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浛是头昏脑涨的醒来,虚弱的手指都抬不起。迷迷糊糊中他想起了前一晚路晨的举动,MD,路晨真是疯了。说个分手而已干嘛这么的夸张,还给他打针……
只是房间里暗暗的,只有床头灯给空间提供了光亮,到底是什么时候了?他习惯姓的想要拿手机,却发现床边没有,而闹钟也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
颤颤巍巍的坐起身,仍旧难受的想要吐。他摇摇晃晃想打开卧室门,却发现门被反锁起来,他惊慌的去看窗户,窗户也是统统被锁死,窗帘都被紧紧拉上钉在了地上,凭他现在风吹吹就能倒,不扶着墙绝壁不行的状态也来不开。
没有手机,门被反锁,窗帘被钉住,路晨想做什么?想要把他关起来?顾浛头疼的靠着墙滑下,明明剧情里路晨是想要和他分手,怎么他提出了路晨倒是不愿意了?
“因为是你傻子啊,哈哈哈。”
“因为他不喜欢你呀,所以要关着你。”耳边再次的窃窃私语。
“你走不掉了,你永远走不掉了。”
“关着多惨啊,要不,死吧。来吧,死吧,只要一刀,只要一刀。你就解脱了。”恶意的声音不停的蛊惑着。
顾浛惨白着脸,他不能放弃。爸妈应该会去接大哥,只要大哥回来就会来找他,他都答应了晚上一起吃饭,如果不出现爸妈大哥肯定会怀疑。那时候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分手,算算,他可能也再撑不了多久,但最后的日子他想和父母在一起,想要再多和哥哥在一起。
“你为什么不死呢?真傻啊。”
“对呀对呀,活着很痛苦。”
“你死了你哥哥肯定会高兴,没人可以抢父母的爱了。”
顾浛把那些恶语当做耳边风,刚想扶墙站起,突然一阵的心悸,心脏疼的仿佛有钢铁的手紧紧的抓住,慢慢而恶毒的在捏紧。
药……他的药。他的药,这几个月病情反复,但只要吃药,只要吃药就能压下去。他的药。
站不起来,他努力爬到了房门口。
可是房门反锁,反锁着。
他的药……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心痛的不行,呼吸都艰难,他用力抓挠胸口。他的药,他的药。
本来安安静静的台灯突然闪烁了两下烧了保险丝,熄灭了。
房间一片的黑暗,一片绝望的黑暗。
青年伸出手,恐惧铺天盖地而来,没有人,没有人救他,没有人来帮他。浑身难受,呼吸困难,他倒在地上蜷缩着,颤抖着,恐慌的泪水落了满脸。
谁来,谁来救救他。
谁来,谁来救救他啊。
爸爸妈妈,哥哥,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他。
难受,好难受,幽暗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仿佛升起了森森的枯手,夜枭狂笑着看着青年被拉入绝望深渊,看着他被拉入了深深的海底,无望绝望痛苦,连挣扎都无力。
谁来,谁来救救他。
救救他……
可是,没人来救他。
黑暗屋子的门一直的关着,冷冰冰的残忍的关着,关着。
在绝望中,在窒息中,在无法挣脱的痛苦中,耳边仍旧是恶毒的狂笑,是幽灵在嘲笑在讥讽。
“没人来救你。没人来救你。”
“没人喜欢你。”
“你为什么不早点死呢?”
黑暗中,气息奄奄的孩子躺在肮脏的地上,那扇门,再也没有打开。
黑暗中,濒死的青年在耳边恶语声中,看着门,那门,再也没有打开。
☆、第 60 章
阳光好,温度适宜,风也是轻轻柔柔。这是适合外出游玩的好天气。
顾郁站在墓园里,看着面前的墓碑,他蹲下,温柔将手中的花放下,他旁边的男子也放下了蛋糕盒子。
“小浛,今天是你的生日。”顾郁拿出了手帕仔仔细细擦着墓碑“我买了蛋糕,鲜奶蛋糕,我和师傅说过了,让他们里面的糖放的少点。蛋糕也不大,你吃多了会难受。还有是我买了你喜欢的蟹壳黄,这里的面是我做的,妈妈做的面你都吃到了。来试试我的手艺。”
“面是我朋友揉的,其他都是我做的。你尝尝,如果喜欢,下次我还给你做。”顾郁笑了下“那个,我和你介绍下,这是我的男友。你都没见过他。”
声音哽咽“你应该会喜欢他。”
男子拍拍顾郁“你哭了,你弟弟会伤心。”
“小浛,小浛,你怪我吗?你是不是怪我所以一直没来梦里见我?”顾浛跪下“我想了好多次,我想了好多次,如果我早一日回国,如果爸妈没有来接我。是不是你就不会死?”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走了?明明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明明说好了我要和你说许多许多的话,为什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顾郁,你弟弟是很温柔的人,他不会怪你。”男子轻轻说着“从你对他的叙述,从他对你们的感情,我知道他很温柔很温柔。”
“可是我怪我自己。”顾郁看着墓碑,如同看到了他那苍白消瘦的弟弟“是我,让他的病情加重,也是我让他一个人,一个人……”
“这不怪你。让他一个人离开的罪魁祸首是路晨。”男子坚定的“是他把小浛关在了卧室,也是他导致小浛病情加重还没有把药放在旁边,甚至。顾郁,如果你一直走不出来,你觉得你弟弟会好受?你忘了他给你写的信?你忘了他给你打的电话?你忘了他留下的相册?”
顾郁愈发的伤心,相册,相册里都是小浛和父母,和他的照片,一年一年的,都留下备注。最后他弟弟写着希望父母哥哥可以永远开心。
“我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