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你一脸白月光[快穿] [参赛作品]+番外 作者:与归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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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时辰却沉默了一会儿。洛白越不解地又蹭蹭他手腕,才听对方低缓道:“你说时斐,算不算反常?”
这话让洛白越一下子愣了。
他没考虑过穆时斐的事。可能也是先入为主,他有了系统提供的世界线剧情,就认为很了解穆时斐——他就是恋爱谈久了热情淡了,然后褚柠原这个足够新鲜的人出现,就一下子重燃了他的热情,继而又被褚柠原带着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最初的一个选择之后,种种变故推着他一步步离过去的自己越来越远,这毫不奇怪。很多时候一个小小的分岔路口,就能让人最终的目的地天差地别。
但穆时辰没有系统剧情,他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弟弟一天天变得陌生,失望之余恐怕也会下意识地希望,这不是他的本意,是有别的原因让好好的亲人走歪了路。
洛白越说华国结会让人反常,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穆时斐。
洛白越琢磨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不是毫无可能。虽然穆家兄弟为了上班方便两个都在外面住了(穆家位于S市市郊的别墅区),但周末还是常常回家住,这意味着这件法器有可能影响他们。
穆时斐这段时间鬼迷心窍一般顶着家里人的不赞同也要和洛家刚、就是不道歉,同时还仿佛没了底线一般和褚柠原站在一起,未必没有受了法器影响的因素。
不过——
“他最多也就是周末回来住两天,你父母,你爷爷,都是每天在家住的,他们却毫无影响。说到底,这东西最会钻空子,善于挖掘人内心深处的恶念。人都有阴暗面,可是内心强大的人能控制住,能理智地对待这些负面的想法和打算,但心志不坚定的人,却容易被诱导。”
穆时辰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不是想给他找借口,只是这东西着实可恨,或许时斐不够坚定,但这样的东西无异于诱导犯罪。”背后的人为了吸收阴气和气运,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了。
“放心,我给你家里布一个防护阵,再布一个利于蕴养家宅的阵法,之后什么邪魔外道都别想靠近。这阵法不难,你也可以跟我学着试试。”洛白越故意转移话题,不想让他沉浸在不好的事情当中。
穆时辰十分配合,让他慢点布置,自己好好学习。
洛白越自己是可以用神力随便CAO作,但要教穆时辰还是用华夏玄学的标准CAO作吧。猫躯不便,他就让穆时辰带他回穆时辰的房间,又支使人去厨房弄点黄酒过来,自己则简单粗暴地用神力将那华国结焚烧得灰都不剩。
待穆时辰取了一碗黄酒,洛白越用玉制杆的毛笔蘸了,灵气灌注其中,笔尖在墙壁上走如龙蛇,一笔成型,绘出一个挥毫泼墨架势的图案来,转瞬间墙壁上字迹过处亮了亮,然后酒痕全数隐没到墙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但身为感官敏锐的修者,两人却都感到空气变得更为宁谧舒适起来。
“怎样?会了吗?”
穆时辰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修炼后他越发耳聪目明,把对方CAO作的分毫都记得清清楚楚,下意识想说自然会了。然而看着青年白皙清隽的侧脸,他心口一动,道:“不确定,阿越要不要看看我做得对不对?”
说着,他站在洛白越身后,伸手过去握住了洛白越握笔的手,手心覆着洛白越的手背,两人一道握着那杆毛笔,向着墙上挥毫。
男人宽大的手掌将青年的手稳稳包在掌心,手把手带着人,按照对方刚刚的举动,灵力不急不缓地自笔杆流淌到笔端,分毫不差地重复了一遍那个略有些繁复的图案。
流光在墙上再次闪过,然后隐没。
“阿越老师,对了吗?”
