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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着霾和这个窍到底有什么关系，再次帮另一名龙人拔出深嵌在皮肤中的骨刺后姜永沉思道：

　　“我想先和龙人大长老接触一下。”

　　“嗯，这确实是一个突破点。不过费镰你可得小心点，窍里的人不是傻子，甚至可能比生前更聪明。要是让他们意识到你不是这里的人，那可是要出大麻烦。远古龙人三誓早就失传，就奥兰纳图书馆里还有些记载。”

　　“之前那龙人大长老所起誓的海尔迪姆可只是一个龙族的下位神，掌管元素什么的。要是让他沟通到上位神或者龙族主神，恐怕这个窍承受不了就会直接沉入光阴长河中！”

　　知道了现在时间紧迫姓后姜永就琢磨到底怎么合理见到龙人大长老，然而只是深夜的时候他就找到了机会。当月亮快要升到夜空最高点的时候，巨龙们纷纷朝着部落边缘的高台处涌去。伤势较小的龙人们都恢复了人形，而受到重伤的巨龙们则呈龙型缓慢朝那边移动。

　　姜永被龙型的金驮在背上，跟随着大队伍前进。从金口中他得知今夜将会举行龙人族的白月祭典。传说龙族的创世神就是一条白龙，在众神黄昏时它与暗黑神卡扎同归于尽，尸体坠入无尽深渊。龙眸则升天化为了白月，永远守护着巨龙一族。

　　“听说只要在白月当空的时候举行祭典，勇猛战死的龙人们就能升到白月上和创世神大人吃香喝辣去了。不过我还是挺不想上月亮的，部落多好哇，我才不信月亮上有比红红烤肉还美味的食物呢。”

　　金兴致勃勃地姜永同说道，随后就被跟随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银警告抽了一尾巴：

　　“快到祭台了，别学亚龙蝇嗡嗡，安静点。”

　　绕过树林，那骤然拔高的石崖就出现在众龙的眼前。眼前是一处向下凹陷的盆地，土壤成红褐色。而在盆地中央则耸立着一座极高的银白色石崖，仿佛大地上突兀竖起的一根龙牙。龙族的大长老就住在石崖上，此时他已经走上祭台。

　　满月当空，正好将整座龙牙石崖罩了进来，秘银般月光从亘古蛮荒就一直照射至今，看起来粗犷寂寥。这次战斗有两头龙族战死，一头就是最开始的墨绿，而另一头则是战斗经验较差还十分年轻的橘。两头龙尸如同小山般静静趴在盆地中央，就在龙牙石崖脚下，龙头正对银月，仿佛在虔诚朝拜。

　　到了这里即使是一直喋喋不休的金也沉默了，姜永环视四周，发现周围龙人脸上都出现一种复杂敬畏的神情。所有龙人们都踏入凹坑中，寂静地等待着什么。

　　当圆月升到最高处时，龙牙石崖向外延伸出来的石台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一名是之前出现在战场上的白色龙人大长老，在他身后还站着一名面带薄纱的黑发龙人。见到这幕姜永心中一愣，此时月光皎洁如水，将周围一切都映照得格外清晰。那黑发龙人正是之前和自己所处同一房间的黑！

　　月光下白大长老的身影仿若谪仙，他身穿银白长袍，整个人都仿佛要融于月光中。与此同时，清冷悠扬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

　　“龙人初祭，葬龙躯。”

　　话音刚落，姜永便看到周围所有龙人都伸出锋锐爪尖，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划下一道。龙血顺着伤口滴下，落到土地上时却并未被吸收，而是顺着红褐色的大地朝凹坑中央流去，最终汇集到了两头龙尸周围。令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浸在龙血中的两头龙尸竟然渐渐溶解开来。

　　庞大的血肉、龙鳞、龙爪都融化在了血中，最后凹坑中央只剩下小山般庞大的空荡荡洁白龙骨，以及拳头大小的龙晶。

　　“龙人二祭，饮龙血。”

　　仿若亘古而来的龙吟声回荡苍穹，且随着大长老的话语声越来越洪亮，最终惊雷般响彻整片天地。在轰隆巨雷声中聚集在凹地中央的血泊微微晃动，最后化为了数十道红光骤然朝着在场龙人们激射而去。姜永看到一道红光也朝自己射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投入了他的身躯当中。

