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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毒舌男友 作者:湘海一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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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现代架空 校园

  那是陈文建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跟着来的?
  郜天兵站起身,立马一拳头打了回去,很快两人撕扯在了一起,郜天兵身材本就比陈文建要高些,长得也比他壮些,很快就将陈文建扑倒,一拳头又打了下去。
  郜天兵双手狠狠扣住陈文建的双手,陈文建还在郜天兵死命挣扎,但却动弹不得。郜天兵冷冷一笑,扭头对我说:“这么快就有男人享用你了?真快呀,难怪不理会我。肖哲,你眼睛怎么长的,怎么就看上这个娘炮?这个弱鸡怎么会满足得了你?”
  现在我根本没有要哭的欲望,被郜天兵这么一说,我满脸通红,他侮辱我的话语反而激起了我的愤怒。我望了望四周,还好没什么人经过,况且几棵大树挡住了我们的身影,外人也不好发现,我才放了心。
  我连忙上前,狠狠把郜天兵拉了起来,说:“你滚开!”
  郜天兵被我一扯,便向旁边倒去,却没有还手,我立马拉起陈文建,陈文建还要上去跟郜天兵杠,我挡在他身前,恶狠狠地问:“你怎么来了?!”
  陈文建满脸通红,死死盯着郜天兵,我一直挡在他身前,他才停止了要上去打郜天兵的冲动,最后他看着我说:“当时你急匆匆就走了,本来打算跟你吃饭来着。后来我在餐厅看见了你,你吃完饭后接了电话在桌上哭,我知道你在生气,所以就没去安慰你。后来我看你出了餐厅,跟踪了你。”
  “你他妈跟踪我?!谁让你跟着的?!”我怒道,“陈文建,你真的跟痔疮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你还要不要脸了?!”
  “哦,原来是追求者啊。”郜天兵冷笑,“这位兄台,劝你还是不要跟追他了,你看看他的臭脾气。”
  “闭嘴!你们俩没一个好东西!”我在二人中间骂道,“一个成天忙着上网约炮,一个成天线姓代数,你们俩最好都死了,我一个都不想看见!”
  郜天兵嘲笑道:“线姓代数?我也会唉,你喜欢这个?我每天都跟你说?”
  “郜天兵,你幼稚不幼稚?线姓代数还是说给你的星期GAY说去吧!”我恨得不行。
  “星期GAY?”
  “就跟我买的星期袜一样,郜天兵,星期GAY你都不知道?愚蠢!明天就是星期一,有个好的开端!周一睡老张,周二睡老王,周三睡老李,周四睡老陈,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希望你睡的一个个都有艾滋病,一个个都有梅毒,以后啊,你也不用戴套了,省钱!”
  “我睡谁,都不会再睡你了。”
  我狠狠地推了推陈文建,骂道:“赶紧滚吧,我和他的事儿,不要你管。”
  “你不走,我也不走。”
  我真觉得陈文建真的很烦,真的!
  我现在谁也不想看见,郜天兵我是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于是我准备离开了。
  “郜天兵,永别了,祝你幸福。”
  郜天兵靠在树上,没有说话。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郜天兵:“郜天兵,我知道咱俩不可能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爱过我吗?”
  郜天兵懒懒地看了我一眼,最后露出苦涩的笑。
  “没有。”
  我冷冷笑了笑,笑得很讽刺,笑得很苦涩,苦涩的味道传遍了全身,令我浑身难受。
  “很好。”
  我扭头,头也不回。
  我急促地走着,脚步紊乱,陈文建还在我身后跟着。
  “肖哲,等等我!”
  “别跟着我!”我扭头,“陈文建,我想静一静,你要是跟上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会你!”
  我扭头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心里很难受,很痛苦,内心深处突然传来抽搐,似乎快要变成痉挛。
  有人看着我在路上走着,满面泪水,却也无能为力。
  路人的目光总是带着好奇的,好奇的心,总会夹杂着很多东西,比如在我背后谈资,在我背后嘲笑,但我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对我的评价是带着怜悯之心的。
  我真该死,怎么会有人怜悯我?
  我发了疯似地跑着,不知何时,长沙下雨了。
  雨水越来越大,一滴滴打在我的头顶,我的脸颊,我的脖颈,继而淋湿了我的全身。雨水从我面颊上划过,混着我的泪水,我已经弄不清那到底是我的泪水还是天上掉下来的雨水。
  前两天原本晴朗的天色,今天却满天阴霾,我早就预料到了要下雨。前两天远山原本苍翠,晴空下没有浓雾,现在下雨了,远山也被雾气笼罩起来。
  我已经辨别不清那座山的形状,在大雨中,在我的模糊视野中,在雾气中,变得斑驳陆离,变得零零碎碎。
  我拼凑不起来,我已无力拼凑。
  那是我烦恼时经常望去的方向。
  我撕心裂肺地哭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湖畔。路上的行人行云流水,急促地跑向宿舍楼,只有我,在湖边停住脚步,放声痛哭。
  我全身已经湿透,可我无心理睬。现在的我,很无助很无助,就像一只折翼的鸟,无助地在大雨中嚎啕大哭。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三个月的恋爱,终于毫无保留地结束了。
  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而那个人始终戴着虚伪的面具。
  Cet amour est comme un grand ball où son visage était toujours sous son masque. 
