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冬的献礼+番外 作者:李观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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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鸿杰起身,示意孙诺恒要不要喝点茶水,“于你自然差了很多,不过今后,你舅舅能帮你的,我也能帮你。”
孙诺恒此时的表情并不好看,孙鸿杰在告诉她,开发区死人这事是他干的,替她顶事的舅舅现在在被调查。云城高新技术开发区那一块,从接手的时候,就不干净。她是副区长,管事的,上面那正区长,陪人吃饭的。那块地本就势力众多,就差成为“世界中心”了,每个人都在挡别人的路,这里面就没有谁是干净的。
“还有话吗?”孙鸿杰瞧她一眼,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哦,对了,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
孙诺恒自然地点头,扬着眉笑道,“你指哪一个?确实有一个我挺喜欢的,你想看看?”
孙鸿杰大笑,摇头,仿佛想起两人间的血缘关系,“你年纪小,之前那两个少爷公子,都配不上你,你不喜欢就算了,以后我肯定给你物色个中意的,到时候就收收心。”
“至于你舅舅,他不跟我反着来,自然也不会出什么事。”孙鸿杰听到敲门声,最后撂了一句轻飘飘的话,“你这些年做得挺好的,忘掉以前的事,我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待你。”
孙诺恒抿着唇,指甲钳在手掌心里,掐得生疼。她点了点头,从另一侧的门,挺直脊梁走出去。
孙鸿杰望着离开的人,低头看着浮沉的茶叶,有些茶叶永远在下面,有些茶叶最终会浮上来,在下面的茶叶十分安全,却不知道整杯水被倒进垃圾桶里时,命运都是一样的。他这个女儿,就像躲在下面的茶叶,能忍是好的,可是浮萍无依,无人依靠后,就只能全面投降。
“进来。”孙鸿杰又坐成原来的样子。
“孙部,你相信她这么忠心?她可是一听景洋出事火急火燎地就来质问你,倒不像以前那么畏缩。”陈秘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开门见山地说道,刚刚那一脚的力度似乎不轻。
“谁都有二心,她回国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的心思,”孙鸿杰不以为然,“你不用担心,她的路慢慢地会处处受到牵制,动都动弹不得。”
“唉,可惜,我以前做了错事,不然这丫头倒是挺有能耐的。”孙鸿杰给老伙计倒了一杯热茶,“陈大秘书,你说呢?”
“孙少爷是轻浮了点,安不下心,但不至于抵不过一个女人,”陈秘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皱起眉接过热茶笑道,“人都会做错事,你算仁慈了,要是我,早就把这些污点消灭得干干净净了。”
孙鸿杰合上文件,颇为赞同地点头,“是是,还是陈秘书你手段好,我这再瞧一瞧,要是狗不听话,一定向您请教一招打狗棒法。”
孙诺恒接到赵云泊的电话时,没想到对方已经在家门口等她。在京都,两人见面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更何况,赵云泊身后还跟着一个安润。
“你疯了,你来干什么!”孙诺恒一边打开公寓门一边骂道,她的前半句是骂赵云泊,后半句是骂安润。
“我倒是不想来,你媳妇哭哭啼啼要来。”赵云泊顺手把门关上,“你知不知道你舅舅在你身边派了很多人?刚刚我差点误伤友军。”
孙诺恒看着安润红通通的眼睛,来的路上肯定是哭过,此时骂也骂不出口,只能凶巴巴地让人滚进来。
“啧,孙诺恒你太不道德了,要是我老婆这样哭哭啼啼地追一路,我得感动死。”赵云泊想,不可能,她真可怜。
“你刚刚说什么?”孙诺恒才不会回应赵云泊那些闲话,隔了老远站在安润的斜对面,看都不看她,只是盯着坐姿散漫的赵云泊,“我舅舅的人?”
