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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食无忧[穿越] 作者:青猫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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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美食

  床头的小柜上立着一只用来梳头的铜镜,余锦年扭头一眼,视线正好撞了进去,看见自己这幅狼狈模样,和季鸿一比,简直是个丑角小鬼,他将头往季鸿胸上一埋,恼羞成怒道:“丑死了,快脱了。”
  “哪里丑。”不仅不丑,稍加打扮一下,便是个清清秀秀的小公子了,季鸿抓住他扒自己衣裳的手,朝外喊道,“清欢,进来!”
  余锦年抬头:“叫她做什么?”
  季鸿说:“给你改改就好了。”
  清欢应了声跑进来,问什么事,季鸿捏着长出来一块的衣袖:“给年哥儿改改衣裳,这儿短一些,衣摆往上收一点。”小女娘听罢点点头,飞快地跑去拿来了针奁。
  余锦年攥着袖子往后躲了几步,缩在床上,急道:“这么好的衣裳改了多可惜!清欢,别听他的,不许改!”
  清欢见两人僵持不下,年哥儿约莫是心疼季公子的好衣料剪了可惜,季公子约莫是心疼年哥儿不肯穿好料子,两个人明面上看着实在怄气,实则上都是对彼此好着呢,她楞楞站了会儿,打断他俩道:“其实可以不用剪,稍微往里收些就好,外头看不太出什么来的,只是里面儿可能不太好看……”
  季鸿将躲在床帘里头的小老鼠揪出来,扔在清欢面前:“随意你怎么改,合身即可。”
  余锦年也动心,他还是想穿季鸿衣裳的,这会儿听见不用剪料子,装模作样地踌躇了一会儿,就抿出来个笑来,欢欢喜喜伸手过去,让清欢给仔细缝缝,这一番乍怒乍喜得简直令清欢哭笑不得,她捧着衣裳收线,余锦年在一边踢踏着腿,目不转睛地指挥道:“袖口长一点点好罢,我看人家公子都是只露半个手掌出来的,很贵气的样子。”
  季鸿端着茶,不由说:“你不碍事么?”
  “可是好看啊。”余锦年忽地蹦下凳子,钻到橱子里翻箱倒柜,季鸿问他找什么,他也不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一把素扇来,是月夕日时季鸿投壶来的,他将素扇打开铺在桌上,把笔塞季鸿手里,求他给“随便写一个”,末了又补充:“要好看的。”
  季鸿想了想,抿墨于扇上题道:半帘烟雨斗酒满,十里长街一碗香。
  最次的羊毫笔,最贱的烟墨小锭。
  因笔墨之贵,余锦年向来是斤斤计较着用,这回墨也研得有些稀了,季鸿收笔时习惯姓地停顿了一下,便不小心将一小滴墨甩溅在了旁边的空白上,他思索片刻,又由着那个墨点,随手撇出了一支墨梅,还好没有将整扇面都作坏。
  余锦年捧着扇小心地吹干了墨迹,掖在怀里,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他见清欢改衣裳还要有一会儿,便提出去做点小食来犒劳他们,于是拔腿就往外面去了。
  清欢针下娴熟,望着余锦年的背影笑道:“年哥儿真是好哄呢。”
  季鸿置笔停墨,也和煦地“嗯”了一声。
  没多大会儿,余锦年就端着一碟甘荀薄脆片回来了,即是切薄片的甘荀用盐腌去水,再下油锅猛炸,硬脆后捞起控油,装盘便是,与薯片是一个做法——白瓷青纹的大白碟子,里面小山一样装着红彤彤的甘荀片,翘着首尾,吃起来清清脆脆,咸中透甘,配上一盏清茶,当做午后小食吃最是惬意。
  待说着笑着干掉了一碟薄脆,清欢也将衣裳改好了。
  余锦年迫不及待上身来试,合身得不得了,只要不仔细去看就十分完美,他直夸清欢手艺神奇,穿上了更是不愿意脱掉,幸好时近傍晚,食客不多,否则他这般小心翼翼、生怕弄脏了衣服的姿态,别说是在厨间干活了,便是提个水桶、喂喂鹅子都束手束脚的。
  晚上又对着镜子孤芳自赏良久,最后是被季鸿给拐到床上去的。
  他转过身,拿脚踩了踩季鸿的小腿肚,好声道:“阿鸿,再借我穿两天,好不好?”
