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美人逆袭指南[快穿]+番外 作者:酥雪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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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易反问:“不然呢?”
白泉喜笑颜开:“城主英明,百花谷如此嚣张,此举既能彰显您的威严,又正好可以挫挫他们的锐气,可谓一箭双雕。”
叶易抚了下笑青山的长发,道:“卿卿,你就安心待在这儿,半个月后,归元剑宗自会来到此处,你也不必跋山涉水去那什么百花谷了。”
笑青山只恹恹“嗯”了一声。
半夜三更,修真者不用睡觉,他可是困得不行。
白泉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听城主的意思,他要办折花宴,既不是为了羞辱百花谷,也不是为了扬天罡城之威名,只是为了留下这位美人?
白泉悄悄审视了笑青山一眼,青年闭着眼小眠,浓密卷翘的羽睫下透着一片青色。
长明灯灯光幽幽,他抱着小狼崽的手瘦削而雪白,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
如果不是有什么法器遮掩,他应该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连引气入体都还未完成。
而且……应该是个病恹恹的药罐子,怕是活不过三十岁。
思来想去,他还是大胆问道:“城主,请问这位是……?”
叶易爱怜地望着笑青山的睡颜,低声道:“笑青山,以后也是天罡城的第二个主人。”
闻言,白泉愣住了。
无论是美人的名字,还是“天罡城第二个主人”这种言论,都足以让他惊到下巴都掉了。
城主这样的杀胚竟然会愿意和人共治天罡城,这消息放出去,足以震惊整个修真界。
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陷入情爱中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有理由的。
但笑青山……
自金丹期以来,白泉已经几千年没有正经散过步了,一旦路途超过一里,他都是用飞的。
此刻,他却慢吞吞走在太羲宫内,月光洒在竹林旁的湖面上,他无端瞧出了几分忧愁。
归元剑宗有一剑痴,担任铸剑长老。
他一生所求,乃是锻造出一把绝世神剑。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他抛妻弃子,周游诸洲列国,只为收集铸剑材料。
在一千年前,他回到了剑宗。
剑痴花费千年光阴铸剑,在二十年前,这柄剑终于出世。
可天不遂人愿的是,用了一千年,几乎是他一生时间来打磨的这把剑,是把钝剑,与凡间匠人打造而出的剑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不如它们锋利。
努力付之东流,剑痴当场走火入魔,自杀身亡。
而当日,正是他第二个孩子的出生之日。
妻子为了怀念爱人,没有让孩子继承丈夫或者她的姓氏,而是把那把剑的名字按在了儿子的身上。
那把钝剑,就叫做笑青山。
剑痴与余夫人在修真界内都是惊才绝艳之人,其长子亦是天资甚高,不过百岁,已入金丹期,但笑青山却没有继承他们的天赋,而是和那把剑一样愚钝。
传言,除了剑宗掌门生姓敦厚不忍伤人外,其余的长老见了他都是一声叹息,只道:“朽木不可雕也。”
而这块木头资质差也就罢了,身子骨也虚弱得不行。
若不是剑宗财力尚可,掌门又牵挂着和剑痴的同门之谊,有丹药给他调养身体,他早就夭折于婴孩时期了。
笑青山虽然根骨差劲,慎古掌门却对他甚是喜爱,破天荒收他为真传弟子,将毕生所学教给他,而笑青山也算争气,除了修为和练剑,其他都学得有模有样。
但修真不能提升境界,不能习武保护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因此,归元剑宗内看不惯他的人不在少数。
当然,这些都是江湖传闻,其中有几分真实,白泉也不甚明了。
但从今天那一见面来看,那些传闻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他倒是没觉得城主找了个病美人有什么不好的,只是笑青山这种情况,即使有药吊着一口气,怕也活不长久,而城主与天同寿,爱人去世后又该怎么办?挥剑斩情丝?改修无情道?
白泉打了个寒颤,别了吧,城主修的杀生道已经够吓人了,再加上无情道,怕不是分分钟要毁灭世界。
白泉进了屋,油灯亮着,照出女子的娇媚容颜。
他疑惑道:“碧霞?你来我房间干嘛,我警告你啊,我没有断袖之癖。”
碧霞剜了他一眼:“姑奶奶是来看看你这蠢货能写出个什么请帖来,不过看来你也有自知之明,没有亲自动笔。”
白泉笑道:“写了一篇狗屎,拿去烧了而已。”
碧霞颇为惋惜:“烧了作甚,那不是很匹配他们的身份么?”
白泉叹息:“你嘴可真损。”
他在案几前坐下,抽出狼毫:“不过现在情况有变,我们要写的是折花宴的请帖。”
碧霞:“你且细说。”
白泉将一方砚挪到她面前,道:“磨墨,请。”
碧霞挽起袖子,便听白泉道:“城主开窍了,找了个大美人回来镇宅,那排场可不得了,万宝楼的貔貅老贼见了,怕是眼睛都要瞪出来,只恨自己没有长那么一张脸啊……”
屁话真多。
碧霞忍无可忍,拍了下桌子:“说正事。”
白泉:“哦,二城主要去参加折花宴,城主懒得跑,便叫咱们杀杀百花谷的威风,抢了他们的宴会。”
碧霞皱眉:“二城主?这还没合籍呢。”
白泉道:“城主说的,以后天罡城归美人管。唉……你知道二城主是什么人么?”
碧霞:“你卖个屁的关子,见城主的人是我吗?”