　　仿若一股热流在胸膛中激荡，一时间他只听到剧烈的心跳声。眼前似乎变得一片通红，头脑中隐隐出现了一头墨绿色的巨龙。从它刚还是龙蛋开始，到孵化，成长，成年，到第一次学会喷吐龙息，第一次代表部落出战。无数浴血奋战的记忆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他慨然赴死的一瞬间。

　　当墨绿色巨龙的一生走完后，它的身影渐渐淡去，而橘色巨龙身影则由实转虚，出现在了姜永的脑海中。等到姜永再睁开双眼时，他眼眸中神色沉淀下来，隐隐多了几分睿智。这两头巨龙不仅将记忆流传，而且还把平生战斗的心得已经经验体悟全都流传。

　　顾不得消化这无比珍贵庞大的经验，姜永忙探查头脑中壮壮的状态，发现它正悲伤缩成一团呜咽，体型却变大了不少。背上原本未发育完全的龙翅凸起有了雏形，龙角也长长了一截。而其他在凹地中的龙人们在被血光注入后全身的伤痕都被修复，完全恢复了巅峰战力。

　　他们知道这是以往同伴留给自己最后的馈赠，每一名龙人眼中都满含着悲恸。而就在这时，高高祭台之上白龙人大长老后退一步，黑发龙人则走上前来，轻启双唇：

　　“龙人终祭，葬龙魂。”

　　一瞬间洁白月光骤然大亮，如有实质的光柱照射在凹坑中央的两具龙骨上。有银白色的光点从龙骨和龙晶上脱离出来，跳跃盘旋飞舞，宛如一阵风般跟随月光最后一次绕过整片部落，最后愉快跃动在每一位龙人身旁，仿佛在进行最后告别。

　　即使最坚强的龙人此时也禁不住溢出泪水，他们拥抱着纷飞光点，最终目送它们随月光一起升入高空。在白色光点离去后龙骨和龙晶一下子腐朽成为红褐色，轰然倒塌，融入了凹坑中，化为红褐色土壤。永远留在了自己出生成长的土地上。

　　到了这一步龙人祭典也就即将结束，姜永心中感慨万分。想到这一幕其实是出现在千年之前，逝去的龙人早就作古。莫名他觉得心底沉甸甸的，有些难受。然而就在下一刻，异变突生！

　　只见那圆盘般银白色的满月倏然再次投下两道光辉，一道笼向仍站在高台上的黑，另一道则是直直朝姜永映射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么么叽。

　　姜哥会在这里收获三卡哒！

 

第165章 教父

　　月光忽然变化让龙人们一片哗然，纷纷诧异扭头朝姜永的方向看来。姜永见状心中一沉，后背发凉，难道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但是转眼他便发现，周围龙人们看自己的目光并不含有任何的恶意与质疑，相反其中倒满是诧异喜悦的表情。那月光只是一闪而逝，转眼就恢复了正常。逝者已矣，在祭典结束之后他们没有再沉耽于悲伤中。情绪恢复正常后倒是不断有龙人在讨论之前月光的事情。

　　姜永发现这可能是龙人部落里一个什么习俗，但他并不了解，所以也谨慎没有轻易询问暴露。旁边的银感叹几声后，主动同他搭话道：

　　“小白，这件事其实还要看你的选择。毕竟你现在也只是幼龙人，部落现在状况也不算和平。”

　　注意到银欲言又止的表情，姜永表面镇定心中还是有些懵逼。这时一直以来驮着他的金动了动，兴奋打断了银的话语：

　　“多好的事啊为什么要拒绝，那可是还没出生的小龙崽呢！怎么就没有这事来找我啊，我也很想当小龙崽的教父呢！”

　　“呵，笨蛋金，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要帮忙养育幼龙？”

　　听到他的话银嗤之以鼻，两人眼看着就要再吵起来。不过姜永倒是从他们对话中明白了这到底是件什么事情，每当部落将会有幼龙初生的时候月光就会为它选择一名教父或教母，这是极高的荣耀，通常都会选择最为年轻力壮实力高强的龙人来担当。

　　至于这次月光为什么会照射在还未成年的姜永身上，其实龙人们也不太理解，但对龙神的绝对敬畏却让他们信任龙神的一切选择，于是在短暂的嘈杂后退龙人们纷纷热情前来同姜永祝贺，直到姜永被叫走前往龙牙石崖才停止。

　　“事情有些不对劲，费镰你要多小心。”