赵云泊迎着孙诺恒的目光,点头,“大概是猜到了要出事,怕你找孙鸿杰闹事,孙鸿杰整你。看样子,他多虑了。”
“你少阴阳怪气的。”孙诺恒打断对方说话,但看了一眼安润,还是对赵云泊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赵云泊起身打算走人,“对了,我来是替我小叔告诉你一声,你舅舅这次可能真的有点悬。”
“不可能,”孙诺恒摇头,“这次不关我舅舅的事,如果上面非要查,除了开发区死人那件事,查不出什么,顶多就是处分。”
赵云泊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孙诺恒,你知道除了开发区死人那件事,我小叔给我透露的景洋叔叔账上的数字是多少吗?”赵云泊比了个“十”,才开口道,“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你舅舅说不清钱从哪里来,你说说是什么下场。”
赵云泊只是猜测,“你舅妈是不是跟孙鸿杰有一腿?”
“你闭嘴!”桌上的杯子一下子被撞翻在地,孙诺恒指着眼前这人,手指颤抖,“我不知道。”
“京都这个圈子谁不知道,你母舅家的所有财产全都留给你了,”赵云泊道,“你想想你舅妈得多气,我上次就提醒过你,别把孙鸿杰他们想得那么蠢。景洋叔叔是个念旧情的人,就冲你舅和你舅妈生的那个儿子,他都会把这个扛下来,而孙鸿杰呢,屁事没有,乐呵地看着亲家坐上那个位置。”
孙诺恒还是不相信,手中的电话却响起来,她看着来电显示,有些不敢接。赵云泊重新坐下来,她并不比孙诺恒轻松许多。
“喂,怎么了?”孙诺恒接起电话,装着镇静地问道。
“大小姐,孙部长提交了一系列云城开发区的拨款清单,区长说钱都送给景部长了,景部长承认收钱了。”
孙诺恒一时有些站不稳,狗屁!那钱是她在管的,凡是拨款下来用于建设的,一分钱没少,“是多少?”
“一百亿。”
孙诺恒一下子明白过来,是她在管钱的去向,却不是她在管钱的来处,她接手的账是九十亿,还有十亿从一开始就被扣住了。她就说那区长怎么那么容易放权呢,还以为是个草包,结果是个有牺牲觉悟的草包,一个区长换一个部长下台,手段真挺好的。
“大小姐,还有一件事,景部长的夫人在准备与他离婚,说孩子归她。”
孙诺恒捏着手机,笑不出声,颓丧地坐下来,她舅舅没拿这十亿,这十亿的账是做给监委看的。她舅舅真可怜,帮她顶事被调查,又被自己老婆坑陷,怕老婆坐牢活生生地吃下孙鸿杰为他准备好的哑巴亏,老婆却要带着孩子跟他离婚。她们景家的男男女女怎么都是一群蠢货。
安润从头到尾不敢说一句话,此时更是噤声无言。她是真的很笨,对这些事一窍不通,她想起孙诺恒在赛车场说的那些话,捏着中指上的戒指有些难堪。
赵云泊似乎受不了现场的气氛,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她本只是猜测而已,“再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先进去,”她摇摇头,叹气,“算了,还是再想想办法吧,你别插手了,避嫌,那边的人肯定也要调查你的。”
“杨天包养女人,我有床的证据。”孙诺恒忽然说道,杨天就是她哥哥孙志远的老丈人,京都市市委书记。
赵云泊惊讶地看向她,“我以为你真要做忍者神龟呢。”
孙诺恒自嘲地笑了一声,“能不忍早就不忍了,我以为我能抓住孙鸿杰的把柄,在他最鼎盛的时候,把他推垮,结果现在,我什么都没抓住,反而被他利用得彻底。”
赵云泊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转头望了一眼安润,“会有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注意安全。”
“证据我都给你了,你们赵家的人再坐不上正部那个位置,就趁早滚出京都吧。”孙诺恒看着地面说道,“我还三冬的人情。”
赵云泊没接话,打了个电话后,朝屋外走去,她把手放在门把上,又突然回头道,“张玉寒说,你没钱可以找他,他送钱给你。至于我,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从小就爱多管闲事。”
“哦还有一件事,我得作为过来人再提醒你一句,对人姑娘好点,真跑了没地哭。”赵云泊指了指安润,“虽然脑子不太行,但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帮你杀人顶罪入狱的人,还是挺有用的。”
“该滚了。”孙诺恒瞥她一眼,冷冷地说道。
赵云泊无所谓地耸耸肩,拧开把手开门出去。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静悄悄地,只余下风打玻璃的声音。
安润一动不动地在位置上坐了半天,眼睛一直盯着孙诺恒,然而那人却像入定般,沉默地像一尊石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人才抬头看她,“想说什么?”
