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确实是将几人分开,挖走的那位师傅姓李,因为手艺精湛,当初负责的是调制白玉芳。将研磨好的粉末加工调制,再与另外一位杨师傅相互配合,两人才能完成一份。
可能是玲珑轩砸钱砸的多,让那位李师傅动了心,他本来就掌握一半的秘方,假意与杨师傅喝酒,趁着对方醉酒,将另外一半秘方给套出来了。至于原料成分,虽然有些复杂,对他来说却不成问题。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将白玉芳的秘方搞到手。
苏南心中无奈,倒没有多生气。鱼儿本就腥,就不要怪人家猫儿惦记了。只要他想要挖,总归是挖得到的。他招人之前,也不能将所有人的人品底细查清楚吧。
再详细询问后,又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李师傅只带走了白玉芳的秘方,要不然,他才是真的要吐血。赵管事开始也不知李师将秘方带走,开始解聘时,按照的是合约上的要求,赔了违约金,你也拿人家没办法。
直到后来,赵管事从不知何处得到了消息,气的冒火,这时,玲珑轩中的白玉芳也出售了,不过改了名字,叫做“玉人粉”。除了包装的盒子,连味道都是一模一样。
赵管事当时听闻,身上都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刚来到世外阁,就出了这种事情,岂不是显得他太过无能?
好在给魏国公夏修新说过了,魏国公听闻,脸色发青,有些恼火。随即严厉排查剩下作坊工厂中的人,并报告给魏国公只说无太大问题。。
沉吟片刻,苏南开口:“既然这样,便先按照我之前说的,给工坊的师傅添工钱。”赵管事连忙应下来了,这种时候加工钱,无疑是给留下的人喂了碗安神汤,给个甜枣吃。
毕竟上次事情过后,大家的心思也有些浮躁。
“对了,我记得,之前我让人收集晾干了猪胰子,还有吗?”苏南一直惦记着自己的胰子,关切的询问。
“东家放心,胰子都收拾好了,存了接近两房间,每天都有专人打理。”赵管事说道。他虽然不知道为何苏南收这些东西,可是既然有人叫他们做了,按照吩咐便是了,
苏南还询问赵管事,问世外阁账面上中还存了多少钱。让苏南有些吃惊的是,光是这么几个月收收钱、卖卖东西,再加上之前的销量极好的妆品,账面上足足盈利三四千两。
他的眼睛都发亮了,三四千两白银,这一坨肥肉,谁都像想咬一口。这下,他觉得离林俊的债务又进了一步,刚好抹去个零头。
正在说话间,外面传来了“踏踏”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吵闹闹,声音有些熟悉。苏南愣了,就听见书房的门发出“碰”的一声巨响,猛地被推开,一个熟悉身影闪到了他的面前。
松竹见到了苏南,眼睛猛地红了,眼泪说来就来,激动的朝苏南跑来,抱住了他。就开始嚎嚎大哭:“先生啊!您可以算回来了。”边哭边吸鼻子,苏南心中闪过一丝柔意,开始拍他后背安抚他。
苏南笑容温和,声音轻柔的对松竹说道:“好了好了,我不是在这里吗?”抬头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瞳色,在泪水洗涤后越发明亮了。严肃紧张的气氛被捣乱了,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于是对赵管事说:“您先按照我说的来办,具体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讨论。”
“对了,已经叫伙计去准备晚上的晚宴了。”苏南笑嘻嘻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了。”嘴角轻勾,苏南垂下眼眸,将冷笑掩藏。
现在还不急,但总归是有办法的。
苏南病愈的消息并未传得很宽,他还特意去找了苏阳,若是他的师傅有空,不妨一起过来,用晚膳。
夜晚,夕阳落下,收起了刺眼的光芒,天地灰茫茫的一片、京城之中,大部分商铺和家中,都点起了油灯,从天空看下,灯火起伏,明晃晃的一片。天色虽已暗,灯火笼罩,这个城市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大厅中,南处摆着一张红木的圆桌,桌子上摆满了瓷盘。随意扫了一眼,便没有理会了。
酒倒是好酒,几十两一大坛,不知道够不够他们几人喝的。
