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珏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女子,上前轻笑道:“放火总要有个缘由吧。贵客在前,你这一言不发就请尊主降罪,岂不是让人以为尊主是非不辨,手段毒辣。”
那人闻言,脸上神色更惊:“奴才不敢,不敢!其实是因为,因为……”
见他吞吞吐吐,封珏折扇唰地一收,轻轻敲击掌心,笑道:“今日尊主在此,是何原因直说便是。若真的事出有因,我倒是可以给你做个担保,定不会罚你。”
“是。”那人吞了口唾沫,这才抬起头来,当他颤巍巍的目光掠过众人落在陆胜身上的时候,林玉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
就听那人说道:“启禀尊主,大人,奴才本好好在此守卫,却不想数名黑衣人潜入此处,他们逼迫奴才,要奴才说出,说出……”
红衣女子冷声道:“说什么?”
那人好像极畏惧红衣女子,闻声猛地伏跪在地,颤巍巍道:“他们要奴才说出离天境的所在!”
离天境?林玉在脑海中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关于离天境的消息,便戳了一下身旁的陆云邈。
陆云邈正左顾右盼,忧心的不行,被林玉这么一戳当即老实了。看着低头专心致志扮演鹌鹑的陆云邈,林玉暗暗磨牙,这熊孩子真是一点悟姓都没有。
正想着呢,就感觉有人在自己后背写写画画。林玉穿着魔兵的甲胄,若是在甲胄上写字他是不会有感觉的,可宋敛尘就趴在他背上,甲胄将二人罩在其中。
此时宋敛尘伸出一根手指在林玉的背上画来画去。林玉觉得痒,轻轻抖了一下,然后捏了一下宋敛尘的小腿。
那作乱的手果真停了,但很快又动作起来。
林玉轻嘶了口气,更用力地握住宋敛尘的小腿,声音似含在唇齿间,他低声说:“不要闹。”他真的很想笑出来啊。
那手指又停了,但很快又动起来。林玉在心里嘿了一声,正想着如何教训这个小鬼,忽然琢磨出不对来。
这小孩儿好像是在他的后背上写字。静下心来分辨了一下,他认出宋敛尘写的是宝阁二字。
林玉唔了一声,小声说:“一个藏宝阁而已,竟取这么高大上的名字?”
那手指又动起来。
林玉忍了一会儿,觉得这实在是种折磨,便掐着宋敛尘的脚踝说:“你要不用力一点?”疼也比痒好啊。
宋敛尘停了一下,然后在林玉背上写:“你怕痒?”
林玉:“……”这个是重点吗?
好在宋敛尘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在林玉背上写字。
只是这次他用的力气很大,林玉的衣衫轻薄,他觉得宋敛尘每一笔写上去,都能划下他一层皮。但这也是他自己要求了,所有的血泪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虽然过程很不愉快,但林玉还是弄清楚了关于离天境的事。
据说这离天境已存在了上千年,当初是由一位魔族药农采药时意外摔落悬崖后发现的。后报给了魔界尊主。
据闻那离天境自成一方天地,其间流水潺潺,花草鸟兽遍地,其间珍宝更是不计其数。
那位尊主对此很感兴趣,并不惜耗费数年时间,将离天境加以整改,完善,后来就成了魔界的藏宝阁。只是离天境位置隐蔽,除了魔族中人,外人并不知晓它究竟在何处。
“仙门中曾有传言,那离天境内不仅藏有历代尊主收集的至宝,还有很多关于魔族的秘密。若是能入得其中,得其密辛,彻底铲除魔族便指日可待。”宋敛尘这样写道。
林玉轻呵了一声,原来如此。他忽略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感,将目光移到封珏与那红衣女子身上。
今日这场戏,他倒要看看,魔族准备如何唱下去。
自那名魔族说出离天境之后,空气仿佛一下子凝结了。
那人继续道:“奴才自是宁死也不会说的,但那几人手段狠辣,竟当着奴才的面将守卫的兄弟残忍杀死,借此恐吓奴才。奴才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引火燃了宫殿,期望能引起弟兄们的注意,来此帮忙。”
封珏用折扇轻敲手心,问:“你可知那些人的身份?”
“是,奴才……奴才知道。”那人抬起头,目光锁定在陆胜身上。
“是,是栖云宗的人。”他如此说。
陆胜目光微敛,却未开口。陆夫人闻言冷笑道:“荒谬。”
封珏一哂,看向地上那人,“陆宗主乃我族贵客,话可不能乱说,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奴才不敢。”那人惶恐道:“奴才……奴才有证据。”说着举起双臂,只见他的掌中拿有一枚令牌。
“这是栖云宗门人随身携带表示身份的令牌,是奴才从其中一人身上扯下来的。”
“简直可笑!”陆夫人道:“栖云宗门下绝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而且……”
她上前一步,俯视着跪在地上那人:“你告诉我,谁人做恶时,竟如此明目张胆携带可以暴露自身身份的东西?”冷笑一声,意有所指道:“这污蔑的手段未免太过拙劣了吧?”
陆夫人的目光落在身旁的红衣女子身上。那红衣女子垂眸,并不言语。
跪在地上的那人似畏惧陆夫人的怒气,瑟缩了一下才说:“他们皆是黑衣蒙面,做了改扮的。这张令牌确实是我从他们身上扯下的。”
他膝行上前,对着红衣女子道:“尊主,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那边还躺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大火顷刻燃起,那些人来不及将他带走,就留在此处了。”
封珏往那人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真就见满是水迹的地面上躺着数具尸体,其中一具着黑衣,脸上还覆着面纱,与身披甲胄的魔兵果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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