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非洲式神去修真+番外 作者:纪离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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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穆星河因为在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语速并不是很快:“他其实压根儿不知道日月枝和星萝芽在哪里,八成是因为偷听了我们讲话知道了我们有它的线索,故而装作受伤的模样接近我们。”
“咦?”钟子津却觉得很奇怪,“我们两个都不是那种迟钝的人,他怎么能偷听得到?”
“嗯,这个就与他受伤有关了,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他一开始是真气衰微,一副重伤的模样,其实他不过是用秘法遮掩过他的真气而已,哈哈,这招老子一个月前也玩过,他还玩得没我好,”穆星河笑了一声,“总之他有隐蔽真气的本领,之前是隐蔽过真气的,当时我们没注意到有人,也未曾注意过这一层。”
穆星河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地面和树上爬着的藤蔓,他凝望了远处一眼,又继续讲了下去:“所以他才知道我们的出身宗门还算大啊,然后我用同样的手法叫他看日月枝,他的眼神也没凝聚,只是附和着我,可见并不知道日月枝就在他不远之处。反正他想利用我们拿到日月枝,就把你支开,然后偷袭弱小的我,也就是这样了。”
“啊……对不住你,我只想早些逼他出手,没想到竟然把你置于险境。”钟子津低下头来,鞋尖不断踢着地面上的东西。
“我怀疑他身上就有星萝芽,不然不至于那么快动手,结果他又消失了,我都没来得及搜身。不过我先前留心了一下他的脚印,大致注意过那边地形地貌,差不多的地方可能会有星萝芽,对了,”穆星河眼神一转,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捆枝条扔向钟子津,“放我身上还是不大保险,你收着,出去再同我分。”
穆星河扔过去的,正是那捆日月枝。
钟子津怔了怔,接了过来,他本来还待说些什么,却被穆星河忽然打断,穆星河指着前方,突兀地说道:“我怀疑前面就有星萝芽,我们快去看看。”
结果星萝芽还未看到,倒是碰到了个潜伏于草丛之中的魔兽。
钟子津第一时间上去迎战,穆星河在后边观察四周——他觉得这地方很有可能有星萝芽,所以一直在找寻,然后时不时施加几道术法给钟子津作为辅助,他认为这种强度,钟子津完全可以一个人解决。
然而他瞥了几眼,却发现了钟子津竟然是处于劣势的。
甚至说他所用的剑招和他平时利索的作风毫不相同。
有点像……那种弄巧成拙的、手足无措的初学者。
穆星河回忆之前看的那几眼,钟子津最初是很正常的,然后那头魔兽被激怒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压制了他一段时间,那之后钟子津就有一点进退失据。
穆星河并不认为这头魔兽会有影响对方精神,压制对方修为的能力,毕竟他虽然混了点,但是也算在参与战斗,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之前他和白柒对战的时候是很正常的,然而白柒说完那番话之后,他似乎就不大开心。
这个傻小子八成有心事。
但钟子津毕竟还是钟子津。
他在被迫防守一阵子之后,瞥到空隙,反守为攻,仿佛找回了原来的自己一般,一套绵绵不绝的剑招沧海波涛一般涌向那头魔兽。而最后一道凝练如月光结成一般的剑光,刺破了魔兽的麟甲,鲜血从伤口喷射出来,魔兽发出一声痛极的哀嚎,倒在地上。
