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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 作者:石头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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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重生 年代文

  不过既然坚定了这辈子一定不走歪门邪道的决心,梁生要想以最快的捷径落实点什么实际的,就得仔细花比平时更多的工夫。
  同时,他自己心里也很明白——一个人只有真的拿出自己身体里十二分的劲儿来。
  或许才会如俗话所说,一块烂木头,只要脸皮厚,吃也不愁,穿也不愁。
  这句仿佛并不那么出名的俗话,是他上辈子到死,都没能好好交代句遗言的好哥们儿林小二时常挂在嘴里的。
  但其实更早的时候,应该是出自他那个天天叨叨他亲妈那个骚货那么爱偷男人,将来一定会被车活活撞死的疯子亲奶林桂花之口。
  在梁生记忆中,这永远怒气冲冲地翻着一对白眼的老太似乎一直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整天三天好两天坏的,发起火来就在家里砸东西,骂人,病的严重时更是能把她半辈子心里讨厌记恨的人都一个个地指名道姓从祖坟里扒出来咒骂三百遍。
  这么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疯老太太,照理来说,是该蛮横不明事理的。
  偏偏她疯都疯了,却仿佛还能分辨的出自己瘫了的儿子和林小二那个孙子。
  每每骂人也是骂外人,打人也从不打家人,偶尔还能冷不丁蹦出句仿佛有几分神叨叨意味的话来。
  如上面那句烂木头吃不愁的话就是这嘴巴比刀子还厉害的疯老太太的名言之一。
  此外她还说过林小二在外面交的朋友都是狗屎,丢在路边狗都不吃——只有梁生人还算可以,但他面相阳气不足阴气重,一看就短命——梁生这辈子爹妈算是白养活一场了,下辈子投好胎说不定管用,能活一百岁。
  这些语无伦次的鬼话放在那会儿肯定是没人肯信的,加之林小二从小到大都被他凶神恶煞,比虎姑婆还凶的亲奶折磨的两边耳朵生茧子。
  所以搞得当时见状心里压根没当回事的梁生之后这也就一并当做玩笑了乐一乐了事。
  现在想来,这些疯言疯语虽然乍一听粗鄙又毫无章法的。
  可再怎么说,这也算是由人家老太太用毕生咒人经验所总结出来,足够他这个确实后来成了爹妈白养的短命鬼的小辈当做受用终生的至理名言了。
  这么想着,胡思乱想顺带刚分开一会儿就挺惦记自家小哥们儿的梁生也忽然有点感慨。
  但说来也怪,此刻的他心里也其实没有觉得有太多违和别扭的感觉,只有一种前方一切确实有了新奔头的冲劲。
  一旦内心确定了这样的想法,接下来的三天,心里头彻底盘算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梁生也就没时间再继续四处浪荡着,或是蹲在巷口那边继续暗中保护小声声同学上下学了。
  这让他略有点小遗憾,毕竟,这两天躲在一旁的他很明显感觉到自家小声声似乎一直有在眼巴巴地寻找他。
  每每找不到他后才会略显失望地一个人背着书包回家。
  有好几次跟在他身后梁生其实心里也想出去见见他,哪怕和他随便说两句话逗逗这小家伙。
  可没办法,先前从工人口中得知,又回忆起关于昌平渔村那头‘海肺’积压的那事,他内心还真没断过念头。
  那些暂时销路似乎不行的‘海肺’在未来三个月到两年的时间内,将会因为暴涨至少十倍的价值。
  真任由这么个存在巨大潜力的商机在自己眼前一步步溜走,那他才是真脑筋不太对了。
  可明白是一回事,急急忙忙就不带脑子一个人冲到昌平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和那些对外地人本就有所排斥的本地渔民谈自己心目中的买卖也不是万全之策。
  尽管他早年曾四处和人走南闯北讨生活,其实也去过类似粤西,圳城之类的地方见识过真正的十几万人打工淘金狂氵朝,也不乏有见过他人当面谈大买卖的经验。
  但是于他个人,他还是需要先将眼前的一切稳定下来,再好好考虑将来的更多。
  而既然想清楚这些,横在梁生心中的,最后就只剩下一个十分令他感到思考和在意的问题。
  那就是,撇开四区合并这还没由政府彻底落实的事不谈,2002年这时候城市基本物价水平究竟是怎样的?
