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你一脸白月光[快穿] [参赛作品]+番外 作者:与归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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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越却只看着于飞江道:“这段时间忙着收拾房子、搬家,事情挺多的,如果怠慢了哪位朋友我到时候请客赔罪。于少的单身派对,既然邀请我了,我当然得给面子不是?”
“哈哈,上道。”于飞江略微舔了舔嘴唇,笑着把一瓶酒直接重重放在白越面前的茶几上,“这么上道,给哥哥干了这个,助个兴,不难吧?”
“助兴只看我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吧?”
“那不如我用嘴喂你喝?”他旁边坐着的牛仔裤青年身体慢慢蹭了过来,语气轻佻,一干人都笑了起来,还有大声鼓掌叫好的:“好!嘴对嘴!”
那牛仔裤青年露出得意的表情,脸凑向白越的脸,手也摸向了白越的腰,嘴里不三不四道:“今儿咱们也尝尝,这活得好成什么样才能勾引得了季元——嗷!”
话没说完,一道凄厉地惨叫就突兀地从他口中发出——
他的手被一只纤细的手死死扭成一个看着就骇人的角度!
而这青年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疼得身体滑下沙发,试图调整角度减轻手腕被扭曲的痛楚。
原本暧-昧到情-色的气氛陡然间一扫而空。
原先歪在沙发上的人都直接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白越,没想到这位落魄的白家大少居然胆子这么大,这里的人拎出来一个都不是白家能惹的,更别说白越还被赶出白家了。
……难道是仗着季元帅宠爱他?
可笑,真的宠爱怎么会不带出来见人?虽然大家看不起白岷那种被宠得万事不知的,但肖塘那态度好歹是重视。白越呢?季时辰根本没提过他,可见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玩-物。
于飞江眯起眼睛:“白少这是干什么?今儿是我的单身派对,你这就不给面子了。”一声“白少”咬得格外讽刺。
“不好意思,手有点重。”白越笑得波澜不惊,懒洋洋松了手,那牛仔裤青年立刻捂着手腕躲远了,爬起来的时候因为疼得腿软,还踉跄了两下。
他松了手,其他人就放松了一些。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哔——】数的,知道什么人惹不起。最怕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不要命似的跟你拼,哪怕最后能让他不得好死,当下也指不定误伤谁呢。
——他们不知道,白越不是不敢惹,而是觉得这么个小卒子都不值得收拾,要玩就玩大的嘛。
于飞江几个狐朋狗友敲了敲茶几:“原本说让你吹一瓶给飞江助兴,现在可就不行了,这十瓶走一个啊?”
“来玩就别这么端着,你那腰碰不得怎么地?元帅摸得,我们也摸得嘛。”
然后就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于飞江故意扮好人,话音里却全是侮辱:“强子你这就过了,打狗要看主人,我家那哈巴我也不乐意它被别人撸,收敛点,收敛点。”
一群人又是大笑。他们没真打算对白越怎么样,原因不外乎和于飞江说的一样——他们以为白越是季时辰的小宠物,如果真的“碰”了,季时辰估计不会放过他们。但只是动手动脚和调-戏侮辱,他们又不觉得如何,毕竟是个季元帅都没带出来过的玩-物,谁家主人还会在乎自己宠物的尊严呢?
白越眼底的冷光越来越盛,他扫到这间很大的包厢舞台中央的三角钢琴,嘴角的笑容却缓缓扩大:“光喝酒也没意思,我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助兴吧。”说着也不等回答就径自向着舞台走去。
一群人起哄鼓掌,都当他是怕了。怕了就再好不过了,唱歌跳舞助兴更好。
不过于飞江鄙夷地啐了一口,反而有点兴致缺缺:他们把人叫过来逗弄,要的就是对方忍辱负气又反抗不了的感觉,那种憋闷羞耻的表情简直是最好的乐子。要是谄媚地主动当乐子,那又没意思了,陪酒的他们这些见得少了吗?不都是一张迎来送往的热情笑脸?
季元帅是他心头朱砂,捧在神坛上供奉景仰,还以为这么多年不动心、身边没半个人是眼光多高,结果第一个近身的就是这么个货色?