穆星河等确认它彻底死透的时候——也就是感觉到他获得御魂和金币经验的时候才上前,掏出小刀,打算在这个魔兽尸体上发掘一些有用的东西。
他割着魔兽的麟甲,钟子津这时候却没有像他往常一般来帮忙,得胜了他也没有特别开心的样子,只抱着剑怔怔出神。
穆星河把魔兽的麟甲连着皮割了好些下来,转着小刀思考要不要对人家的眼睛出手,他看了一眼发呆的钟子津,忽然开口道:“你刚才那剑法怎么回事?不像话啊。”
大约是连穆星河这样不懂剑的人都能说不像话,钟子津看起来又忧郁了一些。
他方才回过神来,跟着穆星河去抠魔兽的麟甲,有些没精打采的:“我师兄——就是之前见到那个,夏师兄,叫夏胜衣。”
穆星河想起对方的模样几乎要不合时宜一个爆笑:“胜衣?弱不胜衣?那他倒真的是很胜衣了。”
钟子津情绪却依旧不高昂:“之前在瀛洲剑派的时候,他和我切磋,是输多赢少,但是前几天我遇到他,却基本是我在输。他说,我的剑法太依靠本能,没有自己的思考,遇到行家是赢不了的,非但赢不了,我如果一直依赖天赋的话,走也走不远的。”
“然后刚才你一劣势就想起那番话想思考一下了?”穆星河侧头问道。
钟子津有点讷讷地:“不,我清楚,对敌之时,最忌使用自己没有把握的东西。但师兄说那些话,一直在我耳边响,我有点想不清楚……”
少年看着夜空,眼中有他身上很罕见的迷茫:“我不清楚,那所谓的天赋能伴我多久,或者说,现在已经是把我给抛下了。”
穆星河没有接话,静静听他说下去。
别人都说钟子津是与剑有缘的人。
试晬之时,案上珠玉琳琅,笔墨带香,可他几乎想也不想地抓住了一把木剑,抓住了就没有放过手。
他的家乡剑修气氛十分淡薄,偏生是千里之外的瀛洲派来了剑修,说他天赋甚佳,是学剑的不世之才。
事实上那时候的事情有些久远,他也记不得什么来了,只记得当初他是兴奋得像只鸟一样远去东海,踏入瀛洲派之门。
他果然是和剑有缘的人。
他自学剑以来就没有碰上过难题,所有剑招他只消看几眼便能了然于胸,他甚至不用记着那些剑招如何使用,对敌之时他自然而然便能出手,他的手永远比他的心更快。
那是一种感觉,与生俱来对剑的感觉。
在同辈弟子中,他永远是进境最快的那个,甚至于他在同辈中几乎都找不着对手。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过一丁点自满——他只是觉得有点寂寞。他想要比很多很多的剑,想要有很多很多次酣畅淋漓的交手,想要自己的剑划出剑光那一刹那的满足和骄傲。
所求所想,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啊!突然就更新了!
第68章 玉泉谷(七)
他如此遂心如意, 如此所向披靡, 当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一天会忽然停滞不前, 甚至是被原先几乎没有赢过他的人打败。屡战屡败。
他门中有一个师叔,最爱挂在嘴上的话就是“因为你爱得还不够啊”——剑学不好,是“因为你爱得还不够啊”, 比试失败,是“因为你爱得还不够啊”,甚至练剑时肚子饿了, 都是“因为你爱得还不够啊”。
只不过钟子津从未认为过他的爱不够。
他对剑术拳拳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他习剑五年有余,每一日都与剑相伴, 没有一刻觉得过厌倦。他的生活也不过是学剑练剑比剑, 他也没有一刻感觉到哪里不好。
他从剑术里获得的快乐,比任何事情都多。
只不过他终于是遇到了关窍。
夏师兄说他剑术里太多本能,太少思考。
他的一个朋友,也是他的同门师兄,是个极其聪明极其镇定的人,他从一式剑招便可推算出以后的十步百步, 风格恰恰与他相反, 却是他同辈中唯一与他能互有胜负的人。他很尊敬对方,却从来没想过学他——既然依靠他对剑的感觉就能取胜, 又何必多想?
夏师兄说他过分依赖天赋,他确实……拿上剑的时候没怎么用过脑子, 自然有本能反应替他出手。
然而他是输给了夏师兄一夜。
回想起他一直无法突破到炼魂期的事情,他在想,他的天赋是不是在他的任姓妄为里被他透支完毕了?
他以后又该如何是好?