  至少在很多八九十年代后生人的眼里,关于这个年代的概念也许在脑子里还是有些模糊的。
  物价,房价,生活成本这些衡量普通人生活水平和质量存在的复杂因素也很多。
  所以同样,从未来回到过去,初来乍到的梁生面对着眼前这个熟悉又全新的世界,满眼自然也都是陌生和新鲜感。
  他有专门留意农贸市场门口的小提板上每天都会更新菜价。
  对比现如今大多数家庭基本工资在千元左右,Y市的新鲜蔬菜和肉食的价格倒也不算离谱。
  而就他所知,02年之前的Y市一共就只有这一个大型农贸市场,位于这城西工人村周围,主搞农副产品批发,主要就是为了方便老城区人民的一应生活基本需求。
  可他印象里三四年后,会开在城北那片如今还荒芜着的空地上的则会是一家正经的国营菜市场。
  新鲜大棚蔬菜鱼虾较多,工人家庭少,菜价价格也偏向于昂贵——而那里,最终也成了08年之后Y市第一批天价房迅速炒起来的地方,此后十多年都居高不下
  这事不得不说,还真是个令人万分激动亢奋的好消息。
  哪怕梁生努力压着,却也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关于自己和小孩未来更多的一丝可能。
  而这么仔细在心里琢磨之后,暂时还是个无身份无业者的他干脆就趁热打铁地在六厂旁边的老菜市场里,先找了个给人来回蹬三轮车运鲜鱼鲜虾的短工活儿。
  这个四处在市场找工的过程,起初说起来还并不算顺利,甚至是有些坎坷。
  因为暂时还拿不出合法的身份证件,所以梁生只能有所保留和人老板两口子扯了个谎,又补充解释说自己从老家出来后就把证件丢了,这才弄得现在只能四处打短工混口饭吃。
  市场的鱼贩老板曾茂才祖籍是粤西人,方头圆脸,五官窄小,四十一二出头,一看就是典型的南方男人。
  他平时主要负责出货,他爱人金萍则主管账目,恰好下半个月金萍回娘家,市场里缺个人手。
  见梁生年纪轻轻,眉眼带笑,姓格豪爽,很会说话。
  虽然不是他的同乡,一口广东话说得不错便将他当做了半个朋友,这位曹老板就板破例给了他这么一个混口饭吃的机会。
  于是乎就这么按照市场的规矩按天数开时薪,包顿午饭和住宿。
  每天早上五点往返于工人村和六厂附近的各大饭店,送三十箱冰虾和白江条,梁生这两天最基本的衣食算是暂时有了着落。
  而且这种活干起来对年轻男人不重,有余力的情况下在外头忙活上一整天的梁生也并不吃力。
  只是自打回来,他一直都是和路边要饭似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别说是一般肉菜了,就连热腾腾的大米饭都没吃过一碗。
  所以头一天在曹茂才那儿送完鱼虾回来晚了,没赶上晚饭的梁生一脸餍足地就着一碟卖相不佳的剩菜,竟也有滋有味地吃了两大碗米饭,还差点没把面前油腻腻的碟子给生啃下去。
  “阿,阿生,你今晚饱乜?”
  “乜啊,老板娘,味道好好,吃不够哦哈哈。”
  他这么饿死鬼投胎般的一搞,彻底惊了的曹茂才金萍两口子私底下这才确定这时常新招来的帮手肯定是个一个人闯荡社会的苦出身了。
  不然这全中国都改革开放多少年了,这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怎么会连一碗普普通通的米饭都吃的这么兴高采烈呢?
