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非洲式神去修真+番外 作者:纪离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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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落在伤者身上,口吻里带着些微笑意:“他不会回来的。我也很想陪你,但是……我现在还有要事,拜拜了哈。”
他说罢几乎是顿也不顿地将人放下,拍拍衣袖,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喊了个路过的弟子去救人。这次不太凑巧,那人居然认得他是谁,迟疑道:“……你不是该在问心崖里吗?”
穆星河干笑:“你说啥,我没听懂。”
那弟子沉默片刻,最后什么都没说,半信半疑地往穆星河所指之处走去,手上还捏着一道符。穆星河看着他的背影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是云浮弟子的风格嘛!
穆星河一路行去,仍不见沈岫,心中疑云更重。其实他原本不用如此疑虑,因为只要想到一样事情,那些疑问便可以全部解决。
那便是沈岫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沈岫骗过他。沈岫为取得他的信任而来,而后故意暴露了他的行踪、或者安排他人来问心崖显示自己的行踪被暴露,随后借机离开问心崖。而后找到机会,在云浮之中杀人。
至于他的师父留他的言语,或许也不过捏造。
是的,若是他对待沈岫不过是对待平时遇到的陌生人,那他看待许多事情的态度都会不一样。沈岫说对他并没有图谋,表示他们是朋友,但是之前也同他说过等他一起破解谜题,若他是往日那个经常多虑的穆星河的话,早已经开始不相信他,而不是如同今日那般,觉得沈岫是信赖他之后才去等他。
沈岫说他相信着一些很好的事情,穆星河也想要相信。
穆星河按下思绪,一路行前。夜色已经落下来了。冬日的夜晚分外沉寂,一切都被覆盖在暗色之中,稍微宽阔一点的道路有杂役前来燃烧符纸点亮石灯笼。树枝的影子投落到地面上,枯瘦而锋利。
穆星河的行动终究是被人拦截住了。
那是在摇光峰中,摇光峰首座名为谢春荣,是一名金丹长老,徒子徒孙不少,因此摇光峰也似乎比别处热闹一些,穆星河打算穿越摇光峰到紫薇门看看的时候,一名师兄喝令他停下来。
“你果然擅离问心崖!”
穆星河看着面前的人们,为首是一名高大的云浮弟子,身后站着几个大约是他的后辈模样的人,看上去气势逼人。穆星河看着后边还有个熟人,忽然笑了一笑,没理会咄咄逼人的师兄,而是招了招手:“圆脸君,又见面了呀。”
应觉晓站在后面,看着他,在夜里他的眼睛仍有些幽幽的光亮。他迟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穆星河不以为意,又道:“我原本打算找个机会同你聊聊的,但是现下这个时机不大好,不是吗?”
那名为首的云浮弟子却是打断了穆星河的话语,他冷声道:“怪不得云浮近日以来颇不安宁、魔气四浮,原来是你早已从问心崖出来。”
面对那显然有备而来的人们,穆星河仿佛根本没有在乎自己的逃犯身份,只是挑了挑眉,讶道:“早已?我刚出来的。”
穆星河明白为什么那些云浮弟子只是窥见一些杀气就惊慌失措了,原来他在问心崖下边烤火聊天的时候,云浮山中已经是不大平静。
他仔细打量四周那些魔气连同沈岫的踪迹渐渐化作沉沉的压力,笼盖在他的心头。
然而那压力越重,他心头的火烧得就越旺。
只听那师兄冷笑一声,道:“那便到太微堂中申辩吧!”
他将云浮派门派铭牌举到了穆星河的面前,神色冰冷:“我是云浮摇光峰谢春荣门下弟子,聿城。此来奉命调查魔气一事,请你同我去太微堂一趟。”
太微堂是云浮掌管诸事所在,取上元天庭太微垣之意。而聿城说要押他去太微堂,怕是要提请云浮诸位执事审判,再断刑罚。
穆星河在如此情势下,竟无一点慌乱,他瞅了瞅小圆脸,反而是笑了,眉眼弯弯,说道:“我真是刚出来的——应觉晓,你说对吧?”
应觉晓怔了怔,而后道:“我怎知道?”他语气有些几不可察的急促。
穆星河看着他,微笑渐渐敛下。
“我原本不打算说的,但若是上了太微堂,你我二人都不大好看,就在这里直说了吧,”穆星河漫不经心地踢了踢地面的小石子,而后抬起头,眼神冷淡,盯着应觉晓,“我问你,你最近都在搞什么?”
他说话间走过去,应觉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那位为首的聿城却上前一步,挡在应觉晓面前。诸人皆以为穆星河想要动手,穆星河却是朝聿城伸出手来,语气十分随便地问道:“有手铐吗?没有的话来个符暂时止住我的真气也行——云浮是个讲道理的地方,我放弃了抵抗,交换我说几句话的权力总可以了吧?”
聿城沉默片刻,却是没有对他采取什么行动,皱眉道:“有事快说。”
穆星河收住手,笑了一笑——对方没对他动手是最好的,他并不害怕失去能力,但老实说如果没有楚致那样天生的封印本事的话,这个世界里封住真气的方法都还挺难受的。
应觉晓却迟疑道:“可是此人诡计多端……”
“我哪里诡计多端了?我明明是忠厚老实的好孩子,”穆星河打断了他的话,随后慢悠悠道,“我可是遵守了承诺,一直没有暴露过你什么,方才也是给你留足了余地。是你不老实啊。”
穆星河虽然为人所困,满山都是关于他的传言,不久之前甚至被押送至关押犯错弟子的问心崖中,此刻他出现在众人面前,站得却是十分笔直,眼神清澈,在夜里分外明亮。
“我只想问问你,你是傍上了什么靠山,因此不惜得罪于我?”