男人站在青年身后,从后面握着对方的右手,左手自然地搂着身前人的腰胯,将身量略低的人整个儿抱在怀里。
此刻他微微低头,从后面凑近了青年的耳垂,灼热的呼吸打在半透明的耳朵和细碎的发尾上,声音无端低哑了三分,在晒着晌午过分温暖的阳光的屋子里,竟让人有种微醺的醉意。
洛白越生生晃了神,视线垂下去看着自己右手——此刻正被一只大手包裹着,手指插-进指缝,细密地贴合,一杆毛笔夹在自己手指间,自己握笔的力道却禁不住有些松,似乎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阵成灵光现。灵光都有了,你问我对不对?”
青年向后睨他一眼,身体却是完全放松靠在对方身上的。
“你这天赋,如今都练气四层了,说不准明年就能筑基,真是吓人。”
“但是你才入门多久,我问什么你都能教我。到底谁比较吓人?”穆时辰低头啄了啄身前人玉白的脖颈,鼻子在上头蹭了蹭,忽然一笑,“阿越,当-ri-你说教我修炼,说功法、符箓、阵法、推演……我想学你都教。”
洛白越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只要我会的,你想学什么我当然倾囊而授。”不过,要找到他不会的,估计也很难就是了。
然而穆时辰却并不是要问这个。他顿了顿,笑意变得微妙的古怪起来:“什么都教啊……”
“怎么?”
“双修呢?嗯?阿越,
第100章
洛白越帮着把洛家看了一遍, 没有发现其他异样,又化身成猫去看了看穆老爷子, 同样一切都好,这才放心。
那个充满阴气的华国结已经被洛白越烧了, 穆时辰用最简单的法术暂时变了一个出来, 拿去问他母亲:“这个我记得是从长荣山公园带回来的对吧?好像是道士送你的?记得是什么样的道士吗?”
“你问这个干吗?大半年了, 谁记得住。”
“有朋友有事想找这个道士,你就努力帮着回忆回忆。”
“什么事情要找道士?你不如劝劝你朋友别信这些迷信的。你说我们五六十的人都不信的, 小年轻不是更应该科学发展观吗……”
“我知道我知道。”穆时辰哭笑不得地打断他母亲的唠叨,“你就帮忙想想就成。”
穆妈妈努力回忆一番, 最后作罢:“一个道士, 就是穿着道袍的那种,好像说是附近安虚观的。长什么样我真记不清了,除了记得他说你终于有桃花运了啥也记不住……我就说封建迷信不靠谱, 什么半年就遇到命定之人了,这都半年过去了, 你那桃花开到什么鬼地方去了谁知道啊。”
穆时辰心说, 这个预测还真没错, 只是现在不能告诉您我男朋友是谁罢了, 怕说死而复生什么的, 再把您吓着。
总之,总算是从这里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那道士来自安虚观。虽不知那道士是否说了实话, 但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入手的地点。
次日穆时辰一大早去上班了, 而洛白越则变化成“岳麓”, 去玄清派赴约。
宋长奇热情得让他心生警惕,一路悄然打量周遭种种,然而未见异样。
宋长奇请他到玄清居坐下慢谈,堂屋里一个挽着发髻的瘦削女子正在倒茶。她走动间每一步的长度似乎都很标准,这不是经过千锤百炼是不可能练出来的。
“这是我那不成器的二徒弟傅易瞳。”宋长奇介绍道。
“岳麓”注意到他语气中隐隐的轻慢。所谓“不成器”,居然不是对外人时的自谦,而是他真的就这么觉得的。
这让披着老头外壳的洛白越一阵无语。在他看来,这位女子行止有度、眼眸坚定清澈,可见于修心一道有所成就。然而在宋长奇眼里,就只有“不成器”三字。
两人分坐在茶案两边,一面饮茶一面闲谈。
宋长奇把对面的人悄然打量了个遍,想知道对方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分神期,然而左看右看,以他元婴之能,也察觉不出对方身上丝毫威压。他坐在那儿,就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一般,好像出去遛弯,碰到的拎个小板凳下棋的那种老头。
但他不敢大意。
从玄清派正门到玄清居,一路不少或多或少的障眼法和防御阵。他为了试探“岳麓”此人,没有出手解开,但对方却似乎这些障碍都不存在一般轻松过来。宋长奇如果不是此间主人、被阵法认可,尚需要破解才能进入,但“岳麓”就像大马路上随便散步一样走过来,没有任何一个布置能让他多停留一秒。
宋长奇心里彻底郑重起来。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所言“反璞归真”?到了对方的境界,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却神光内敛,举重若轻。
这却让他对对方的修炼之法和经验更渴望了。
不过宋长奇自拘身份,当然不会上来就说“你们过去的大能是怎么修炼的,有什么窍门没有”,而是做出怀古的模样,感慨修者的时代过去了,遥想上古大能,谈笑间山崩地裂,不知是怎样的气魄。
“岳麓”看着他神往的样子,心里冷笑:“人的想象往往会美化现实。动辄就能使山崩地裂的修者,老夫活了这么些年,也从未见过。修行中人,刚入玄门,自以为得道成仙便是随心所欲,却不知道修炼以修心为首,随心所欲后面还有一句‘不逾矩’。越是大能,越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受天道约束越多。若真是动辄撼动山岳,翻开史书恐怕所见全是地动山摇,你以为如今的历史当中会不提修者之能?”
