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谭方乔想了想,郑重其事的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的确是箭。
这个时代的弓箭,卓北雅之前在魏君燃的内室里见过。
可谭方乔做的跟他的大不相同。
对箭来说,箭羽过多,飞行速度会变慢;太少,稳定姓又很差。
可谭方乔却聪明的将箭尾安羽处剔空两边,利用向内凹进的空槽产生涡流阻力使箭保持飞行稳定。
卓北雅眼睛里迸发出光亮,她隐隐约约记得,这是宋朝的风羽箭。
这人果真是个天才。
谭方乔将卓北雅的神色尽收眼底,内心深处不免欢欣雀跃起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通透的女子,就算是萧玖,不过也只能提供一些原材料什么的,可面前的这个女子,她是真的欣赏他,明白他!
世上若能有一知己,死而无憾。
“这是你的想法?”卓北雅抬起头来的一瞬间,谭方乔迅速收回目光,迅速低下眼睛。
“嗯。”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除了我,还有谁知道这个吗?”
谭方乔老老实实的摇头。
这是实话,就连萧玖都没来得及见过这个东西。
“好,”卓北雅满意的笑了,她慢慢站起来,伸手拍拍他的头,“那以后,这个东西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点轻哄。
谭方乔愣住。
一缕呆毛竖在头顶上,看起来真像只幼稚的小兽。
卓北雅完全将他当做小孩子了,哄骗似的笑:“只要你答应我,我晚上请你吃豆沙馅的甜点,好不好?”
谭方乔磕磕巴巴答应:“好、好......”
“真乖。”卓北雅心满意足将箭收入袖中,笑,“我果然没看错你。”
谭方乔心底忽然慌了一下。
他、他是萧玖的人啊!
卓北雅看他神色有些奇怪,问:“怎么,你舒服吗?”
谭方乔连忙摇头:“我想回去了。”
他声音细小,有种战战兢兢的意味。
卓北雅知道他喜静,一边点头,一边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挑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笑眯眯的递给他:“这个特别甜,拿着尝尝。”
-
淮南国使者被人暗中刺杀,嫌疑被关进大牢,声称冤枉,以绝食之法抗议。
最终,不食而死。
魏君燃从头到尾,居然一直不知道这件事,等人的尸骨凉了,才被皇上召进宫里。
被怀疑杀害使者的人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杀人动机和手法,根本站不住脚。
魏君燃直到很晚才回来。
他本就不想隐瞒卓北雅任何事,所以当她问起来的时候,一并全说了。
“那你怀疑是谁?”卓北雅一边吃饭,一边问。
魏君燃今日的衣裳跟之前与她第一次相见时一样,黑色的袍子镶着红色的边,看起来矜贵又傲气。
不愧是他的夫君,这么帅气。
不只是魏君燃,就连这次的晚膳也实在对她胃口,鸡炖得火候刚刚好,汤又热又鲜,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魏君燃摇头:“我暂时没有将人绳之以法的证据。”
“那就是有怀疑的人了?”
“此事非同小可,”魏君燃道,“你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他眸光一闪,忽然伸手,将她嘴边的残渣抹去,动作娴熟而暧昧,像是对她做过无数次了一样。
“我很聪明的,再说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夫君,你若是有了什么事情,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卓北雅放下筷子,笑嘻嘻的凑过去,“快跟我说说。”
兴许跟国师有关?
“是太子。”魏君燃回答。
两个人的目光暧昧的交织上。
卓北雅的心跳瞬间慢了一秒,缓缓撤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来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太子呢。不过一听没国师什么事情,她便一点兴趣都没了。
卓北雅做梦都想把琴妃那群人送进大牢。
“太子一直想挑起两国争端,希望我们将淮南国吞并,”魏君燃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太着急了。”
也对,怪不得魏君燃之前不知道这件事。
就算皇上知道是太子做的,也不会定自家儿子死罪。
魏君燃身正严明,如果真相传了出去,那在百姓眼里的威望就大大降低了,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无名无分的替罪羔羊。
等这个替罪羔羊死了,所有的事情都站不住脚。就算魏君燃真查出了什么,也可以全权推在那个人身上。
太子居然比皇帝的胃口还大,卓北雅摇摇头,漫不经心的问:“这次既然计划失败,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魏君燃给她加了一筷子菜花:“吃点蔬菜。”
卓北雅依然慢慢分析:“皇上怎么这么喜欢把烂摊子给你收拾?”
因为魏君燃有威望?
现在的皇上糊涂,又没有什么真正的野心,可太子......
卓北雅腮帮鼓鼓的,忽然不嚼了:“他会不会想谋权篡位?”
电视剧里好像都这么演。
“你说的没错。”魏君燃回答。
卓北雅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惊奇的看他:“太子真想取代皇帝?”
若是皇上知道了,别管是不是儿子,都会死吧。
无情自私帝王家,皇上怎么能允许危害自己姓命的人在自己身边。
“所以这件事非常复杂,你最好不好掺和。”魏君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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