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见澈+番外 作者:浅川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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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之前多有得罪,还望陛下恕罪。”要知道莫无己就是皇上,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出言不逊。
君遗墨也不打算追究,片刻后沉声道:“起来吧,不知者不罪。”
林子轩不敢直视他冷冽的双眼,心惊胆战地起了身,担忧地瞥向床上的顾清。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太医赶到,他慌张地朝君遗墨行礼,只听得君遗墨道:“他要是有半点闪失,朕拿你是问。”
太医半点不敢马虎,上前替顾清查看伤势。好在没有刺中要害,清理完伤口包扎好后,他向君遗墨禀报:“启禀陛下,这位公子只需好生休养便无大碍。”
林子轩松了口气,心道真是万幸。
那尊贵的男人满面冰霜,唯有看向顾清时眼神柔和了几分。再转过头时,一双如深潭般的眸子隐蕴着滔天怒火,“回宫,传骐王。”
顾清醒来已经是三日后,入目的是熟悉的红木床顶,转头就见着薛倩一脸憔悴,泪眼婆娑地不知守在一旁了多久。
“枍之,你终于醒了,可真是吓死为娘了。”薛倩心疼地握着他的手,声音都带着哭腔。
“娘,对不起。”
顾清想撑起身子坐起来,不小心扯到肩膀的伤口,忍不住“嘶”倒吸一口气。
真特么疼。
“傻孩子,你又没做错什么,道什么歉。”薛倩扶起他靠在床边,抬手抹泪。
他勉强扯出个笑容宽慰妇人:“让娘担心了,是孩儿的错。”见她双眼下青紫一片,想来是许久没歇息,“孩儿没事了,娘先回去好生休息吧。”
好不容易劝走薛倩后,林子轩来府上探望他。
那张俊脸没有半点平日里的玩世不恭,略带疲倦,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枍之,你……唉。”
顾清疑惑道:“那日后来发生了什么?宇寒怎么样了?”
“你还关心他?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林子轩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只得叫他好好休养身体。
顾清没有再问,不过从林子轩反常的神情看来,那日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其实他替莫无己挡剑也不算奋不顾身,他见那刺客朝的是莫无己的心口刺去,莫无己身材高大,比他高了大半个脑袋,顾清料的就是顶多能刺中自己的肩膀,才义无反顾地替他挡了剑。
总归是自己七年的好友,断不能因为人家是个基佬就见死不救吧。此时顾清天真地想到。
他问:“我昏迷了几日。”
林子轩答:“三日。”
“糟了。”他得给顾澈回信!
顾清也顾不上身上剧烈的疼痛,起身就冲到窗边。
木鸢静静地落在那里。
林子轩扶着他骂道:“顾少爷您是觉得伤不够重是吧?要不要我再给你两拳啊!”
他锁骨上一寸被刺了个窟窿,一抬手就扯到伤口疼得哭爹喊妈,只得让林子轩临摹他的字迹代笔——近日偶染风寒,耽搁了些时日,我一切安好,澈哥不必担心。
“安好个屁!不知搁那儿逞什么能,”林子轩边写边骂,“顾澈又不是傻子,临摹地再像他能看不出来吗!”
顾清瞪着他凶道:“要你管,写就是了!”
求人办事还没个好脸色,林子轩也瞪他,但还是规规矩矩写好照他说的将木鸢放了出去。
顾清这才安心地躺回床上。
林子轩走之前还意味深长地睨他两眼,“罢了,你自求多福吧。”
莫不是说他这个丞相之子了,就是顾清老爹顾朗回京,也没有办法阻碍皇上的决定。
爱莫能助。
顾清像个老爷似的在顾府休养了大半个月,因为生活不能自理,薛倩挑了个机灵的丫头来伺候他。
他也没有作妖不让人伺候,毕竟伤口太深,他动弹一下都疼的要命,也不知道才醒来的时候是怎么撑着起身走到窗边的。
大概是爱吧。顾清被自己逗乐了,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被派来伺候的丫鬟叫做翠翠,刚及笄的小姑娘浑身都透着股灵气。她端着托盘走进屋里时,就见自家少爷一个劲儿地傻笑。
“二少爷,该吃药了。”
这话说得应景。
顾清尴尬地止住笑,清了清嗓子:“不是让你进来前要敲门吗。”
“知道啦,二少爷。”
翠翠是两年前进府的,刚来就听说了顾家二少爷脾气不好,也不喜欢人接近。她刚被指派来伺候顾清的时候,心里还怯得不行,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小命不保。
第一次来南院的时候,她战战兢兢地不敢靠近顾清。
当时顾清就好笑道:“你这么害怕作甚,我又不会吃了你。”
后来顾清确实没有为难过她,甚至没有少爷的架子。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翠翠发现顾清好玩得很,也没有传言中那么不好相处。
“你这小丫头片子,无法无天了。”顾清佯装生气瞪着她。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回应他,端着热腾腾的汤药行到床边,舀起一勺到嘴边吹凉再喂给顾清。
顾清捏着鼻子喝药,哭丧着脸。
见状翠翠从怀中拿出块方糖,剥开糖纸放进他嘴里,他才满意地笑了笑。
这丫头确实很讨人喜欢,乖巧懂事又不沉闷,像妹妹一样,就是改不了个臭毛病。
知道他听别人叫他二少爷别扭,还老叫!
“二少爷,今日宫里来人问你伤势呢。”
顾清一凛,皱着眉道:“你说什么?宫里?”