苏南正坐在正八位,站起身,举着一碗酒,笑容满面的说了开场的客套话。
“诸位,这几日苏南患病,给诸位添了麻烦了。”将一碗酒仰头干了,入口醇香,就是微辣喝的喉咙有点痛。真诚的看着在场的几人,认真专注的朝各位行了一礼。
作者有话要说: 分量有点少,抱歉,今晚有点晚了,明天周六,一起补上。
第84章 砸场子
苏阳的师傅坐在苏南旁边, 谢宏燚笑的一脸开怀,好酒好菜来招待老乞丐,苏南满面笑容朝谢宏燚敬了一杯, 后者倒不推托, 酒香四溢, 干了满怀。
“哈哈, 苏先生真是太客气了。”谢宏燚脸上皱纹深刻,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小徒才是,平日多受您的照顾了。”说着端起了酒杯,笑呵呵的举起酒杯敬酒苏南。
苏南不久前才知晓,这位老爷子看上去其貌不扬, 却武功高深, 在江湖中颇有地位。身在丐帮, 乃是一位身份颇高的长老,苏阳也是其身下的唯一一位嫡传弟子, 虽然年纪轻轻, 但是武功得其精髓,前景无量。
他瞟了一眼苏阳, 后者心虚的拿起筷子夹菜,他还以为苏阳过得日子实在艰辛, 才会起乞讨,原来压根不是这样。虽不至于顿顿山珍海味,从小到大却也不缺衣少穿。
想到这里, 苏南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原先自己以为江湖武功等物离自己颇远,没想到离自己那么近。
不过他今日请谢宏燚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相询。“谢老在丐帮资历深厚,可否知道所谓的前朝宝藏之事?”苏南神情认真,给谢宏燚倒了一杯酒,询问到。
谢宏燚本来喝的醉晕晕的脸上,蓦的正经了几分,白蒙蒙的浑浊眼中划过了几分精光。苏南问的话,让他清醒了几分,言语中带了几分警惕与疑惑问道:“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苏南找了个借口,只是说自己有一位朋友,无意中卷入了此事,所以想要打探一二。谢宏燚闻言,叹息一口气,好酒在侧,正巧无事,就给苏南讲述了一番相关的事情。
“原先这个传说只不过是市井流传,当不得真,可在最近,江湖上的传闻越发真切,接连传出和这有关的消息。”听谢宏燚缓缓叙说,苏南紧蹙眉头,才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宝藏有被水沉江底,深埋于深山传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传说传了三十多年,倒像是民间传闻,当不得真。可每隔一段时日,这传说就要被人翻出来念叨念叨,过不了多久,又消散开来。
谢宏燚活的时间长了,身在江湖,对这些看得多了,自然不以为意。只不过最近几日,这传说又被人翻出来,尘嚣日上,便是假的,也被传的带着几分真意。
叹息一口气,他摇摇晃晃的举起杯子,唏嘘说道:“若只是随便传传也就罢了,可在最近,却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让人寒心啊。”说到这里,谢宏燚脸上划过严苛,眼神骤沉。
原来,在江南苏州之地,却发生了一件命案,苏州有一江湖世家蒋家,蒋爷子之前在江湖,此后金盆洗手,却也风光了一阵。家中有三子,一对兄弟皆在江湖上闯荡,小有名气。
却不知道为何,突然传出这蒋家和这宝藏有一些关系,竟然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一日晚上家中突发大火,家中四十多口人全部葬身火海。世人皆传,是因为宝藏缘故才遭此劫难。
此事反而为宝藏之说增添了几分真实姓,加深了南朝宝藏的传言。“世间愚人颇多,我也无可奈何啊。”谢宏燚有些无奈,人生在世,唯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和流芳百世的盛名激得人不顾一切。每次和南朝宝藏时,总能激起一阵腥风血雨,在他看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南听到有人灭门时脸色就不好,他能大概理解谢宏燚的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南朝宝藏更像是摸不着的的镜花水月,可总是有人不信邪的想去寻找一番,虽然声势壮大,最后却都不了了之。
