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番外 作者:touchinghk(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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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想了想,轻轻摇了头:“如今时局不稳,你还是和秦家保持些距离,免得惹了沈知云的疑心。”
胡姬一事后,为沈婕妤解了燃眉之急,又送上“胡姬”这么一项大礼的秦缪,已经被光禄大夫沈知云当成了至交好友。两人数次在丽水台中见面,秦缪话虽不多却字字熨帖,言谈之间已将陈继尧的动向掌握了遍。
“说是痛定思痛,改邪归正了。”太子微笑着说,“娼寮赌场再也不去,说是在家中闭门苦读兵书,要替大司马分忧呢。”
泰安哼了一声:“真要是读书的材料,也不至于三十多岁再开始装相啊!我琢磨着,他是真打算对他爹下手了,才装成这样乖巧的儿子,降低他爹的警惕心。”
她想了想,又伸出指尖戳了下小太子的手臂:“哎,你说,他是不是打算落毒?”
落毒当然是上好的主意!陈继尧于军中十分无能,却因常年混迹在陈府中,于仆妇家丁中很有威望。
若是陈继尧设法落毒,再加上素日来府中经营下来的人脉,未必不能真的成事。
可小太子却隐隐觉得心中难安,只觉得自己算错漏了哪处。
“陈家子女共有十人,除了早逝的嫡长子陈继业,出嫁的六位女儿之外,尚且有三位儿子。”
陈继尧、陈继良,和今年刚满三岁的陈继允。
“陈继良虽是庶子,所受教养却和嫡子一般无二。弱冠那年也被大司马安排至军中,如今在御林军中做个都尉。”
碌碌无为,却也挑不出什么大错。
第45章 争执
陈克令为父过分严厉又乏亲近和教养, 两个成年儿子, 嫡子无能庶子平庸,都难当大用。
可是却都好生生地活着。
“权势之下, 能活着就已经是本事了。”小太子叹道,“无论陈继良是真的平庸还是藏拙,若是陈继尧没了, 他定然是最大的受益者。”
棋局环环相扣,螳螂在前, 却又黄雀在后。
希望大司马死的陈继尧,也同时是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有这么个弟弟,和头悬利剑又有何异?”太子说, “我是不相信陈继尧有这个胆子鸩杀大司马。”
“府中还有一个陈继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只求寻出一点错处取而代之。陈继尧若是当真铤而走险,怕也难以成事。”
“如今局面, 也只能等, 再看那陈继尧到底是何打算。”太子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声音中带了隐隐的担忧。
泰安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 此时倒敏感地感受了他的心烦意乱。
她素来古灵精怪,眼珠一转, 又想了一招出来:“我如今以烟灰化体, 不惧宫墙, 更不会被人发现。不若今晚我再偷偷溜出宫,去那陈继尧的住处替你打听打听消息?”
太子猛地回头,提高声音:“不可以!”
“大司马府上门客众多, 定然豢养了江湖术士,若是被有本事的道士看见了,抓住你怎么办?”太子抿着嘴唇,脸色十分严肃。
泰安却早已想好退路,振振有词:“…那我便以袖覆面,说自己是惨死的乌孙胡姬,找不到回家的归途。好吓唬他们一下!”
上次去大司马府,险些连命都送掉。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痛,这才几天她就忘了个干净?
太子呵了一声:“你当旁人都是蠢蛋?你说化胡姬便化胡姬?嗯?那胡姬纱衣覆体半遮半露,脚踝坠铃步履如燕,你见过吗?好生生给我待在家里,别总想着投机取巧!”
泰安心中不服,咬着下唇退后一步,轻轻巧巧转了一个圈。
“我怎么没见过胡姬?阿爹在时,年年都有乌孙进贡,胡姬又有什么稀罕?我阿爹还送了我一名呢。”她昂着头,烟灰拢起的宫裙和上裳晕成了一片淡青色的灰烟,又慢慢聚拢在一起,仿若一层青纱,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
“你看!”泰安炫耀似的低头看身上的胡裙,“像不像?”
太子只瞄了一眼,便立刻将视线挪开。胡姬擅歌舞,日常打扮十分轻薄。他虽也从未见过,但看到泰安身上薄薄一层轻纱,将她小女儿家的玲珑身姿展现毕致,他便猜到她所言多半不虚。
她还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曾经亲眼见过胡姬。所以摇身一变,便能学得三分相似。
小太子心想。
可她到底有没有半点男女大防的意识啊?歌姬的衣服穿上身,毫不介怀站在他面前…难道当真还只当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孩童?
“哎,问你呢。像不像啊?”泰安倒很坦荡。
她还真的是指望着他替她拿衣服的主意,见他久久不答话,便以为自己想岔了方向,又皱着眉头回忆许久,换了一身绯绿的窄袖小褂。
太子抬头,一眼就看出她穿了一身极适合骑射的胡服,玄黄色的碟带系在腰间,昂首挺胸,英姿勃发。
可他满脑子都是她方才的那身轻纱姬裙挥之不去,话一开口,带了掩饰似的埋怨语气:“堂堂公主,身上却穿着歌姬舞婢的衣裳样子,怎么一点都不怕羞?”
泰安一愣:“这有什么?胡姬袄裙漂亮,我以前当公主的时候,还不是经常穿?衣裳只有美丑,又哪里有高低贵贱之分?”
太子恍然大悟。中宗时期,京中贵女确有很长一段时间,以穿胡服骑射为氵朝。
他原以为是那时民风比现在开放,却没想到这股穿胡服的风氵朝,很有可能是由贪靓爱美,又很懂得打扮的小公主泰安发扬光大。
到得此时,太子心中渐渐清明,知道泰安在他面前毫无芥蒂地换了胡姬的舞裙,只是因为两人所生年代不同。中宗时期,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更加开放和包容。泰安那身轻纱的薄裙,非但不是伤风败俗,还极可能是她带起来的京中氵朝流。
可太子还是心烦意乱,胸膛像藏着一头咆哮地小怪兽,满脑子都飞去了莫名其妙的方向:“中宗宠你着实太过,什么都依着你!难道当初你见驸马李彦秀,也是穿这样的衣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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