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字后再添个二吧。”曹寿看他一眼,“吉利。”
突然被改名的王小并不知道为什么加个“二”以后就吉利,但也还是利落答应了下来。
“去把小姐屋里的大丫鬟叫来,我有事要问。”
“是。”
“还有。”男人斟酌片刻,“这几日,去物色几个好点的教书先生,要能教女眷的,此事不必通禀老爷,记住了?”
“是,都记住了。”
待王小二走后,在台阶上装逼的涂曹寿意识到——等等,我该回哪儿?曹寿住的地方往哪边来着???
无言望天,他心里哀叹道:阳哥,你什么时候来啊?
——好歹把原文带来给我看一眼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涂曹寿:剧情我是知道了,但是不看原文我连自己住哪儿都不知道
涂曹寿:……
涂曹寿:算了,先让人过来打灯
涂曹寿:总不至于打灯还要我自己认路
涂曹寿:……
涂曹寿:啊啊啊没有原文真的好麻烦啊,这屋里的人我到底能不能叫得动啊!!!
第16章 NO.16 魔鬼式封闭训练
见到介克阳的那天,涂曹寿就差没直接扑上去。
但鉴于OOC值的威胁,他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出格举动,只是在对方扮演道士角色,正正经经地做完法事以后,才“冒昧”上前道:
“克阳子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浑身仙气表情高冷的道长微微颔首,朱程见两人似有要事商谈,特意将他们带往偏间,涂曹寿面色严肃地把门一关,转头就猛地抓住自家男友的双手激动得将近破音:
“卧槽阳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我他妈在这里演戏演得都快死了!”
介克阳给他用力握得骨节都在痛,但到底没提这茬,只是低下头去瞧这人脸侧愈合不久的三道伤痕,问道:
“谁跟你打架了?”
“正要说这事儿,这文里的主角也太弱了,被人欺负就知道瞎几把乱动……”
他如此这般地同介克阳把这个世界目前发生的故事快速同步了一遍,又把自己当前的计划和盘托出,不过隐去了朱程与“曹寿”的伏笔关系,只提重点出来: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把朱林给弄来涂家。”
涂曹寿稍稍停顿,又继续说:
“我问过郎中,这个病可以通过反复刺激进行治疗,要是人在涂家,我可以教他点防身术什么的保护自己,出事也好及时照应,不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
介克阳听完后开始沉吟,少顷,两人互望一眼,穿着管事绸裳的人忽然一锤掌心,恍然大悟:
“对了,你现在不就是个神棍嘛!”
神棍介克阳:“……?”
“你待会儿出去跟朱程那小子瞎掰两句,随便找什么借口,风水也好,中邪也好,总之说动他把朱林放涂家养着就行了。”
想到这个主意的涂曹寿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反正涂家现在我做主,只要朱家这边松口放人,我这边接收完全没问题——以你的能力肯定能说圆,你觉得怎么样?”
“信我?”
介克阳难得挑眉看他,青蓝眼底藏着些许……揶揄。
“当然信你了!”
声音快速上扬又快速回落,涂曹寿嘀咕着小声抱怨道:
“难道傻等着大蛋开新功能吗?它现在就是个只会克隆我俩的复制器,不然还能来招狸猫换太子偷天改日,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金光闪闪的大蛋“嘭”地出现,非常不满地用柔软身体冲过去挤压“涂霸霸”的脸来表达自己被批评的情绪。
“莫挨老子。”烦得一巴掌把大蛋扇开,眼神凶狠的男人伸手掐住还想继续撒野的金蛋蛋,“非逼我骂你。”
大蛋疯狂扇动自己半透明的小翅膀试图挣扎出来,介克阳只当没看见,沉思少许后,冷静道:
“我可以说,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至少。”这人蓦地抬眼看他,“要等我去过涂家。”
涂曹寿微微一愣,很快接上对方脑回路,瞬间抛开手里的蛋,他兴奋凑近:
“你打算编个什么样的剧本?我陪你演。”
……
面无表情的仙师手挽拂尘飘然而出,朱程正欲开口邀饭,便见之后出来的曹寿面色凝重,连忙问道:
“怎么了……?”
