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毒舌男友 作者:湘海一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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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原再笑,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氛围有点尴尬,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能有的时候便是这样,越是到了尴尬的时候,越想说点什么,可就是不着急的该说些什么。
二人一直尴尬了十多秒,周原突然大笑了,我嘀咕道:“你笑什么……”
周原说:“你真可爱。”
“可爱个毛线。”
“阿哲。”周原语气变得深沉起来,“我想你了。”
我叹了口气,说:“周原,我问你个话。”
“嗯,你说。”
“我有什么好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周原似乎在思考,我也未打断他的思绪。他停顿了十秒左右,才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就是好。”
我问:“你了解我吗?”
“了解……却也不了解。”
“什么意思?”
周原笑道:“可能你某些方面我还不知道吧。”
“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我说,“你尽管问就是。”
“阿哲,我觉得你是一个嫉妒缺乏安全感的人。”周原说,“你很脆弱,却需要外包装包装自己,你表面强悍,可很容易受伤。”
其实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些,严晓明曾经一度也这么跟我说过,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我本来就很缺乏安全感。可能是因为成长历程的缘故,好似缺了很多东西。我从晓跟爷爷奶奶住,在他们身边长大,从小缺乏父爱和母爱。每次邻居家的小孩快快乐乐与父母生活时,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知道父母从远方回来的消息后脸上浮现的笑容时,我都不知所措。
记得十岁那年,爷爷六十大寿接近,我早就得到爸妈要回来为爷爷祝寿的消息。我夜夜在楼顶遥望,希望能看到他们回来,那时的期盼总是单纯的,我都无从想象我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在夏虫鸣叫中,星辰晴空之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等着。
那年,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我很失望。
第二年,他们回来了,我爸问我:“你不是很想我们吗?你今天怎这幅模样?冷冷冰冰的?”
我笑了笑,看着一本书,举了举书本,便离去了。
我长大了,想法也日日渐变,也许去年对你们渴望,今年便变得无所谓。我变得珍惜着生活,热爱着生命。
以至于,到现在似乎我跟父母海存在着隔阂,在他们面前我变得很是拘束。
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要是我有后代,我一定要日日带在身边,保护他,呵护他,好好疼爱他,他想要什么,我给他买,他被欺负了,我帮他出气,给他安全感,给他我能给的一切。
不要像我一样,虽然无忧无虑,但实际上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我以后会有后代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周原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我眼角已经湿润。
我轻轻咳了咳,抑制住心中的悲切,说:“你说得没错,我缺乏安全感。”
周原说:“我给你。”
“周原,你说的,都是我不想听的,听腻了的。”我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你想要什么答案?”
“我想问的是……”我停顿一会儿,“我怎么吸引你的?”
“我不知道,”周原声音平静,“反正就是凭感觉。”
“好,我知道了。”我微笑,我能理解周原,就像周原生日那晚,我问乔娜怎么评价周原,她也不从回答一样,我们对于一个人真实评价总是如此难以寻觅。
周原说:“今天是周五,来我家吧。”
我说:“又去你家?”
周原说:“来啊,怎么了?”
“不是说好,一周只见一次吗?不过夜。”
“阿哲。”周原说,“你是不是有意躲我?”
“我要是躲你,我今天就不会打电话关心你。”
“说得也是。”周原说,“但是,你不是说要跟我说……”
我突然想起来答应过周原要跟他说起堂哥的事情。
“好吧,这周就算个例外,”我说,“我去你家,不过可能会晚一点,你先做几个菜。”
“好的。”
我的心情一直都不见晴朗,坐在考研教室里面,感觉很是浮躁。我心想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学习是不能浮躁的,可我一直强压住这种浮躁的心情,却始终没有效果。
我拿出一把剪刀,剪着衣服上的线头。我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外面是一件黑、灰、白相间的连衣格子衬衫,却想着其他的事情。
堂哥的事情,除了家人和我外,只有苏秦知道。
连严晓明我都没说。
我想到此,我又哭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脆弱这么懦弱,反正我就是想哭。
我拿了水卡,拿着我的杯子,出门接水,顺带洗个脸清醒清醒继续复习。出门时,我一头撞在了高远怀中。
他有点意外地看了我一眼。
我眼睛肯定是红的,所以没看他,也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有。
我直接走了,也没说声对不起。
我觉得我没必要跟他说对不起,因为他从来没有跟我说对不起。
我洗完脸,在镜子中看见了高远。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通过镜子他看到了我通红的眼睛。他还是如往常般,穿着黑色短袖和黑色休闲裤,今日却戴了个鸭舌帽。
也许他喜欢黑色的吧。
我偏移目光,他却没说话,我擦完手后转身,他才道:“你怎么了?”
