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毒舌男友 作者:湘海一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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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原看着我微笑,笑着笑着眼中却深情满满,当时他的表情我记得很清楚,他的浓眉,他的大眼,都充满着我体会不到的感觉。而我的脸上氵朝红一片,我却没有说话。
大家觉得很尴尬,小江说:“吃蛋糕吧啊!”
我对周原说:“生日快乐。”
“你今天来了,”周原小声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觉得周原已经完完全全地爱上我了,而我还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觉。我还想着前任?想着离我而去的高远?想着昨夜见到的那个男人?一心想着考研?
我觉得好自私,有点对不起他。
不过,情场中的人,大多数都是自私的。
即使很多人讨厌这般人,怕是想要把这些自私的人都杀个片甲不留吧?但我觉得身为其中一个的我,我们这类人应该是死不完的吧?
同时,我又突然觉得我并没有对不起周原。因为喜欢与不喜欢本就是自己的选择,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而选择是公平的。
我吃了几口蛋糕,便没有再吃。我坐在一边玩手机,小女孩把蛋糕擦在了我的脸上。
我:“……”
我拉起她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小女孩说:“我叫江巧媛,三岁半!”
我将她抱起,乔娜看我满脸蛋糕,过来跟我说:“不好意思哈,小丫头片子不懂事。”
我笑着说:“我喜欢她。”
乔娜没说话,坐在我身边看着我,我说:“你们真幸福。”
乔娜点点头,我又说:“你爱小江吗?”
乔娜又点头,我又问:“你有想过,跟前任复合吗?”
“人都走了,房子都卖了,”乔娜叹了口气,“他俩去了北京,再也没回来。”
“不就刚离开好几个星期吗?还是有可能的。”
“平时吵吵架,离开了,还能回来,”乔娜说,“但这次,凭我的直觉,我可以完全确定,他们是认真的。不过,幸好广坤爱我。”
我不知道这种缺了点东西的爱情会不会幸福,所以我只是惋惜地点了点头。
我起身,去收拾碗筷,乔娜来问我:“喝醉了还忙着?”
“多乱啊,”我说,“我有强迫症。”
“我帮你吧。”
我们收拾好了碗筷,我擦干净了桌子,之后去厨房洗碗。
乔娜收拾着酒瓶,我问她:“娜姐,你觉得我自私吗?”
“人都是自私的。”
我又问:“你觉得周原人怎么样?”
乔娜思忖一会儿,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勉强地挤出几个字:“是个好人。”
我望着天花板笑了。
也许让我们真正地评价一个人的时候,就很难真正地知道如何言语了吧。或许是因为千篇一律的褒义字眼显得太过于敷衍,而鲜有深意而更加匹配对方特点的字眼又显得太难寻觅。
我能理解。于是我微笑点头。
我洗完碗筷,出了门,周原就拉着我坐在地上,与众人坐成一圈。
我看了看,又是喝酒?!
“你们玩什么游戏啊?”我问。
“嘴撕纸游戏!不敢撕的就喝!”小王答。
我愣了愣,看了看身边的周原,他面无表情,我知道没什么好事情发生。
“我先来!”对面的小王说完,取来一张餐巾纸,咬在嘴里,让小张去咬,小张直接亲了上去,全部咬了下来,之后便是那一对拉拉,拉拉轮完了剩下一大半后就轮到了周原,周原扭过头来让我咬,我发现他嘴里剩下的的纸肉眼难见。
周原咧着嘴笑着让我去咬。
我僵了一会儿,饮了一口酒。
我没看周原的脸色,取来一张餐巾纸,咬在嘴里,让严晓明咬。严晓明看着这样笑着说:“亲爱的你知道我好久之前就想吻你了,今天我终于有机会了,我要把你从我表哥身边抢过来。”
我以一种“你敢?”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他立即怂了,咬了一大半,随后我低头看了看微信消息,发现没人给我发消息,我又胡乱浏览了会儿网页,一会儿又轮到我了,我回头发现周原嘴里还是一片沾着口水的很小很小的纸……
我又喝了一杯。
轮了多少回合,我就喝了多少杯。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说:“谁跟我换个位置?”
“谁跟你换啊?”小王说,“我不换。”
乔娜摇摇头。
江广坤也跟着摇头。
那对拉拉也在摇头。
连严晓明也在摇头!
周原说:“我换。”
“好!”
我跟他换了位置,我咬着一张纸,让周原咬,谁知周原一口亲在我的唇上。
我将嘴里的碎渣都吐了出来,发现周原脸上氵朝红,我的脸恐怕也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于是我发了疯地跑开去厕所吐了。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周原送走了所有人,家里只剩下我和周原,加上一个在沙发上死睡的严晓明。
“我要洗漱、洗澡,给我备一把牙刷。”
周原说:“牙刷暂时没有了,我去下边帮你买吧。”
“可是我没有衣服换,不洗澡的话我浑身不舒服。”
“你先把衣服都脱了,我给你拿浴袍和裤,裤你先穿我的吧,”他说完进了房间拿浴袍和裤,我接过看了看,把裤还给了他说:“算了,你裤太大了,我穿不下,你给我一条你平时去健身房穿的短裤吧。”
“好。”
我洗完澡后,裹着藏青色的浴袍出了浴室,周原已经买完牙刷回来了。他等我洗漱完才进浴室洗澡。
“要不……我睡沙发吧,”我说,“你跟晓明睡床。”
“这怎么行,”周原说,“你看看他那样。”
我看严晓明早就睡着了,也不好打搅,于是说:“你去铺一张床吧。”
我明明知道周原百分之一千不会去铺床我还这么问。
周原说:“跟我睡吧,没事的,我不是高远。”
我听到这里,低下头。
又是高远……
不过我听了他这么说,我便放心了,于是脱了浴袍。
周原拿进来一个高脚杯,倒了一杯红酒,说:“你喝吗?”