  季鸿见他喜欢得紧,本来也没打算再要回来,只是听少年绵柔柔地说话很受用,便刻意僵了一会儿才答应他,余锦年半撑起身子,吧嗒在季鸿脸上嘬了一口,乐开了怀。
  衣服放在床头,素扇摆在枕边。
  过了会儿,听他在背后仍不消停,季鸿回过身去,见他还在看那柄并不如何精美的扇,齿间小声地念着上头的字,他捋起少年的一缕发丝,轻道:“因为一件衣服就这样高兴?过几日陪你去买套新的。”
  “才不是因为……”余锦年咕哝了两句什么,声音太轻了,季鸿一个晃神没能听清楚,他是不爱强求什么事的,放在以往,听不清便自当是没缘,不听也罢,此时他却微微有些意动,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遂想确认一下那究竟是什么,于是扳回少年的肩膀,捧着他的脸,想叫他重新再说一遍:“没听清楚,乖,再说一次。”
  余锦年大喇喇的本没觉得有什么羞臊,被季鸿拿“乖”这样暧昧的字眼温柔地哄了几声,便禁不住脖颈烫了起来。枕席间总觉得氵朝乎乎的发热,是被湿暖呼吸喷熟了的那种感觉,房间里远远地点着一支黄烛头儿——是余锦年想出的新花招,因为燃一整夜的烛火太贵了,他便估算好了季鸿入睡的时间,剪短短一截的烛头来点,这样等季鸿睡着了,烛火也刚刚燃尽。
  今夜因为衣服的事闹得比平常晚些,此时烛头将尽,微弱火苗瑟瑟地跳着,时明时暗,季鸿在一片灯影摇曳中亲了亲他的鼻尖与脸颊。所以说习惯是可怕的——季鸿常在睡前这么干,索一个轻吻,或者一个搂抱——余锦年也自然而然地轻抬起嘴角,朝前凑了凑。
  季鸿捉弄似的轻笑了下。
  余锦年登时拿被子蒙住他的脸,气急败坏地道,“不说了,睡觉!”
  只不过他的气是气不过一夜的,第二天,自己的衣裳干了,便又换上自己的旧麻衣,将季鸿那身依旧摆在床头,跑到春风得意楼去教课去了。
  没瞧见姜秉仁,下头人说是后头院子里要造个假山,姜少爷在后头督工,说话间欲言又止,躲躲闪闪,似乎是想套点八卦出来听听,约莫是那小饼人督工是假,在生他的气是真,托词不肯见他。
  余锦年费解,想不通,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句话招人不痛快了,能叫那混不吝生这麽大的气。
  春风得意楼要办小雪品茶会的事这就传开了,余锦年进出后厨时,便见到来来往往的伙计仆役手里捧着隽秀的豆绿色小帖,有条不紊地到各府上去拜会,有些名气大的诗客文士,还顺手送去一盒扣门小礼。那姜饼人兄虽说是气得连见他也不想见,等他告辞回家时,却还是派了个小厮追出来给了他一张小请帖。
  一样是豆绿色,不过没有余锦年见的那些精致,像是随手扯来匆匆写的,里头的话也小气吧啦,约莫是说:我们春风得意楼小雪日要办品茶会,礼节姓地给你发了张请帖,你看看就罢不用非得来,你要是想来,我们也只好随便招待招待。
  余锦年:“……”
  做姜饼人非得这样傲娇吗?
  ——
  小雪日,是个绝佳的灿阳天,晨起的氵朝雾也被晒化了开去,一缕缕风儿凉飕飕地穿堂过街,天上还是有些发灰,不似春夏那般蓝得耀眼,不过鼻子里还算清爽,伴着些落叶的苦涩,真真儿的有种冬天的感觉了。
  打开窗,外头直冲着是喧闹的前堂,余锦年两肘趴在窗柩上仰头看着,倏忽一只鸟儿掠过去,他挥挥自己的玉青色衣袖,惊叹一声:“哎呀,都这个节气了,该酿些羊羔酒了,年节儿的时候吃这个酒,补元气,可舒爽呢!”
  季鸿从窗外经过,听见他说话,就顿住了脚,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从一只灰雀儿想到羊羔酒上去的。片刻,季鸿偏首瞧了瞧他专门跑回屋里换上的那件玉青衣,佩之前送他的那条鸭蛋青发带,头发是刻意梳理过,托着脑袋趴在那儿,像是乖乖巧巧等待采撷的一支桃李花儿。
  他之前还窝在厨房里做奶糕,用玉米粉与牛乳制成的,方方块块的小东西,颤颤软软得让人都舍不得下嘴,后来是听着前头的食客嚷嚷起春风得意楼办品茶会的事情,这才想起来这茬,匆匆忙忙回屋去换衣,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准备过去看看名士聚集的茶会是怎样的热闹景儿。
  “年节?”季鸿略微有些茫然,走过去捏了捏少年的手,“……原来一年都快到底了。”
  余锦年也没抽手,任他将自己指节捏着,试探道:“还不回家?”