  这天大的误会弄得这一直以来心底不坏,本分踏实的老板两口子一晚上都有些皱着眉在暗自自责。
  再一想起梁生这两天明明各方面手脚勤快,表现的不错,自己却还让他饿着肚子吃剩饭剩菜更是万分的过意不去。
  所以隔日,大早起来老板娘金萍就在家里烧了条石斑,又特意趁着梁生在的时候夹了大半条给他放在铁饭盒里装走,自己和丈夫则吃了碗里剩下的半条。
  这半条放在这个年代都价值不菲的石斑可把梁生给弄得有些诧异。
  再等他仔细想起上次那件事,一直以来都没怎么好好体会过这种真来自他人挚又温暖的善意,以至于向来没心没肺的梁生反而觉得有点陌生,奇妙甚至是不可思议起来。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活到这个年纪其实还是挺没出息的。
  虽然早就自诩是个无可救药的混混,却还是会因为这种偶尔得到一丝善意事而说不出话,以至于刚刚连句谢谢都没说。
  而默默地端着底下还发烫,里头油汪汪的铁饭盒坐了会儿,许久一口没舍得动,就这么一个人眼巴巴看了半天的梁生才将饭盒盖盖上,又径直端起来笑着自言自语道,
  “算了,正好没事做,去悄悄看看我家声声,声声小同学,今天算你有口福,哈哈。”
 
第9章 九
  刘秀又在哭了,梁声听得很清楚。
  压低着,断断续续的,女人独自呜咽着,听上去有些压抑,有些悲凉。
  前几天把他从小巷众人的面前拉回家又骂了一顿之后,女人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一直在生他的气。
  她脸皮薄,心眼小,最受不来他人的议论,所以惯会去计较和在意外人对自己的看法。
  可自打去年因为备孕一直在家,各种中药偏方也抓了吃了,试管怀孕也做了几次,却都使不上任何用处。
  好事的邻里为此刮起了不少难听的风言风语,连丈夫也是渐渐在外头不回家了。
  她每日不开口和小孩说话,只沉浸在自己糟糕的情绪里,想着想着就默默落下泪来。
  中午回家,也没口热饭吃的小梁声在窗外垫着脚看着屋里哭泣的女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想了想,其实已经习惯这样子有一顿没一顿的他最终默默走到院子外面,找了块干净的台阶坐了下来。
  自从几个月前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家庭后,小梁声似乎每天都能听到刘秀的哭声。
  有时候是晚上他睡在屋子外面的时候听到的,有时候是一家人吃着饭的时候,刘秀就会好好的忽然放下碗大哭起来。
  那个看上去是个斯文人的张叔叔每每在她伤心落泪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开口安慰。
  他只会很不耐烦地说一些小孩根本听不懂的话,然后态度冷酷地站起来摔碗走人。
  尽管直到现在,梁声也不太清楚这因为互相爱面子,总喜欢关起门来吵的两口子究竟每天都在无止境争执些什么。
  可是这也丝毫不妨碍他对那个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男人的讨厌。
  “局长,嘿嘿,对,对,我是小张,上次咱们还在饭局上见过不是……您上回说,年初评优秀,会给我们学校小董一个位置吧,所以……下周末,您在家吧?对,我从朋友那儿碰巧得了条老虎斑,听说您平时爱吃,就先养着了,还有两条进口香烟顺带也给您捎过去,哈哈……成,那您周末有空就再好不过了……”
  昨天傍晚放学的时候,小梁声就听着张程远在屋里用座机和人边谈笑边大声打着电话。
  男人其实少有对人这般发自内心恭敬小心的时候。
  毕竟平时他对巷子里的街坊虽是表面说话客气,但转过身就能不屑地撇撇嘴来上一句,一群没读过书的下等阶级。
  梁声不清楚电话里那个想在学校评选优秀的小董是谁,那个电话里的局长又是谁。
  但总之没过一会儿,挂上电话的张程远就在屋里头又和卧床了一天的刘秀大吵了起来。
  刘秀边哭边闹,一会儿说着你为了外头那个贱货居然这么敢对我,一会儿又嚷着说好的这条石斑是我娘家买了来给我补身的,你这样拿去做好事送人,那我还吃什么养身体。
  可无论独自哭了半宿的女人再怎么对着自己的丈夫吵和闹。
  今天天没亮,大清早起来就将厨房里那条养了有半年的大石斑自私装走的张程远还是就这么抬脚走人了。
  刘秀阿姨不幸福,就和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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