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艾阳一脸不满的瞪着他,容重言立马投降,“那我现在回去换?”
“好呀,”艾阳立马开心了,“一会儿你就知道咱们有多般配了!”
……
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容重言有些笑不出来了,“这叫般配?”
他怎么觉得镜子里像是两兄弟?哪有一点儿情侣的样子?要是愣说是情侣,那非叫人误会不可,“你确定咱们要这么出去?”
那他肯定会登上小报的花边儿新闻的。
艾阳却觉得挺有趣的,哈哈一笑,“你是大老板,我是小司机,挺好的。”
“司机,”容重言不满的看了艾阳一眼,实在不觉得他们两个这副样子有什么可乐的,“其实你自己穿还挺好看的,我还想着说不定能在沪市引出一股氵朝流呢,但我往旁边一站,”什么氵朝流都没有了。
“我这么穿是因为我想,”艾阳随意的一撸袖子,“这样做事也方便一些,”什么氵朝流不氵朝流的,为了方便不用引领大家也会这么穿,她刷一下来了个侧踢,“我把过去跟人学的功夫也拣起来了。”
容重言唇角轻扯,“你还真的练过?”
他一直以为艾阳的话有些夸大,除了他见证过的,她耳力很好这一样,可现在看着把腿踢的比她的个头还高,甚至还能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的艾阳,容重言觉得自己得好好回忆回忆艾阳都跟他说过什么了,“你这些跟谁学的?”
“小时候到高湖耍把式卖艺的,不过他们应该也是有真功夫的,我不是喜欢这些嘛,看见就走不动了,跟着班子里的小姐姐学了点,我又成天闷在家里,就日复一日的练,”艾阳收了腿,她这条裤子不错,以后就照这个样式来,“我不是还说我跑的也挺快嘛,估计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艾阳冲有些呆愣的容重言眨眨眼,“不然我怎么敢那么强硬的跟梁维华离婚?真离不了,我也能卷着财产跑啊!”
想到艾阳小时候要一边做家务,一边还悄悄的练武艺,为的就是将来能做自己的主,容重言心里发酸,走过去把艾阳揽在怀里,“我知道了,以后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只要你高兴。”
他突然能理解艾阳为什么要学开车,学射击,甚至连开飞机都想试一试了,或许对她来说,会的越多,才会更安全,更安心。
艾阳点点头,转身看了眼桌上的表,“走吧,吃了饭我还要送你呢。”
“我这样还要忙很久,你多担待点儿,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我会尽量抽出时间来的,”容重言觉得挺对不住艾阳的,做为男朋友,他陪她的时间太少了。
艾阳嗐了一声,“一家人说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是晚上不回来,”她从来不是那种粘人的女生,而且容重言也不是出去花天酒地,就算是没有熟读历史,艾阳也知道这种乱世还要持续很久,容重言选择的路,注定他不可能成天守着艾阳过小日子。
……
送容重言到了工部局,艾阳开车去了万国百货,续贵生过去帮续夫人去了,万国百货真的全压在艾阳身上了,好在这里的规矩都是容重言一早就定好了,她只管照着来就好,而且续贵生之前也有助手,倒也没有什么难度,比她刚开始做罐头生意的时候还要简单一些。
把剩下的账目看完了,艾阳伸了个懒腰,站在五楼的窗口往下看,每每看到宝昌路的商业区,艾阳都很佩服容竹卿,能在所有国外人都往外跑的时候,低价在沪市吃进大量的土地,这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看时间差不多了,艾阳出了办公室,准备去自己的洋果行见一见贾管事再回容公馆,汪夫人不乐意她一个住在公寓里,特意让吴妈给她带话,说是晚上要商量善荫会的事。
虽然知道汪夫人这是在找借口让她晚上回去住,但艾阳想更多的是汪夫人想照顾她的这份心意,而且善荫会的事也不可能天天谈,她还是决定回去陪着汪夫人。
艾阳甫一出万国百货,就被街对面儿黑色福特车上下来的人给吸引了。
原来无它,那个人的打扮跟她如出一辙。
两人都是穿西装打领带,而且都是女人,所不同的,对面的女人留的是短发,用发蜡把前额的头发梳到了脑后,她戴了宽大的墨镜,艾阳看不清她的长相,但却被她身上凌厉倨傲的气势给吸引了,她来沪市也有一年了,上流圈子里的小姐太太几乎见遍,就算是跋扈的尹曼如,也不会给她这种感觉,尹曼如的凶是外在的,而这个女人的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对面的女人也在看艾阳,陆爱素没想到沪市还有同她一样爱穿男装的女人,而且还能西装穿的如此洒脱不羁,尤其是艾阳的五官秀美精致,这样的水乡美人儿应该是一身旗袍袅袅而行。
但她却仿佛从来不考虑什么量体裁衣,那种我穿什么就是什么的自信,让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随意,让她跟身上的西装一丝违和感都没有,甚至在她的衬托下,陆爱素这种西装笔挺的姿态,领带手绢一丝不苟的作派,是在昭示,她今天穿了原本属于男人的衣服。
陆爱素掏出一支雪茄送到嘴里,身边有女副官立马为她把火点着,“处长,要不要我去请那位小姐过来?”
看自家处长的神情,她对对面的小姐是有兴趣了。
艾阳也一直在看着倚在车门上抽雪茄的陆爱素,问都不用问,这样的女人必是大有来历的,但她能这么活着,又叫艾阳羡慕的不得了,如果是太平时期,她真的会想也不想的过去,认识一下这位尚不知来历的小姐。
但现在,她还是回家的好。
陆爱素看着艾阳开着车子扬长而去,对艾阳的兴趣更浓了,她把雪茄丢给一旁的副官,“去打听打听这是什么人?”
说完转身上车,她到沪市做机要处处长,是好不容易跟父亲讨来的差使,沪市可是陆家绝不能丢的重地,没了尹洋,也得是陆家人接手,怎么可以白白便宜了姓柏的?
陆爱素不用调查就知道,这尹洋的死,只怕跟柏广立也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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