宋长奇心道这老儿好生惹人厌烦,上次双方的矛盾不提,只这你说什么他怼什么的做法,就让人恨不得照着脸揍。
却不知道白越是故意的,就乐意看这位宋宗主宋大能气得要命而只能忍气吞声的样子。
宋长奇厌恶“岳麓”厌恶得厉害,看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就直接进入正题:“华夏曾历浩劫,玄门法籍十不存一。却不知岳真人当年修炼时,可有独到之处?”
“岳麓”半垂着眼睛:“宋宗主可知,何谓‘不传之秘’?”言下之意是有是有,但我不能告诉你。
宋长奇心里有些急,强自按捺了,恳切道:“岳真人,如今玄门式微,您的门派已不复存在,若一味敝帚自珍,则传承不复、玄门消亡,您到了如今还要固守门户之见、不肯与后辈交流吗?倘若您不嫌弃,我想恳请您加入玄清派,担任我派长老。如果您舍不得您的门派传承,您也可以作为编外人士与我玄清交流。”
“岳麓”想了一会儿,似有松动:“确实,我石岳派早已湮没于光阴之中,再言门规,就成了迂腐。”
宋长奇眼前一亮,下意识身体前倾:“那,您看?”
“那就请宋宗主将玄清弟子所学功法拿来让我品鉴一番吧,我好针对你们的修炼法门评点一番。”
宋长奇脸僵住了:“……要我,拿我派功法?”
“自然。除非我要你玄清弟子全都废了修为重新修习我石岳的功法,否则,自然要根据你们自己的功法分析弥补。”“岳麓”一脸理所当然,“宋宗主如果于修炼上有瓶颈,也可以将你的功法拿来让我品鉴。”
……那绝不可能。
宋长奇从做徒弟的时代修炼的就是只有门派中最精英的弟子才能学习的功法,而等当了掌门,又在门派收藏的功法中潜心选择了几门法术修炼。这都是他压箱底的招数,怎么可能拿出来让一个目的不明的外人看?
他瞥见“岳麓”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终于确定,这次会谈是谈不出什么了。他想要对方的修炼心得,对方不见兔子不撒鹰,非要他们玄清派的功法。没有哪一方愿意退一步。
难道就这么不欢而散?
一股不甘心的感受盘亘在宋长奇心头。他一面虚应着“岳麓”,和对方客套,一面脑子里不断想着自己能怎么办。
自上一位佛家的分神修者在抗战中为拯救国民失去修为圆寂后,全天下已经几十年没有出过元婴以上的大能了。这其中,没有前人指导、功法记录佚散、后来的修者只能自行摸索,绝对非常重要的原因。
而现在,宋长奇眼前就有一个有经验、掌握曾经的修炼法门的人,或许就是他再进一步、保住玄清派正道魁首地位最可能、甚至是唯一的机缘,让他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那真是无比难受。现在,对方显然不会真心助他,这一次会面之后,很可能就连联系都联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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