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寂东黎声音微沉。

 

帝恩顺着他的目光朝下面看去，烟尘之中，暗红机甲能量盾的蓝光十分醒目……

 

原本因毁灭者消失而陷入绝望的姬玉藻先是眼底一亮，可随即却发现了诡异之处——她和暗红机甲驾驶舱的视频一直连接着，却并未看见毁灭者重新出现，寂凯也还在昏迷之中，那控制机甲的，会是……

 

“老大！”一众海盗机甲的外置传音器里整齐划一地传出这样的喊声。

 

然而那架暗红机甲却只安静地立在被爆裂弹炸出的深坑中，毫无反应。

 

姬玉藻忍不住了，驾驶机甲朝下面飞去。显然，现在控制机甲的才是真正的毁灭者，那之前的约定还算数吗？她倾尽了所有，只为和墨台礡两个人永远独处于一个世界的愿望还能实现吗？她的执念，那股强烈想要证明自己不会输的执念，还可以被满足吗……

 

【滚开。】暗红机甲突然抬手，机械掌心处的激光炮对准朝它飞来的银色机甲驾驶舱激射而出。

 

姬玉藻瞳孔一缩，连忙CAO纵机甲规避，却还是没有完全躲过，靠近驾驶舱的地方被直接打穿，整架机甲倒飞了出去。

 

【刚刚，是那架机甲的精神力？】帝恩十分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一架机甲居然可以自己外放精神力，这简直匪夷所思！

 

【是的，】寂东黎道：【我们都被骗了，真正的毁灭者或许从来都不是东方珲，而是他所依仗的那个东西！】

 

【那它现在一副不愿被打扰的样子，难道是在……】

 

【在偷取寂凯的机缘能量。可能是因为你给寂凯用的保护道具还在起作用，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成功，但如果不阻止他……】寂东黎叹了口气，【换道具吧，这个世界目前的武器水平，怕是很难对那家伙造成伤害，直接兑换积分商城里最强的机甲毁灭道具，不陪他玩了。】

 

帝恩应了声，打开积分商城，刚要咬牙点击兑换，却突然震惊地发现他的积分商城被锁死了！

 

【别慌，只是为了给你省点积分。】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意识里。

 

【你是谁？】这简直比积分商城被锁死更让帝恩震惊！这家伙居然可以不通过申请直接与他意识对话……难道，毁灭者已经强大到可以侵入拯救者系统了？

 

然而，那个声音却道：【……哥哥，我是9901。】

 

帝恩：【……】

 

【你也可以叫我，1。】

 

帝恩还是只想：【……】他知道“1”代表什么，但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吧，既然你不想问，那我直接说了。我是主系统的部分复制程序，之前跟随你时，有关主系统的记忆程序锁死了无法读取，所以并不是有意隐瞒你。至于被派来跟随你的原因，】9901顿了下，【因为你是第一个使用拯救者模式的AI，主系统对此很有兴趣，想要得到你使用拯救者模式的第一手资料，这才……】

 

【停！我现在只想知道，】帝恩觉得自己的意识在发颤，【主系统，是那个瑟斐尔？】

 

【哥哥还是这么聪明，】9901笑了声，【能让解锁了记忆程序的我给他当AI的，当然就只有主系统了。】

 

“啪！”帝恩双手猛地拍在CAO控台上站了起来，惹得寂东黎诧异地扭头看他，【道具下架了？还是积分不够了？】

 

“小叔，我，害怕……”意识到幽还在，帝恩嘴上这样说，意识里却是明显抑制不住的激动，【都不是！是主系统，在这里，就是瑟斐尔！】

 

寂东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扭回头去，“不要让我再听见你说‘害怕’这两个字！否则，我会亲手废了你！”意识里却：【我说呢，队医怎么会自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防护罩里走出来，原来是BUG成精了——】

 

听寂东黎这么说，帝恩忙看向落地屏，果然见地面上一个人影正徐徐地朝那架暗红机甲走来，意识里却听寂东黎继续在说：【这老BUG精也是用的拯救者模式吧？我想知道，他兑换道具花积分吗？他要是不用花积我立马投诉！若是他也需要花积分，那他的积分哪来的？】

 

帝恩：【你们拯救者任务失败扣除的积分，就会变成主系统的积分。】

 

寂东黎：【……呵呵，除了投诉，我还能说什么？】

 

……

 

瑟斐尔站在爆裂弹轰出的巨坑边，对暗红机甲微笑，【你好，斯威。】

 

暗红机甲沉默了片刻，才传出了只有瑟斐尔能听见的精神力，【是你，瑟斐尔！】

 

瑟斐尔继续微笑，【见到我你不高兴吗？你我可是神交已久的老友了，不是吗？】

 

【你傻吗？你和我明明是敌人，天敌！】

 

【好吧，随你怎么说，但你不可否认，你总叫嚣着要毁灭所有我维护的世界，却从没成功过，而我也一直想要用尽所有办法除掉你，你也总能死灰复燃——我想，这足以说明，你和我，是可以共存的。】

 

【你什么意思？】

 

瑟斐尔低笑了声，【我只是想邀请你玩个游戏。】

 

【……你在说笑吗？】

 

【那我逗笑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