪灵,本来一直相安无事,可有个人修了些邪门歪术,又不知从哪儿得知了邪灵的存在,便妄想把它放出来,助自己修炼邪术,于是便造成了现在的情形。
听这黑袍人的说法倒是还挺合情合理的,可总觉得哪有些不太对。
夏奇疑虑,“那黑袍人你可知是谁?”
河风摇摇头,“他黑袍从头到脚裹得实在严密,我连他长相都没看到。”
夏奇道:“那他这些消息从哪来的?又为何告诉你?”
河风仍旧摇头,“他并未提及,但他说过告诉我这件事对他有益,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有益?会有何益处?
夏奇沉思半晌,缓缓道“那黑袍人口中修行邪门歪术的人,是谁?”
河风顿了下,脸色有些悲痛,“我师父,老国师。”
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虽然和之前的猜想大体上还是相似的,可这已经发展却超出意料太多了。
这怎么还有一个老国师?系统,你这章人物有些多了啊。
“你师父修的是什么邪门歪术?怎会和邪灵扯上关系?”
河风沉默许久,神色严肃地顿出三个字,“天囚影。”
自从来到幻境中后,由于青冥没了灵力,夏奇奋力回忆捡拾着原装货的能力,也就是传说中的开挂技巧,所以这个天囚影他是有印象的。
天囚影是天下各家各派中一律禁止修习的禁术。传闻中若修习成此邪术,便可拥有乾坤倒转,斗转星移的能力,六道之内无任何神鬼妖魔可匹成敌手。但也因这禁术极为邪恶,修习之法早已失传,没想到竟然还能被他师父给找到,也是不容易了。
夏奇心中琢磨了半晌,又道:“你师父现在在哪?他修习这种邪术要做什么?”
河风黯然,“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随即解释道,“但我师父只是对各派修术感兴趣,即使要修这种邪术,也不会和那种邪灵勾搭在一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快乐!秋天到了,大家要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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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坟五典(十二)
只是对各派修术感兴趣?
这话说出来还真是令人不信呢。
夏奇凝神片刻,心觉还是有必要和他说一下事情的严重姓,语重心长道:“你刚刚问我有何应对之策,说实话,现在没有办法能给你一个答复,我只能说十方国难逃此劫。但若你想救,我也可拼力帮你一把。”
良久,河风轻喃,“我知道了,多谢夏公子。”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见这沉重的背影,夏奇叫住他,提醒道:“先去找你师父。”
夜色如同漆黑的瞳孔,虽耀眼却也看不穿其中的深沉。
二人回到房间躺下。
青冥提到刚刚的聊天,道:“十方国消亡,乃是历史的必然,你要如何帮他?”
夏奇道:“不知,见他有些可怜安慰安慰他。”
青冥无奈轻笑,“你就是话说得太早,看你怎么回去面对夏笙。”
是啊!夏奇恍然想起,还有另一个河风在幻境外面。未进幻境前竟不知自己与他相识的那般早,现在话说得义气凛然,可再怎么说十方国也消亡了,回去之后见了面确实有些尴尬。
忽然,他‘咦’了一声。
青冥道:“怎么了?”
夏奇说出疑虑,“虽说夏笙不会说话或许情有可原,说不定是那怪物将他锁魂之后又将舌头拔去。可我在鬼街把夏笙带回去后,又问他是否会写字,他居然摇头称不会,可我们现在认识的他不仅认识字,还是一个阅览万卷,精通万象的国师。”
那日在鬼界初次见他之时,他脸上的神情确实些不对。但夏奇只以为那是少年撞到人后的恐慌,并未在意。现在看来,那个时候的夏笙必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才会故意撞到自己,继而又装作不认识,掩住身份,一步步地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以及那个老国师,神神秘秘的,不知到底是不是那位‘大人’。可即使他为了那天囚影与邪灵勾结在一起,只需将鬼魂束缚在岩浆中便可,多余弄出那个地下洞穴作甚?记忆中修习那天囚影也不需要炼化什么邪物方能成功。
青冥闷声思索多时,“或许是有什么让他忌惮的事情。”
夏奇不解,那时和这幻境中的景象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年,经历了那么多的世变沧桑,十方国也早已埋于青石黄土之下,还有什么能让他忌惮的。在脑中将各种可能的原因一一列举了一遍后,实在抵不过倦意,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河风整日不在府里,大概是去找他那师父去了。
这孩子也确实不容易,年纪虽然不大,身上的担子却不轻。
而夏奇始终还是对那地下洞穴中的铜炉百思不得解,思前想后下,决定拉着青冥再去那儿看看。
但这次进到里面后,他发现铜炉变得有些不同,好像在成长,比上次来的时候看起来大了两倍。以及里面沸腾翻滚着的铁锈色岩浆,像个旋涡似的缓缓流动。仔细嗅了下空气,弥漫着更加血腥味儿更加重了。忽然,那铜炉中岩浆停止了流动,缓缓向上升起。
夏奇瞪大眼睛看着这变化,讶然道:“你看那岩浆升起的那部分,像不像一张人脸?”
青冥站在一侧,闻言看了过去,又凝视半晌,缓缓道:“像,而且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之前一直都怀疑这事会不会与地府是有关联的,如今再听到青冥这番话,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但地府中谁会这么做呢?夏奇仔细瞧着那张脸,想看出个所以然出来,然而直到那张脸消失不见也什么都没发现。
二人悄悄到了地洞的底层,见附近干活的工人一身脏兮兮的,夏奇脑子一动,往地上一躺打了几个滚,一身灰地站起来示意青冥也跟着做。
青冥茫然看着他,不懂要做什么。
夏奇低声道:“我们在身上弄点灰,装作和他们一样是来干活的人,过去打听点儿消息。”
青冥了然,‘哦’了一声,随即紧紧抱着夏奇,前后左右摇摆不停歇地蹭了蹭他身上沾的灰尘,然后立正站好,露出一双狐狸笑眼道:“这样也可以。”
夏奇不语,冷漠地看着他,眼神中透出一句话。
这世界上为何会存在如此无耻之极的生物。
这地下洞穴大得惊人,底下干活的工人数量也不少,添柴的,煽火的,搬运东西的等等,每种活大概各有近百人,且一切井然有序。
他们偷偷混进铜炉底部,见到那群工人不停往炉洞内添着柴火。二人顿时感觉魂不附体,这儿实在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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