看着身边媚笑的一个少年主动靠过来,他心情烦躁地粗暴把人推开:“滚,别打扰我看白少‘助兴’。”
白越坐到了钢琴前,双手在钢琴上悬停片刻,便陡然落了下去。
轰然如雷鸣的乐声瞬间震动了整间房屋,如同一声重锤敲在所有人心里,把迷离缭绕的氛围敲得一干二净。
白越弹奏的是他经历的校园世界里一首知名的曲子,叫《战栗的魔鬼》,难度极高,同时也传达着丰富的情绪,据说创作他的钢琴家在音乐厅演奏时,所有观众都忍不住瑟瑟发抖,更有不少人无法自制地流泪嚎啕,都是被唤起了内心最深处的惊惧之情。一首好的曲子,在才华横溢的演奏者手中可以发挥出强大的魔力,而白越恰恰是一个在另一个世界里站到巅峰的钢琴大师。
第114章
青年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辗转腾挪, 用力敲击出金石般的音质。
他没有从头演奏, 而是直接进入了这首曲子的第二章, 魔鬼被炼狱的火焰所灼烧,被滚动而来的巨石追赶, 发出痛苦的尖叫。左手一连串不和谐的和弦结合着右手滑稽的跳音, 塑造出一种诡谲惊悚的氛围。
青年嘴角微勾, 悄悄把精神力灌注到了琴音当中, 让无尽的火海变得越发生动和富有感染力。
于飞江听到钢琴曲的第一个小节就觉得难受, 一连串机关木仓一样噼里啪啦迸射出来的音符让人心慌意乱, 他本能地开口想呵斥,让白越换一首曲子,却觉得嘴巴好像被什么封住了一样, 嘴唇颤抖着拼凑不出正常的声音。
接着,随着旋律变得急促高昂, 他眼前一花, 恍惚间竟仿佛陷入了阿鼻地狱。无尽的鬼影狞笑着冲他飘来,或青面獠牙或头破血流, 他在惊恐中想要逃跑, 一转身却对上灼热到极致的烈火,烫得发出嘶哑的惨叫。
紧接着一连串不和谐音营造出浩大的声势, 仿佛快鼓破胸腔的心脏在跳动。于飞江感觉身体一空, 似乎陡然下坠, 向着无尽的深渊跌落。
鞭笞、火燎、洪水、干渴……一种种难受甚至可怖的情形轮番在脑海中出现。理智告诉他这只是幻觉, 只是梦境, 但无论他如何试图打破也挣脱不出这个噩梦般的藩篱。
终于,随着几个铿锵的音符,乐曲酣畅淋漓地划上了休止符。白越发力的双手停留在键盘上,等着乐声回荡在室内的余音慢慢散去,这才怡然收回了双手。
于飞江好一会儿才从那种浑身冰冷的恐怖感中一点点找回自己的体温,双眼重新看到灯光与周围的朋友,而不再是憧憧鬼影。他露出劫后余生般的表情,粗重地喘-息着,颤抖的手一抹额头,才发现全是冷汗。
他心中恼怒,又觉得丢脸。因为一首钢琴曲变成这个样子,说出去他于少一世英名还要不要?
于飞江故作镇定地去看其他的朋友,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失态。结果一看不得了,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副面容惨白、心有余悸的样子,似乎从什么可怕的事情中刚刚逃脱。
大家喘着粗气相互看了看,从其他人脸上捕捉到熟悉的心有余悸,忍不住开口:“你也……?”
“我好像遇到了鬼打墙。”
“我梦到自己被丧尸追,最后被追到……等等,是梦吗?”
这么一聊才发现,每个人都在幻觉中遭遇了可怕的事情,正惊疑不定地相互打量,忽然又有人大叫道:“强子!强子你怎么了?”
一看,原来是之前对白越动手动脚的那个牛仔裤青年昏了过去。于飞江吓了一跳,一把拨开旁人走过去,蹲下身用光脑里的健康监测仪器检查,确认只是昏倒,喷一点有助于清醒的喷雾就能醒来,这才松了口气,但接着就生出一股恐惧和愤怒:
一个两个的出问题是自己的问题,所有人都这样,那必然是白越动了手脚!他们这些人也不是吓大的,怎么可能因为一支钢琴曲就陷入那么真实骇人的梦魇?
