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桌上小小的白色陶瓷瓶,最多能倒十来个小杯就要小二两银子,心里下定决心,待会怎么也要多喝两口,喝下去的可不是酒,是银子,一口就好几钱,当得上在药厂上一个月的班。
“大家今天好吃好喝,酒有的是,菜也管饱,只有一点,可不能误了明天的酒席。”唐庆换好干净的衣裳出来,坐在正对门的酒桌上,手里端起一杯酒,向大家敬道。
下方各家当家的也跟随着举起酒杯,附和笑道:“你放心吧,喝酒误不了事。”
“好,开吃。”唐庆将酒举在空中,好似跟众人碰杯一般,一饮而尽后坐下开吃。
唐庆坐下后,其他人也坐下,开始悉悉索索的动起筷子来,尤其是小孩馋吃,坐在桌上毫不掩饰的吞口水,这会听到开吃,哪里还忍得住,抓起筷子就扑向自己爱吃。
要问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当然是肉啊,不管是鱼肉、猪肉、牛肉、羊肉夹起来就往嘴里塞,嘴里还嘟囔着好吃。
大人们也不会错过,不过碍于面子没有学小孩子那般不讲理,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慢条斯理地吃着,手里的筷子却运步如飞,动作丝毫不输小孩子。
男人好酒,自然是一杯接一杯地倒。唐庆喝了口,只觉得跟白酒很像,但度数又没有白酒高,用精粮酿的,怪不得如此贵。
再贵也抵不住唐庆钱多,这次酒席唐庆可是拉了不少的回来,除了拿出来办酒席之外,各家亲戚怎么也得送点吧,还有自己家也得备着以防来个客人好招待。
“好酒,好酒。”下方的汉子们,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一入喉,辛辣无比,转瞬间又觉得甘甜清凉,跟以前喝的那些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
一场晚宴,宾主尽欢,好菜好酒还管饱没有不满意,唐庆陪着大家多喝了几杯,这时也有些醉醺醺,好久没喝过有度数的酒,自然是招架不住。
其中有不少的汉子也喝醉,各自的妇人将他们送回家后,又回来继续帮忙,明天可是得有不下去五十桌的酒席,菜式跟今晚比起来可没发比。
掌厨的可是唐庆从城里酒楼请会来的大厨,一个人如何忙的过来,这些妇人还得回来帮忙打下手才行。
果然不出所料,大厨今晚的酒席没动手,在吃过饭后,立马动作起来,做的东西这些妇人见都没见过,一个萝卜都能雕出花的形状来,真是不可思议。
大厨看这群妇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嗤之以鼻,要不是唐庆出了高价钱请他,他才不来乡下,看在钱的面子上,他就勉为其难做个酒席让他们开开眼界。
十几个人一直忙碌到深夜,差不多凌晨四点才小息一会,六点众人就准时醒来,草草地做了些简单的早食,就开始忙碌起来。
就连唐庆都起了,他穿戴好衣服,吃了点早饭,就去村里挨家挨户的敲门借桌子,村里其他人也是知道唐庆今天必定要过来借桌子,昨天晚上吃过晚饭后,就把桌子收拾出来,等着他上门来借。
五十来桌酒席,谁家没事会在家里准备五十张桌子,有钱也不是这样糟蹋的,所以村里的人桌子经常被借来借去,每个桌椅上都有记好,不会弄混。
等到桌子源源不断的搬进唐庆家门,客人们也陆陆续续来齐,闲不住的去厨房帮忙,没事干的就三五个成群聊天。
张兰她们帮着招待,拿着瓜果糖见人就发,小孩子多机灵,谁手里有好东西,就跟在她们身后,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叫个不停,就为了多拿点东西,小衣兜装满就跑到各自家长边藤空再折回来要。
场面热闹而不混乱,等到开席几个相熟的就相伴入座。
今天的酒席那可是按照大酒楼的规模,一座不下于十两银子,光是菜式看着都像一道道艺术品,还别说名贵的酒。
可是让村里人开了眼界,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有个小孩子不小心夹了一筷子,还差点被打,破坏菜的美感。