我低头,没看他。
“没怎么。”
“有事就说出来。”
“没怎么。”我坚持道,我心想,我有什么事还能跟你说?你值得信任?我笑了笑,以掩饰我的心虚,又道:“你懂的,压力很大,想哭。”
“我也是。”
我和他靠在墙上,互相对望一眼,他朝我一笑,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知道吗,”高远说,“昨晚我独自一人回宿舍的时候,听到学校里面放着一首很悲很悲的歌,那种感觉……真的跟你现在是一样的。”
这种感觉我能理解,歌声带走人的灵魂后,人的想法和心思,就很容易被歌声CAO控。
歌里的人唱得撕心裂肺,人也跟着伤心落泪。
歌里的人唱得欢快自如,人也跟着手舞足蹈。
人,是很容易麻木的。
我不想跟高远扯这些,遂转移话题道:“你国庆干什么?”
高远答:“不干什么,可能学习吧,可能出去玩两天,但中秋节我可能回去。”
“中秋节?”我居然忘了这个节日,“几号?”
“4号。”高远笑,“但我不想回去。”
我说:“为什么不想回去啊?”
“回去了也一样,”高远说,“我经常回去,就没有那种感觉了,在家会很无聊。”
“哦。”
“你呢,你准备做啥?”
我笑了笑道:“学习吧。”
高远跟着笑了,我说:“我也不知道要干嘛,可能会跟俩朋友出去放松两天,若是没人陪我,就算了。”
“回教室吧。”他突然提出要回教室,我点了点头,拿起水杯回了教室。
回到教室,高远戳了戳我的背,我回头问:“怎么了?”
高原说:“借我一支铅笔。”
我从笔袋拿出一支铅笔递给他,便开始看书。
晚上的时候,周原来接我了。
我那时候手机是关机的,周原来到我学校,我电话打不通,他很抓狂,才去我宿舍问我室友我的去处。林韵杰只知道我在第三教学楼,于是他去了第三教学楼一间一间地找我,才在三楼的教室找到了我。
说实话,那时候我已经很困了,加上压力与堂哥在我脑海的出现,我一直不见笑影。
周原本来很生气,但他见我这样,也平定了心态,一切都抛于脑后了。
我出了教室门,周原说:“走吧,饭菜做好了,虽然你不爱吃,但我的心意已经在那了,你不要嫌弃就好。”
他走在我前面,我不想走,直接靠在走廊的墙上,蹲了下去。
我很无助,真的。
周原想要把我拉起来,可我不想起来,他蹲下来,问:“好了,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我没说话,沉默了许久,他拍拍我的肩:“阿哲,看着我。”
我轻轻抬头,满头汗水,灯光下周原的眉目变得深邃,星辰似的眼睛盯着我看。
“你眼睛这么红,这么憔悴。”
我说:“没事,我回去再说。”
“怎么了?”
我滞了滞,周原也跟着滞了滞。
因为那是高远的声音。
他从另外一间教室出来,看见了我和周原,眼神充满着意外。我抬头望他,我知道高远知道我和周原的关系,就算我不明说,他也能大致猜得着,在他心中,也许我和周原便是暧昧不清的关系,他也没在我面前问起周原。
周原把我拉起来,我笑道:“真的没什么。”
高远说:“我总感觉,你有难言之隐。”
“是,我是有难言之隐,但我不想说。”我说,“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同时面试也不要放松,为了你的理想,不要松懈。”
其实我说的这些都是废话,同时也是气话。他的理想,不是跟前任双宿双飞吗?
呵呵,我只是一个过客。
高远没说话,周原拉起我,便走了。
我跟高远擦肩而过,却没看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他心里是否有愧疚之意,反正,我就当摔了一跤,但我发誓,永远都不会在原地再摔一跤。
我跟着周原出了校门上了车,我在车上一句话都没说。
回到周原的家,周原把我拥入怀中。我没反抗,因为我需要。我闻着他身上不好闻的饭菜味,却也没躲,我的脸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轻轻抽泣。
“我堂哥,叫黄运平。”
周原说:“怎么跟你不是一个姓?”
我答:“因为我跟我妈姓,我弟跟我爸姓,至于细节,你就别问了,我今天不想说。”
周原:“好,我不问。”
“他有病,但对我很好。小学没上完,他就弃学了。长大后影响也一直不好,因为他有癫痫。小时候,我喜欢挨着他睡,他总把东西让给我吃。有一次我下河洗澡,差点被淹死,是他救了我。有一年过年,我和他一起度过,他在我家度过的,当时我家没有多余的床,爷爷说他前夜一直在发抖,床一直都在抖动。后来,年过完了,元宵节也过完了,我就上学去了。堂哥却要走了,说要出去找工作。我从床上起来,他给了我一个大红包,里面有很多钱,妈妈叫他不要给我这么多钱,可他坚持要给,我当时太小,开开心心拿起红包就走了,走在上学的路上,我回头,却发现他在门口对我瞻望。我当时觉得没有什么,我回头笑笑摇摇手就开开心心走了,可我不着急的,那是我最后一眼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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