于飞江忍不住豁然起身,大步冲着舞台走去:“白越你到底干了什么?你暗算了我们兄弟?”
说着按动光脑上的紧急键,他们这些人出门必带的机器人保镖全都运行起来,一个个亮起冒着红光的眼睛,手里的粒子武器纷纷抬起。
“暗算?”然而白越像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似的,他大笑了一声,“我说,以你们的身份,光脑上肯定都装了自动监测和保护程序,如果我真的用了什么东西——不管是迷药还是对人不利的声波,都能被监测出来。你们的光脑预警了吗?”
没有。
于飞江咬了咬牙:“那你怎么解释所有人都陷入幻觉?”
“你叫它幻觉,我却叫它对情绪的唤起。这很难理解吗?恐怕于少是不懂得音乐的魅力。”白越对着手腕上的光脑道,“光脑,请检索音乐会上音乐家让所有人流泪/大笑/尖叫的消息,投影出来给咱们于少看一眼。”
“……已检索完毕,耗时0.002秒,共检索到相关信息xxxxxxxxxx条,现在为您投影……”
白越摊了摊手,一脸“你少见多怪”的表情。
“那些人都是大师——”
“你又知道我没有大师的水平了?”白越反问,“我从小学习钢琴,不过之前因为要继承白家没走音乐道路罢了。于少你的家庭培养应该少不了音乐鉴赏吧?你觉得我之前弹奏的水平如何?”
虽然音乐响起后不久,所有人就被带入了噩梦,但奇怪的是当那种恐惧散去,他们又能够清晰地回忆起之前的乐声。不得不说,白越演奏水平非常高超。这首曲子哪怕是外行人都能听出很难,但却被他酣畅淋漓地演奏下来,如同夜晚的海浪拍打礁石,一波一波的旋律震撼着人的耳膜和内心。
于飞江不得不承认,平心而论,白越还真的有大师级的水平,虽然不知道怎么这么多年没有听说——但可能真的是为了继承家业吧。圈子里也有疯狂热爱艺术却不得不放弃的先例。
白越的解释很到位,但于飞江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他觉得不对,那不管白越说什么都不能放过。左右一个落魄的小人物罢了。
“话虽如此,还是请白少多留一会。我不是专业的,不如请警方来看看。”
白越“扑哧”一笑,从琴凳上站起来。所有人都戒备地看着他。现在没有人觉得这是个好揉搓的人了。
“行吧,这是你的公民权利,我也不好说什么,那于少你要报警自己报。——哦,对了,我的光脑一直是录像模式,如果于少想要让监控‘消失’然后颠倒黑白,我可能不会让你如愿。”
青年施施然走下舞台,于飞江看他靠近,竟然下意识退后了一步,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步卸了气势,一时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攥紧了拳头掩饰自己心中一瞬间的怯意:“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报警了。”
“请便。不过在场诸位一个个身份不凡,长辈大多是同辉党的要员。我怕警方来了畏惧几位的权势,对我不利。这样吧,我也把季元帅请来,为我壮壮声势,这没问题吧?”白越脸上笑眯眯的,仿佛不经意道,“元帅家里长辈是执政党的,双方平衡一下,这么一来,我心里也没那么害怕嘛。”
……你害怕个鬼!
一干人心中腹诽。
然而白越说完这句话,于飞江的脸色却陡然一变。他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地看了白越一眼:“算了,我们这边也没有受伤,说到底是一桩小事,不好太过惊动。白少要是还忙,就先走吧。今天多谢你过来捧场了。”
白越客气地点点头:“多谢于少体谅。我不凑巧,确实要先走一步,大家吃好玩好。对了——于少,提前祝你新婚快乐。”说罢扬长而去。
身后包厢里一群人脸色不佳。有人有点埋怨地问于飞江:“怎么就放过他了?叫了警-察找个借口说怀疑他嗑药,甚至说怀疑他是间谍、携带了检测不出来的可疑武器……难道季元帅还真的会为了这么个小角色和咱们这么多人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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