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琢玉+番外 作者:金家懒洋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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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或者,现在秦国公的人正在玉府活动,若是见了他,直接抓了他未尝不可……
所以玉黎便唤来青桐书院的一个小厮,给了他一点碎银子,让他去玉府说“祁公带着贵府三公子到卫城去了,四五日后回来,贵府三公子让我来报个信”。
他这个苦主不在,便是想要在他身上做文章,也没有机会下手了。
先前他让智雪求长乐公主出手相助,结果暗卫回来说,公主定然会鼎力相助,请他俩放心。有了长乐公主这句话,他便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再加上到时候秦府自顾不暇,秦氏定然无法逃脱制裁!
而他,就在暗处等着看戏吧!
京兆府。
杨秀之正愁着,因为秦氏这个女子非常泼辣,刚开始还挺怕他们几个捕头的,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就放开了胆子,无论他们问她什么她都不回答,或者答非所问,更或者干脆破口大骂,他们知道她是秦国公的女儿,也看在她是玉章辞夫人的份上,不敢对她如何,她便看准了他们不敢怎么样,便愈发目中无人。
杨秀之是不能用刑、不能詈骂,什么办法都没有,他们上午前去秦国公府捉拿冯安,却遭到了秦国公府的抗拒,说冯安并不在府中,对方是秦国公府,他们捕头也不敢明目张胆往里闯,更何况秦国公府是有武功高强的侍卫的,若是和他们打起来,必然会两败俱伤,而且也会弄得不好看,事情就闹大了。于是冯安不能捉拿归案,只凭一个杀手的口述,显然还不够证据落案,但是这个案子拖一天,就一天的麻烦,毕竟秦氏身份不凡,拖久了,就夜长梦多了。因此杨秀之愁得头都快挠秃了。
正愁着,有属下来报,说秦国公公子来了。
秦国公公子就是秦桓唯一的儿子秦越,他三十六岁,是京畿兵的中护军,正四品,与杨秀之这个京兆府尹平起平坐,不过他因为很有可能继承秦国公的爵位,所以向来很看不起二品以下的官员,尤其是文官,对杨秀之这个京都的管理者也十分傲慢,杨秀之与其打过交道,深知他的为人,心中对他也是十分不喜。
不过,杨秀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自然不会去与秦越计较。他见到秦越,拱手行礼,笑容满面道:“秦将军别来无恙。”
秦越却是礼也不行,仿佛比杨秀之高一等似的,扯了扯嘴角便坐到了上首去,表情非常傲慢地看着杨秀之,道:“我长姊的事,杨府尹你还没查清楚吗?”
杨秀之心想,我上午才去你家捉拿冯安,现在你就来问我案子查清了没有,你在和我说笑不成?不过他还是笑容满面地说:“此事事关重大,需谨而慎之,本官得慢慢查,细细问,否则毁了令姐的声誉,便罪过了。”
秦越冷笑一声,道:“如今全京都城都知道我长姊被你抓来了,她的声誉难不成还没毁吗?”
杨秀之低着头不答。
秦越又说:“不就是个庶子?杨府尹你难不成家中没有庶弟庶妹吗?那些出身下贱的东西,死了也就死了,更何况他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你何必抓住不放大做文章?连我那丞相姐夫都不计较了,你在此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
杨秀之闻言,面上仍是满面笑容,但话语却反唇相讥:“请问秦将军,现在有一个无赖抢了一个老翁的银子,但那老翁因为惧怕无赖的报复而选择不报官,那么我作为府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我该如何呢?若是因为老翁的不计较而纵容那无赖胡作非为,那我这个父母官还有何用?”
秦越听得不耐烦:“你无需取譬喻理,此事我长姊本就无辜,再说那庶子也安然无恙……你到底放不放我长姊?”
杨秀之摸了摸下巴的胡须:“但那杀手早已承认,说是受管家冯安和令姐指使……我若放人,恐怕说不过去吧?更何况,我已上报刑部,此案已非我一人可决断,秦国公和秦将军若要申诉,便先去刑部和大理寺吧!”
“你!”秦越拍案而起,怒目而视,“好你个杨秀之,我对你客气,你倒不识好歹!我告诉你,我父亲早已说过,我长姊若有半分损伤,便要你人头落地!”
