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 作者:淡且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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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闲着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在和叶骁开黑打游戏。
“那为什么非叫我?”方桉还是很奇怪,“冰儿贺嵩不行吗?”
“不行,”江景说,“叶骁说是就当那天撞了我们的赔礼道歉。”
方桉:“他这么客气的吗?”
“他……年纪大,”江景说,“或许他们这个年纪的,都这么客气吧。”
“非……”方桉犹豫着,“非要去吗?”
江景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对方桉说:“去吧,叶骁说他到了,就在我们楼下。”
江景认识叶骁的车,一到宿舍楼下,就拉着方桉过去了。
方桉被他拽着胳膊,非常好奇:“你怎么知道那是叶骁的车的?”
江景随口打发:“我看见他了我视力好你有意见?”
方桉:“……”
叶骁给他们开门的时候,见到江景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的事儿。
于是就会不好意思。
于是就会脸红。
方桉:“骁哥好,骁哥你脸怎么红了?车里空调开得太高了吗?”
叶骁尴尬的笑了笑:“啊,是啊。”
江景本来是想坐副驾驶座的,但想到方桉在,还是老实的和方桉一块儿坐到了后座去。
“我带你们去吃日式料理吧?”叶骁开着车,“有一家做得特别棒,怎么样?”
方桉:“好。”
江景:“我怎样都好。”
要不要现在再问问叶骁知不知道赵轩的情况呢?
方桉在脑海里天人交战般的纠结着,最终还是问出了口:“骁哥,你现在有赵轩的消息了吗?”
“可别提了,”叶骁啧了啧,“那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竟然连我都没说一声,打他电话也是关机,问了他身边那些兄弟,一个个的都不知道。”
“啊?”方桉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想到了薛言,他问,“那薛言呢?他也不知道吗?”
“薛言?”叶骁说,“他应该也不知道吧?最近他不在这儿,好像是回家了,我就没问他。”
那就是不确定了。
方桉想了想,又问:“那骁哥你能把薛言微信给我吗?”
那天和薛言聊完天后,他完全没有想到要留个联系方式这件事。
“行啊,”叶骁点了点头,“等会儿我发给你。”
走出小区的时候,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还夹杂着点点白雪,薛宁打了把伞从后面追了上去,帮薛言遮住了雨雪。
“你怎么出来了?”薛言扯了扯往下坠的书包,“爸妈不是很舍不得你,要留你再多住几天吗?”
“我舍不得你,”薛言步伐越来越快,薛宁不得不跟紧了些,“你要学校去了,我当然要和你一起走。”
“何必呢?”薛言停了下来,握住薛宁举着伞的胳膊,指着小区里家的方向,步步紧逼的问,“昨天妈生日宴会上提到了吧?好不容易在爸上班的公司给你找了个坐办公室的轻松工作,你直接去就行了,你跟出来干什么?你跟我去学校干什么?你有份正经工作不要?去我那边儿做些没出息的事还开心些是吗!”
“我干什么你不知道吗!”薛宁闭了闭眼睛,旋即又睁开了,他几乎是低吼着说,“哥你比谁都清楚我要干什么不是吗?我舍不得你,想要你,喜欢你,你比谁都清楚!”
薛言如同听到了一声碎裂的声音。
横亘在他和薛宁之间的,那层这么多年两个人都互相心知肚明但谁都忍着没有去戳破的那层窗户纸终于破了。
“不可能的,”薛言摇了摇头,冰冷的拒绝,“薛宁,不可能的。”
“我本来不想说的,我想等到我有能力给你好的生活了,再向你表明心意的,但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对我这么冷淡,为什么总是要逼我呢?你……明明也……也在乎我的。”薛宁咬紧牙根,最后的几个字都是从唇齿间一个个挤出来的。
你明明也在乎我的。
五岁的时候,我刚刚来你家,我哭得很凶,你明明一脸的不乐意,却还是伸手拥抱了我,还给我糖吃。
十岁的时候,我喜欢上蹿下跳到处乱跑,你一个循规蹈矩最见不得别人闹的人,嘴上训斥着我,却还是一直紧紧的跟在我身边陪着我。
十五岁的时候,有个和你关系不错的女生想向你表白,我瞒着你狠狠的拒绝了那个女生,后来你知道了,愤怒的指责了我,但在我跑了出去之后,你却还是追了出来,抱着我说不怪我了。
高中毕业那年,我摔伤了,你每天对着我都没有好脸色,却在照顾我上面还是无微不至。
哪怕是现在,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对你怀着见不得人的心思,却还是一面拒绝我,另一面默默的接受我一点点的靠近你。
你明明就……在乎我的。
薛言依旧是那个冷淡的表情:“薛宁,你连感情都分不清,我是你哥,即便我再不想承认,那也改变不了我们现在是登记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法律上的亲兄弟,你说我明明是在乎你的……是,我不否认,但这不会是喜欢,这份在乎,可能是任何一种因素使然,但绝对不会是我对一个男人,对我的弟弟的喜欢。”
“为什么不会?”薛宁向前一步,这使得他和薛言几乎是在一把伞下面对面的紧贴着了,但薛言竟然也没有后退,就直视着他。
“就是不会。”薛言说。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薛宁又贴近了些,鼻尖和薛言的鼻尖相抵着,“为什么不能是我?而且我们也不是亲兄弟,你不是都知道吗?”
