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琢玉+番外 作者:金家懒洋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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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顿了顿,但很快管自己往前走,连看也不去看身后的萧谨言。
“站住!”萧谨言的声音阴冷了许多,他身后的侍卫也立刻将剑出鞘,甚至还能听到剑出鞘的声音。
玉黎缓缓停下脚步,随即转身看向萧谨言,面上带着疏离的笑容:“你又是什么人?你脸上又没有写着身份,我怎么知道是否要向你行礼呢?这里来往的人多了去了,我若是每个人都行礼,那岂不是腰都要折断了?”
萧谨言分明是来找茬的,看得出来,他今日本就心情不好,所以想找个地方出气,但是他一见到玉黎的容貌,却是微微一愣……这个少年虽然衣着并非十分精贵,但是气质却是十分不错,配合着那俊俏的长相和言笑晏晏的自信,可以看出来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而非什么平民读书人。
玉黎见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心底觉得恶心,他前世的时候觉得萧谨言长得十分俊美,迷恋得不行,可今世怎么看怎么觉得丑陋不堪,当即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转身欲走,谁知道那侍卫的剑又拦住了他,显然是“我主子还没同意让你走你便不许走”的意思。
玉黎越发厌恶,正要开口嘲讽,就听一个声音道:
“出了什么事?”
玉黎转身看去,只见从他方才来的连廊上正站着九皇子元珩和他的侍卫,而说话的,正是他的贴身侍卫。
玉黎和萧谨言立刻行礼:“参见九皇子殿下。”
萧谨言身后的侍卫也连忙收起了剑,跪在地上。
“起来吧。”侍卫道。
萧谨言不知道九皇子会正好遇见,便忙解释道:“让九皇子殿下劳心了,是我和这位公子发生了一点小误会。”
玉黎扯了扯嘴角,看向元珩,语气讥诮道:“是啊,确实是个误会,我与这位公子擦肩而过,这位公子非要我行礼,也不知这位公子是什么大贵人,九皇子殿下可否介绍一二?”
九皇子都在这了,再贵能贵到哪儿去?这话分明是在讥讽萧谨言。
元珩听了,面上带笑,表情依旧十分温和亲厚,似乎面对的是自己的老朋友一般,他朝侍卫用唇语说了几句,便见那侍卫道:
“玉三公子,这位是靖安侯的二公子,萧公子,这位是左丞相府的三公子,不过他身为长乐公主的义子,不向萧公子你行礼倒也无错。”
萧谨言略一怔忡,瞥了身旁那漂亮而牙尖嘴利的少年一眼,颔首道:“是,九殿下教训的是,是萧某唐突了。”
元珩给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对玉黎道:“玉三公子,殿下正好想去拜会一下祁公他老人家,为贤妃娘娘讨一幅字,不知能不能冒昧和三公子一道过去?”
玉黎狐疑地看了一眼元珩,见他眼神意味深长,立刻会意,道:“不胜荣幸,殿下请。”
元珩这分明是有话要跟他讲,不过找个由头罢了。
玉黎与元珩一道走了,压根没理睬留在原地的萧谨言,萧谨言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忍不住转身,眼神阴戾地看了一眼玉黎。
第56章 乌夜啼
玉黎跟着元珩和他的侍卫,一直往青桐书院走,像是往书院的最深处走去。其实书院类似于一个府邸,玉黎虽常来,但也不曾往最深处去过,原因无他……最后一进是青桐书院那个神秘的主人所有,除了主人的朋友,其他人是不许靠近的。
他怕七斤要避嫌,因此提前让七斤带着酒去找祁六一了,只说途中遇到了九皇子,稍后再来。
走进一个垂花门,便是最后一进院子了,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池塘和池塘边的假山,有点像苏州的园林,甚是雅致。沿着石子路,便是一排排的房间,元珩便带着玉黎进了右手边的第三间房间。
那也是个套间,进屋是会客厅,里边大约是卧室一类,玉黎进门后,侍卫便关上了门,守在外头。
元珩也不说话,径直带着玉黎往里间走,玉黎有点疑惑……带自己这个外人去寝室做什么?
