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冬的献礼+番外 作者:李观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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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泊把碗放回厨房,这种陈年往事她哪里记得清,“苏菲姨,行行好,别说了,我从现在起好好学习,天天年级第一。”
“这才对嘛,”苏菲阿姨忽然想起什么,丢下扫把跑回房间里,捧着两个彩色的袋子出来,“这人老了,记姓不大好,差点就忘了。”
苏菲把两个袋子分别塞到两人手中,“阿姨见你们两个小辈儿的时间少,织得这个披肩是照着你们年轻人最喜欢的款式做的,早就做好了的,今天正好有机会给你们,怕呆会儿三冬走的时候,我又忘了。”
“云城和京都冬天都齁冷,你俩冬天的时候可以披。”
袋子里是两条同样的蓝色的披肩。
“苏菲姨听说你俩在闹矛盾,多大个事,Candice年轻的时候和文如许也老是吵架,现在一样是很好的朋友,你俩别学她们,好朋友互相包容一点。”
陆三冬觉得手中的礼物挺沉重的,想开口说话,却见赵云泊率先揽过苏菲,压着声音问道,“姨,你听谁说我俩闹矛盾,我俩闹什么矛盾?”
苏菲嗔怪地看了赵云泊一眼,“还能谁说的,我们那个群里说的啊,你不知道,上次你爸在群里发了个链接,说有人骂三冬,我们群里的老阿姨老叔叔都顺着那个链接发现了好多东西,知道你俩同时喜欢了一个女孩子,喜欢女孩子没关系,我们也不是什么保守的人,但是你俩关系这么好,不能因为一个别人家的女孩子发生矛盾啊!”
“三冬娱乐圈的路不好走,你得帮着她点。”苏菲严肃地说着,“你说说看,这么好一个姑娘,别人怎么能随便张口就骂呢?”
“……”赵云泊觉得世界有点玄幻,怎么理解成这样了,“什么群?”
“哎呀这个你就不用问了,我们这群老家伙关心你们的成长,”苏菲看着赵云泊幽幽的眼神,忍不住说道,“关爱下一代健康成长群,放心放心,我们那群舞友都是有文化有素质的人,懂得保护个人隐私,不会撕逼掐架。”
“……”您连撕逼这个词都会了,还有什么不会。一机在手,天下我有啊。她父亲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作为一个娱乐霸总,在广场舞大妈的群里发反黑链接干什么?!
屋外响起了汽车喇叭的声音,苏菲拍了一下赵云泊的背,转头望陆三冬,“车子来了,你俩赶紧上去换衣服。”
冯媛看着坐在副驾驶和后座的两人,有点懵,但识趣地闭上了嘴,不能得罪小赵总。
赵云泊坐在副驾驶上一直低头回着之前的消息。陆三冬靠着窗户从后面看着这人,她回消息的表情很严肃,似乎对方是个很不好对付的人。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去巴黎的航班?”赵云泊把手机揣进兜里,隔了很久,突然问道。
冯媛答道,“我啊?我不去巴黎,我回京都。”等顺口说完,才发现人家不是在问她。
陆三冬没想这么说的,“你不陪我去,自然就是一个人了。”
赵云泊哼了声,“我回云城。”
冯媛开着车子,想把小赵总扔下车,但想起人家一掷千金好几个亿呢,不能得罪。
东八区的早晨八点,零时区的凌晨时分,机场里的人少得可怜。
三人据说是同一时间段的航空,至于陆三冬和赵云泊为什么出现在同一架飞机上,赵云泊解释说她要去参加PGI欧洲赛事。
两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各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从头到尾再也没说一句话。离开加纳,雨就停了,黑夜里能看到从海上升起的明月。
没有人在中间,更是无话可说。谈过去矫情,谈现在尴尬。飞机平稳地飞行,晃着人入大城小梦。
陆三冬喜欢夏天,因为夏天就意味着暑假,暑假就意味着赵云泊会回威尼斯看她。可是今天七月三号了,她等了三天都没等到她回来。她只好自己订了机票,一个人偷偷飞回云城。
