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番外 作者:明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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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不会觉得你和旁人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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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我认为对的事。”
这句话不止卫珩,倒悬山主亦是说了。
原来是七域主一想,倒悬剑山内乱一事,少不得自己的一口锅,于是敢作敢当地向倒悬山主致了一声歉。
倒悬山主却没有应他,反而肃容说了这样一句话。
“倒悬剑山的事,魔族的事,我如今看来我做得是对的,便不用多去计较,后果自有我的剑去担。”
“我从魁磨剑多年,为的就是此日。”
“自然——”
倒悬山主似是想起什么,特意加上一句:“倒悬剑山一事你所说之事真假未定,等魔族事毕,我自会去查证真伪。”
七域主:“???”
所以说你是还没放弃翻人家十八代祖宗家谱刨祖坟的危险想法吗?
你是什么魔鬼?
倒悬山主:“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放心。”七域主头也不回,给他来了一句,“若是假的,我要赔的灵石更多,无论如何你不会亏的。”
倒悬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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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临流抱着大白鹅,站在一道荒无人烟的野外小路上,与皆空不空两人无声对峙。
他怀里抱的是大白,身后站的是村庄。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退却。
任临流道:“诶,不空老友,在开打之前能让我把大白放下来吗?我们剑修抱着鹅确实不太方便打架,它要是掉根毛我可心疼了,都想弃剑不用了。”
大白感动地叫了两声。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
掉几根毛而已,小事,没什么,玄和那混丫头还拔自己毛用来打牌。
不空早就见怪不怪,很好说话,“你可以把你的鹅先放在村庄里。”
任临流很不好意思:“诶呀那怎么行?我在村庄里还养了一堆鹅,要是让大白见了它们,你让大白怎么想?让我怎么哄大白?”
大白:“嘎???!!!”
不用哄了。
它知道任临流在外面有别的鹅了。
秃了。
不空:“……”
他按住自己不住抽动的眼皮,皮笑肉不笑道:“你开心就好。”
任临流:“说起来老友,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你和皆空固然是二对一,但你们受了伤,我又不是不能打,谁给你们的信心?”
“是深渊里的那把剑。”
不空也痛快揭了底:“那把剑太恨煞气了,只要略做手脚,你以为它见到村中魔族,会不杀?”
“哦是他啊。”
任临流立刻放下心来,随口道:“那就无所谓了。”
那把剑主人憎恶煞气,那还喜欢自己徒弟呢。
怎么看怎么不可能对自己这个徒弟的师父动手吧?
任临流刚这样一想,天空立马变了色。
数道雷霆如游龙走蛇,轰然冲任临流而下!
不空无语看任临流:“……”
他真是信了任临流的邪,还以为任临流真有依仗在身。
大白的黑豆圆眼冷眼看他,继续嘎嘎叫了两声。
叫声很冷淡,很嘲讽。
透露出一种天下负心汉,就是该被这样天打雷劈的幸灾乐祸来。
任临流:“???”
怎么回事?
难道还记恨着自己棒打鸳鸯的事???
不至于这样不讲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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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遥和让雪天两两对视,谁也没有先动手。
让雪天说:“你曾经有寒声寂影,有雷霆的时候,就输我一筹,尤其如今你没了寒声寂影,也没了雷霆。”
“是啊。”
舒遥不恼,反而轻轻地跟着附和道。
他语速不慢,每个字却皆很饱满,谈吐之间有琢玉磨珠般的悦美清润:
“我没了雷霆,也没了剑。”
不知是哪一句哪一词,触了舒遥哪一点。
他忽地大笑起来,那形态有几分癫狂,几分执迷。
舒遥笑到几乎笑弯了腰。
让雪天看着他笑。
舒遥渐渐收了笑声,唇角仍是弯弯的:“可我觉得我能赢。”
第93章 盒饭揭秘
“话这样说, 手里没把剑也总归不好。”
舒遥低头翻拣一番,一时间兵器宝光耀目,零零总总有七八对双剑被他丢在雪地里堆叠横斜。
“这一对,九天悬梦?”
让雪天竟也不急着出剑先机,反而点评道:这对剑太柔了,攻有余而守不足。”
言下之意很显然是不看好这把剑的。
舒遥轻挑了眉,似笑非笑:“这把剑,是医修所用, 自然柔和。”
“魔息医修,不知道你能抵御到几分?”
让雪天:“???”
这不是一场剑修之间的决战吗???
为什么突然要扯到医魔双修, 魔息爆体?
他堂堂魔尊, 无论是胜是负, 难道不该有一个足够体面的结局吗???
舒遥扬手,任凭九天悬梦哐当坠在雪地里,将让雪天从被魔息爆体的噩梦中解救了出来, 颇为兴致缺缺:
“罢了,看看干将莫邪趁不趁手。”
舒遥就如此选剑,丢剑,一气呵成地将七八对剑尽数翻拣了个遍。
翻得让雪天几乎都要忍不住怀疑,他是在刻意拖时间等旁人过来。
随着最后一双剑被舒遥扬手在雪地中砸出冰雪飞溅,他身形一个飘忽之间, 竟是飞身攀折了一枝梅枝下来。
掸去枝上梅花, 那梅枝长三尺有余,舒遥想拿其作何用处, 自是不言而喻。
让雪天:“???”
