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他在树林里一掠而过,坡上的山鸡悠哉悠哉地啄着草地,翻找虫子,宿清云弹出一道玄灵之气,山鸡咯的叫了一声,啪叽倒地。
宿清云优雅地落在山鸡旁边,弯腰提起它的脖子,掂了掂,道:“师兄所言不差,此鸡足有五斤。”
君烜墨道:“五斤也只够给我塞牙缝。”
宿清云把师兄的小身子和山鸡壮硕的体型对比了下,不由失笑。究竟是谁给谁塞牙缝?
他提着山鸡,寻了条小溪,蹲在溪边,以玄灵之气在山鸡身上绕了一圈,轻松地拔掉了鸡毛,取出匕首,利落地清除内脏,洗干净后,先搁在溪边的巨石上。
君烜墨也没闲着,他控制魔气,在树林里拖了一大捆枯枝落叶过来,扔到溪边的乱石间,拍了拍小手,飞到宿清云的头顶,看他熟练地用溪石搭成一个小灶。
小灶成形,宿清云把君烜墨捡来的枯枝落叶放进灶内。
“师兄,点个火。”他道。
君烜墨打了个响指,一团小小的火落到灶内,瞬间点燃了枯叶。
宿清云调整火势,拿起插在树枝上的山鸡,放到火上烤。君烜墨盘腿坐在他的头顶,托着包子脸,两眼发亮地盯着被火烤的山鸡。
两刻钟后,山鸡烤好了,香飘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宿清云做了个树枝架,把烤好的山鸡架在上面,均匀地洒上调料,君烜墨迫不及待地跳下来,落到旁边平整的石头上,拿出他的整套小餐具和小椅子,准备妥当。
宿清云用匕首割下山鸡身上最鲜嫩的肉,放进小盘子里,君烜墨拿起筷子,用力地一插,插起整块肉,张嘴就吃。
“师兄,慢点,烫。”宿清云忙道。
君烜墨却对他挥了下手,狼吞虎咽,两三口就把一块肉吃进肚子里了。
“师弟,继续。”他取出小丝绢,擦了擦嘴角。
宿清云又割了块肉,放到他的盘子里,君烜墨继续用筷子一插,大口大口地吃着。
如此,整只烤山鸡,被他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一半,明明个子小小的,肚子却像无底洞。
宿清云目瞪口呆。从前变小后的师兄最多能吃一条鱼,今日居然啃下了半只山鸡,小肚子平平,不知道这肉吃到哪里去了。
吃了个半饱,君烜墨打了个嗝,放缓了进食的速度。
宿清云怕他太油腻,烧了壶茶,给他的小杯子里满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君烜墨端起小杯子,吹了吹,喝了几口,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肚子饱了,便有闲情聊天了。
宿清云把进入此界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君烜墨认真地听着。得知初入此界,自己成了一个小木偶,眉头皱了皱。
听完宿清云的话,君烜墨道:“此界绝非道修界。”
“这……莫非邪光神帝指引错误了?”宿清云诧异地问。
当初师兄猜测他原本的世界为道修界,故命邪光神帝找出道修界的座标,邪光神帝指引后,他们立即进入了界壁的虚空里,中途遭遇变故,被银飞渊拦了路,邪光神帝主动上前抵挡,却死生不明。
“你对此界可有熟悉感?”群烜墨问。
宿清云摇头。“并无。”
“道修讲究一个德字,既练身更练心,具有极大的包容姓,故道修界包罗万象,不仅有道修者,还有其他修士,诸如妖修、鬼修、魔修、佛修等。而此界规则,压制魔修,可见十分排他。”君烜墨伸出手掌,感受天地法则,隐约窥视到这一界的天道。
此界天道,竟容不下一丝邪气,凡进入此界的邪道,皆受规则禁制,修为越高,束缚越强。
宿清云捧着茶杯,望着坐在小椅子上的君烜墨,迟疑地问:“所以……师兄会变成如此之小,莫非是受了此界的禁制?”
赫连丹等魔修,不过是境界下滑,为何师兄不但境界下滑,还变小了?
君烜墨道:“万年不见,银飞渊竟高出我一个境界,我与邪光联手,勉强和他打了个平手。邪光为了让我们顺利过界,拖住了银飞渊,但银飞渊在我逃离之际,打了我一掌,正是这一掌,令我吃了记暗亏。”
宿清云担忧地问:“师兄可有受伤?”
君烜墨摇头道:“已无大碍。但我之所以变小,甚至成了小木偶,皆因他这一掌。幸而师弟做得不错,带我回天宫,以玄灵之气滋养,让我恢复了生机。”
宿清云松了口气。当时乍见变成木偶的师兄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如何时好,本能地以灵气滋养,误打误撞,竟找对了方法。滋养了将近三个月,师兄终于苏醒了。
“此界的禁制对我影响不小。”君烜墨抬头看了看天空,冷声道,“如此排他的小界,倒让我想起一个讨厌的家伙。”
宿清云好奇。“可是师兄的旧识?”
“不错。”君烜墨一脸嫌弃。“那家伙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凡与他背道而驰的事物,皆被归为邪道,而他则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打着清除邪道的幌子,出手冷酷无情,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宿清云蹙眉。“师兄觉得此界与那人有关联?”
“不但有关联,甚至归那家伙所有。”君烜墨道,“昊天界的诸神,手头都有几个小界,地位越高,拥有的界越多,如银飞渊,手中就有上万个界。”
宿清云惊讶。“那……师兄呢?”
君烜墨小脑袋一仰,傲然地道:“一个没有。”
宿清云:……
“怎么?”君烜墨转眼看向宿清云,鼓了鼓包子脸。“师弟这是看不起师兄了?”
“不是……”宿清云轻咳一声,柔声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凭师兄的实力,在昊天界应该拥有不凡的地位,却为何没有一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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