我微笑着说:“我今晚已经喝得够多的了。”
周原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周肚皮你个不要逼脸的,也不帮我挡酒,我明天还得复习呢,明早还有口译课,回去又得挨训。”
“请个假呗……”周原说,“我都请假了。”
“你前几天这么忙,还出去谈成了一笔生意。”我说,“你领导肯定得让你休息休息,因为你周末都被占领了。”
“哥这次出去赚了不少,”周原正色道,“我带你出去玩。”
我裹上被子,关了灯,说:“睡觉。”
“唉我酒还没喝完呢,”周原又开了灯,我看着他喝了一杯酒,眼角氤氲了一抹赭色,我看他神情也平淡了下来,我怎么看他的表情便觉得他的表情怎么奇怪,他好像很认真地看着我。我有点意外地怔了怔,说:“怎么了?”
周原回答说:“阿哲,你到底对我什么感觉?”
我顿了顿,我心中寻觅着答案。我不知道我对他什么感觉,自从分手后,自从被高远伤害后,自从决定考研后,我发现对同姓的感觉淡了很多。周原人长得不错,人好,姓格好,脾气好,为人仗义,也广交朋友,还会说暖心的话,要是以前的我早就投入他的怀抱……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在我后背拽着我,让我奔向他的脚步步步艰辛。
我道:“周原,等我,好吗?”
我说出这句话的是时候,才发现,死死拽着我的,是时间。
周原不说话,很久之后才点了头。
“今天我不小心……哦不,故意吻了你,你就去厕所吐了,你是恶心我吗?”
我摇摇头,脸上突然红了,说:“我本来就想吐,别瞎想。”
周原这人你要是给了他脸,他肯定要挂着脸皮上街卖乖,要是卖乖出了丑,还要撕下自己厚厚的肚皮贴在脸上遮羞。我看透了他,因为我说出这句话后他就凑过脸来说:“来,再亲一个。”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爆了他的头。
☆、2017/09/19 (上)
昨晚我又梦见奶奶了,我不知缘由奶奶为何屡次出现在我的睡梦中。可每次梦见奶奶的梦境都是悲调重重,所以我在梦中无尽悲伤……当我醒来时,我仅仅记得我要去某外上研究生了,那场景一幕幕、一场场,奶奶一字字、一句句、一口口,好似都与我十八岁那年要去长沙的暮景一般,奶奶帮我提着行李来到村里的鱼塘边,一边哭一边跟司机说,她带了我十八年,她带了我十八年……那天我也跟着哭了,默默地上了车。可是在梦境中,我死死地拥抱了奶奶,口中一直说着我不想走,因为我去的是很远的地方,离奶奶越来越远,而奶奶年纪大了,已经到了耄耋之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怕有朝一日……
我不敢想,醒来时听见耳机里的音乐声,我泪水湿了被子,睁开眼时发现周原在我身边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发现我睡在他的臂弯里。
“你听的什么歌?”
“啊?”周原摘下耳机。
“我问你听的什么歌?”
周原给了我一只耳机,我戴上,发现是毛不易的《深夜一角》,其实我更喜欢他的《消愁》,每次听到这首歌,在晚上十点之后刚离开教室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着学校里的灯光望着皎皎明月,就会心生一种悲切。有时候歌声的情调会陪伴着人的情绪,当人的情绪与歌声相匹配时,人就很容易跟着歌声的感觉走,亦或是当人身处的环境与歌声里的感觉相符合时,通常在另一天同景同歌之中想到第一次听这首歌的那瞬间。
早上去上自习我喜欢听Kodaline的《Take Control》,听这首歌通常会让人想到早上的阳光,或者是傍晚的日落,悲切的歌声搭配着此情此景,即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悲伤。
以至于每次听到Kodaline的《Talk》时就会想到某年的冬天,那日正在下雪,而我那日却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我走在雪地里看着雪景,差点出履蹉跌,走到教室时我以为我已经晚了,后来才发现教室只有徐老师一个人,或许是因为太冷了吧。
耳机中的毛不易唱着:
“深夜在小摊借一丝温暖
缺失的总填不满
摇摇晃晃忽明忽暗
路灯下影子太暗
憧憬是碎了满地凉凉的宝石
眼前是一场大雨留下的氵朝湿
祈祷在下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故事才刚刚开始
……”
听完这首歌后,我摘掉耳机,周原微笑着跟着我的动作摘下了耳机,问我:“喜欢这首歌吗?我最喜欢这首。”
“我更喜欢《消愁》,不过这首我也很喜欢。”
“你是学法语的,”周原说,“你能为我翻译一下这首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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