饶是以他定力,此刻也一样不可置信,生出恨不得揉一揉眼睛的冲动来:
“你想拿梅枝做剑?”
不怪让雪天大惊小怪。
是舒遥所为惊世骇俗。
他和让雪天的这一战,摆明是生死之战,难以两全。
他面对的是自寒微一路登顶向魔尊尊位,普天之大,除日月照璧外无人无物敢撼动他剑下锋芒的让雪天。
哪怕是舒遥,亦是胜少败多的定数。
舒遥不似寻常人战前提心吊胆,磨剑三天三夜,唯恐它有个一丝一毫的不利不够光亮也就作罢——
他居然如小儿打闹般的,以梅枝做剑?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狂傲,一般的疯癫。
恐怕是狂到目中无人的极点,疯到了理智全失的顶端,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有什么不可以吗?”
舒遥在拔剑前,牙尖嘴利,唇齿开合之间可以把对手气到几近厥倒,无所不用其极。
他拿剑在手后,沉静,冷锐,手里拿着的不过是一把剑,气度却像是拿着整个天下。
舒遥道:“梅枝生于泥泥土,是参天之木,在日月照耀下,历经雷霆雨露,风霜冰雪而长,自然界中万物兼备,各种元素齐全,多好的武器,怎可轻视于他?”
让雪天:“???”
他不禁想揉揉眼睛,还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这时候,让雪天就由衷为前一刻自己的天真后悔。
九天悬梦挺好的。
魔息医修挺好的。
至少还是把金玉其外的剑,不似这儿戏般粗糙一截梅枝。
至少还给他保留了一定的魔尊体面。
舒遥道:“自然,我可以凭我云裳心经功法之便,试试看魔息爆体,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成功了,还要比拿剑打生打死方便许多。”
“可我觉得你值得一把剑。”
让雪天听着想笑。
他有时候觉得舒遥已不是少年时那般的鲜活恣肆。
三百多载岁月,大风大浪,坎坷起伏都经历过,那些天不怕地不怕峥嵘探出的棱角也是会被一一磨平的。
可此时又觉得他少年意气,并无二致。
真是可笑。
也真是让人羡慕。
舒遥话音刚落,剑势即起!
他手里探出的不是一截脆弱得一掰即折的梅枝。
是人间大江东去,滚滚江流,是天幕破碎一角,银河倒悬。
让雪天的人间骤雪终于长鸣一声出鞘!
它仿佛是比着剑修心里极致宝剑长的一把剑,剑身冷凝如镜,剑刃锋利摧发。
彼此间十余丈的距离,在大乘的速度下甚至半个眨眼的功夫也不曾消磨。
梅枝对上宝剑,江流撞上飞雪,银河也被冻在了严寒之下,将坠未坠,似悬在半山腰的好一晚弯瀑布。
人间骤雪侧边剑锋擦过梅枝凹凸表面。
莫说是一枝脆弱枝条,便是十里百里的梅树成林成山,长在高山海底,也不过是这把剑一剑过去的事。
偏偏梅枝未折。
仍人间骤雪在其表层擦过一连串的火星四溅,仍是好端端一枝梅枝。
人间骤雪的一瞬停顿已经足以说明主人讶然。
舒遥手腕一抖,梅枝直上如游龙昂首。
它似在海里戏耍,在云上遨游,张牙舞爪,鳞片飞动之间,带出剑气奔涌如江流云海,滔滔而来。
“我说的是实话。”
舒遥在出剑的间余道:
“梅枝它由雨露灌溉而生,此刻在我手里,它便是汇入大江大河的雨水,是剑气长江,是天地借给我的一把剑。”
剑修到极处,以剑意精髓沟通天地万物,自由天地借剑。
舒遥手里握的是梅枝。
更是天地借给他的一把剑。
是万古江河,长存不息。
让雪天知他说的是实话。
那一截梅枝平常在他的人间骤雪下,连豆腐都不能算,顶多是不屑去砍的蝼蚁。
然而此刻,人间骤雪与梅枝数次交锋,分明有剑刃擦过,有剑尖挑刺,有剑锋直斩,梅枝仍完好无损如初。
它的气息大道不公,威严无上。
人力如何能斩得断一条大江瀑布?
只有抽刀断水水更流的道理。
人力如何能逆转天上银河,万仞瀑布?
梅枝当如是。
可让雪天的剑,已可以不受制于人力。
“很好的剑。”
他不吝赞许,唯独气温骤降,冰寒积寒:“只是不知等天寒地冻,等江流静止,就算是有天地借剑,你的剑还是那奔涌大江流吗?”
还是神龙威风无限吗?
顶多算是只被冻僵的死虫。
舒遥的剑势变了。
他前一刻奔涌江流,汪洋恣肆。
下一刻变成了雷霆万钧,浩荡光明。
梅枝由雨露灌溉,历经风霜雷电,自然多变。
这茫茫天地,渺渺自然间有的,舒遥的剑意能到的,便能尽数借由他手使来。
舒遥剑势不退,言语不停。
他道:“让雪天,你说得对,我没雷霆,也没了寒声寂影,与你一战中,该占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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