安润这才站起来挪动了身子,坐到孙诺恒的对面,率先打了一记预防针,“孙诺恒,我待会儿可能说的话有些傻,你不爱回答就不回答,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知道你担心你舅舅,但是一定会没事的……”
安润手足无措地说着,对方当真没有回答。
“那个孙诺恒啊,刚刚赵小姐的意思其实是说,你不是孤立无援的,她们会帮你,我也会帮你的,虽然可能我帮不上什么忙,钱也没她们多,也没什么权势。”安润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孙诺恒,你说他们包养女人,会不会喜欢我,我可以去的,我,”
“闭嘴,”孙诺恒终于出事打断她,从头到尾地把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眼,眼里十分生气,“你以为自己长得多好看,你以为他们走到这一步,是靠的什么?像你这种表情都写在脸上的女人,他们看一眼就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
“我演技很好的。”安润反驳她。
孙诺恒睨她一眼,“你是全天下演技最好的也用不到你去干这些事,你再动这种心思,我先打断你的腿。”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凶啊,”安润弱弱地应声,“我想帮你报仇。”
孙诺恒想起孙鸿杰刚刚那无意间问的一句话,他已经知道安润了。孙鸿杰是怎样的人,十个安润都不是他的对手。再说,她的事,她自己解决,抓心挠肺地恨了这么多年,她会一一把他们送上路。永远防备的狼,总会有松懈的时候。
“你吃饭了吗?”孙诺恒抬头问道。
“啊?”安润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孙诺恒在问些什么,“不,不饿。”
“那好,我饿了,帮我做顿饭。”孙诺恒指着厨房,示意她开工,“我睡觉,做好了叫我。”说完,竟真的躺到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安润抱着枕头想捂死她,最后却选择扯了一个毯子盖过去,她低头看着睡着的人浓密卷翘的睫毛,唇色是好看的樱桃红,孙诺恒不说话的时候很乖,小时候肯定也是个可爱的孩子。
“希望我的孙小姐一觉醒来,所有的事情都圆满解决,她变成一个开心的人。”安润轻轻念了句,俯身亲在她的眉心。
爱你这件事常让我感到无能为力,连逗你笑都是件令我感到奢侈的事,可是口是心非的你对我天下第一好,我便想用尽我整个脑子的智商,想让你比以前开心一些,哪怕你笑是因为我的行为让你觉得在犯傻,但你只要笑了,我便觉得天下第一值得。
安润在厨房里轻声地洗菜、切菜,忙碌着要为她的心上人准备一顿可口的饭菜。可是她兴冲冲地去叫睡着的人起床时,沙发上哪里还有什么人,只留了一张小纸条:饿了要好好吃饭,不用等我回来,睡一觉后,明天起来按部就班地做你该做的事。睡不着,你就砸东西,画个小纸人扎我也行,但画好看点。
对了,今天站在台上领奖时很漂亮,我看到了。我在车子里鼓了二十三下掌,全场最久,你不用谢谢我,我乐意。
☆、被抓
京都的天变得很快,秋雨一来,天气便寒冷地像快入冬了。各大酒店和会所的生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瞬息万变的天气,也清冷了一些。上面的人开始年底“冲业绩”,下面的人就不敢吭声了。这一两个星期连续发生的大事使得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下一个被请去喝茶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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