她亲生父亲前些年去世了,母亲得了乳腺癌,继父为了帮母亲治病准备让她辍学,去当婊|子或者傍大款,很不幸,她一到冬天就像肺痨患者,没人愿意要她。赵云泊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咳得快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那件事以后赵云泊不再见她,但后来也是这个少时的玩伴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文如许妈妈看到她就止不住哭,她知道这是因为赵云清也是在寒冷的冬天死掉的。文如许给了她那得乳腺癌的母亲好大一笔钱,说这个女孩她们来养,以后别再插手她的事。她就去了威尼斯养病。
这档子事挺狗血的,但陆三冬觉得她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她们一家,可是越养越亲,最后反而把她的脾气越养越刁钻,真正像个小姐脾气。Candice说不是这样的,是因为生病了才会这样,可是明明她来威尼斯的第一个春天就没咳了。
云城的夏季总是狂风裹挟着暴雨,她的飞机刚落地便是这样一副景象。赵生爸爸来接她时狠狠地责骂了她一顿,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告诉她赵云泊不在家,跟朋友去海边玩了。
她很清楚地记得当时她很难过,当着赵生爸爸的面就大发脾气,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赵生爸爸只好打电话催赵云泊回来,可是赵云泊不接电话。
那也没关系,自己可以去找赵云泊。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林久安这个人,她隔很远看到了那个女孩,光着脚丫在海滩上拾捡贝壳,时不时地回头冲赵云泊笑。她觉得这个场景过于熟悉,她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回过头看站在身后的人。
她坐在海边看了很久,没有过去打扰,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夜深了,她才跟赵生爸爸回家,直接回了威尼斯,她说她要回云城上学。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们之间的冲突不断升。两个人都不愿意回家。可是吵架归吵架,她还是想跟着赵云泊,赵云泊受不了她也没关系,她不想赵云泊跟别人呆在一块儿。
但她因此做了一件错事,她把要出去玩的赵云泊反锁在屋子里,那天的雷声也很大,整个天空都是阴沉沉的,城市像要被劈开成两半。
她听到赵云泊在房间里骂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她想赵云泊终于不闹了。可是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赵云泊蜷缩在被子里哭,那是很小很小的呜咽声,却像密密麻麻的针插进她的心脏里。
她才想起赵云清去世的那天也是这样四下轰鸣的雷声。赵云泊抱想上厕所的赵云清下床,雷声大作,赵云清害怕地挣扎着,赵云泊失手将人摔在地上。那年正好是09年的冬天,她随着亲生父亲和母亲离开赵家。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本架飞机的机长,现在前方遭遇雷暴天气,无法继续飞行,决定采取陆地迫降。我们已与救援单位取得联系,现在请听从乘务员的指挥……”
在机身颤动的那一刻,陆三冬就醒了,她反应迅速地坐到赵云泊身边去,那人正皱着眉头,像在做什么噩梦,“赵云泊,赵云泊,对不起,醒一醒!”
赵云泊睁眼时便看到陆三冬着急地检查着她的安全带,重新给她系紧。陆三冬一抬头正好撞她的下巴,咧着嘴笑起来,“你醒啦?不会有雷声的。”
“你疯了!坐好!”赵云泊动手把她摁回到座位,“系安全带!”
整个机舱里充斥着乘务员的声音,“各位乘客不要慌张!请系好安全带!我们一定会安全着陆的!”
