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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白越不够努力或怎样，就是对方家底厚，比不过。

　　但这一回不一样啦。

　　中央电视台反复播放的画面里头，亲自体验嗅觉传输应用系统的总理，可是露出了很赞许的表情，说明做的真的很香啊。还有那么多知名人士，国内外都有，这总不会是说柯家饭馆有本事让他们打广告吧？那肯定是实打实觉得特别好吃才会忍不住提起啊。而能够让这些什么美食都吃过的贵客们这么满足……

　　果然还是柯大厨水平太高了吧？

　　走走走，赶紧去尝尝，能让国内外嘉宾都惊艳到的美食，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

　　同时，“柯家饭馆”的首都店和W镇店同时爆满，预约表已经登记到三个月后的最长期限了，接电话的前台根本忙不过来，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道歉告诉客人们没有位置了。而饭馆门口排队的盛景在一起重现——而且绝对比首都店刚开门的时候夸张多了。几乎每位来用餐的顾客都会询问能不能吃到博览会上的菜色——被问的最多的还是那道红枣焖牛尾。

　　白越当然是忙不过来的，他把做法交给了徒弟，不过徒弟和他的手艺还是有不小的距离的。因此服务员们也会照实告诉顾客们，这道没有了，这道还有，但柯大厨亲自做的三十份一开店就卖光了……

　　顾客们一听柯大厨亲自做的又没了，往往忍不住捶胸顿足，但到底还是会点一盘尝尝。徒弟做的就徒弟做的吧，总得有那位大厨七八成的水平吧？

　　.

　　御宴阁。

　　一群西装革履的管理人员围在会议桌边上，脸色阴沉。

　　他们面前的投影屏幕上分别是御宴阁这两个月的客流量、营收情况，还有推测出来的柯家饭馆客流量、营收情况。

　　即使是柯家饭馆最开始“网红”阶段、刚开张的那一个月，御宴阁都稳稳地压过对手一头。毕竟御宴阁的品牌在那儿，价位定得更高，便是对方那会儿客流量大，收入上也远远不及。

　　但是现在。

　　代表对对方推测的虚线，已经划到了代表御宴阁的红线上面。

　　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对手超越，这对他们这么一个百年老字号、以“国宴”标榜的高端品牌来说，不啻于一记耳光。可更搞笑的是，一群高管坐在这里开会，竟然找不出来谁犯了什么错，或是要怎么改进。

　　他们这两个月的收入情况，起初甚至是比往常还好的——当然是因为127周年店庆活动，弄得声势浩大，也顺便想在品牌上无形确立权威古代宫廷菜的地位。

　　但是现在呢？你让央视给你做广告？对手一分钱不花全世界各大媒体都轮番给他做广告！

　　你把巨幅立牌竖在衣着光鲜的白领们上班的CBD或是住的高档小区？对方没有立牌没有广告标语，但是直接端着菜端到世界博览会上去了！全球直播或转播！

　　你说店里出了好几代国手大厨、主持国宴？人家的菜让总理闻着就表情满意，让外宾直接抛弃了过去的成见迷上华夏菜！你自己说你权威、领导人都爱吃有什么用？人家是国内外高层人士亲口说的！

　　本来其实类似于店促这样的活动——尤其是对高端品牌而言——就有一定的透支未来收益的效果。毕竟很多人都是，对于御宴阁这种高端牌子，抱着的心态都是攒半年工资全家吃一次体会体会，少有能够动不动消费一次的。

　　店庆打折，一方面口碑和当时的消费额度是上去了，但另一方面后续的收入和客流自然疲-软回落。御宴阁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他们抱着的是用短期店庆方式打响名头、稳稳把柯家饭馆的牌子压下去的想法。这就有点像是某些大公司亏本营销把小厂子挤垮了好独霸市场的做法。

　　但是没成想，柯家饭馆在世界博览会上光芒大方，一下子连格调带知名度都上去了。对方的牌子更硬、生意更火，而自己这边反而处于促销后客流量下滑的阶段，结果一下对比就惨烈起来。

　　“怎么办？”