狂妄!简直狂妄至极!就这狂妄无人和目空一切的姓格脾气,秦国公府迟早要完!
杨秀之亦站起来,看着秦越哂笑道:“我倒是不知,原来秦国公竟还有这等生杀予夺的本事,不知陛下知不知道令尊如此厉害?若是不知,我写封奏折上去他便知道了……”
秦越冷笑:“你不必拿陛下来压我,以陛下对我父亲的信任,还不至于被你挑拨了去!你若立刻放了我长姊倒还好,若不然,哼哼,咱们走着瞧!”
说着,拂袖而去。
杨秀之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牙痒痒:“竖子无礼!本来倒还想折中处理,如今若是不治你姐姐一个流放,我便不姓杨!”
说着,骂骂咧咧进书房写奏折去了。
不过,杨秀之刚把奏折递上去,没过一天就听说秦国公的孙子秦骏出了事……
这小子在京都城的朱雀大街上,当着许多百姓的面调戏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的父亲上前与他理论,竟被他一掌打死,当时街上百姓还比较多,见状便群情激奋围住秦越不让他走,因为人多势众,又都是百姓,连秦骏身边武功高强的侍卫也奈何不得,秦骏便被周围百姓活活打死了!
杨秀之带着人赶到的时候,百姓已经散去,只有秦骏的尸体和身受重伤的侍卫孤零零的留在大街上。
有人来禀告的时候,只说百姓围着秦骏打起来了,因为当时百姓甚是激动,就一个巡逻的官差也不敢贸然上前阻拦,只好立刻回京兆府来禀告,谁曾想杨秀之带着大批官差捕头到的时候,秦骏已经被人打死了。
杨秀之看着血肉模糊死相可怖的秦骏,心中想道:你瞧瞧,做人呐,还是要厚道,要积点阴德,否则定然祸及子孙,这不,报应就来了?
不过这小子死得也真是时候,你们秦府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第53章 开到荼靡花事了(五)
秦骏的尸体很快被秦国公府的人抬回了府中。
秦国公见到孙子的尸体,几乎是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好在他是武将出身,身子硬朗,不至于倒下,只是当时便倒退三步,跌坐在交椅上,咬牙切齿地吼道:“到底是谁将骏儿打死的!那帮刁民,本公要将他们通通千刀万剐了!”
说着,猛然瞪向一旁站着的杨秀之,半是斥骂半是质问道:“杨秀之!你身为京兆府尹,竟纵容那帮刁民在京都城中行凶,你该当何罪!”
纵然杨秀之有罪,也轮不到秦桓来降罪,他这显然是极其蛮横无理和越矩的行为。
杨秀之倒也不恼,只拱手行了一礼,缓缓道:“公爷容禀,首先,令孙并非被一人殴打致死,而是被周围百姓围殴致死,原因是令孙当众非礼一良家女子,其父上前与令孙理论,却被一掌打死,当时围观百姓甚众,见状群情激奋,纷纷出手,场面完全失控。其次,我京兆府巡逻捕头见后,有意干涉,结果百姓情绪实在难以控制,非他一人可阻止,所以他立刻回京兆府向我禀告,我随即带着人员前去,但为时已晚……其中是非曲直,我会以奏折的形式呈交刑部和大理寺,下官虽四品小吏,但任免赏罚,全由陛下做主,公爷若是对我的所作所为有意见,可直接向陛下弹劾便是。”
这一番话清楚地强调了两点:一,你孙子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跟百姓无关。二,我已经尽我所能,你若还要迁怒于我,咱们只能陛下面前见分晓。
秦桓还能说什么?自然无话可说。他本就生气,如今被杨秀之这一通抢白,更是气得面如猪肝,只能詈骂道:“混账,骏儿怎么可能当众调戏平民!分明是你们冤枉他!杨秀之,你这是与我作对,还敢让陛下来做主!我定要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看你还做不做得了这个京兆府尹!”
