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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鱼求生[穿书]+番外 作者:微笑的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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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穿书

  齐北崧吐着烟圈说:“算了……”
  “怎么?”
  “说话腔调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由于震惊,陈川硬是将他那双带着点儿凶相的吊梢眼瞪大了三倍!几分钟前小MB被齐北崧赶出大门时,也是这么傻眼的。
  齐北崧说:“他既不会动手,也不会顶嘴,更不会拿腿别我的腿,拧我的手臂,趁我失去重心把我从肩膀上摔过去,或者握起小拳用中指的第二关节打我的喉结,我站在他面前特别放心。”
  “放……放心不好?”陈川问。
  “好啊,”齐北崧以手支头,俊美的脸的氤氲的烟气中模糊了,“就是没劲,意兴阑珊。”
  “……”(陈川)
  齐北崧说:“我是真有毛病了,下午跟那人打架时硬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只觉得没劲。”
  陈川心里好笑,心想:打架?说浅了吧?打架能把你脑子打成这样?
  我看你搞不好被他给强上了!
  他明知故问:“跟谁打架呀?”
  “你说是谁?”齐北崧反问。
  陈川苦口婆心:“你不能老打小程!人家体型比你小一圈,不像你上身练得跟个扇面似的,他还老病病歪歪,昨天才去医院拆了线,早上还喊腰疼啊!”
  “他打我!”齐北崧翻了个白眼。
  又问:“他说腰疼?怎么个疼法?”
  陈川说:“腰长在他身上,我咋知道?”
  齐北崧心疼坏了,明明他自己送上门去被程几练,结果却反过来心疼人家。
  他埋头不语,脸色阴阴的,陈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川八卦,但又不像王北风那样有一句说一句,一根肠子通到底。他依稀明白齐北崧这段日子为什么不开心,但以他的身份不能插嘴这种事,没人有资格发表意见。
  他不能对自己老板说:你要是喜欢他,那就别端着了,放开心胸去喜欢,管他是谁。
  他知道齐北崧内里是什么个性,齐北崧看似满不在乎,其实是因为没有遇到让他在乎的人,一旦那个人出现,他便会惟精惟一,然后就出不来了,通俗来讲有点儿痴。
  那个人好像出现了,可惜不合拍,他是个直的。
  陈川俗气地感慨造化弄人,为齐北崧惋惜。为了哄老板高兴些,他思来想去,没话找话:“我看刚才出去的那个小孩和小程的有点儿像。”
  齐北崧果真笑了:“你也觉得像啊?”
  陈川点头。
  齐北崧说:“三分之一侧面时真像,但转过来就不像了,程几的眼神比他凶,看得我浑身发毛。”
  陈川有些露骨地问:“发毛还是发sao?”
  齐北崧白了他一眼:“滚!!”
  他抽完烟,起身要走,陈川问:“去哪儿?”
  “回家睡觉。”
  “……”陈川想怎么又回家睡觉了呀,你到底想不想解决生理问题啊?
  他问:“要不找你那帮哥们玩去?”
  齐北崧想了一会儿,说:“算了,素酒他们不想喝,花局我不想碰,别弄得大家不开心。”
  陈川到衣帽间取出外套,终于没忍住,问:“小程是不是打你头了?你要不要了解一下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不需要。”齐北崧整理衣衫说,“他不是绑匪,我也不爱他。”
  齐北崧回家睡觉去了,陈川替他不好受。
  他给雷境打电话,一等接通就吟诵:“问世间情为何物!”
  雷境赶紧要挂,陈川喊:“直教人生死相许!!”
  “……”雷境问,“有病?”
  陈川问:“雷老大,你是直的吗?”
  “……对啊。”
  “那你为什么没找女的结婚?”
  雷境老婆并不是女的,说老公也行。
  雷境说:“因为我只喜欢他一个,离开了他我就是直的,到了他面前我什么都无所谓。”
  “啧啧,这情话说的!”陈川问,“你说给他听过没有?”
  “要你管?”雷境说。
  陈川说:“这表明还有希望对不对?”
  “啥意思?”
  “还有希望啊!”陈川居然就这么挂了电话。
  “……”雷境莫名其妙地抓着手机。
  齐北崧为情所苦,像只困兽似的在卧室里转来转去,别说睡觉了,连一分钟都躺不下来。
  时间还早,才晚上八点多,枯寂的夜间每一秒都显得那么漫长。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卧室这么空荡荡过,那些窗帘、地板、地毯、家具、电器……每一样都仿佛相隔千里,都那么孤孤单单地独守着一个角落,他甚至替那些死物难过。
  程几在他脑子里落地生根,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他站起时,程几在窗外天岸无边的深蓝色海面看着他;他躺下时,程几似乎就趴在枕边,低着头,森长浓黑的眼睫颤动着。
  他望向扔在床头的手机,那里面今天存了程几的号码,名字是“小王八蛋”。
  小王八蛋不可能爱他,而他一碰小王八蛋就失控,他得怎样把自己这辔马给拉回来,从而显得不那么丢人现眼,或者说无理取闹?
