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迟林带走玉璧之后,御剑赶往临川的一处客栈。楼云深已经在房中等候多时,见着他来了,淡淡地扫了一眼,道:“迟林慢了些,是因为这么久惰于修炼吗?”
路迟林把玉壁递给他,寻了一个位置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添了茶。
“给我做甚,这东西对我们可没有用处。”楼云深看都不看,将玉壁抛了回去。
路迟林眼疾手快地接过,没教它摔了去。
“那你为何又要我带出来?”
“你若是不带,律九渊还真会追出来不成?”楼云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他若是在意……”
便没了下文。
路迟林却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明**去会会他,把东西还了去。”楼云深道,“我的阵快布完了。”
路迟林只是静静地垂了眼眸,没有回话。
他并不想去,他几乎已经能够想到律九渊见着他后是个怎样的反应。他只要一想到那人带着愤怒的神情,一双桃花眼中再无往日的温情,那般凉凉地刮过来,他就觉得心头火辣辣的疼,连他的本体都要止不住地开始叫嚣。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以为是自己出了问题。
那日子时,他如约地来到了临川长亭。
在从廊后走出的那一刻,他明显地从律九渊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而后,取而代之的则是恼怒。
他冷冷地说:“是你。”
路迟林回他:“是我。”
他一字一句,生硬地告诉他:“我是临雪堂的器灵。”
下一秒,杀招已至。
这是律九渊第一次对路迟林出手。他红了一双眼,手上利风发了狂似地向路迟林袭来。
边战,还边问他:
“是楼云深派你来的?”
“是。”路迟林避开他的攻击,说道。
律九渊冷冷一笑,手上攻势不减,嘴上也是讽刺地说道:“那可真是难为你陪我做戏了。”
路迟林想告诉他,不是做戏。他在堡中的每一日都是真情实意的,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感到万分轻松。他甚至觉得欢喜,甚至对律九渊产生了依恋,想着不如就这样过下去也好。
可他不行。
他对上律九渊的一掌,两股灵力撞在一起,直直窜入一旁的河中,炸开一道几丈高的水花。
律九渊向后退了几步,视线扫过他的脸,落在了那双手上:“我还真以为你修为不济,原是一直藏着。”
路迟林没有应声,他将那块玉壁摸了出来,用灵力推到他的身前。
律九渊将玉壁收入掌心,玉壁在他手中逐渐变小,化为一线红光没入袖中。他整了整衣摆,道:“楼云深倒是有心,还特地去找了一位至阴之体的修士。”
接着,神色一凛:“他到底安得什么心?”
路迟林也答不上来,楼云深不会同他说自己的想法,而况他在外边这么久,又哪里会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周遭掀起了一阵风,风中夹杂着模糊的铃声。路迟林知道这是楼云深在催他回去了。
他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信封上草草写着“律九渊亲启”五字。
信落到律九渊脚边的土地上,一角没入土中。
“堂主说,待你看了信,自会知晓。”
路迟林周身起了一阵灵力,光华明灭之下,律九渊只见银光一线,便再不见他的身影。
他蹲**,捡起那封信,看着上面那令人厌恶的字迹。
楼云深在同他约战。
明明暗地里较劲了这么多年,到了最后却这般光明正大起来,这人也是奇怪得很。
律九渊指尖华光一现,生出了一小团火,将那封信悉数烧了去。
一月后,律九渊在长绝山谷与楼云深斗法,被困囚龙阵中。
三日后,阵外的楼云深难得的皱了眉,眼中幽深,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路迟林自他身边起身离开。楼云深听着身后的声响,沉思片刻,终于还是把那声“你要去哪”给咽了回去。
他背对着路迟林,手上灵力不减,生生呕出了一口血来。他毕竟用了大量的气力去布置这个阵法。律九渊是强弩之末,他也差不了多少。
路迟林一路疾行,闯入了楼云深布下的阵。他是器灵成的精,再加上阵外的楼云深并未对他设防,教他容易地钻了空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狼狈的律九渊。他神色淡漠,但眼中却有担忧之情一闪而过。
“不想死,同我走。”他凉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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