“大家别愣着,开吃吧。”唐庆摸了摸鼻子,想不到这样就让大家愣住,他只是想让大家吃顿好的,没想到却把他们吓住了。
听到唐庆的话,村民这才拿起筷子,一脸悲痛的夹向那如艺术品一般的菜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实在是太美味了,众人就顾着吃了。
唐庆这一桌都是周青的家人,早就见识过了,不会像村民们那样大快朵颐,而是不徐不慢的聊天吃菜,觥筹交错。
村名们吃完一抹嘴,再看唐庆他们那两桌吃相与自己的吃相,老脸一红,不过可以理解,他们没有见过如此好吃的嘛。
见大家吃的差不多,唐庆在挨桌敬酒,众人这才想起酒还没喝,掂量掂量自己的肚子,感觉还能塞下几杯酒,当下几个汉子就对着酒喝起来。
等到散席,唐庆也不忘给大家打包,每个人的荷包里都塞满不少糖果,手里还拿着一包剩菜。
留下一堆残局等着大家收拾。唐庆给大厨结完钱,就打发他走了,人家酒楼的大厨,少了他可不行。
将院里收拾干净,吃过晚饭后,才将大家送走,热闹非凡的唐家小院瞬间又恢复到以前的寂静,好似这两天发生的事都是一场梦一般。
“人都送走了。”周青坐在屋里,抱着孩子轻声哄着,听见门被推开,头也不抬地问道。
唐庆进屋,看孩子有些昏昏欲睡,听见他进门惊醒了半只眼,周青轻轻摇晃两下又缓缓闭上,放轻声音,小声应了一句。
两人靠坐在一起,彻底将孩子哄睡后,才轻手轻脚的把孩子放在床边。
“睡啦?我们也睡吧,都累两天了。”唐庆将他跟周青睡得位置铺好被子,小声说道。
周青打个哈欠,点点头,指指靠墙的里面小声说道:“这两天你也累,你睡里面,我睡外面看着孩子。”
唐庆没有跟周青争执,他今天又喝了不少酒,昨天晚上喝醉,半夜还记得起来给孩子喂奶,结果全喂周青嘴里,周青忍着笑吃完,才把唐庆给哄睡,今天早上起来可是笑话了好一阵。
怕今天要是自己又迷迷糊糊地办蠢事闹笑话,所以就躺在里面。然而已经养成的习惯,那是那么容易就能改掉的。
半夜唐庆又准时醒来,手忙脚乱地跑去厨房,断来热好的羊奶,要喂孩子,周青在唐庆醒来的那一刻就醒了,捂着嘴偷笑。
“儿子,爹来给你喂奶,乖,喝了奶就要不哭哟。”唐庆睡得迷迷糊糊酒得后劲又足,看人带着重影,拿着小勺子送奶过去,周青把嘴一凑接住,唐庆还以为孩子自己在喝,一勺接一勺的喂。
“我儿子真能干,能喝这么多奶啦。”唐庆看着空了大半碗的奶,模模糊糊记得好像唐沅以前就只能喝半碗,感觉到孩子还想喝,唐庆想了想还是伸手去喂:“可能你有三个月又长大一点,能吃了,能吃好啊,多吃点就不会生病,来啊~”
唐庆低声说完又接着喂,周青的脸被憋得通红,实在是太好玩了,唐庆平时根本就没醉过,没想到醉起来这样好玩,什么都不记得,还记得喂儿子。
周青看着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孩子,轻轻拍两下,暗道:“孩子,你爹可疼你了,你可算是投了个好胎,将来可不要惹你爹生气。”
等唐庆侧底喂完一碗后,才爬床抱着周青入睡,等第二天唐庆酒醒后,揉着后痛不已的大脑,回想起昨晚自己干的蠢事来特别懊恼。
“我昨晚没干别的蠢事吧。”唐庆捶着脑袋,怕自己还干了别的事,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满脸疑惑地看着周青。
周青摇摇头,偷笑道:“你就半夜起来喂了我,然后就乖乖睡觉,没有做别的事。”
第102章
热热闹闹的酒席办完,唐庆跟周青带着礼,去各家的亲戚家坐坐,毕竟这么久不回来,怎么也要去拜访拜访。
一圈下来,大半月个就过去,唐庆跟周青也准备收拾东西会镇上去,镇上还有个大药厂,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回来看看,要是耽搁公事,那可是好几千人的饭碗。
等到镇上果然办公室的书案上堆满文件,等待唐庆的临幸,刚下马车还没缓过劲来的唐庆只好无奈地撸起袖子,准备开干呗。
正是开春的好时候,唐庆忙完公事,想到属于自己的那座山头,山很大,要是就这样放着岂不是很浪费,拿出来做点什么?