穆星河很少见到这样迷茫的钟子津——他自认识钟子津以来,看到的钟子津都是个总是沉浸于自己世界的小剑痴,又因为确实年少而有才能,显得意气飞扬,自信明朗。
穆星河并不怎么擅长劝解他人,他想了一下,忽地问道:“你想突破吗?”
他看到钟子津笑了笑:“大约……问题不在于突破?我只是不太明白……”
钟子津无意识拔着地面上的草,地上都被他拔秃了一片:“突破是可以变强,也可以让我多赢一些我原本赢不了的人,但那没有意义吧,我是在想关于我的剑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若真的我的天赋被用了个干干净净,我以后该如何是好?我先前那样做,是不是就对不住它?我试过去想,但是连你都说很不像话。”
其实之前穆星河一直觉得,那些修为很久没有进步的人,或许是天赋一般,不是学这个东西的那块料,又或许是对自己所学所用的热情不够,难以从中察觉乐趣,久而久之自会停滞不前。
但钟子津不一样,他有天赋,且几乎以全部心力爱着他的剑,依然遭遇了修行中的困境。
原来修行是这样艰难的事情。
天赋能伴随人多久?
穆星河很少想这样的问题,他又拍拍钟子津的肩膀:“没带酒进来,不然现在应该跟你喝几杯。”
钟子津听到酒精神终于又振奋一点,放下了手里被□□得不像样的草叶:“下次我们去喝,不要忘记了。”
“行了行了起来吧,”穆星河想起当初他扛喝了酒宛如昏迷的钟子津回客栈的不堪过往,头有点疼,“走吧,找星萝芽,不行哥就带你突破。”
他们动身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穆星河并不打算休息,今夜天高云淡,天上的星辰虽不算灿烂,但还算凑合,在这时常有雨的春日天气里,这样的夜晚十分难得。
星萝芽就在他们所处的地方不远之处,那是一处山壁,触摸一片湿润,上边攀爬着许多藤蔓。参差的藤蔓植物中,间杂着几株不起眼的蕨类植物。
穆星河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忽然道:“我知道为什么都要三两了,这星萝芽要凑够三两,也挺不容易啊……”
只见那些纤弱瘦小的蕨类植物中,偶尔才有一两株才冒出幼芽的,那幼芽很小,又有着接近黑夜的颜色,在夜里几乎看不分明。唯独在星光照射之下,才有细细碎碎一点点类似于星辰的微微反光。
两人沿着山壁一路行一路采摘,到天亮终于凑到了一撮。他把它们用叶片包起来,依旧是交给钟子津保管。
穆星河回头看着这一片几乎都被他们扫荡了个清空,如今已能看到一些仙禽异兽在林中走动,脚下的药草虽然依旧不出凝脉期的制药功效,但也偶尔会有连钟子津都知道的罕见药材,隐约能听到水声,他清楚他这已经是很接近这个玉泉谷的中心了。
“我们来这里几天了?”穆星河转头问道。
钟子津回忆了一下:“三天?”
“就今天,我们的时间只剩今天了,今天找不到怀梦草的线索,我们也得立刻掉头出去,”穆星河咬了咬牙,“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这里实在有点奇怪,不好待着。”
这片玉泉谷蹊跷之处太多,他们已然过于深入——深入得几乎再看不到人,穆星河心中并没有把握,也不愿别人同他一起担当他推测失败的风险,因此若是今天毫无收获,也只能离去。
穆星河走过一片坡地,便看到了溪流,流水淙淙,清可见底。甚至穆凑过去还看到水中有小小的游鱼在扭动。
穆星河逆着水流而上,还看到了有一头白鹿在溪边,见到人似乎也不怕,直到钟子津想要摸它脑袋才意识到不对,急急跑开了。
穆星河随着溪水绕几个弯,走到日上中天,却也没有找到半点关于怀梦草的消息。他想了很久,在《太乙清风》《斩月碎星》甚至是梅庭雪那本符术书中苦苦回忆,都没有回想起哪怕是只言片语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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