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立海大中心||柳切||空蝉 作者：柯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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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时间里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也没有计分，只是沉默着回击一个个来球。追不上或者出界挂网的时候就慢悠悠走过去捡起来，回到底线发球。遇到好的回击时就无声地表示赞叹，偶尔感觉疲惫的时候就走到场边休息，片刻后再站起来回到场上。有时切原会在失误的时候变得颇为暴躁，在某一次回球挂网后终于忍不住砸了拍。他蹲在地上盯着红黑相间的球拍，沉默了片刻，站起身走到长凳边换了一个球拍，同时不好意思地对柳吐了吐舌头。
柳失笑，摆了摆手，再一次站在底线压低了重心。
切原用拍框颠了几下球，发球的瞬间手臂顺着背脊一直到腰划出一道漂亮的线条。少年站回到地面上，重心放的很低，迅速做完了跑动的准备动作，准备回击柳的击球。这是一个内角的发球，柳上前几步切削过网，落点很深。切原拉开右手，像是抽出手中的剑一般挥动自己的球拍。拍头抽击网球，伴随着旋转拉出了一道反斜线，落在了柳追不到的角落上。
柳没去追，也没有去捡球准备下一分。他站直了身子，球拍垂在身边，手心自然而然呈正手握拍的姿势。切原已经走回了底线等待柳的下一个发球，这时候也不由得站直了：“前辈？”他无端端生出一种担心，觉得柳要和副部长一样指责自己砸拍。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露出一个茫然的笑容。
柳伸手点了点天色：“几点了，赤也？”夏日的傍晚，纵然夕阳在少年们身上印下了温暖的颜色，却也改变不了光线已经不满足比赛的事实。切原有些不满地嘟哝了一句什么，顺从地走到了网前：“前辈，那我回家了。”
“赤也。”柳喊住了打算收拾东西的切原。他缓缓地贴着球网坐了下来，球拍放在身边。他点了点隔网的场地：“来，坐。”
切原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瞬，慢慢地走到了网前坐下。
“前辈。”
柳觉得自己需要和后辈谈一谈，但是切原真的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他在网带上方侧过头看着后辈的一头卷曲的黑发，恰好对上了切原的眼睛。立海大未来的王牌眨了眨眼：“柳前辈？”
柳转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但是出口的一句依旧让他觉得自己需要研究一下最近自己的心理状况：“赤也，你有考虑过以后打职业巡回赛吗？”
明明是想要问赤也为什么又摔拍的，柳腹诽。后辈已经回答了前辈的问题：“当然啊，刚开始学网球的时候都想着要打职业比赛的吧。但是我现在连代表学校的比赛都不能参加。”切原的声音慢慢地轻了下去，柳忍不住伸手越过网带揉了揉他的头发。
“全国大赛只在全国，赤也，目光放远一些。”
等等，怎么就顺着这孩子的话往下说了。柳想要拧一拧自己的眉心，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突然反应过来切原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好了赤也，你很有天赋，甚至不亚于精市。”
切原的眼睛蓦然亮了亮：“部长？不不不我没有部长这么厉害。”
“谁说你和精市一样了，你还需要时间。精市和远山君从小就有很好的教练带着，你到现在还没遇到足够好的教练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打职业。”切原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指腹和手心上都刻着重重的茧子，“小时候打球就是喜欢，也没想过那么多。小学那会只想着要到立海大来，想要做全国第一。也有看比赛，也都做过梦。”
“做过梦。”柳轻笑。他仰起头，看着天边的云彩被夕阳照出温暖的红色，“都做过梦，那你敢想成真的一天吗？”
切原沉默了很久，也只憋出了一个单字：“嗯。”柳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天赋好如幸村，勤奋如真田，都不敢真的去想走职业道路的一天。要放弃的东西太多，赌注太大，谁都不知道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
不过幸村似乎在严肃地考虑这个问题？柳在脑海里过滤了一番数据，听见耳边切原的声音：“那前辈会想打职业赛吗？”
“不会。”柳听见自己回答，“代价太大了。”剩下半句话他咽了下去，希冀能在后辈心中保留一下自己的光辉形象：毕竟我没有你们那么好的天赋。他想了想，决定转换一个话题：“今天怎么又砸拍了？”
“失误！”切原看上去气冲冲的，“总是失误，反手的失误太严重了。”
“所以你就急了？”柳轻笑，“急什么，你怎么不数数自己的制胜分？”
“制胜分也不是很多嘛。”切原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我想控制来着，控制不了。”
柳觉得自己的后辈需要的不是课程补习，而是爱与和平的冥想，不知道冥想之后切原的姓子能不能稍微和缓一些。好像让赤也和弦一郎去打个坐也不错的样子，等合宿回来和弦一郎讲一下。
切原没有想到前辈在想着把自己和副部长送作堆，保持着无知无觉的急躁：“啊啊啊啊又要买球拍了，这个月都没有零花钱再去买多的球拍了。回家还要被姐姐嘲笑，唉我要是忍住没摔就好了。”他把脸埋在膝盖间，柳伸手拍了拍他的脖子。
“对了前辈，你们明天就去合宿吗？”
“嗯，两周。全国大赛前回来。”
“哦。”