唐庆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要立马去做,在镇上召集一批农夫,准备把山脚下开辟出来种药材,要是种的好还可以向全县发展。
正好现在药厂除了泡制药材以外,还要做兼顾做药,再多的药材都是能够吃得下的。
感冒药已经向全国推展开,现在各大药铺都有,还供不应求,做感冒药的生产线,都被唐庆改为三班倒还是忙不过来,看来得再加一条生产线。
春天一过就又开始到了夏天,痱子粉也要开始筹备起来,去年做了几批痱子粉,反响很不错,销量也很好,不过一入冬就开始滞销,唐庆并没有让药厂停止加工,而是继续量产,好筹备今天的量。
还有几条生产钱就是秘密在做,这几条生产线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在做什么,管理也不是秀才们而且从周青舅舅的儿子里拉出来的。
做的是军队的药止血粉、止痛粉、抑毒丸等等都是绝对保密的,每个月会秘密运往各大军事基地,以及边防处。
唐庆思索片刻,便在纸上写下比较适合这里气候的药材,再把里面消耗比较大的药材圈出来,找人去买了药种,发出招人的消息。
老板一张嘴,工人跑断腿,唐庆只需要动动嘴,门都不需要出,这些事就有人会给办好。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在山脚下开工起来,不到十天的时间就全部开辟完毕,效率这么高还不是钱到位了。
为了不耽误春种,买来的药种,当天就命人种了下去。
药院离药厂不远怕工人们不识货,外面还围上栏杆,请了两个老药农照料着,唐庆偶尔办公累了也会去看看。
·
汶水县街道上。
“老姐姐,你这是准备让你儿子接你的手艺做早点啊。”张家早点铺前,一个中年长衫妇人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做早点的张大娘,眼神还时不时在张大娘儿子们的身上扫过。
张大娘与这位妇人是老相识,听她说话也不恼,手里依旧忙活着,嘴上却不闲着:“那可不是,现在生意比起以前稍微好些,能培养两个出来接我的手艺也好。”
这条街离出镇进镇不远,原来生意是比不过镇中间的,现在有了镇外的药厂生意就好多了,药厂可是有好几千人,每天路过的人总有几个会坐下来吃早点的,生意自然红火。
“那你可别怪我多嘴,你有三个儿子,总不能三个儿子都来做早点吧,再说你的大儿子也该娶媳妇了吧。”妇人听完张大娘的话接话道。
张大娘的手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确她有三个儿子,铺子就这一个,传给谁都不合适,怕伤了三兄弟的合气,大儿子再过几个月就要成婚,按理来说是可以继承家业,但是其他两个儿子怎么办。
妇人看张大娘为难的神情,巧笑道:“我这儿可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说来听听。”张大娘听妇人这样一说,立马回味过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我不是有两个儿子在药厂工作吗,这不听说爵爷还要加生产线,又得招人,但是这次不对外招,需要工人内招,你是知道我是逃难过来的哪有什么亲戚。”妇人将自己的来意道出。
药厂最初招聘的就是流民,张大娘面前的妇人也是之前逃难过来的,她跟两个儿子快要饿死的时候,是张大娘给了几碗粥才得以保命。
后来两个儿子进了药厂,药厂虽然包三餐,为报答张大娘的救命之恩,他们一家三口还是经常来照顾张大娘的生意,一来二去两个妇人就混熟。
“你是说你家的两个名额给我们家?”张大娘满脸的不可思议。
药厂的工作多好,加班多工钱就多,她可是知道面前的妇人两个儿子在工厂最忙碌的时候可是能拿到近五两的银子,比她这个早点铺子值钱多多。
她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只能挣一两银子多点,还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不好的时候只有近半钱的收益,而药厂只要上满一个月就有半钱的工钱,算上加班怎么也有近一两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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