白泉摸了摸鼻子:“是归元剑宗的笑青山。”
听到这话,砚石落地,墨汁四溅。
碧霞瞳孔缩小,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
第77章 刀剑之约(4)
昏昏沉沉中, 笑青山感到自己的身体悬空, 一双手垫在他的肩胛骨和腿弯处, 抱着他不急不慢地走在大殿内。
随后, 身体被放下,肌肤触碰到光滑柔顺的绸缎,床榻一陷, 身旁多了个暖烘烘的人。
男人搂住他的腰, 掌心灼热。
灯光熄灭,房间归于黑暗,淡淡的熏香从香炉里飘出,香味淡淡,平和舒缓。
很快, 他陷入深眠——
啪。
一柄长剑落地,淬火时的赤红急速消退,它又恢复成了黑黝黝的模样。
男人抓住他的手腕,手中力道极大, 像铁钳一般牢固,让他无法挣开。
“你又在铸剑。”
男人沉声道, 黑眸里泛着血一般的赤色。
他知道, 男人生气了。
自合籍大典百年来, 身为天罡城的二城主,他未曾为城做过任何一件事, 也没有为男人做过任何一件事。
他只铸剑。
就连如今, 兵临城下, 天罡城与正道交战三个月,烽火连天,男人忙得焦头烂额,他仍在铸剑。
就像剑痴一样,抛妻弃子,将一生心血灌注于剑中,他也将这条苟延残喘的姓命奉献给了铸剑台。
没有原因。
他不知自己为何铸剑,只知此乃他不得不做的一件事,这是天生刻入他骨子里的约束。
夜以继日,无论风霜雨雪,铸剑台前的火明了又灭,灭了又明。
黑色的云袖扫过,金纹如咆哮的龙,石桌上的琉璃盏灯噼里啪啦落地,碎片晶莹剔透,在光照下流淌着七彩。
他被按在石桌上,脊背贴着冰冷的石面,几缕乌发贴在他的面庞上,缓缓滑下,停在肩窝上。
窸窣摩擦的声音响起,微凉的空气触碰到他的锁骨。
他瑟缩了一下。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浅色的眼眸中是炉里的火焰,红色包裹着蓝色的芯子,突然让他想起孔雀的华丽尾羽。
“别走神。”
男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嗓音沙哑,暗藏着浓浓的压抑。
他没有反抗,温顺地攀着男人的肩膀,将生命中仅剩的一点柔软献给他的道侣。
浪氵朝涌上,他浅浅低吟,眼眸水润润的,像是顶着露的青葡萄。
男人叹了口气,轻柔地爱抚过他的脸,描摹着他的眉眼,好像要将一切的细节都记在心里。
“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回应我。”
朦胧的视线中,男人自嘲地笑了笑,话语里尽是悲凉。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的心有点难受,好像堵了什么东西,他能感知到模糊的情绪,但伸出手触碰,只能得到一手的雾水。
“资质愚钝也就罢了,为何你连为人的感情也没有?”
蓦地,余夫人的怒叱回荡在耳边,他依稀间又回到了黑漆漆的灵堂,无数个牌位静静立在上方,金色的字迹像是一双双眼瞳,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木讷地接受着女人的谩骂,跪在灵堂内,日光和月光交替,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三日之后,门吱呀打开。
“这样就好。”苍老的声音响起,慎古将一把剑交到他的手上,“无情无欲,正是证破大道的好苗子。”
梦如千堆雪般随风散去,笑青山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突起的喉结和刀削斧凿般线条硬朗的下颚。
他发了一会儿呆,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块扇形的阴影。
梦里那个傻子是谁?是他自己么?
他是有点迟钝,但还不至于呆到被人骂都毫无反应的程度吧。
就余夫人那次,他跪得膝盖痛了,就悄悄爬起来休息了,哪像那人一跪就是三天三夜,中途还没有睡觉。
慎古掌门说的话也就更可笑了,他在宗门里,命牌都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生怕哪天就嗝屁归西了,和证破大道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边。
但是,叶易……
被窝拱起一小团,笑青山托起叶易搁在自己腰上的手,将其放在床榻上,手撑起上身,凑近了去看叶易的脸——
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鼻梁高而挺,嘴唇很薄,最是惹人心动的英俊潇洒。
再一眨眼,男人黑色的眼已睁开,正定定看着自己。
笑青山:“……”
偷看被抓包了该怎么办?
他维持着脸上的表情,默默钻回了被窝,提起被子捂住脑袋,只当一切无事发生。
他这鸵鸟行径引得叶易低笑一声,掀开被子,露出他红彤彤一张脸,几根发丝凌乱地贴在雪白细腻的脖颈上。
叶易俯下身,直视着他的眸:“我好看吗?”
笑青山歪过头,避开了叶易的面庞,但余光里男人的里衣宽松,精壮的胸膛露了出来,让他的脸变得更红。
他闭上眼,淡淡道:“我要睡觉了。”
黑暗中,他听男人道:“日上三竿了还睡?”
笑青山不回答。
叶易:“好吧。”
很快他就为自己的沉默付出了代价。
一只手将他鬓边的发别在耳后,其间接触,可知上面留着茧子,那是只有长年累月练刀才会留下的勋章。
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畔,耳垂上滑过一点湿热,随后,那一小块耳垂被锋利的牙齿叼住。
笑青山一个激灵,浑身如过了电一般又酥又麻。
他一掌打向叶易的胸口,可惜对方安稳如山纹丝不动。
叶易握住抵在胸口的那只手,掌下的肌肤像乳酪一样嫩滑,和他的手完全不一样。
手指插入指缝中,与其十指相扣后,他舔了舔那块软肉,满意地感受到笑青山的身体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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