不过很快他便恍然大悟:里边并非寝室,而是一个书房,窗明几净,靠墙两排书柜,样子甚是古朴。
玉黎满怀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尾随元珩走了进来。
“坐。”元珩在书桌边坐下,示意玉黎也跟着坐。
玉黎却不敢越矩,只说:“多谢九皇子殿下,不过玉黎未有功名在身,不敢就坐。”
元珩深邃而幽丽的丹凤眼看了看他,见他那张漂亮的小脸上疏离而庄重,也不再客套,只说:“你认了我皇姑母做义母,想干什么?”
玉黎略一怔忡,随即轻轻扬起唇角,坦诚道:“不想干什么,只是为了活下去。”他说,“殿下您身为皇子,仍有姓命之忧、身家之险,更何况我等无权无势之人?”
元珩闻言,像是挺满意他的坦诚,问道:“秦骏的事,是不是你下的手?”
上次他听说玉黎去揽云楼,就知道他应该是找帮手去了,后来又听说秦骏出事,就推测应该是玉黎的手笔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玉黎却微微笑着反问他:“请问九皇子,是我做的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虽然玉黎有点意外元珩会这么问他,不过元珩在私底下问他,定然不是欲对他不利,否则早就向秦国公告发以卖人情了。不过,哪怕他欲对他不利也不必怕,毕竟他又没有证据。
元珩见他如此,也跟着笑起来,他大约是长年扮演一个温和有礼的人,因此私底下笑起来虽然带着一丝张扬的邪气,但是却令他的美貌愈发灿烂夺目了,他道:“你我算是盟友……”
“我们什么时候是盟友了?” 玉黎立刻打断他。
虽然能和九皇子结盟是他的荣幸,他理该感激涕零才对,但是他还未摸清元珩的底细,万一元珩这艘船是一艘贼船,那他可真是“船到江心补漏迟”了。
元珩见他一脸警惕的模样,眉一蹙,浅色的唇微抿,一双黑亮的眸子睁圆了,仿佛一双猫儿眼,不禁笑得愈发灿烂,慢斯条理道:“秦氏上了流放之路后,有五个黑衣人来劫囚……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玉黎一愣,不确定道:“怎么样了?”
“我派去的人把那五人都杀了,秦氏妥妥当当地流放去巴蜀了。”元珩说着,朝着一脸呆愣的玉黎笑道,“如何?你是否欠我一个人情?”
玉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秦国公的人去救秦氏,但是被元珩暗中派去的人杀了……其实他本来也有考虑过秦国公派人去掉包或者直接劫囚,但是他没有人手,所以也没有什么安排,再加上秦氏哪怕被接回来,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京都生活,定然是隐姓埋名,或者直接去别的州郡避风头,这样活着,也算是遭到报应了。
他没想到元珩居然会出手……可这和元珩八竿子打不着啊!难不成就是为了让自己欠他一个人情?
他道:“人情之谓,本应是一人有所求,一人施以恩惠,而如今我未曾求过殿下,也就算不上‘人情’一说了。”
元珩一愣,也没想到他如此善辨,拿幽黑的眸子定定看了他好半响,这才低低一笑,缓缓道:“牙尖嘴利。”
玉黎本是任由他打量,没什么心虚的,可是听到他低声轻笑,还用十分特别的语气说自己“牙尖嘴利”,不知怎的,莫名其妙有些脸红起来,忙别过了头,又说:“本来就是如此,更何况一年前我曾在灵溪边救过殿下,我也未曾向殿下讨要‘人情’啊。”
元珩便挑眉道:“哦?那依你的意思,我还该报答你了?”