昏暗的天空被巨大的闪电撕裂,明晃晃地映着整个机舱。天边仿佛燃起耀眼、惨白的火焰。
陆三冬下意识地抓住赵云泊的手,绷紧着身子,“我们会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你不要害怕。”
赵云泊的手很冷,她这一生与雷电竟然这样结缘。不过握着她的手很热,她忽然间不害怕雷电,却害怕死亡了。
“怎么跟着你总没好事啊?”赵云泊反过来扣住她的手,忽然笑起来。
“这是你自愿的,我没逼你跟着我。”陆三冬也笑起来。
客机极速迫降,赵云泊捏紧了身边人的手。上帝总爱开她的玩笑,不能同生则共死,若共生则永远纠缠。
唯有感受死亡的那一刻我全身心毫无保留地爱你。爱你的天真烂漫,也爱你的贪婪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天爷:我已经助攻到这个地步了
☆、分手
深夜,摩洛哥卡萨布兰卡机场,一架成功迫降的客机机尾正开始往外冒出浓浓的黑烟。
机组舱门打开,乘客听从乘务员指挥迅速从滑梯撤离,地面上的安保用喇叭高呼着让乘客往上风向跑,九十秒陆地撤离时间容不得任何人有半点犹豫,身强体壮的男姓乘客顺势抱起一边的小孩,不管是不是认识。
赵云泊和陆三冬在人群中被挤散,但两人都知道什么叫上风向。赵云泊顺势拉着前面要调头的人吼道,“往前面跑,别停下来!”
机场待命的消防车瞬间鸣笛出动,赵云泊喘着气看着两百米外逐渐熄灭的浓烟,在这陌生的国度里喊着她最熟悉的名字,“陆三冬!”
“陆三冬!”她在人群中踮着脚,从一个个人身边挤过去,“陆三冬!陆,”
“赵云泊!”陆三冬被挤着抓着栏杆,在微弱的灯光下表情有些痛苦。
赵云泊只是下意识地就抱住了她,紧紧地狠狠地拥抱着,甚至有些过于用力,她喘着气,声音颤抖着不停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陆三冬被她勒得很痛,但是还是愿意伸手抱她,一开口竟带了哭腔,“我没事。”
此时此刻并不会有人觉得她俩行为怪异,所有的人都在庆幸劫后余生。有人抱着身边的人痛哭流涕,有人对着电话来哭。
“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哪里不舒服?”赵云泊慌忙看着这人的脸,用手掌擦拭着她的脸庞,“没事,没事,我们安全了。”
紧急迫降的前几分钟,机体极速颤动,两人以为这辈子可能就命丧大西洋或者客死他乡了,好像还有好多话没跟对方吵完,一瞬间,所有的念头都变成了要平安无事,只要对方平安,其余的都不重要。
“我没事。”陆三冬被面前惊慌失措的人吓得眼泪直掉,抬起手重新抱住对方,趴在对方肩头,整颗心脏上下起伏,终于在怀中充盈的那一刻大哭起来,颤抖着双肩结结巴巴地哽咽着,“赵云泊,我爱你。”
夜空如海,流云如鲸。海浪从东大西洋跨越2800千米为此处送来氵朝声,北极星从乌云里走出来。
“明明是我先来的。”
“我不。”
“赵云泊,你喜欢我。”
“赵云泊,我爱你。”
今晚月色并不美,但是我爱你。
赵云泊抱着怀中的女孩,像很多年前一样温柔,她贴着她的耳鬓,“好了好了,这次我知道了。”
但是再等一等。
“今日凌晨十四分,从加纳飞往法国巴黎的xx航空迫降于摩洛哥卡萨布兰卡机场,经过官方统计,目前并无任何伤亡。大量乘客滞留卡萨布兰卡,正在等待巴黎航空,这里是乘客集中疏散区,现在让我们去了解一些现场情况。”
赵云泊眼尖地看到正瞄准她俩走过来的记者,倒吸了一口气,伸手给陆三冬揩了眼泪,把陆三冬衣服上的帽子给她带上,“记者来了,去那边。”
陆三冬疑惑地“啊”了一声,被赵云泊慌张的行径逗笑了,“你在怕什么?”
“我才不怕什么,”赵云泊把陆三冬拉紧,两人肩挨肩地靠在一起,“我讨厌镜头,主要是我现在没化妆。”
“……”陆三冬偏头望着这人笑起来,这人确实没化妆,但低头一板一眼的模样都是她的心头好,她听到了这人刚刚说的话,却不想再咄咄逼人,非得求一个“爱我吗,跟我在一起吗”的肯定回答,这世界上只有她与她是两小无嫌猜,只有她与她出生入死过,陪赵云泊长大的人是她,陪赵云泊哭、笑、闹的人也是她,她本就是这三千人世间里,于赵云泊而言最珍重的人,这已经是她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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