第12章 第 12 章
宫里?
顾清可不记得什么时候结识过宫里的人。就连君天骐也不算宫里的人,君天骐是亲王,早就有了自己的府邸。
那会是谁?
顾清之聪明,定然不会想不到。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他莫名有种很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也许他的伤应该不要好得太快。
“翠翠。”
少女突然被叫道,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
顾清道:“明天起偷偷把药倒掉吧。”
“二少爷,翠翠知道药苦,可良药苦口,不用药你的伤……”
顾清打断她,语气生硬地一字一顿道:“我,说,倒,掉。”
翠翠噤了身,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把空碗放到托盘里端着跑开了。
他是不是有点凶?顾清自我反省,对着床顶长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入了冬,大雪纷飞那一日,护城河都结了冰。
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顾清借病在家养了两个月。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还是没躲过那一道圣旨。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边塞八月便开始飞雪,满地的白雪就好像一夜之间吹来了春风,千万颗梨树都催开了花。
直到入冬,雪季还很漫长。
顾澈捏着信角的手指骤然攥紧。
阿清病了?
应当是病得很严重,不然怎会让旁人代笔。
他心知顾清不想让他担心,不然不会让人临摹笔迹给他回信。但此时顾澈只感到深深的无力感,他没有办法在顾清的身边照顾他。
“敌袭——蛮人来袭!”
哨台上的传令兵高声大吼,营帐外士兵整装待发。
顾朗已率十万士兵先行。
顾澈换上铠甲,腰佩重剑手执□□,骑上马背,身姿挺拔,低沉而有穿透力的嗓音响彻在军营中:“迟副将,你率五万兵马从奇行渊杀入后侧,切断敌军后路。”
迟胃朝他颔首,带领士兵出发,顾澈转向一边:“两万士兵留守军营,祝参谋,这里就交给你了。”
“其余的将士们!随我上阵支援大帅!”
望过去黑压压一片的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慷锵有力的高声呼喊。
杀喊声回荡在北疆边界。两军交战,战马嘶鸣,黄沙飞扬,挥洒的是战士们的鲜血。
蛮人搞来的大批军用器械,其中就有数百架巨弩车,足有两指粗的重箭在天空中化作一道弧线,距离顾朗不过几步的副将身体被重箭贯穿,破碎的残肢跌落开来,顿时鲜血四溅。
那巨弩车威力巨大,需得十名强壮的九尺男儿才能拉动。
成千上万支重箭如雨点般落下,不过刀剑一起一落间,已经折损大半士兵。
顾朗杀红了眼,北大营从未如此打得如此惨烈,作为一军主帅,他不得不下令撤兵。
蛮人见他们要撤退,嘴里齐声呼喊着听不懂的蛮语,气势更是凶猛。
顾澈远远就能听到喊声,他略懂他们的语言,知晓意思大概是“拿下中原人头领的脑袋。”
他眸光晦暗,带领着兵马长驱直入。
重箭朝顾澈飞射而来,他左手拔出剑抵挡,右手执枪破阵杀敌。他挥舞着银枪杀入重围,刺为主,横扫为辅,所行过之处无一蛮人幸存。
北大营不再是一面倒的劣势,顾澈一方配合从后方攻入的五万兵马,扭转了局势。
就在这时,顾澈眼见着不远处的顾朗被重箭擦过摔马而下,蛮子趁他不备一刀刺穿了他的腰腹,鲜血喷涌而出,顾朗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砍下了蛮子的头颅。
这一役持续了十个时辰。
蛮子渐渐开始退了,顾澈一开始的计划是切断他们退路打得他们无路可退,借此安稳局势,他也能早日回京探望顾清。
然而现在主帅身受重伤……他下马扶住顾朗,传令鸣金收兵。
全速赶回军营,士兵用担架抬着顾朗进帐。顾朗的鲜血染红了顾澈雪白的里衣,他握紧了拳头。
军医出来的时候面色沉重,“大帅腰腹的刀伤倒是止住了血,但右侧肋骨断了七根。”
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顾朗的伤不可谓不严重。
顾澈走进帐内,顾郎正靠坐在床头。
那双漠然的眸子深不见底:“澈儿,我们的敌人,并不只是蛮人。”
顾府正堂,薛倩与顾清跪在最前面。
面前一个着皂黑宫装的女吏手执卷轴,面无表情地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顾家次子美貌过人、德才兼备,朕很是喜爱,今特册封为皇贵君,即日入宫。”
她身后还站着一排侍卫,看这架势,顾清要是抗旨不从,结果就是被强行带走。
顾清头埋得很低,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旨意。
他顺从地接过圣旨,啼笑皆非地说了句,“谢主隆恩。”
丫鬟搀扶着薛倩起身,她惊怒地声音都在发颤:“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恭喜顾夫人、皇贵君,还请皇贵君即刻随臣入宫。”女吏波澜不惊的眸子望向顾清。
顾清道:“我与我娘道个别。”
女吏朝他颔首,带着侍卫走出正堂在外面等候。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皇上怎么会要你入宫?还让你做……做……”薛倩说不下去了,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顾清,身形不稳地朝他走近。
顾清扶着她坐下,弯下膝盖蹲在她面前,“娘,不必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言罢他露出个笑容想让她安心,站起身离开时回头看了看那块先帝钦赐的牌匾。
世代良将。
是讽刺还是侮辱?顾清说不清楚,他跟着女吏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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