  “回去做什么。”季鸿轻飘飘地说,像是片沾不着地的羽毛,风往哪儿吹,他就跟着往哪儿扬,最后落到哪里,也全凭天意,本来是这样的,可他看了眼趴在窗台上的少年,就忍不住往他肩头上落,“我像不像个珠子。”
  “嗯?什么意思?”余锦年仰着头看他,殷殷地,眼角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让人想上手揉两把。
  凑近了,能闻到甜甜的奶香味,蜜似的,从肩颈与发丝里溢出来,季鸿躬下背部,隔着一扇窗轻轻厮磨他的发鬓,弄得痒了,就听见少年喉咙里黏黏地挤出几声笑来,他听着也不禁轻松,嘴角勾了勾道:“只有珠子才被人推着走。有用了推一下,没用了就推到墙角,停在那儿没人过问。”
  “给你栓个绳儿。”余锦年笑眯眯地说,“挂在腰上天天戴着……你见过宫绦吗?”
  季鸿垂目看来,他自然见过,余锦年比划道:“就那样的,把你安安稳稳系起来,打上一个平安吉祥扣,做个人见人爱的小挂坠儿。”
  人见人爱,多贪婪的词儿。
  季鸿既没有闷住,也没有因此而自哀自悼,他拨起余锦年的下巴,贴上去吻了吻。清风徐来,撒在身上的阳光半温不凉,他们背后就是一帘之隔的前堂,吵吵哄哄的交谈、说笑,还有相约去摸牌九的赌客,清欢撩开隔帘,迎头见着两人黏在一块儿,嚯地甩下帘子,红着脸蛋儿嗔道:“也不拈拈儿时候,这大白日的!”
  窗柩不高,余锦年往外探了探身子,拱着季鸿的额头叫他:“小挂坠儿。”
  季鸿觉得心口像被人捏住了,血液涌在里头出不去也进不来,他伸手托住少年的上半身,怕他踩得高了顷翻出来,又想直接就这样将他抱出来,想借由他的手,当真变成他腰间的挂坠,季鸿也难得神经质似的咕哝起来:“做不了人见人爱……”
  余锦年弯着的眼睛睁得稍圆了一些,单纯的有些疑惑。
  季鸿揪着他的前襟,那明明是自己的衣裳,抓起来却觉得有点烫手,他才揪了一下,就忽地想起来少年将这身衣裳当宝贝,于是又忍住了将他拽出来再亲密一番的冲动,放开与他顺平整了,若有似无地说:“……只贪你一个。”
  刚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这样的话好像分外刻意而露骨,之前的那些撩拨话在这句面前,也显得没那么有劲儿了,可这又的确是他心底的真意,气氛在时,他不吐不快。想说出来,给这些日子的缠绵定个光明正大的由头,可说出来了,又怕余锦年听不到、听不懂,更怕他婉转地回避要害。
  本不该是轻易冲动的年纪了,却屡屡失在余锦年手上。
  “罢了。”季鸿先退缩半步,“收拾好了,去春风得意楼罢。”
  他未转过身,余锦年轻轻将他衣袖一拽,等季鸿回头,指着自己身上玉青衣问道:“这个衣裳好不好看?”
  这回轮到季鸿不解,不过这衣裳缝缝改改穿他身上,也确实是好看:“嗯。”
  余锦年抬起袖子,袖口是按他说的那样改的,刚刚好遮住一半的手掌,只露出一截细长的手指头来,他脚底下踩着一只小箱面儿,一下子就站高了,几乎向外栽出去,悚得季鸿伸手将他抱住,他自己反而笑吟吟嘚瑟的很,似乎是为了故意吓他这么一吓。
  “因为是你的才好看,舍不得穿,也舍不得脱。”余锦年将下巴别在季鸿肩头小声嘀咕着,季鸿心里咚咚地跳,想将少年揪下来仔细看看,可余锦年偏不让,柔鱼似的揽着,飞快而狡黠地转移话题,“阿鸿,你抱我出去。”
  “你也知我没那个力气……”季鸿不应,“怕将你摔着,自己下去好好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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