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凛子。”
小凛子守在门外,这会儿听到主子吩咐,立马应道,“爷!奴才在!”
“洗好了,把人给我带过来!”
苏鱼躲在了绿萼房中,凳子还没坐热,绿萼就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姑娘……”言下之意就是让她赶紧麻溜了过去。
她只能慢慢地起身,挪到了书房门口,便见房内已然清理干净。
内间书桌前站着一青衫男子,只是有点滑稽。
苏墨也算是军中糙汉,可他的新衣裳在赵渊的身上还是有点小,像是穿了个缩小版。
长手长脚的太子殿下也有这般,不知道他伏案在写着什么。
握笔的姿势,只让她想到了两个字,风流!
这颜值,绝对是安定一霸,绝对地引无数闺阁女子尽数折腰。
若是能卖钱,她一定画上几千副,卖遍安定城的大街小巷,先赚上那么一波银子!
“过来。”只是两个冷冷的字打断了她的幻想。
苏鱼慢吞吞挪步到了案桌前,站在他对面,他这才放下狼毫,将纸张摊开在她的面前,“签字,画押。”
苏鱼:……
签字画押?又不是卖身?她又没卖身,画什么押!
视线扫过那软宣纸上行云流水,力透纸背的几行大字。
“今朝苏琬毓,愿嫁与赵渊为妻,缔约良缘,敦百年之静好。所诺之言,未敢违弃。”
苏鱼看完第一眼狐疑地扫视一眼太子,他是怕自己不肯履行当他假妃子的承诺?所以让自己写个保证书?
苏鱼被逼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签了字画了押。
“好了。”
“嗯。”
“殿下待雨停回府吗?”她就是问问,这梧桐居时不时会有杨若兰派的眼线,尤其是三皇子妃章凤晗来后,小凛子跟绿萼就收拾了两个,这会儿还关在废弃的屋子里,只怕没得到那二人回复,杨若兰会再派人来。
苏鱼可不想自己屋内藏了个男人一事被抓住把柄,闹的人尽皆知。
“怎么?赶孤走?过河拆桥?”赵渊待字迹已干,折起来收入怀中。
他的眼底带了几分笑意,比来时温柔了不少。
“没有!只是这院子是苏府中最破旧的!殿下想住随时欢迎!”她岂是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
他帮她解决三皇子赵禛的麻烦,她自然是感激的。省的她自己再瞎折腾,且这一次的目标是三皇子,一着不慎,便会引火自焚。
“毓儿这是提醒孤,得赶紧将你娶回去?”赵渊被气笑了。
苏鱼心跳的很快,故作凶道,“殿下别说笑,实在是这地方的确不适,年久失修,一直被废弃着,直到前些日子才住人,院里的草都没除尽呢!我只是怕你住的不舒服。”
脑洞真大,她就不该好心。爱呆便待着呗!反正这院子地方倒是挺宽敞。
“担心孤?”赵渊勾唇,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苏鱼在心里骂了句流氓,堂堂太子竟然跟她斤斤计较。
“对啊对啊!我担心的不得了!”承认一下又不会掉块肉,苏鱼朝他吼了句。
他起码算她半个恩人,承认下不会如何。
那一只放在他头顶的手顿住,他的呼吸也有一瞬间停滞。
苏鱼腰上一紧,那原本放在头顶的大掌箍在了她的腰际。
苏鱼整个人腾空,天地旋转,只觉脑袋上开始冒星星。
他举着自己与他平齐,盯着她的眸眼。
琥珀色的瞳眸,沉得不像话。
“……”
苏鱼被吓懵了。
躁动的空气突然静止了。
就连耳边的风雨交加声,也渐渐远去。
她的心砰砰砰狂跳不止。
“你干嘛?快放我下去!”苏鱼脸色憋的酱色。
他的大掌在她腰间,滚烫着似是着了火,一路烧来,这会儿她整个人都像是砧板上待烤的鱼。
他却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只是那视线瞧得苏鱼只恨不得钻进个地洞里。
赵渊的眸底,是压抑的眷恋。
想告诉,却无法开口。
想爱,却必须要克制。
缓缓地将她放下来,却也只淡淡地讲了句,“太子妃忧心孤,孤自然高兴。”
将所有的眷恋,深情,执着,都化成这般简单的一句高兴。
将一切深埋,在天光还未乍现前。
风住了,雨停了。
梧桐居的夜渐渐恢复了静谧安宁。
偶尔有几声若有似无的犬吠传来,幽深旷远。
“你要如何回去?黎淮可有备马?”苏鱼问的正经。
赵渊眨了眨眼,“夜已深,不回了。孤叨扰一宿吧!”
“不行!我阿娘明日若是知晓,只怕会饶不了我!”萧氏于某些事上,姓子格外执拗,更何况是闺誉上比她在意多了,尤其是这个多事之秋,杨若兰撺掇着满府的奴才都在寻着她的错处。
“必须回去?”
苏鱼点头,“必须!”
“殿下雨天路滑,小心点!”
赵渊本也未打算多留,赵禛那边还得去处理,又逗了逗她便离开了。
苏鱼松了口气,好在他也没有再纠缠。
…………
第一场秋雨后,梧桐居便闭门谢客。不再参与苏府的任何事,就连给老太太请安都借病推脱了。
只是偶尔还依旧有不死心者,想知道这个苏府四姑娘之人,递来请帖。
邀请苏鱼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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