　　小表声音有些疑惑，同时还带着几分凝重：

　　“你参与到这个世界越多，想要分辨出核心就越困难。到最后你也会融入这个世界当中，这样就永远离不开了。”

　　“放心，我有分寸。”

　　姜永安慰道，走到了龙牙石崖旁，崖底有两人正在等他，正是黑白二龙人长老。走近后姜永才发现原来石崖边也有一栋巨大的石屋，看来应该是两人的住处。

　　“我听银提到过你，只是没来得及见面。”

　　白微笑说道，他披着银灰色兽皮和鸟羽制成的斗篷，裸露的皮肤上绘满了青色兽纹。他并不像其他龙人那样魁梧雄壮，而是身材有些瘦削，上面覆盖着流线型的肌肉。姜永注意到他站在黑的身后，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人之间气氛十分亲昵和谐。

　　“鸟人们不会嚣张太久，很快我们就会将他们连同混沌军团一起赶回虚无空间。”

　　他淡淡说道，语气笃定。银灰色的眸子在黑夜中看起来极为浅淡，更添几分锐利。站在一旁的黑温婉一笑，挽住白的手臂同姜永开口道：

　　“原本我和阿白说想要为你举办一个迎接晚会，庆祝你来到我们部落。只是那些鸟人进攻太过突然。而且没想到祭典上父神选择了你作为小囡的教父。”

　　她和白对视一眼，语气温和：

　　“你和阿白一样都是白龙，和我们的父神同色，也同样会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小囡能够拥有你作为她的教父是极其幸运的事情，只是我们还想要问一下你的选择。”

　　“你是否想要成为她的教父呢？”

　　“这……”

　　姜永沉吟道，片刻后诚恳抬头：

　　“我决定……”

　　＊＊

　　“早啊小白，今天是个好天气！”

　　“金你也早，你是要出去狩猎吗？”

　　“嗯呐！族里的食物有些短缺了，看我多猎回来些！小白你不是喜欢吃蛮荒牦牛嘛，等着我给你打回来百十头！”

　　姜永从石屋中探身同金挥手告别，自从那天鸟人军团攻击后已经过了四五天，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但是龙人们并没有沉耽于平静当中。在祭典结束后他们休整了一天，随后就自发组成小队每日离开部落，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事情。

　　而姜永则在这段时间尝试去探索这块窍究竟范围多大。龙人部落建造于一座宽阔的山谷中，四周全是灰扑扑的石头山。据说这些山里盛产金脉，以前是矮人一族们建造熔炉的地点。后来矮人不知道为何原因迁徙，这里就被龙人们霸占了。

　　至于山上的金矿则全都被挖了出来，被龙息除去杂质后盖成一栋栋石屋。金的石屋就完全是用金子盖成的。姜永尝试离开龙人部落，然而在走出去一百步后他就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又走了回来。几次测验后他确定这次窍的范围就在这道宽阔山谷再往外阔出百步。

　　既然范围只有这么大，那这些龙人小队们每天出去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姜永极为好奇，他曾经试探申请加入小队，结果被拒绝了。毕竟他现在可是珍贵的幼龙人，在这种危险时期巨龙们不可能放他出去冒险。

　　“小白，黑问你有没有时间去她那里一趟。”

　　正准备和小表商量对策的姜永听到招呼声一愣，转头看到红正抱臂站在自己窗前不远处。

　　“有时间，我马上过去。”

　　姜永应道，手一撑窗框直接跃了出去。红见状点点头，领着他朝石崖那边走去。在祭典那天晚上姜永考虑良久，最终还是答应做还未出生龙崽的教父。那是因为他一开始以为核心和白长老有关，甚至就是他本人。但在真正见面后他却摒除了这个想法。

　　小表问他为什么，姜永犹豫片刻慢吞吞答道直觉。他觉得这个回答挺不靠谱的，然而小表却没有嗤之以鼻。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后哼了一声，最后不耐烦说在这种窍中，有时候感觉确实比肉眼更加可靠。

　　跟随红走出部落，很快就来到了石崖旁，有许多蜥蜴人正在石崖附近忙碌着。这种中级魔兽将近有两人高，皮肤呈墨绿色，相貌丑陋。蜥蜴人是巨龙一族的奴隶，虽然看似形容可怖令人作呕，但却极为细心灵巧，负责帮巨龙们干一些琐碎的零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