杨秀之也是被他的迁怒和蛮横弄得一肚子气,当即讥诮道:“请便,我便不奉陪了!”说着,转身带着捕头扬长而去。
秦桓气得直哆嗦,又看向自己孙子的尸首,一时间愈发悲怒交加,竟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
秦国公府忙着办秦骏的丧事,一时间没有闲暇来关心秦氏的事,杨秀之便快刀斩乱麻,直接将秦氏以买凶谋杀的罪名判了徒三年,又念在其为嫡母,苛待庶子,影响恶劣,故从重处罚,判流二千里,于十月十五行刑。
此事一公开,引起了整个京都城的热议,且矛头直指秦国公府……秦国公不知是怎么教育后代的,女儿、孙子都如此品德败坏,怪不得秦氏教育出来的玉大公子会与庶母偷情,玉府娶了个不贤的女人进门,害得子孙后代都养歪的养歪,没养歪的也要被嫡母谋害……真应了那句话“娶妻娶贤”啊!
玉章辞本还想挽救秦氏,攀附秦国公府,但是出了秦骏一事后,李氏和他母子俩便重新进行了商议:这两人早已不满秦国公府的傲慢和颐指气使,而如今秦骏又出了那种事,秦国公府在民间的声誉一败涂地,他们不如趁早甩了这个包袱为好。玉章辞如今才四十岁,还不算老,再娶一个名门贵族的庶女也还来得及。
因此,玉章辞趁着秦国公还未回过神来,立刻对外界表示对于妻子谋害自己儿子的行为非常气愤,因此以秦氏无德为由将她休了,从此以后她便与玉府再无瓜葛。
此言一出,秦国公秦桓气得跳脚,当即派了自己的另一个女婿,也就是玉章辞的连襟汝南侯次子虞仲南前来劝和,奈何玉章辞是铁了心要休妻,因此他也无功而返。
一方面自己的长女被流放被休,另一方面自己的孙子被活生生打死,却捉不到凶手……法不责众,当时是哪些百姓动的手也无从知晓,更何况是秦骏自己先动的手,他们有什么脸面去要求京兆府或者大理寺捉拿凶手?这两件事令秦国公府大受打击,不仅是失去亲人,还有名声受损,甚至连皇帝都知晓了秦国公府的事,勒令秦桓“整顿家风、肃清不贤”,秦桓也只能低调行事、夹着尾巴做人。
玉黎回玉府之前,特地问智雪要了长乐公主的令牌,前去京兆府“探望”秦氏。
杨秀之见他来京兆府,还有些惊讶:“贤侄,你也太仁厚了,她要害你,你不怪她,反而还来探望她?连她的亲生子女都未来,你却不计前嫌……”
玉黎朝他微微一笑:“杨叔叔,孔夫子有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杨秀之立刻会意,笑道:“好,你去吧,好好‘安慰安慰’你母亲,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着,便叫属下将他领到牢中。
牢里阴暗氵朝湿,还有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玉黎皱了皱眉,但仍是跟着往前走,两边的牢房里关着许多囚犯,很多都神志不清了,一见到有外人进来就伸长了手要吃的,被禁子一个一个喝了回去。走到另一个回廊里,只见里面关的都是女犯人,禁子也都变成身强力壮的女子了。
禁子把他领到一个牢房外,道:“玉三公子,这便是了,您有事再吩咐。”
“多谢禁子大哥。”玉黎朝他一笑,伸手塞了一锭碎银子给他。
禁子便乐呵呵地走了。
玉黎朝牢中看去,只见秦氏身着囚衣,披头散发,整个人都似乎老了十岁,蜷缩着窝在墙角,听见外面有动静这才起身往外面跑,牢中昏暗,她大约以为是玉玄或者玉绾来了,满面都是惊喜,可是在看到玉黎的那一瞬间,立刻变成了刻骨的恨意和愤怒:
“玉黎!你来做什么!你来看我的笑话吗?!你这个下贱东西,贱骨头!”她情绪十分激动,以至于手上的铁链都在叮当作响。
玉黎不为所动,依旧面色平静地站在外面,凝视着她,等她骂完了,这才缓缓道:“事到如今,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过,在你眼里,永远都是别人的错,别人居心叵测,大约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忏悔’二字怎么写吧?”
秦氏闻言,越发激动,几近咆哮:“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和你娘都是一样的,都是下贱东西!你们这种蝼蚁臭虫,就该去死,就该去死!我让人杀你,有什么错?我不仅杀你,我还杀了你那狐媚子的娘!本来以为你一辈子都待在乡下不回来了,结果,结果,你竟然回来了!要不是你,我玄儿也不会变成那样,跟过街老鼠一样,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剑走偏锋,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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