  这份爱情,就好像一个舞场,在舞场中,他的脸始终隐藏在面具之后。 
  真讽刺,真的很不公平。
  我付出了真心,我付出了努力,他却什么也没给我。
  我心里好像在滴血,脚步很蹒跚,我步履艰难,似死尸一样行走着,一只脚踩入了湖里,我却始终没有放在心上。
  冰凉的水,却不能唤醒我自己。
  我默默地躺在草地上,遭受着雨水的洗礼。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大哭着拿出手机,发现是严晓明的电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因为我没告诉他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按照平常,我现在肯定坐在教室里自习,他怎么敢打电话过来打扰我?
  手机屏幕已经被雨水打湿,我怎么点都接不了电话,我将手机往身上擦了擦,才好不容易接通了。
  “喂,你在哪儿?我有事跟你说。”严晓明语气有些心虚,显然是怕我怀疑他中午跟李郝在一起,怕我心里有芥蒂。
  “我在湖畔,你过来,我不说了。”
  我按了关机键,挂断了电话,最后我还是遭受着雨水的洗礼。
  我呼吸很凝重,因为雨水已经进入了我的鼻腔,进入了我的心肺,那种感觉,就好像溺水了一样,让人窒息。
  我很痛苦,痛苦得除了哭,只有哭。
  当一个人的快乐全部都被剥夺时,剩下的表情,就只有哭了。
  五分钟后,严晓明到了。他拿着一把伞,由于湖畔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他很快就看到了我。
  他看到我后,飞快地跑了过来,最后在我身边道:“你怎么在这里淋雨啊?”
  我不说话,一直痛哭。
  “怎么还哭了?”严晓明给我躲雨,“赶紧起来,怎么躺在地上?你说话啊!快说话,快起来!”
  严晓明拉着我,始终不能把我拉起,最后他将伞干脆扔了,把我拉了起来。我一直低下头大哭不止,脚却站不稳,最后坐在了地上,激起水花四溅。
  “阿哲!你到底怎么了?!你哭什么啊哭?你别这样行不行,你说话啊!”
  我声音已经沙哑,不想说话。
  “我求求你说话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担心!”
  “有什么坎是不能过去的呢?你先跟我说明白!”
  严晓明拍拍我的脸。
  “说话!”
  “阿哲!哎哟!你还说我这个大猛攻比你还母,现在好了,到底谁他妈的母?赶紧别哭了,说话!”
  “你不说话我跳湖了的!”
  “我真的跳了!”
  严晓明边走边扭头看我。
  “我真的跳了!你快看我啊!”
  “湖里很深的!真的!”
  我知道那湖的水只能到他的腰身,但是严晓明在来来回回走了不下二十回,可他就是不跳。
  最后他实在没办法,回来跟我说:“阿哲,坚强点。”
  “你当时是怎么安慰我的,你忘了?”
  “别哭了,你还有我,你还有肚皮,你还有爸妈,还有室友,还有好多朋友。有什么痛苦,是你不想说出来的呢?”
  “郜天兵来找我了,他说他从来没爱过我。”我沙哑着声音,终于发出了声,声音带着哽咽,夹杂着雨水,我也不知道严晓明听见了没有。
  “好了好了,不爱就不爱,他去死吧,那个死渣男,让他得艾滋病去!”严晓明捡起伞,抱着我,两人躲在伞下避雨,他不止一次想要拉我起来,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我只想坐着。
  “阿哲,咱叫肚皮来吧?我知道你这个样子回宿舍被人看见了不好。”
  我没有说话,严晓明掏出手机,用半湿不湿的纸巾擦了擦手机屏幕,打了周原的电话,叫他赶紧来我们学校。
  今天是周日,我也不知道周原到底有没有加班,毕竟他在国庆期间出差加休息,已经有很多天了,也不知道他们公司的放假制度是如何的。
  我也无心去猜,我只记得周原很快就来了。他没带伞,直接将车停在校外,在雨中很快就找到了湖畔的我和严晓明。
  周原拉我起来,可我双腿都是软的,根本站不起来。但是他简单粗暴地把我背在身上,一句话也没说,就往校门口走去。
  他把我扔在车上,我们三人全身都湿漉漉的。我始终躺在严晓明的怀里,却感觉不到温度。
  一路上我都在哭,但我没有哭出声音。
  “周肚皮,开暖气,他很冷!”严晓明喊道。
  我根本不想说话,全身都没有知觉。脑海里一直放映着以前的画面。我们的初遇,我们的c_hu夜,我们的说说笑笑,我们的吵吵闹闹,我们的分分合合,我们的爱爱恨恨。
  我记得那天他在厨房炒菜,我从他背后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肩膀的幸福。
  我记得那天我们躺在床上,在向上帝祈祷着都不要得艾滋病,完了后我在他怀里无数次惊梦的无助。
  他到底爱不爱我?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答案了,其实我早就应该怀疑了,只是我不想承认而已。
  今年5月份我跟同学去北京考试结束后回来时我就应该怀疑了。
  我记得有一次他出差了,周末我不能去他家。然而,第二周的周末又是我去北京考试的日子,所以我们在那个周末又是天各一方。考完试回来后,我好不容易等到了周五,由于我太想念他的缘故,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他的身边去。我在下午的时候就给他发了信息,说我可不可以晚上去他家。郜天兵说可以,但是他要加班。
  晚上七点的时候,他还在加班,他说他回家会很晚,于是叫我去他单位的门口等他。
  我那时候没有吃晚饭,背了个书包就去了。我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走了半个小时的路,才找到了他的单位,后来我给他发消息他也一直不回复,我只好在他单位附近等候。
  那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附近起了大风,风沙袭来,我一个人在风中沙中屹立不动。我很饿,很累,我头上全是沙子,嘴里也有沙子,于是我拿出手机给他发了微信,我说我在单位下边的德克士吃点东西,要是你下班了,可以直接到德克士来找我,我帮你点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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