　　大家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底看到苦意。

　　“……如今，只能看看近期还有些什么重要宴会，国宴最好，争取再把咱们牌子撑起来。”

　　“也只能是这样了。”

　　他们想法是挺美好，可惜，白越这么惊艳的一餐出去，直接把名头打到了国际舞台上，国内外数不清的人记住了他的名字，这其中，也包括总理的一助。

　　“柯先生，今后时间允许的话，有重要的筵席，我们还是希望您能赏光主持。”

　　“这是我的荣幸。”白越当然不会拒绝。

 

第154章 番外

　　后来有位媒体工作者, 专门采访了鼎鼎大名的“国宴圣手”、顶级大厨、让华夏传统美食走向世界、将柯家饭馆开遍大江南北的公认“古代宫廷菜正统传人”柯白越先生，做了一期纪录片。

　　纪录片开头回首当年, 记录下名誉全球的柯家菜最开始起步的那一年, 即使只是用旁白轻描淡写地表述，也依旧有种血脉贲张的历史见证者的情感。

　　在这位彼时年纪轻轻的厨师接手柯家饭馆的时候, 它还仅仅是一个小镇上再平凡不过的普通小饭馆, 就像是你能够随便在路边走进去叫一碗十块钱的面的那种。

　　但是一年的功夫，这位年轻的厨师, 就将柯家饭馆的名字, 从W镇本地人都未必知晓, 带到了全世界瞩目的舞台上。这里面不乏机遇，不乏运气, 但是更令人惊叹的是, 这个明明背景普通、不曾有过专业传承的青年, 却牢牢抓住了每一个递到他面前的机会，现身说法什么叫做“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记者采访得非常细，也问了很多千奇百怪的问题，有些甚至比较尖锐。

　　比如，他问过：“我听到过一种说法，很多人都觉得，您之所以成功，主要是运气好。”

　　他们说, 最开始他的走红, 是因为当时那位网红主播偏偏就那会儿回老家, 又偏偏就走进这家饭馆。不过这点，反驳的人不少，都说如果不是柯老板一手厨艺短时间就在W镇闹出了名头，那位主播恐怕不会被那么多亲朋好友推荐，也不会走进他家的饭店。

　　之所以让柯白越被说“运气好”，主要的论据是——他能成功还不是因为有个好男友？——在时越一下子火起来之后，时辰这个高大俊美又有能力的年轻人几乎一夜之间成了全华夏年轻人心中“金龟婿”、“高富帅”的完美代名词，然而这位高富帅令人惊讶的洁身自好，不管八卦小报们如何无孔不入都没有找到任何他的绯闻，只有他和夏家那位靠遗产活着的少爷（夏家说起来原本也是个庞然大物，可惜掌门人死后就日落西山了）的过往恩怨，最后还是当事人自己烦不胜烦，在“柯家饭馆”的薇博上，和柯白越拍了一个视频，手牵手宣布了两人的感情。

　　大家立马就想到了世界信息技术博览会。虽然柯白越在那之后一战成名，但在那之前，他的名气更多是在网络上和熟客之间，资历欠缺。能够在博览会主厨，倘若不是他做得太完美了，事后肯定是会有人质疑他入选的资格的。毕竟——没有一个实打实的奖项。

　　公开恋情之后大伙儿都猜到了，这和时辰必然不无联系。而且时辰展示他技术时的那个“上菜”环节，显然也是为了给男友铺路。

　　那段时间有关柯白越的争议其实很大。

　　一方面，他那个时候已经颇具盛名，在博览会之后，又在两次国家高级别会晤中担任主厨，并且反响颇佳。大家心里已经有了他名副其实的印象。

　　但另一方面，当人们知道他如此迅速的上位和时辰的推力有关，于是什么非议就都出来了——

　　尤其，他的恋人、帮助他登上世界舞台的恋人，是时辰。

　　被认为“开启了一个新时代”的完美的年轻人。英俊，帅气，有才，多金，洁身自好，毫无瑕疵。他拉着柯白越的手公布恋情。

　　不知道多少人崩溃心碎。绝大多数都是时辰的崇拜者，也有很少一部分是柯白越的粉丝。大家那个时候都忘了他们是怎么在柯家饭馆的薇博下面流口水说“大厨求嫁”、“呜呜呜怎么会有长得好看厨艺这么好还博古通今这么完美的小哥哥啊”，就觉得——你菜做得再好，厨子多的是，时辰只有一个！你怎么配得上他！