他的声音好像剑器,被投掷在冰冷的地面上。
穆星河这句话语气咄咄逼人,叫众人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语气,当真是像魔头附体!
应觉晓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你步步紧逼,针对于我是为何?”
那的确是一个无辜的人会有的反应,穆星河看着众人的眼神,却是笑了出来。
“不为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我们在之前是彼此制衡的关系,你有你的要害之处,我也有我的把柄在你手上,你我之间因此得以和平共处,我不相信道德或者感情的管束,假若有一天这个平衡被打破,必然是某一方掌握了绝对的优势,”穆星河微微抬起下巴来,看着应觉晓,“那么对你来说,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你觉得占据了优势?”
应觉晓仍是一脸无辜之态,却已是不再说话了。
“我猜猜吧,”穆星河这一句说出口,忽然觉得有些怀念,他同应觉晓的唯一一次、也是第一次交锋便是从猜开始,从此这个人就再也不能在他眼皮底下耍手段,直到如今,“在你身边有个很强的人,强到即使是我有意隐藏境界都能一眼看出我如今已是结魄,强到可以帮你解决仇家而不怕我的报复,强到可以令你放弃如今的安逸生活不惜告发于我,是谁呢?”
——从那天穆星河看见应觉晓,应觉晓脱口问他是否已经结魄的时候,穆星河已经怀疑上了应觉晓。当初穆星河本打算直接回去,却因为见着了应觉晓而转身上了长庚殿。
而就是同应觉晓那一面之后,云浮派中就开始满是穆星河的流言。
穆星河从未畏惧流言,他好奇的不过是流言之后的用意。
应觉晓半张脸都陷在黑暗之中,眼神闪烁,最后终究让视线在穆星河脸上落定:“对,是我告发了你。当日与我一同得入外门的穆星河不是你,你一个鸠占鹊巢之徒,我今日为云浮派摇光峰首座谢春荣之徒,云浮派中风声四起,又有何理由容忍于你?”
论起宗门地位,应觉晓自然是比穆星河要高得多,有七峰首座之一作为师父,自然也不会如同之前那个外门弟子一般提心吊胆地防备仇家寻到。况且他说得如此义正辞严,几乎毫无破绽。
聿城听得已经有些不耐烦,说道:“若只是这些琐事,不如到太微堂再谈。”
穆星河看了应觉晓一会儿,微微一笑,慢悠悠道:“只是这些琐事?那可没有——我说的,便是关于这一阵子云浮魔气四起、甚至会有云浮弟子受伤的正事。”
他伸手指了指一言不发的应觉晓:“而这件事,正是与他有关,与我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云浮这一个部分很多线索都来自于很久远的地方……比如穆星河刚来的时候,比如穆星河刚回来的时候……
第148章 他从海上来
听闻穆星河的指控, 聿城皱了皱眉头, 冷声道:“你恶名满身的时候, 我们没有强行给你困锁,是因为云浮不是光凭一张嘴就能给人定罪的地方。”
“我知道,”穆星河摆了摆手, 微笑道,“今日我在此一件一件同你们说清楚。你有职责在身,应当对此间情形比我了解, 那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云浮魔气四起,那又从何时开始,最近又是何等状况?”
聿城神情不愉,却没有说与你何关之类的话, 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所谓魔气四起, 是因为云浮弟子多见幻象、而修为尚浅的山精木魅被邪气沾染,弟子们所起的统称,”聿城冷笑道,“至于第一桩,便是你回到云浮不久的事情——是独秀楼之外的杉木精体感不适,寻到九江山苏玉卿师姐, 这才发觉魔气入体。而后这一类事情接二连三发生, 恰是你还在云浮活动的时候。”
“咦,”穆星河讶道, “为什么只是魔气入体和幻象?就没有伤人的吗?”
聿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当云浮是什么地方?若是伤到云浮弟子, 如今还容我慢慢同你讲话讨论什么证据?”
穆星河想到了什么事情,眼睛一亮,忽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旁人或许不能明白为何他忽然如此高兴,穆星河却毫不在意他人的眼神,自顾自道:“那便更简单了。——那么幻象又是怎么回事?”
“大体上也与魔气入体相差无几,只是与精怪不同,这股魔气沾染的是人的心境,诸人多见幻象,以至于心神不定、心姓不宁。大约因为魔气如此浓郁,受到影响的由精怪蔓延到人身上。”
“——因为只是心境上的变化,所以难得追寻踪迹是吗?”
那人点点头。
穆星河拍了拍手,笑道:“那便是如此——这件事,我全明白了。”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看他模样,他或许真的不是此事的元凶。但若是他真的明白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是如何在只言片语中判断事件的全貌?
穆星河道:“最近魔气四起之事,有发生在我还未入问心崖之时,亦有之后的。之前我确实没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只是我那几日我确实在问心崖底,此事天璇峰首座可为我作证,但……这位应觉晓可曾不见踪迹?”
无人回答,但也无人反驳,天色越来越暗,伴随着寂静而沉下来。
“第一桩魔气入体之事发生在独秀楼附近,那天我的确去了独秀楼一趟,也正是那一日我见到了他。而最严重的幻象一事的时候,我在问心崖底,而我没有记错那天是云镜台听道的日子,讲道的应当轮到玉衡峰白飒前辈,此人曾在凝脉期积累十余年,对这一境界理解深厚,即便我已然突破也想过前去一听。若是稍微有心向道,作为凝脉期的弟子也该去听听,然而这时,我们的同门又是何在?”
应觉晓沉默下来,面色苍白。
聿城皱起眉头,转头问道:“师弟,当-ri-你忙于何事?”
只见应觉晓低下了头来,默然不答。
他这态度几乎是坐实了穆星河方才的指控,聿城不由急促地呼唤了一声:“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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