可因为宝藏之事摩擦械斗倒是常见,流血丧生也有遇过,可像这种灭人满门的行事毒辣,却不常见。因此,江湖正道之中对此事愤慨异常,不少名门正派都纷纷跳出来发声,只说要捉拿此人。至于是不是真的为蒋家打抱不平,还是另有所图,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谢宏燚这几日就要离开京城,去苏州调查此事倒是真的,他不为宝藏,只单单是受帮中命令,调查这纵惨案。
酒过三巡,谢宏燚眼中也慢慢醉了。苏南的酒量不错,喝了一坛,不过是脑袋昏昏沉沉,却心下苦笑。
旁边的苏阳年纪太小,没喝多少,在一旁听师傅和苏南说话,欲言又止。他得知苏南手上有回春香,仅仅是私心,却并未与师傅多说。只是听见师傅说的,有些担心苏南,遭遇不测。
不过苏南现在和林俊相交甚好,自古以来便有民不与官斗之说,江湖中人行事再过鲁莽,也会对此有所考虑,不敢贸然下手。
他当然不知道其实苏南已经被下手几次了,苏南面沉如水,他总觉得那李黎之知道些什么,后者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可问题是,只不过是一块香罢了,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晚饭过后,已经是宵禁时分,吃饱喝足,让人来收拾碗筷,整理了一间客房,让谢宏燚和苏阳住下。苏南沐浴后躺在床上,偷偷的将回春香拿出来,用系统分析了成分,答案与之前并无差别。
心中就像梗了一块,难受的要死,苏南只能悻悻入睡,临睡时将这东西收好。
管他呢,实在不行他就将这东西卖出去,就给李黎之好了,三千两,反正他还欠林俊钱呢。
之后的几日,不少人得知了苏南病愈,能过来的,亲自过来看望。不能过来的,遣人送了礼物过来,苏南也不见外,乐呵呵的全部收下了。有以前的老客人,还有相识的街坊邻居,公孙十娘来见过苏南,看他精神奕奕,装作失望说着:“祸害留千年。”
苏南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崔雪茹在苏南生病期间,早就完了婚礼,得空来见了苏南,挽了一个妇人的发簪,眉目清明,气色不错,温婉淑良,看样子过得不错。
麻生见苏南康复,也是激动,他之前去了外地采货,过了几日才回来。一身短衫,和之前的颓废大叔完全是两个模样,乍一看还有些英俊。
“苏先生....您...”哽咽了几下,麻生眼睛微红,没说出接下来的话。苏南淡笑,宽慰道:“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后便不提了。”麻生点点头,神情激动,抹去了眼角的眼泪,就看见苏南手上拿了一叠白纸,准备交给他。
“这是..什么?”麻生的眼睛睁大,看着白纸上有些复杂的机械,才反应过来,这恐怕是苏南要让他做的东西。
“这种叫蒸馏器,你看看,能不能做出来。”麻生看了一阵,点点头,脸上满是坚决:“没问题,可以做的出来。”
苏南眼睛微亮,笑容和善中带了一丝咬牙切齿,“呵呵”了半响,只说:“好好,另外我还有几样东西,交给你做。”其他的图纸,在麻生看上甚为奇怪,且功能各异,不知苏南心中打的什么注意,却能大概的猜到一些。
想到这里,他有些愧疚的说道:“苏先生,之前玲珑轩的事情,有一半是我的错。”他整日在工坊都未曾察觉到,否则也不会叫他人钻了空子。
松竹在一旁呆在,听了这话想起了玲珑轩的那群人,气的够呛,委屈的朝苏南告状:“是啊,先生,那群人实在是太嚣张了,特别是那个贾掌柜,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他想起了之前去店中时,对方嚣张的笑容,就很想一鞋拔子呼到对方脸上。
苏南若有所思,他回来之后,也想过店中的生意该如何继续。赵管事不愧是老手了,拼搏不足,可固守产业却有余。那位李师傅带了白玉芳去了玲珑轩,顺便也带走了一批人。
这些人或多或少,对世外阁还是有些影响,为今之计,只能新出妆品,吸引客人的注意力。玲珑轩再厉害,也不过走在了自己的身后,光是一味的模仿,只能让自己的步伐被别人CAO纵。
所以苏南才让麻生做了蒸馏器等其他的工具器皿,准备开始研发新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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