“玉黎不敢,挟恩以求报本非君子所为,更何况所救之人是殿下,玉黎更不该索求报答了。”玉黎心想,你那么小心眼,只要肯放过我,不向我报当日冒犯之仇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口中说不敢,表情却是十分敢呐。”元珩身子往后一靠,表情戏谑地看着玉黎,“那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玉黎挑眉,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殿下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元珩点了点头,又说,“只要我办得到的,你都可开口。”
玉黎想了想,随即认真道:“‘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殿下若真要给,送我一个人可好?”
元珩万万没有料到玉黎会如此,意料之外也再次高看了玉黎一眼,此人真是比想象中的有趣啊!他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不会武,小厮也只是三脚猫功夫,若是遇到方才萧公子那种‘误会’,怕是要吃亏,更甚者,也许有姓命之虞。”玉黎说着,往外看了看,随即转身对元珩说,“我知道九皇子殿下身边有许多出色的侍卫和暗卫,殿下若真的想报恩,就请殿下送一个侍卫或者暗卫给我。”
皇室训练出来的侍卫,必然是最顶尖的,他也不要多,只需一个就够了,以后也不必再怕有人对自己不利。
“原来你是看上了我的暗卫。”元珩恍然大悟,想到什么,又轻笑道,“不过你知不知道,能让我分侍卫和暗卫之人,得是我的皇子妃才行?”
玉黎一愣,他是真的不知道皇室有这种规定,否则打死他也不会提这种要求啊!他懊恼地一抬头,结果便对上了元珩似笑非笑的目光,立刻觉得脸上火烧,忙低头道:“玉黎无知,唐突了殿下……”
元珩跟他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信了,一张俊俏的小脸上露出又羞又恼的表情,令寻常有些冷淡自信的脸多了几分少年的可爱,他心想,这小子寻常爱装大人,原来也会有这种表情,居然还挺可爱的……他唇角扬得越高,说:“我逗你的,你还真信了。”
玉黎立刻转羞恼为恼怒,也不顾君臣之礼,瞪向他:“殿下不愿意就算了,何必拿玉黎寻开心!”
他那双杏眼瞪大了愈发像猫儿眼,面上带着薄怒,还有些绯红,表情甚是灵动,元珩就像是看到了一只在他面前撒娇作痴的小猫儿,不禁笑出声来。
玉黎继续瞪他,心想,笑吧笑吧,当心让别人听到,知道你不是个哑巴!
最后,元珩终于敛起笑,面带威慑地拍了两下手,立刻就有六个黑影如同翩飞的落叶一般,从各处落下,最后落在房间里,在元珩面前跪下,异口同声道:
“参见主子!”
元珩便站了起来,走到六人面前,对玉黎说道:“这便是今日当值的六个暗卫,还有外头三个,水龙吟和水云游,风归云。”又说,“水龙吟不能给你,他懂唇语,其他七个你自己挑便是了。”
外头三个是明卫,只要熟识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元珩的侍卫,他若要了去,定然会为人猜忌,所以他并非动过心思,他想挑一个暗卫去。不过他看着地下跪着的,六个差不多装扮的人,也有些无从下手,因此对元珩道:“不知这六位哪一位擅长什么,哪一位武功高一些?”
元珩看了玉黎一眼,心想这小子还真是得寸进尺,还想把我最得力的暗卫挑走不成?他瞥了底下跪着的六人一眼,道:“你们自己说,把自己的武功和擅长告诉玉三公子。”
然后便听六个暗卫轮番介绍了一遍,几人的名字,或者说代号倒是有趣,分别叫风入松、乌夜啼、江如练、应天长、苏幕遮、满江红,这几人擅长的也五花八门,什么射箭轻功举石锁,甚至还有下毒,不过六人非常默契,没有一人提到自己的武功高低,想必都不愿被挑走,或者不敢表露出一丝愿意被挑走的心思。
元珩自然很满意,俊美的脸上笑意盈盈,看向玉黎:“怎么样,想挑谁?”
玉黎牵唇一笑,指着应天长说:“他什么特长都没有,所以他应该是武功最高的。”
元珩一愣,随即释然的笑了,确实啊,应天长是今日当值暗卫的暗卫长。他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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