两人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片刻后柳开口：“我给你写了计划，暑假好好复习。”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等我们回来以后和弦一郎聊聊。”
“诶，副部长？”
“对。”柳手撑地站了起来，伸手越过球网拉起了切原，“养养心姓。”
“不要啊。”切原噘着嘴站起来，有气无力地拖着身子走向长凳，夕阳在两人身后投上了一层光晕。
“对了前辈，先祝你们全国大赛成功啦。”
注：我设定的村哥是单反，单反打的漂亮的话真的很飘逸，仿佛在跳芭蕾。双反稍微保守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小切终于要开始思考是不是要走职业道路了。
天赋这个东西很玄，当然和后天勤奋有关，但是世界前100的每一个都是天才。这里小切已经和柳不相上下了，也和真田能打平手了。
其实这个时间来讨论是否走职业已经有点晚了，因为是文稍微改动一下。要算年纪的话，辛吉斯16岁已经是世界第一，要打败14岁的纳达尔也已经很困难了。
我打算把红眼改成情绪管控问题，容易砸拍什么的。这种就需要一个契机了，契机到了情绪问题就会化解。现在小切要等到一个契机。
第21章 第21章
次日午后，一群人集中在了合宿地点。
“莲二这是你家的民宿啊！看上去好舒服的样子哦。”丸井拎着箱子冲进了和式的房间，把东西扔在门口就跳到了客厅的榻榻米上，被真田黑着脸拉了下来。柳走在最后：“声音小一点，文太。还有别的客人。”
说是合宿，也不过是所有人住在一起集中训练而已。除了被成绩拦在家里的切原所有的正选都已经到了。柳在小姑家的民宿定了一个套房，四个两人间加上一个大的客厅。他事先在附近的俱乐部定下了两周的场地和健身房，也和幸村真田敲定了训练清单。幸村放下了行李箱，网球包压在箱子上：“大家自己看和谁住吧，两人一间。莲二我们一起？”
柳怔了一下，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真田：“呃？”真田倒是没多说什么，很利落地拎起着自己的箱子向房间里走去：“我和前辈一间。”
毛利正在研究客厅桌上的插花：“什么？”
“前辈和弦一郎一间吧，恐怕莲二拦不住你。”幸村笑眯眯地表示，“翘合宿的事前辈也不是没做过。”
毛利背对着幸村目光乱飘了一阵，余光瞥到了真田端端正正背在身后的木刀：“幸村精市同学你就这么担心我嘛，哪次比赛上掉链子了？你说万一小真田早上把我一刀劈了怎么办呢？”
“放心前辈，弦一郎劈的草人都是立着的。”柳轻笑，“你躺在床上他大概下不了手。”
“呀嘞呀嘞，莲二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幸村轻咳一声，假装没有听见毛利的抱怨：“今天都收拾收拾，明天开始训练。时间表都拿到了，前辈雅治和文太都不要睡过头，文太饮食按照营养单来，等下桑原负责把文太的零食搬出来。”
“幸村~”丸井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榻榻米上，“桑原桑原你不会助纣为虐的对不对？”
桑原看上去恨不得亲自上手捂住丸井的嘴。
“啊刚才忘记说了，雅治监工。”幸村欠下身拍了拍丸井的脑袋，“你负责和比吕士一起把雅治的cos服翻出来充公。”
仁王的面部表情从愉快瞬间变成了震惊再次转变为沉思状，眼睛飞快地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柳生站在他身后拽了一下他的小辫子：“放心吧搭档，我一定会把你卖的彻底的。”
实际上幸村也没真的去翻部员的行李，过了半天丸井还是委委屈屈地抱着大包的零食甜点进了幸村的房间表示自己在全国大赛前都不会破坏营养单。又过了一刻钟仁王敲门进来信誓旦旦保证绝对不因为玩cos影响全国大赛备战状态。
“看上去都很有干劲的样子么。”幸村合上门。柳正站在床前铺开床单，见状轻笑着应了一声。
“对了莲二，这周日的训练表是什么？”幸村转回来继续收拾箱子，突然问道。柳摊开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嗯？你看过的，周末都是上午体能训练，下午分组比赛。和在学期间差不多。”
“等下给我看一下分组，那天我从黛子那里撬来了怜舟教练，他答应抽一天来看看。”幸村小心地检查包里的球拍，抽出最习惯的一把试了试弦。
“好，等等，你撬来了什么？”柳手上一松，“女部那边请了谁？”
“算是我们的启蒙教练吧。”幸村背对着柳翻了一个白眼，“她动作太快了，何况老人家不是很喜欢我。”
“介意我问一下吗？”柳也不管在床上堆成一堆的衣服，抬头略带好奇地看着幸村。幸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透过球拍的网线他隐约感觉到柳的手上生出了看不见的笔记本，一支圆珠笔正在愉快地跳动。
“莲二有人说过你很八卦吗？”
“这是正常地关心同学。”柳不动声色。
“大概他总觉得我没有黛子那种不顾一切的样子。”幸村放弃了和柳对视的工作，小心地把球拍塞回包里，“黛子从7岁就决心要做下一个伊达公子（李娜前亚洲排名最高的网球运动员），教练似乎觉得我应该立志成为下一个锦织圭（日本男选手，美网前亚军）。”幸村拉上了网球包的拉链，顺手拉开了窗帘：“而我，到现在都没想好要不要打ATP巡回赛。运气不好说不定半辈子都要打希望赛。”
柳沉默了片刻，错开了话题：“早知道就把赤也叫来了。”
“赤也，赤也还是好好复习他的考试吧。又不是不够聪明，他不是也能好好学习考上立海大么？”幸村轻笑，“说起赤也，你问过他这个问题吗？”
“巧了，昨天刚问的。”
幸村侧过脸，上上下下扫视了柳一遍：“莲二你套我话呢？”他也没等柳的回答：“他估计也想的差不多吧，现在就要定下未来至少20年的职业，还伴随一生，挺困难的。莲二你不是也不打算走职业么？”
“我和你们不太一样，又没有你这种天赋。”在幸村面前柳也就不再掩饰什么，“网球更多算是爱好吧，爱好也是可以持续一生的。”
幸村歪着脸想了一会：“也对。”接下去的时间谁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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