　　那段时间的风言风语，包括无数或明或暗想要诱惑时辰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可白越听到记者的问题就笑了，脸上露出温柔的回忆之色。

　　他想起的不是那些避不开的冷嘲热讽和重重阴暗揣测，而是时辰。他的男人那段时间因为手里的技术，堪称炙手可热，每天都西装革履地早出晚归，一开会一应酬就是一天。

　　然后某一天，好像是某位合作伙伴又委婉地给他介绍儿子还是女儿来着——因为时辰直接把白越推到了世界博览会上，很多人都觉得这个年轻天才是个爱情动物，啥啥都好就是儿女情长（为了不跟夏楠音在一起连茂华都不要，似乎也佐证了这一点），于是他们觉得，假如让时辰爱上自己这一边的人，就能把这个光彩熠熠的天才收为己用。

　　时辰被缠得烦不胜烦，白越看在眼里其实很心疼，结果时辰回家来，当时还穿着笔挺西装的大男人，蹲在地上抱住了坐在沙发上的白越的腰，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狗一样，头埋在他的腹部，瓮声瓮气道：“对不起。”

　　白越当时一愣：“怎么了？”

　　“……是不是，我公布咱们俩关系的时候不合适……很多人说你闲话了吧？……”时辰闷在他肚子上，声音有些失真，但那股内疚还是被白越听得分明。

　　青年心里一软，又有些好笑：“你啊，咱们俩在一起多少辈子了？我什么时候会在乎这些？再说了，对我是利大于弊啊，别人知道咱俩的关系，对柯家饭馆就只敢拉拢，不敢背后使坏了。”毕竟柯白越突然火起来，有些人看得眼红——尤其同行，谁知道会有什么鬼蜮伎俩？御宴阁虽然高傲，有点以势压人的味道，但因为不肯降低身份，不会来脏的，还算是个挺不错的竞争对手。别人，可就未必了。而且所谓的“末世前正统传承”的噱头摆着，一方面让食客们心旌摇曳，另一方面也让不少人生出抢夺的欲-望来。时辰的名头镇着，白越就少了不少麻烦。

　　时辰这样一个人，多少人生往上扑的，为了柯白越直接公布恋情，别人看在眼里，对柯白越简直羡慕到嫉妒了，都说他运气怎么这么好，男人又帅又能干还痴情。

　　大概也就时辰吧，还在自己的身上找毛病，对白越心生歉疚。

　　白越胡噜着男人顺滑的黑发笑了：“这事儿说出去，别人嫉妒死我。我要是还嫌那些公布恋情的副作用影响我，那就要被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那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有多出色。”时辰蹭了蹭恋人柔软的腹部——嗯，这一世的白越，没有腹肌，或者说是一块腹肌也可以，不过也没有小肚子，只是腹部软乎乎的，他很喜欢蹭。但也可能，只要是这个人，什么样他都喜欢。

　　“你是最出色的科学家，精神力大师，我的神明殿下。”所以他受不了那些人对白越的胡乱揣测，什么故意勾引时辰往上爬之类的……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泼脏水的，是个如何伟大的人物。他曾推动了多少个世界的进步。

　　“如果非要拿我们比较，我在人类发展史上的贡献，在你面前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渺小了。”

　　“天。”白越哭笑不得地把人拉起来，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埋到他肩头，“你维护了多少个星系的和平啊我的将军大人？没有你，我不可能有那些成就，更可能的，是在一次次穿越当中感到漂浮不定，感到迷失。你是我的锚，我坚持下来的动力……你知道，这么多世，一辈子一辈子的过，很容易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哪里才是家。但是你的灵魂，这真的让我有个盼头……”

　　两人挨在一处，膝盖碰着膝盖，小声说话，亲昵的感觉即使是远远看着都能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