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慕鱼+番外 作者:二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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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愈烈,发得愈频。他瞧着冒过寒冬步入初春的新柳,心底却像深秋悲凉痛苦得很。
一念之间,便是同意了。
“阮公子……”药师给他拿了药,面露难色,犹豫道,“我说这话实在不合适。只是,人存善心,若能真诚几分倒也是好的。他慕哥儿也是不容易,以您的身份就算……有这病,那又如何?多少哥儿在盼着您,不差他一个。”
阮晟才瞥了他一眼,嗤笑了声。
都怜惜慕临安可谁来怜惜他?
“他,慕临安。”这时阮晟才还傲然,略带些凄凄惨惨的调,“我怎地可能瞧得上?”
我怎地可能再拉下身段去瞧他?
阮晟才无视后头直摇头的药师,带着阿穆回府。
越过了阮家匾,踏进了院。
阮阿姆瞧见了他,宠爱地拉了他的手接过药递给身后的仆人,“我儿行了远路可乏了?若是乏了便去歇会。”
“你叫柴房里头的人将药煮一道,凉好送过了。”阮阿姆对着下人吩咐道,又瞧见阮晟才摇头。
“不乏是要去书房么?”他含着笑,“去看看那些书也是好的,你爹又叫人从京城里头给你捎了书回来。说有是朝中大学士的文章,你去瞧几遍也是好的。我儿如此聪慧,他日病好,考取功名还不是轻易而来?那时什么慕哥儿杨哥儿王哥儿的,哪个能配得上你。”
阮晟才垂帘默了,他瞧见阿姆一张一合的嘴唇却听不清他的一句话。
恍惚,这天地间都恍惚得恨。
他忽而身形不稳,脚下踉跄。
阮阿姆紧张地扶住他,“这是怎地?”
阮晟才摆了手,“阿姆我有些乏了……”
“那快去歇息罢。”
他应了声,绕过这宽阔的大院走进了那狭窄又阴暗的四角小院。
后院有口井,幼时他日常坐在井旁读书诵诗。阿姆夸他念得好,阿爹摸他头满眼赞扬得意。
“我以前受人贬低,如今又将受人偏见,日后岂不叫人唾弃……”他恍惚得很,眼底悲凉、愤恨、绝望一一匆匆闪过,只剩下残喘的一口气,“……老天何故如此待我?我……我何故……活于此间?”
叫人嘲笑就嘲笑罢。
他人怎能懂我悲哀?世人怎懂?
阮晟才一跃而下,将那二十余年的一腔情感湮灭于一口封闭狭小的井中。
那日之后阮家便未差人前来,难道那阮晟才未曾将那日之事与他人说起?
顾渊心底嘀咕,心底总觉几分不安。
又过了几日,竟传出阮家公子投井之说。幸而被下人发现得早,据说那下人噗通一声便也跳了下去。一脚便蹬上了阮晟才的脸,连忙道错,挤过了身才将人捞起。阮公子虽被救得及时,却也呛了水。身寒,卧病了几日不曾起。
顾渊听闻实着是愣了半响,他觉得莫名。
阮晟才竟这般不禁打击。
事一出,那阮家若是知道前后因果,即便此事与他和慕临安无关,想必阮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俩。
他二人与程大夫商量了一通,大夫心里焦急。竟出口让他们逃,离开村里头莫叫阮家捉住。
大夫也是糊涂了,若是逃并直接坐实了莫须有的罪名。
“这次与我们无关,他阮晟才心理承受能力不强何故归罪与我们?临安那一遭,我们还未同他阮家算账。横竖躲不过,还不如想好说辞如何扳回一局。”顾渊出声道。
慕临安是赞同的,程大夫也没话说了。
又过了一日,阮家来人了。
阮晟才几日不语,自闭起来。阮阿姆问不出个什么,找到阿穆。阿穆哭着将那日医馆的事给交代了,阮阿姆先是大惊后是大气。
气得狠,恨不得将那二人丢进井里头。感受他儿井水的冰冷和绝望。
他没理会阮乡绅的阻难,带了一群仆人浩浩荡荡来了李准村捉人。
第32章 第 32 章
阮阿姆来拿人。
一排虎背熊腰的汉子站程大夫家,凶神恶煞。
程大夫心叹气,知道这事横竖躲不过,也赖得走个过场。身外长辈怎么也不能瞧着小辈儿受委屈,他未等阮阿姆讲话便抢先出了声,“乡绅家的,凡事可得讲个理。”
阮家阿姆眼一横,这程大夫想必是知道了他儿的事,拿着乡绅的帽子压他。阮阿姆冷瞥了眼大夫,瞧向顾渊慕临安二人,“我阮家,平日亲厚,带人温和。念故人之托来照顾慕哥儿,可你二人却连同起来!冷言冷语嘲讽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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