曹寿朝他摇头,侧身向仙师拱手道:
“多谢道长指点,今晚我便会差人前来,还望道长不要嫌弃敝舍简陋。”
“好。”
克阳子只答了一个字。
见仙师并无异议,他这才蹙眉抬眸看向朱程:
“朱公子,午饭我便不留了,老爷身体有恙,我还需回去照顾。”
“曹兄不必如此,还是涂老爷身体重要。”朱程连忙扶他,神色关切,“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
“实在…多谢。”
曹寿郑重道谢,又行了辞别礼,便带着王小二匆匆离开朱家,转过月亮门便没影了。
朱程并不知道曹寿与面前这位仙师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正想试探几分,这位仙师却先神色漠然地张开抿着点红迹的薄唇,冷不丁告诉他一个重磅消息:
“朱公子,你们家的精怪……还未除完。”
朱程皱眉,问道:
“还有哪处未除?”
“不是地。”
仙师声音冷淡:
“是人。”
……
涂家傍晚时果然依言把那传说是半仙一样的人物请入了宅子,没过几天,就见朱家大公子亲自把一顶软轿送入涂家,据说里面坐着的,是朱家向来不受重视的二公子。
清水镇近来茶余饭后的谈资便是此事。
有人说那朱家二公子被半仙断为精怪,留在朱家会卷走气运,但抬去涂家可为涂老爷续命,正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的道理。
也有人说,朱家老大此举不过是为了独掌朱家,而曹姓管家则是为了咒死涂老爷继承家财,两人合谋把那精怪请进涂家,正是世风日下,人心险恶。
但无论如何,原本重病沉疴的涂老爷咳嗽突然好转,甚至还能自行下榻晒太阳是事实;而朱家原本快黄了的布庄生意,因得到涂家来自江宁府的生丝援助,生意起死回生也是事实。
一来二去,所有人都记住了在这件事里发挥重要作用的仙师“克阳子”。
当是时,前来求见之人犹如过江之鲫,但仙师坐在涂家别院里不动如山,称自己要恢复元气,不宜见客——众人只好暂时作罢,并不敢过于叨扰。
相比之下,被作为“精怪”处理的朱林就苦逼多了。
他在养伤期间莫名其妙戴上灾星帽子被一乘软轿送去涂家,本以为自己能仗伤逼人,结果那个克阳子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强行给他吃了颗药丸,没过几天身体就好利索了。
曹寿这个挨千刀的见他好全以后就很不高兴,称他不能白在涂家住,必须要通过劳动来发挥他“精怪”的最大威力,这样才能改变涂老爷的病症——改个鬼!涂老爷好起来分明是仙师神奇药丸的功劳!
“小身板还挺软的,是个练武的料子。”
曹寿沉着脸掰得他腰和腿老痛以后下了这么个结论,然后理所当然地跟他说:
“以后你就跟我练拳,谁敢欺负你,你就打回去,不能一打十别叫我师父。”
朱林瞪大双眼,脑海里充斥着并不想叫这个人师父的念头。
从那以后,他就茫然地走上了山高水险的习武之旅。
曹寿给他安排的第一阶段任务是扎马步和挑水。
最开始他死活达不到要求,曹寿也不骂他,只是沉着脸不给饭吃——他中途试着消极怠工抓住自家大哥来的机会拼命诉苦,但朱程冷淡得好像没有这个弟弟,把他拨开就走了。
朱林觉得自己惨得没边,躲在屋里偷偷地哭,半夜里曹寿端着好吃好喝的过来,他本想拒绝以示倔强,结果人家根本不在意他吃不吃,东西送到就丢下句“快点吃完睡觉,明早起来好好扎马步”的话直接离开。
他到底是有些认命,边哭边吃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饭还塞在嘴里没咽下去,第二天起来满脸油兮兮。
扎马步和挑水,习惯以后也就好了——以前总觉得布料磨人,控制不住那玩意儿的快感,现在天天累得快要死掉,他回到屋里只想睡觉,根本提不起对这件事的兴致。
虽然偶尔也会有想要纾解的欲望,但曹寿和那位仙师就像掐着点似的,总会在他解开裤子准备办事的时候突然出现,要么叫他出去打架,要么给他加任务折腾一个通宵。
他毕竟是个少年人,以往像女孩子似的娇滴滴养在屋子里,自身姓格拘束,不爱出去活动,又不喜欢与人交际,吃得少,自然长得也不高,身体纤瘦地养着,皮肤比待字闺中的各家小姐们还好。
来到涂家以后,可谓是风吹日晒,雷打雨淋,再加上常年习武,光吃饭的碗就有面盆大,当初羡煞旁人的娇嫩皮肤自然没有了,晒得跟荞麦馒头一个色,个子也像拔笋似得蹭蹭上涨,早已出落成俊俏洒脱的少年郎。
但姓格相貌也与曹寿越来越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