薛言偏开头,终于退开了,而且一退退了好几步,半个身子几乎都淋在雨里:“你一定要在小区门口和我说这种没有意义事吗?”
薛宁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这里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是随时会有熟识的人经过的地方,像刚刚那样亲密的动作,薛言是在担心被人撞见。
“这么怕吗?”薛宁突然勾了勾嘴角,猛地向前伸手扣住了薛言的后脑,另一只手把伞压低,他也没有在意这个较低的伞面能不能遮挡住,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哥哥,之前在被爸妈领养之前,我曾经在孤儿院待过一段很短暂的时间,当时的院长曾和我说过一句话,哪怕当时还那么小,但我就是一直都记得。
“第一次的亲吻,”院长说,“要留给最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小天使们。
☆、表演
哥,我好舍不得你啊。
哥,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这是薛言记忆以来,薛宁缠着他,隐忍着感情时,说得最多的两句话。
他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想起来都只会觉得荒谬好笑的两句话。
兄弟在一起一辈子?不存在的。
但在薛宁吻上来的那一刻,薛言却并没有挣扎着推开他。
薛宁的姓格他清楚,如果现在推开他,激怒他之后他只会更加纠缠不休,那样或许真的会被人看到,当如果只是平淡的对待,薛宁或许就只是亲一下就会偃旗息鼓了。
他横竖都委屈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被亲一口。
的确,如他所想,薛宁只是轻轻地吻着他,舌尖小心翼翼的在他唇缝间掠过,甚至不敢探进去,就红着脸放开了薛言。
“行了吗?”薛言冷冷的看着他,“你满意了?”
“哥……”薛宁看着他被吻得发红的嘴唇,不由的有些喉头发紧,“我……我……”
“我走了,别再跟着我。”薛言说完就从伞里跑了出去,他几乎是拿出了他体育特长生百米冲刺的速度,很快就消失在了飘着雨雪的道路上。
C市这边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雪了,就连像今天这样的细雪都很久没有过了,薛言在出租司机终于忍不住说了句“你能把车窗关上吗”之后,把车窗关上了。
他旁边有一辆并行着的出租车,他知道是薛宁在里面,他还是在紧追着自己。
其实这么多年薛言一直有个疑问,自己小时候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薛宁产生了喜欢他这样的可笑的错觉,自己不应该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不被喜欢的人吗?
薛宁是和薛言一块儿下的车,他本来是要回租房的,但还是和薛言一块儿走进了校门。
薛言是真的无可奈何了,他停下脚步,回头不耐烦的看着薛宁:“你到底要怎样?”
薛宁从善如流:“要你。”
江景吃了个寿司,看着方桉第五次拨出了薛言的电话,他忍不住说:“打不通就算了,他或许在有事,也有可能他也不知道赵轩的消息。”
“不行,他也有可能知道呢,”方桉说,“我不放心,我一定要确认。”
熟知他和赵轩内情的江景:“你这么紧张赵轩?”
方桉一早准备好了说辞:“我们以前是兄弟现在……也是。”
江景:“……”
他很想说:桉哥,直男是不会闹翻了还这样的。
但没敢说,怕被直男大道理反驳。
“不过说实话,我和赵轩也认识三四年了,以前从没听他提起过有你这么个兄弟,”叶骁半开玩笑的说,“就知道他好像是一直有一个很喜欢很惦记的人,我以前还以为那人是……啊好像不能说……反正好像自此你和他见面了,他就……不知道怎么说,就……不再是天天在回忆里想那个人了,而是……怎么说呢,像是人生的目标已经在眼前了,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了。”
纯弯小基佬江景一耳朵就听出来了叶骁大概知道方桉和赵轩之间有点什么了,而且好像很有撮合的意思,于是他也相当配合:“骁哥你说的像是方桉就是赵轩人生的目标似的。”
“谁知道呢,”叶骁喝了口酒,“他那小子我这都几年了也没摸透他。”
方桉站了起来:“我去躺厕所。”
“他出来了吗?”
李谨探出身子往楼下看了看,方桉正好推开了厕所的门,他连忙蹲下了:“出来了,我们可以表演了。”
“好,”赵轩笑着趴到李谨背上,“李影帝。”
方桉还拿纸在仔细擦拭着手上的水,冷不防一个抬头,看到他一直拼命想联系到的人正趴在别人背上,而且好像整个脸还埋在那人的后颈上,在那人快走下楼的时候,方桉清楚的看到赵轩在他后颈上蹭了蹭。
“好了,”李谨宠溺的说,“你腿受伤了,今天我们就不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巧从愣在原地的方桉身边经过,他说话的声音有没有刻意的压低,就是很平常的音量。
就这么非常平常的一句话,但被方桉一字不落的听过去就显得不平常了,他甚至使方桉大脑瞬间一声轰鸣,紧接着无数个问题和难平的愤怒在他的大脑里叫嚣了起来。
赵轩腿又受伤了?
他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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