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桃 作者:半杯锦鲤
Tags: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江湖恩怨 天作之合
扶苏用指节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似在思索,过了一会问:“你之前说阿雪的身体并非你的本体,那你的本体在哪?”
“啊,那个是……”阿雪只犹豫了一瞬便接话道:“我的本体被我封存在冰棺中,已有数十年未用。再者,既然有青春靓丽的身体可以用,何必再用我残破的身躯?”
颜淮问道:“再来说说你的娘亲,为何颜真将她带走时,你一开始百般不舍,后来却极力催促?”
阿雪一脸被绿了的表情,委屈道:“因为我发现宋凝那龌龊的臭男人,竟、竟对我娘亲有非分之想!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被害人情绪缓和一下,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颜淮道,“你娘亲被带走后,你有没有去官府看她?”
“没有。”
“手指乱动,眼睛四十五度向下,不自觉吞咽口水——你在说谎!”
颜淮义正言辞的说完,把案宗一拍,神情激昂:“我现在有合理的证据怀疑,你的本体就是你口中的娘亲。当初你娘被颜真带走以后,你曾于五月二日去过官府,但并没有找到那具带走的尸体,后来你放弃找寻,大概是以为自己的本体被带入了九转轮回台,其实没有,据官府卷宗来看,女尸现在还存放在官府之中,因为没有灵魂只有肉身,是踏不上黄泉路的。而且我们已经审问过被告人,他说你的说辞完全错误,你根本不是被他杀害的!”
“胡言乱语!”阿雪激动的面色涨红,气愤道:“如果我娘就是我,他喜欢我娘,我为什么要生气?!”
颜淮一下被她问住了,他忽然失声般的不再开口,哗啦啦翻着卷宗,企图寻找出有力的证据反驳。
扶苏按住他翻页的手,嗓音轻柔,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因为你之前只是怀疑,到本体被带走时才真正确认这件事,你无法接受自己衰老的容颜,或者说,你厌恶自己的本体,不然不会特意借住在年轻漂亮的躯体里,当意识到恭亲王竟有特殊癖好时,一时间无法接受世间竟有这种人的存在。”
阿雪语气冷冷:“哼,我若先前知道他的癖好,断不能与他在一起。”
颜淮道:“所以你为了报复他,诬陷他杀害了你?”
阿雪更为激动:“我没有!他杀害我,是他主观意识下所做出的违反世俗法规的动作!简称冲动姓谋杀!”
扶苏:“他杀你的理由是?”
“我逼迫他拒绝纳妾,他不同意,我拿起金钗威胁他,他失手夺凶器时将我杀害,不管从哪方面看这起案件都属于情杀。”
颜淮用手肘戳了戳扶苏,问:“怎么判?”
扶苏道:“鉴于被告人和目击者的关系,他们很有可能串通证词,不可信。若依照被害人所言,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且她对被告人怀有恨意,不能全信。”
颜淮束手无策:“那怎么办?”
扶苏摸索到小木槌,彭彭敲了两下,道:“上证人。”
颜淮满脸疑惑:“什么证人?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呀,终于到我的part了吗,等好久差点睡着。”屋外一个人推开了屏风走进,他将背在肩后的画筒放到地上,姿态端正的跪坐在地,面向扶苏道:“是这样的,五月份的一天,风和日丽,天朗气清,那是一个闲暇的周末,我在野外写生的时候,忽然发现一支笔顺水而来,我顺手就给捡了起来。”
颜淮说:“与案件无关的不要说。”
“别急。我捡起了那支笔,看着模样好看,便沾上墨画了一只鹦鹉,后来惊奇的发现那画上的鹦鹉竟活了过来,边骂着「蠢货」边挣脱画纸,飞向天空。再之后过了很久很久很久,直到我被鬼新娘伤到筋骨痊愈,才将鹦鹉找了回来。”说着,画师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把鹦鹉摆在前面,那模样不像鹦鹉却被叫成鹦鹉的鸟类嘴里说着「蠢货」,扑腾着翅膀说:“你全家是鹦鹉,老子是凤凰,蠢货。蠢货。”
程林一脸欣慰:“你看它叫的多好听。”
颜淮:“它明明说自己是凤凰……”
画师充耳不闻,只道:“小鹦鹉,快和这些两脚兽说说,你那天溜进王爷府看到了什么?”
凤凰扑棱了下翅膀,很傲娇的抬起头。
程林想抚一下他五彩斑斓的羽毛,却被狠狠啄了一下,无奈之下收回手道:“你若说的好,我便带你去见那个人。你不是很想见他吗?是不是?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救了你的那个人,那个名叫……”
凤凰指向阿雪,叫道:“是她。”
阿雪瞪大眼睛:“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凤凰用小眼睛看了她一眼,其中充斥的傲慢、刻薄、无礼以及桀骜不驯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总之,阿雪能感觉到自己被一个动物界的玩意给藐视了,她很不爽。然后,凤凰开口了:“你从门里追出来的时候,脖子上的血就噗呲噗呲彭炽彭炽动词打次帮帮帮——”
程林咳了一声,说:“别炫技了,大家知道你会B-BOX,接着说。”
凤凰停下嘴里的拟声词,道:“我看得清清楚楚,金钗没有划到你的脖子,然后你的血就……”它还没来及说完,程林一把捂住它的嘴说:“好好好,你表现的非常好,待会我就带你去见那个人。”
扶苏问阿雪:“你怎么解释?”
阿雪面有不甘,不过意识到这一小节字数已够,沙雕作者懒得再写下去,而自己也到了领盒饭的时间,于是不甘不愿的说出实情:“我是诬陷他用金钗杀我,可他用不用金钗,都是一样杀了我!”
颜淮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我早就跟他说过了,我说了十遍、百遍、千遍,可他就是不信!”阿雪仰起头,两横清泪沿着脖颈哗啦啦向下流,犹如两条喷泉,“我都说过我不能笑了,他理解能力那么强,我说过的事应该很容易看透,为什么不把我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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