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孟府出了这个事,自然是要孟家的人过去给个交代。可如今的情况,我父亲不能离开,便由我代他去。”律九渊嘴上说得义正言辞,脸不红心不跳的,可他心底想的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若是让路迟林就这么走了,往后再要找人可不容易。而况当初的那点事他们还没有扯清楚,如今让他先遇见了路迟林,自然是要赖着他弄清楚的。还有楼云深……他的身体还没个着落,那缕魔气也未有头绪,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让路迟林一个人走了。
这么想着,嘴上的借口可就愈发的多了。
“魔修久未出现,如今却在家父寿辰之日坏了我家祠堂,又出现了这样一面镜子,谁能说这是一庄巧合?父亲肯定会派我到临雪堂商量对策,不如路副堂就带上我一同回去吧。”
路迟林直觉自己从他的话里找不出破绽,但又偏生不想应了他,冷冷地说道:“我不惯与人……”
“在下绝不会拖路副堂的后退。”
路迟林还想开口拒绝,却听门外传来一声轻咳,解了酒劲的孟成业走入房中。
律九渊乖巧地喊了声:“爹。”
孟成业点了点头,转而对路迟林说道:“今日之事,多谢路副堂了。”
“嗯。”
“我方才在门外听见交谈之声,路副堂可是在与平川交谈?”孟成业还未忘记自家儿子在宴上说的那些话,生怕路迟林一不高兴就把他给宰了。
律九渊:“我与路副堂说,我们应该派一个人同他一起回去向堂主说明情况,并商量对策。那魔修定是有预谋的。”
因着律九渊的抢话,路迟林生生把那句“没有”给咽进腹中。
孟成业道:“平川说的有几分道理,路副堂可否带着他一同回去见楼堂主?”
路迟林瞟了律九渊一眼,又盯着一旁的孟成业。
孟成业见他没有表露出半分答应的意思,继续说道:“这事本该我亲自前去,可如今有事未明,万一那魔修再次归来……祠堂还得重建,恐怕是抽不开身,只有让平川代我前去。”
路迟林垂眸思索片刻,应道:“好。”
律九渊笑:“那就麻烦路副堂了。”
第八章
“这封信送到淮南,交给来川酒楼的主事。”
孟廷接过律九渊递上的信,疑惑问道:“公子何时结识的淮南人?”
律九渊伸手在他额上弹了一下,说道:“我还要事事与你报备吗?”
孟廷挠了挠后脑勺:“不用是不用……我就是担心公子。”
律九渊笑了笑,没有接话。这封信是他写给律承的。律承是他在一个破庙中捡到的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当年他的下属死的死,伤的伤,唯有律承常年在暗处蹲守、无人知晓他的存在,因而才留了一命。如今,律承只能信他,也只有信他。
信中只有一幅画,这是他早年就与律承商量好的方法,来川酒楼的主事若是看到了信,自然会去帮他通知律承。只是不晓得他死了这么多年,这方法还有没有用。
唯有一搏了。
“路上小心些,等我回来再赏你。”
孟廷道:“公子此次前往临雪堂也是一路小心。”
律九渊:“有路副堂护着,我能有什么事呢?”
正是因为路副堂,才更应小心啊。孟廷看着自家公子满脸的笑意,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盼那路副堂别在危急时刻把自家公子抛在一边了。
两人说话的档口,已经走到了孟府门前。
律九渊忽然就扬了嘴角。
路迟林不知在门外等了多久,他身下的马已经很是不耐,正朝着各个方向撒着蹄子。可他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冷冷的神色,扯着缰绳坐得笔直。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衣裳,玉带紧束,将他的腰身愈发地突显出来。
律九渊从孟廷那接过整好的行装,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回去吧。”
随后,他便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快步走上前去。他在路迟林的马旁站定,仰起头看着他:“让路副堂久等了。”
路迟林低头,浅色的眼睛在他脸上扫过,轻声应了声算是回应。
他顿了顿,又道:“走了。”
律九渊另一只马旁,扯着缰绳翻身上马。路迟林回头看了他一眼,勒了缰绳。
路迟林先前本是御剑而来,他灵力深厚,飞上一两个时辰并不在话下。可孟平川却是一个实打实的不会御剑的符修,即使眼下壳里的是当初的剑修第一人,也逃不过灵力低微驾不住剑风命运。
于是,他二人只得骑马上路了。马是孟成业备的千里灵驹,虽是比御剑飞行慢上些,但也比寻常的交通来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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