  “……”齐北崧烦闷地搓脸,打开电视,让声音把空间填满,也把自己填实些。
  突然手机响了,他根本不愿意去接,后来想起那铃声来自于他的私人号,怕是家里有事,于是去看,结果屏幕上分明闪烁着“小王八蛋”四个字!
  这是王八蛋今天、第二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齐北崧激动得差点儿厥过去,连连深呼吸,按下接听键,问:“怎么了?”
  程几那边正在洗衣服呢,双手都在盆里,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
  一听对方冷淡的声音,他就有点儿后悔,觉得自己唐突了,毕竟身份差距太大,人家是太子爷,自己是穷瘪三,而且彼此又没熟到可以晚上通话,谈的还是对方不感兴趣的事。
  他楞了一下,说:“我……我打错了。”
  “打错了?”齐北崧顿时又失望又恼火,“你原来想打给谁?”
  程几说:“我两手洗衣服,用脸拨的号,所以拨错了。”
  齐北崧半晌不语。
  程几真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脑袋放在冷水龙头底下冲去!他这是在干嘛呢?没事骚扰人家,人家的时间可比自己珍贵八百倍!
  “我……我挂了啊。”他慌张地说,“洗衣服呢!”
  齐北崧突然问:“手洗啊?”
  “昂。”
  “没洗衣机?”
  程几笑了:“住院病人哪来的洗衣机?”
  “洗什么?”
  “刚给我妈擦了身,洗她换下来的衣服。”
  齐北崧心疼:“手不冰吗?”
  当然冰,自来水冷得刺骨,下雪天空旷的洗衣房连一丝暖气都没有。
  “还行吧,我快点儿洗。”
  “你想说什么?”齐北崧听出来了,程几其实没打错电话,这个发现让他窃喜。
  程几说:“就是下午咱们练的那个双手持枪该怎么破解,我又想到一个招儿,就是那个……哎哟喂!!”
  齐北崧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摔了,连忙问:“怎么了?”
  程几手忙脚乱,好一阵才说:“没事没事,我拿洗衣粉时滑了一下,水盆翻了。就是那个双手持枪啊……”
  齐北崧说:“你等等。”
  “咦?”
  齐北崧要过去,他要站到他面前亲自监督他,亲耳听他说话!
  什么见与不见、辔头与马的!
  寒冬腊月他的小王八蛋正在长康医院那水泥棺材里用冷水洗衣服呢,不管能行吗?!
  先把这件事管了,再说再见!
 
第三十四章 
  齐北崧原本一只脚都迈出门槛了,突然又退回来, 他摸到自己的胡茬子了。
  这几天心情乱, 刮胡子都没规律,难道今天他就这么颓废萎靡地去见过程几吗?
  他决定把自己弄讲究些, 但又迫不及待, 于是五分钟后他出门时, 棱角分明的脸上干干净净, 可惜下巴上有一道血口。
  他走路带风地进了长康医院,这个点儿程几刚好把程女士和自己的两大盆衣服洗好晾上, 十根手指头冻得像红萝卜似的。
  见到他, 程几一边搓手一边笑道:“来啦?”
  齐北崧看到他那双原本就长了冻疮的手, 恨他不爱惜自己, 嘴上说话就难听:“你有毛病?天气好的时候不洗衣服,现在大半夜了洗?”
  程几挺委屈:“这都快半个月了也没见过几次太阳,衣服再不洗都堆成山了, 另外我今天喝咖啡了, 不想睡觉。”
  齐北崧狠狠瞪了他一眼, 程几莫名其妙。
  齐北崧拉了张椅子坐下,一副老子真是太给你面子了的表情,问:“叫我来干嘛?”
  程几心想:我没叫你来啊, 是你自己要来啊!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没什么事叫我来啊?”
  “……”程几特无奈地眨着眼睛。
  “算了!”齐北崧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原本打算来看看你妈, 好多天不来了。”
  程几赶紧让开,请齐大公子探视他妈。
  但程女士有什么好看的?她和病房内另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 都是背景板啊!
  齐大公子果然口不对心,只瞥了一眼,又望向别处了。
  两人距离不远,却一言不发,气氛还不如上午见面时融洽,程几原本想跟他讨论如果被双手握枪的抵住该怎么破解,现在不太敢说了。
  齐北崧想说话,他想说我决定了,往后不来了,你一个人好好的吧!
  记得大冬天不能用凉水洗衣服,会落下病根的;出门多穿两件衣服,吃饭按时定点;
  跟我练也就罢了,不许去碰别人,不许卖身,否则我把你腿都给打断了;
  如果你妈千古长存了,下学期开学你就回去读书,学费生活费什么费我都给你出;房子的事儿也别着急,我去给你赎回来,或者我给你买新的。
  你别怕,虽然我不来了,但我会让雷境他们继续照看你的,咱们相识一场……
  突然程几道:“咦?你转过去一点。”
  齐北崧闻言,把脸略偏。
  程几便比划说:“你左边下巴颏儿破了一块,有这么长的口子。”
  “哦,刮胡子弄的,好像没流血。”齐北崧满不在乎。
  “流了。”程几说,“你的毛衣领子上有血迹。你等等,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齐北崧说:“不用。”
  程几已经趿着鞋走了出去,不多久从护士站回来,手里拿着碘酒瓶和棉签,说:“下巴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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